卷2:165:花氏:杜姑娘住在了皇叔那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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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大,一個小丫頭胳膊上垮著個菜籃子,進了華大夫家院子後,把菜先送到了南房的廚房裡,又進凌沙的房間裡來打招呼。

“李姑娘您好,奴婢叫翠兒,是時夫人安排奴婢這幾日來伺候您和華神醫衣食起居。今日華神醫說想吃燉肉,中午奴婢打算做兩個素菜兩個肉菜兩個冷盤,主食是白米飯,李姑娘看看還有什麼要新增的嗎?”

翠兒說話語速很快,顯得很是幹練,看上去,也是個急性子的丫頭,快人快語,直來直去的。

倒是個對了凌沙脾氣的,她一眼看上去就很喜歡這個翠兒,所以,衝著她笑了笑,“不用,很好了,六個菜,我們三個人能吃完嗎?”

“能的,姑娘,華神醫說他飯量很大。”翠兒說完,還笑眯眯的看著華大夫。

華大夫抬起頭,嗯了一聲,又低頭去看書。

凌沙放下書站起來,“翠兒,我來給你幫忙吧!”

“不用,不用,姑娘忙自己的就好,奴婢會做飯,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吃飯了。姑娘,那奴婢忙去了。”翠兒趕緊擺了擺手,躬身行了一禮後,去忙了。

凌沙看著翠兒出去的身影,笑了笑,這時夫人,還真是個講究人。

時傲回府裡跟自己爹孃說了凌沙說的話後,兩個人一驚,詛咒術?聽著就挺可怕的,嚇的兩個人趕緊拉著時傲一起奔向了華大夫家,想問個清楚。

凌沙見到他們來了,就知道他們是擔心老太太的事,也不瞞著,就把自己發現的有可能是詛咒術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一下。

“乾爹,乾孃,我先得說明一下,詛咒術,雖然我們都知道有這個東西,但是作為大夫的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這件事希望還是要做的隱秘些好,畢竟解咒的過程我如今還是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而一些我們想象不到的狀況也隨時可能會發生。”凌沙話落,看著時家主和時夫人。

時夫人愣怔的看了時家主一眼,沒想到,這個東西,這麼複雜。

時家主嘆了口氣,“我知道,沒關係,你儘管試,萬一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們也不會怪你。時傲的奶奶,以前是個很要強的人,這樣躺著猶如活死人一般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年,眼淚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只要有希望,我們都希望試一試,能站起來更好,站不起來,或者由此失去性命,那也是上天註定的事情,好在她也不用再受這個罪了。尤其是每次的大小解,老太太都會落淚一次。”

時家主說完,屋內的眾人都沉默了。

時傲更是背過身去,看著門上的窗花,眼淚盈眶。

奶奶的痛苦,他們都看在眼裡,也許外人看到她精精神神的,沒有一絲病痛。其實,那是奶奶要強,每日大小解都得由著吳婆婆幫忙,這對一向好強的奶奶,根本就覺得是一種恥辱。

時夫人也背過身去抹眼淚,自己的爹孃不在跟前,幾年才能見上一面,對於時老太太,她當親孃一樣敬著,她痛苦,自己心裡當然也是難受萬分。

凌沙聽的心裡也有些難受,眼睛裡有著一絲溫熱。

良久,她重重的點頭,“請乾爹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嗯,謝謝沙兒。那現在,我需要做什麼呢?”時家主又問。

“乾爹目前需要搞清楚幾件事。第一,拿走老夫人身上三件東西的,是不是乾哥說的那位姨婆?第二,找到施咒者,拿到他身上的三樣東西。第三,我猜,這背後指使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您生意上的對手。所以,順著這個,您找到施咒者也許能快一些。”

“而且,我猜測,對方拿到老夫人身上的,應該是頭髮,血液和唾沫,或者指甲也有可能。這個您得回去問問老夫人,十五那晚,身上可有出現破的地方或者指甲有斷的?至於頭髮,我想,那個姨婆給老夫人梳頭時,怕是就已經拿到了。唾沫也好拿,晚上與老夫人一起睡下,老夫人睡著後,她這幾樣都能拿到的。”

凌沙說完,時家主鄭重點頭,“是,沙兒,我記下了。那我們拿那個施咒者的也拿這幾樣就可以?”

“嗯,可以。”凌沙點頭。

“沙兒,那萬一要是找到,那施咒者也像是姨婆一樣死了,或者被人滅口了呢?”時夫人這時擔心的問道。

“不可能,如果他死了,那麼,老夫人的咒應該就能自動解了。萬一對方死了,而老夫人的咒還沒解,那麼,就大事不妙了,對方很可能與你們有深仇大恨,下的死咒或者輪迴咒,就是這個咒術,會生生世世的跟隨著老夫人,或者跟隨著時家的人。就看,對方下咒時,是怎麼下的了。”

凌沙話一落,時家三口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這,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好事。

“如今,我只希望,對方與我,還不到生死仇的地步,否則,我一定會滅了他全家。”時家主此時的渾身氣勢變了,變的陰狠,變的冷酷。

時傲有些愣怔的看著自己,似乎也沒想到自己那個一向溫文爾雅的爹,會出現一幅這樣的表情。

時夫人卻好像是習以為常,贊成的點了點頭,“我們,好像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敵人,也許,真的有可能是商家對手,只是為了絆住你的腳步,讓時家的產業發展不到京城。”

聽著他們的話,凌沙突然間想起了官府的人對於白宴冰仕途的壓制,連他鄉試的資格都能給取消了,可見對方的勢力之大。會不會與那些人有關呢?

應該不會,如今白宴冰也不走仕途了,回村種田了,對方也沒什麼好折騰的了吧!何況,他們報復應該報復的是白家,而不是時家才對。

這樣想來,應該還是時家生意上的對家。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既然這樣,我下午就出發,進京一趟,傲兒你在家......”時家主嘆了口氣說道,只是,他還沒說完,被時傲打斷了。

“不,爹,這次,我跟你進京,你一個人去查這事太危險,兒子去保護你。”時傲眼神堅決的說道。

“不用,你在家,你娘一個人在府裡,爹不放心,萬一對方知道我們要查詢三年前的事,對府裡出手,你娘和你奶,連個保護的人也沒有了。”時家主也堅決的說道。

時傲無奈的抿了抿唇,爹說的對,但是,就是有點不放心他。

“沒事,傲兒,你爹出門,你可以放心。”時夫人此時卻突然出聲道。

“哦,好吧!”時傲看自己的娘也怎麼說,只能點頭。

“乾爹,你們記得,當時這施咒者應該是在離老夫人一裡地之內的地界上施咒的。因為施咒者與被施咒者距離不能超過一里地,而且,對方還得知道老夫人的生辰八字。而我們解咒時,並不需要對方的生辰八字,但是,三樣東西裡,血是必須要有的東西。”

凌沙又提醒道。

“好!”時家主點頭,站了起來,“那沙沙先休息吧,我們回去安排一下事情。”時家主看了時傲一眼,向外走去。

時傲原本是不想回去的,想留在這裡,可是看了自己爹的眼神一眼,只好跟了出去。

凌沙把他們送出大門口後,才關好大門,回來繼續看書,熟悉解咒術。

誰知,等翠兒飯菜做熟了,三個人正要在凌沙的屋子裡吃飯時,時傲又來了。

“怎麼了,你來幹嘛?”凌沙詫異。

“蹭飯,翠兒做的飯最好吃,我來蹭飯。”時傲笑的像狐狸。

翠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少爺你想見李姑娘也不用扯上我吧!

“那給他拿副碗筷吧!”凌沙衝著翠兒笑了笑。

“是,姑娘!”翠兒應了一聲,去廚房裡拿回來。

華大夫看了時傲一眼,問凌沙,“他飯量大嗎?”

凌沙搖了搖頭,“不大!”

只是,當凌沙和翠兒放下了碗筷,看著時傲和李大夫兩個像是比賽般的搶著盤子裡最後剩下的燉肉塊時,忍不住嘴角抽搐。

化大夫一邊吃,一邊瞪凌沙,“你不是說他飯量不大嗎?”

凌沙輕咳了一聲,“可能是翠兒做的飯菜太好吃了吧?”

最後,四個人,把六盤菜吃的精光,米飯也都吃完了。

翠兒去收拾了,時傲賴在窗邊的軟塌上斜躺著,“沙沙,我第一次知道,吃飯還可以這麼累。”

凌沙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跟師伯搶什麼,你在你家什麼沒吃過?師伯一個人住了幾十年,飢一頓飽一頓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燉肉,應該讓他多吃點的。”

“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時傲坐了起來,”算了,下次不跟他搶了。”時傲自己安慰自己的突然不安的良心,又躺倒了。

“起來,去走一走,飯後一炷香的時間後才能躺。”凌沙把他踹下了軟塌,自己也穿上鞋,走出了家門。

時傲一看,趕緊笑呵呵的跟了上去,“好,你想去哪轉轉,哥陪你。”

“那陪我出去買幾味藥材,我要煉製些藥丸。”凌沙問他。

“好,走,去錢氏還是去另外兩家?”時傲問。

“錢氏吧,他家的藥材最全。”凌沙點了點頭。

選好藥材,凌沙付錢時,順子笑眯眯的道:“李姑娘,咱們掌櫃的說了,以後你來買藥,都給你按別人八成的價格算。”

“啊,這樣啊,那謝謝錢掌櫃的了,明年春天,再送他兩隻野兔。”凌沙笑眯眯的和順子聊天。

“嘿嘿,那我就替掌櫃的謝謝你了,要不,掌櫃的說,你是他的小朋友呢,說你很會做人。”順子撿好聽的話誇讚凌沙。

凌沙呵呵笑了幾下,小朋友?她可並沒有把錢掌櫃的當大朋友。

“替我謝謝掌櫃的!”臨走是笑著和順子打招呼。

“好,李姑娘慢走!”順子衝著凌沙揮了揮手,目送她和時傲離開。

奇怪,李姑娘怎麼和時家的少也走在一起了?莫非......

回去後,華大夫和時傲好奇的坐在桌子的兩邊,看著凌沙在桌子上開始鼓搗那些藥材。

“沙兒,你這個是什麼機器?”華大夫看著凌沙手裡那個小巧的攪碎器,低聲問道。這個機器好奇怪,沒見過,“這也是你師傅遺傳給你的?你師祖的東西?”

“沙沙,這個我會,讓我來搗。”時傲看著凌沙攪碎又去小鐵罐裡搗藥,趕緊伸手接過。

“這個是攪碎器,是我找鐵匠鋪的鐵匠師傅做的,不是師祖的東西。”凌沙回答華大夫。

“時傲,你爹應該有給你派任務吧,你不去忙嗎?”凌沙好奇的問他。

“不急,白天出去探不到什麼的,我準備晚上去探。”時傲低聲道。

“哦!”想到時傲又精進了的武藝,凌沙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說了,他心裡是有數的。

就這樣,一下午,翠兒坐在炕上靜靜的做鞋,而凌沙和時傲華大夫三個就一直在弄藥粉。

“乾哥,幫我去買些蜂蜜來!”凌沙想起來自己的蜂蜜用完了。

“好嘞!”時傲屁顛屁顛的去了。

“乾哥,幫我去買些甘草來,帶的有沒了,剛才沒買。”凌沙又道。

“好咧。”時傲又屁顛屁顛的去了。

......

看著這麼好用的時傲,凌沙決定有空時給他配一種舒筋活血的藥。

————

大石村,白家。

晚上,娘倆吃飯時,花氏問起了時傲的事情。因為早上她看到自己兒子突然變的開心的樣子,問他什麼事,他就說了早上見到時傲了,他是來接凌沙去給他奶奶看病的。

花氏詫異,“這麼說,杜姑娘要住在時府裡給老太太治病?”

“不是,時傲說,沙沙還要跟她師伯討論病情,會住到她師伯家。娘師伯娘還記得嗎?沙沙的師伯,就是錢氏藥鋪的華大夫。”

花氏聽完一愣,杜姑娘住到了皇叔那裡?莫非,這是天意?

想到這裡,花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杜姑娘還是很上進的個小姑娘,相比較村子裡同齡的那些女孩子,可是有出息多了。”

“嗯,”白宴冰認同的點了點頭,自己看上的姑娘,當然是最好的。

花氏垂頭去吃飯,腦子裡卻在想,幸好杜姑娘沒有住在時府裡,不然還真是會讓時傲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她根本就不相信杜姑娘那麼好的姑娘,會有哪個適齡的小夥子不喜歡的。

看來,明天自己得去趟鎮上啊,悄悄的給皇叔露個底,冰兒看中的媳婦,可得讓皇叔幫著看好了,別讓時家先定下了去。

“冰兒,娘明天得去趟鎮上,買些過年的年貨,中午你回來自己做點飯吃,別餓肚子。”花氏囑咐白宴冰。

“娘明天要去鎮上?那兒子陪您一起去吧!買的東西多,我也能幫著娘拿一下。”

“那,村長這邊......”

“這幾日沒什麼事,兒子一會去與村長說一下就好,臘月了,大家都開始備年貨了。”白宴冰輕聲道。

“好,那就一起去吧!”花氏點了點頭。

“嗯!”白宴冰快速的吃完飯,去村長家打招呼去了。

花氏也趕緊收拾了碗筷,打算再去做些小油餅和麻花,皇叔最愛吃的就是小油餅和麻花。

————

下午帶著時傲和華大夫準備了藥材的凌沙,晚上並沒有急著去配藥。而是早早的就歇下了,她這幾日開始要養精蓄銳,把身體養到最好的狀態,不能再熬夜了。

翠兒和凌沙在一個屋子裡睡的,凌沙說她喜歡軟塌,就窩在軟塌上睡了。而翠兒就一個人睡了大炕。

好在華大夫並不缺錢花,家裡用的炭,都是買的好炭,臨睡前,在地龍和炕爐裡放一塊,整個屋子一晚上都是暖和的。

第二日,凌沙辰時起床,在院子裡做了會運動。

翠兒見凌沙起了,也趕緊起來要做早飯。

凌沙擺了擺手,“以後早餐別做了,翠兒,我們去外面吃。你只做中飯和晚飯就好。”

“啊,可是,外面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翠兒搖頭。

“沒事,早餐,營養就好。”凌沙擺了擺手,“過來,教你做健身操,早晨起來,要給自己留鍛鍊身體的時間,這樣,身體好了,健康了,你才能有精力去做更多你想做的事情。”

“啊?哦!”翠兒迷迷濛濛的跟著凌沙在院子裡鍛鍊了一炷香的時間後,華大夫也起來了。

三個人洗漱完,鎖好門,在去時府的街道上,有一家豆花鋪子,三個人一人喝了一碗豆花都去了時府。

既然開始著手準備給老太太治病,那麼,每日早晨的請晨脈是必須的事情。

給老太太把完脈後,華大夫就離開去錢氏藥鋪坐診去了。他想帶凌沙一起去,凌沙搖頭,說要回去準備一些藥,華大夫只好作罷。

凌沙問詢了老太太一些昨晚的狀況後,給老太太行了一次針,舒筋活血的,讓她的身體儘量的保持最好的狀態。

這解詛咒,不止施術者體質要好,病人的身體也要達到最好的狀況,最後得到好結果的機率也會大一些。

“李姑娘,我這病,真的是詛咒?”時老夫人似乎有一些不敢相信,也有些難過,本以為找到了曾經的好姐妹,卻不想,對方竟然是有目的的靠近自己,還因此害的時家的生意停滯不前,更害的自己躺了三年。

昨天中午,時家主跟老太太談了這事後,老太太大受打擊,哭了半下午。

“昨天恆遠說的,我仔細想過,那年十六早晨起來,那個姐妹走了之後,我發現我的手腕處有點疼,這才注意到手腕子處破了點皮,那時並沒在意,以為是睡覺時磕到床沿上了,指甲沒發現少。”

凌沙點頭,“那就有可能用的血,頭髮和唾沫。”

“老夫人,您別擔心,我會盡全力幫助您的,這幾日,您要做的,就是保持一個好的心態,想想能站起來後,想去哪裡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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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沙笑眯眯的安撫老太太。

“好,謝謝你,丫頭!”老夫人看著凌沙也更親切了,“以後,跟著傲兒喊我一聲奶孃吧,既然乾哥乾爹乾孃都認了,沒道理不認奶孃的。”

“呵呵,好,奶奶!”凌沙無奈一笑。

老夫人看向了吳婆婆。

吳婆婆趕緊笑呵呵的把一個大的首飾盒抱了過來,“李姑娘,這些,是老夫人給你的見面禮!”

啥?

凌沙傻眼,乾爹乾孃給的,好歹也就是一個小盒子,雖然自己還沒看是什麼,但猜測也是手鐲。可老太太這,這是給了一箱子首飾?這有點嚇人吧?

------題外話------

啊哈哈,時傲在乾哥的道路上歡快的越走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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