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九靈剛才問我的那個需不需要他幫忙的問題,我最終還是沒有回答他。我只是說著沒事兒沒事兒,我自己能解決也就帶過去了。
九靈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別的,他抱著冷詭走在我前面,我亦步亦趨的跟著。
年神的凌虛閣還真是“四時之景而不同”,從那個滿是冬日景象的“白絮”中出來之後,九靈帶我又進入了春景當中。
春景中草長鶯飛,綠意盎然,加之九靈自身的功力,他所走過的地方更是一片的生機勃勃。
穿過一片柳樹林,我在漫天飛舞的柳絮中看見了一幢房子,九靈抱著冷詭進了房間,而我就在門口徘徊等待。
漫天飛舞的柳絮的確很美,可是當柳絮飄在我的鼻子上讓我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後,我不得不豎起結界以抵擋來自於柳絮的攻擊。
說起來也真是夠噁心人的,我作為地府鬥魂師天庭仙官地府公職人員,居然因為一個小小的柳絮就要豎起結界,這說出去都丟面子,不過話又說過來,我一個小蝦米,又不像閻總冥知音年神那樣一出門自帶特效,柳絮都不帶往他們身上飛的,我又在糾結個啥。
酒精還沒有出來,無聊之餘我抬起頭打量著九靈的房間,上面的牌匾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
楠木質地的牌匾因為金色的底色在暖陽下熠熠生輝,可是這樣貴重的牌匾倒讓我沒有什麼感覺,反而是這個牌匾上用銀漆提的字讓我研究了半天。
牌匾上的題字是:“立日”
牌匾上的字穹勁有力,豎折彎鉤之間都讓我覺得有些許的眼熟,我摸著下巴細細的打量著,連九靈什麼時候出來的我都沒有注意到。
“知花姑娘,你在看什麼?”九靈問道,看我抬頭看牌匾之後,九靈也抬頭看了一下,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九靈失笑道:“怎麼了知花小姐。你連你師父的字都認不出了?”
我一下子轉過頭看向九靈震驚道:“這是冥知音的字?”
“是啊。”九靈點點頭:“你看,立日,合起來不正好是冥知音的音嗎?”
媽媽咪啊!?
這個冥知音究竟是和年神有多大的淵源,人家點名要見他也就算了,如今連房間的題字居然都出自冥知音之手了。
不過我沒認出冥知音的字也實屬正常,畢竟他現在寫字完全沒有這個感覺了,只是字裡行間還能看出曾經的樣子而已。
這個話題我覺得不適合就讓他發展下去,我訕訕的笑了兩聲之後說道:“先生,剛才我說我有些疑惑想要讓你幫我解答一下,不知現在你可有時間。”
“自然。”九靈說道:“姑娘請這邊坐。”
在石凳上落座之後,我問道:“先生,我想問問冷詭,也就是剛才你抱進房間的那位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她是跟著我的氣息進來的。”九靈說道:“她原來服食過九靈丹,身上自然就有我的氣息,只不過不太純,所以她進來的時候受了一些痛苦。”
九靈形容的輕描淡寫,但是我知道事情絕對不是如同所說的這樣簡單,冷詭是妖物,妖物強闖天庭,除了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之外,還會受到這些上仙在門外設定的各種結界仙法的折磨,看來,冷詭為了進凌虛閣,是吃了一番苦頭的。
其實仔細想想我也挺為冷詭難過的,曾經的她濫情薄情,卻為了一個九靈尋找了千年,而她苦苦尋找的九靈早就把她忘了個乾乾淨淨。
不過也是,九靈丹以治病救人為本職工作,他救了這麼多人,如果每一個人他都記住的話,他得多痛苦,再碰到幾個刻骨銘心的話,那再堅強的心都得被刻的千瘡百孔了。
我想起剛才九靈說的一句話,就憑這句話我覺得我應該問問他有關冷詭的事情,沒準,冷詭的等待並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