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可否認，厲北城說的大多數都是真的，小時候的自己真的……一言難盡。

不過只有程沫沫和厲北城兩個人的時候，程沫沫的臉皮還是厚的，臉色只是紅了紅，就又厚著臉皮開口說道，“那說明我小時候眼光就很長遠。”

厲北城摸了摸程沫沫的小腦袋，寵溺中帶著幾分的調。戲，“越來越會說話了。”

程沫沫轉了轉腦袋，神色中多了幾分的嚴肅，“只是厲北城，不記得從什麼開始，突然覺得這棵梧桐樹好像不太一樣了。”

厲北城心中咯噔一聲，故作不解的問，“不一樣？什麼不一樣了？”

程沫沫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好像是……”程沫沫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在厲北城的忐忑中開口，“好像是自從你外圍加了這些籬笆之後吧？”

看著程沫沫這認真思索的模樣，厲北城突然覺得程沫沫或許也是有知道的權利的，雖然會痛苦，但是她也是孩子的母親。

那孩子雖然剛剛成型，但是應該小豆芽的時候也就有了意識吧？

“怎麼了？”程沫沫說完不見厲北城回答自己，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厲北城盯著那棵梧桐樹正在出神，不知道是想什麼。

程沫沫手肘撞了撞厲北城的，輕聲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厲北城神色沉重，薄唇一張一合，“我想，這世界上很多關係還真是奇妙的很。”

“啊？”程沫沫聽的是莫名其妙，這都什麼和什麼？

“還記得那個流掉的孩子嗎？”厲北城輕聲的問。

“恩。”程沫沫咬唇，思緒裡多了悲傷，抬頭看著厲北城，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提到了那個孩子？

“我趕過去的時候，盤子裡剩下的就只是模糊不清的一堆息肉，他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也或許他連手腳都還沒有長出來……”

事後的厲北城去查了很多胎兒的成長，發育的早晚各有不同，但是那個時候的胎兒，大多數很多肢體都還沒有發育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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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沫沫那個時候是完全昏迷狀態，所以並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醒過來的時候孩子就已經沒了。

似乎他們和孩子是真的沒有緣分的，程沫沫其實有偷偷的想過，要是那一次，沒有出事，他們是不是就有一個孩子了？

而後面這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可是世界上，哪裡有如果呢？

“事情都過去了。”程沫沫輕聲的安慰厲北城，大概是因為沒有見到那一盤子息肉，所以無法想象，能體會到的只有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孩子流逝的感覺。

其實，對於一對父母而言，都是一樣的疼，一樣的痛！

“於是我將那些東西都帶回了家。”厲北城緩和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找了一個還算精緻的盒子裝著我們的孩子，埋在了這棵樹底下。”

程沫沫覺得有那麼一剎那，自己大概是幻聽了的，但是腦海中又回想了一下厲北城剛才的話，埋在了這顆樹底下？

“人說，鳳棲梧桐，雖然孩子不知道男女，但是埋在這棵樹下，應該是不錯的吧？這裡風水也不錯，相信他下輩子會投個好人家。”厲北城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安排和想法。

每次想到這個孩子，厲北城都會覺得自己是對不起程沫沫的，如果不是他的原因，程沫沫哪裡會去受那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