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秦的印象裡，蘇爸特別寵溺洋洋，這也是為什麼洋洋那麼調皮的原因，為了洋洋的事蘇秦還不少吃過醋，直到明白蘇爸老來得子的那種喜悅，她才不再計較蘇爸對洋洋的好。

跟洋洋聊完那些事她自己也困了，講著講著故事兩個人都沉沉睡去。

齊皓軒跟蘇爸一同在客廳下棋，兩個人的棋藝不相上下，蘇爸從他們進門的那一刻就知道肯定是回來有事問他，不然蘇秦不會這麼慌張的回來，要知道自從她出嫁之後，每次回來都會給他提前打上一個星期的電話，方便他挑一天枚莉和林菲不在的時候見面。

“皓軒，這次回來是有事吧。”

蘇爸說著話，眼睛並沒有看向齊皓軒，只是盯著棋盤思考著下一步怎麼走。

“爸，沒想到還讓您先開口了。”

齊皓軒有些驚訝地看著蘇爸，他知道蘇秦的脾氣，這件事怕是怎麼也開不了口，所以齊皓軒在來的路上就決定要替蘇秦問了，飯後又偷偷地讓洋洋找藉口纏著蘇秦，可是沒想到蘇爸竟然早就看出來了。

“問吧！”

蘇爸手裡摸著一顆棋子，眼睛盯著棋盤說道。

“我們是想問一下關於蘇秦母親的事情。”

齊皓軒輕聲說道，眼睛一直盯著蘇爸的表情變化，想著如果蘇爸實在不願意提就不問了。

蘇爸的手輕微抖了一下，隨即面部又舒展開來。

“她的母親都走了二十多年了，沒什麼值得問的吧。”

“我知道，可是蘇秦從小就沒有媽媽，我也知道這件事對您傷害很大，但是最近我們發現一個女人極有可能是蘇秦的生母，所以我們想跟您確認一下。”

聽到這裡的時候，蘇爸的表情有了變化，他停頓了一下，手裡的子也放下了。

“不可能的，她說過不會再回來的。”

蘇爸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女人二十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一天突然撞見一個女孩跟自己女兒身上的某些特徵相似，她會怎麼樣？”

齊皓軒大而有力地說道。

蘇爸搖搖頭。

“蘇秦是我從小拉扯大的，她身上沒有任何明顯跟別人不同的特徵。”

“可是你忘了，她隨身帶著的那個香囊！”

“香囊？”

蘇爸頓時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當初那個女人臨走之前為什麼要留下這個香囊，他以前只是覺得蘇秦這個孩子可憐，把香囊讓她隨身帶著也讓她知道她的母親是愛她的，可是他完全沒有想過，那個女人會因為這個香味找到自己的女兒。

“不會的，她答應我不會回來找她的！”

蘇爸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是齊皓軒始料未及的，按照蘇爸的意思，他們之間像是有某種不成文的約定。

“答應你？難道不是她自己拋下蘇秦的？”

齊皓軒開始有些懷疑蘇秦媽媽出走的原因。

“是她拋棄蘇秦的，是她執意要走，而我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別再回來找蘇秦。”

“為什麼，您就這麼忍心看著蘇秦難過，看著她每天都在期盼自己的母親回來嗎？”

齊皓軒開始有些激動，他一點也不滿蘇爸的做法，他不明白親人在世的時候為什麼不多花點時間在一起，要這樣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老死不相往來，而且蘇秦有權利決定要不要見她的母親。

“就是因為不想看到她難過所以才這樣做，她的母親一走就跟別人結婚了，而且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們就算相認了又怎麼樣？她嫁的男人控制欲很強，他絕對不能容忍有蘇秦的存在，甚至可能因為這個原因離婚，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

蘇爸的臉通紅，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角開始泛著點點淚花。

齊皓軒聽到這裡也開始理解蘇爸，他這樣做只是成全那個女人，他是有多愛那個女人才會做出如此犧牲。

“爸，您別說了，我能理解。”

齊皓軒的手握住蘇爸的肩膀，算是給他安慰。但是齊皓軒今晚怎麼也要弄清楚亦夫人是不是蘇秦的母親，因為當時蘇爸做的決定只是當時的情況所迫，現在那個女人的孩子應該也到二十歲左右了，家庭也已經穩定，這個時候跟蘇秦相認事情不會鬧得很大，而且蘇秦必須有一個機會去決定認不認自己的母親，上一代人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只是我還是想跟您確認一下，我覺得蘇秦應該有一個自己決定的機會。”

蘇爸點點頭，示意齊皓軒說下去。

“蘇秦的母親是不是叫陳婉如？”

“不是。”

齊皓軒仔細盯著蘇爸的眼睛看，發現他並沒有閃躲，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能這樣就確定，因為那個女人改名字也不是不可能，於是他翻出手裡裡的照片給蘇爸看。

“您看，就是這個人，是不是？”

蘇爸看了一眼馬上就把手機還給了齊皓軒。

“不是，這個人我沒見過。”

齊皓軒還沒來得及看蘇爸的表情，蘇爸就起身準備走。

“這盤棋今晚是下不下去了，回房睡覺吧。”

齊皓軒也不好攔著，畢竟聊得那些內容已經讓他很難過了，但是他總覺得蘇爸沒有說實話，可是看著又不像騙他的樣子，大概就是他們弄錯了吧，可能亦夫人只是看蘇秦可憐才對她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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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齊皓軒突然從身後叫住了蘇爸，蘇爸轉過身微笑著問他“怎麼了？”

這時他能清楚地看到，蘇爸的表情平淡，完全沒有任何異常，這讓他能肯定亦夫人不是蘇秦母親這件事了。

“沒什麼，就是今天晚上的談話您別太在意，蘇秦就是不忍心問您所以我才自己決定來問的，真是對不起。”

“看你說的，你就跟我半個兒子一樣，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看到你這麼為蘇秦著想，我也很欣慰。”

說完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只是蘇爸一個人從上鎖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年輕時候的合照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