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自然被這個變故驚到了,但是秉持著自己不好受也不讓別人好受,且翟凌郗和藍蔚夕也是他的仇人。
翟凌郗的手下因為顧慮著一些其他的東西,所以沒有直接殺了秦風,而只是用槍打了他的腿,讓他行動不便。
也是他們的疏忽,居然沒有仔細搜過秦風的身上,所以秦風又從懷裡掏出一把槍,趁機往翟凌郗這邊開了一槍。
他也沒有什麼特定的目標,只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開的。
秦風別的地方或許運氣不好,但是這次的運氣倒是真真的好。
這麼稀裡糊塗的打都能夠打的中。
只是這一槍,是藍蔚夕硬生生的替翟凌郗挨著了。
翟凌郗看見藍蔚夕倒下都懵了,趕忙伸手接過藍蔚夕快倒下的身體。
一查,這一槍居然打到了要害,翟凌郗想也不想的抱起藍蔚夕,一邊囑咐手下,“解決了,但是別讓他死了。”
“我要好好折磨他。”
翟凌郗清楚,最讓人難受的不是死,而是無盡的折磨。
手下點頭表示清楚,揮手招了兩個人跟他處理秦風。
翟凌郗看著眼前手術室還在亮著燈,垂在一旁的手微微顫抖。
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了,但是裡面的手術還沒有結束。醫生是這麼說的,那個子彈留在體內了,但是這顆子彈的位置有些危險。
一不小心就會讓脾臟破裂。
翟凌郗雖然心裡焦急,但是現在卻只能坐在外面,束手無策。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的臉色也就越來越難看。
看著眼前的護士又去取了血袋過來,他強忍住自己去問一問的想法。
他現在既然什麼都不能做,那最好就是不要添亂。
而且他也不願意在護士的嘴裡聽到什麼他不願意的訊息。
他在心裡低低的喊著藍蔚夕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無助又可憐。
他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大概是來向翟凌郗報告情況的。
“boss,秦風我們已經交給警方了。”
“林木的死有些蹊蹺。”
“雖然林木確實是秦風殺的,但是他之前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太對勁,應該是那個阿嬤動的手。”
“阿美小姐和老爺子都送到了醫院,阿美小姐已經醒了,只是好像已經瘋了。”
“嘴裡總是一直說著她要去找林木,她好像不知道林木已經死了。”
“不過老爺子已經把她接回家了。”
“…”
翟凌郗心不在焉的聽著這一系列相關人員的下場,沒有動容,沒有解脫。
他現在擔心的只有藍蔚夕。
不過他對於將藍蔚夕害到如此地步的秦風也不想放過。
“警方那邊,你安排好了?”
“嗯,已經安排好了。”
翟凌郗點了點頭,秦風現在在牢裡關著就好,至於怎麼折磨他?一切等藍蔚夕好了再說吧。
手下看著翟凌郗的情況,有些躊躇,但是還是開口勸道,“boss,要不要您稍微的休息一下,您的傷口也還沒處置。”
翟凌郗搖了搖頭,“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走吧。”
手下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一看翟凌郗的表情,也不敢再違逆,點點頭就離開了。
翟凌郗不是不疼啊,他是人,當然會感受到疼痛,只是還有比這種疼痛還要重要的事情。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手術室的燈,似乎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也是該到結局的時候了,只是到了這種時候,難道他和藍蔚夕是註定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嗎?
他不相信。
他還答應要給藍蔚夕一個婚禮,一場盛大而又溫暖的婚禮。
難道不能實現了嗎?
他想像了一下沒有藍蔚夕的世界,要不然他也從這個世界消失。
要不然他將藍蔚夕遺忘,但是讓他遺忘藍蔚夕,是不可能的。
分分合合了這麼長時間,唯一不變的是倆人相愛。
他們追求了那麼長時間的平凡,只差一步就能實現了。
翟凌郗不是多麼多愁善感的人,現在倒是難得的想了很多很多。
回憶了很多很多,回憶起他和藍蔚夕難得的一段平和的時光,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有他們兩個人,幾乎擁有純粹的快樂。
他想起藍蔚夕的笑臉,再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眼睛裡不期然的冒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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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嗚咽與哽咽,只有眼淚滴落。
他是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在這種愛的人在生死關頭徘徊的情況下,他的眼淚卻是彌足珍貴的。
世上多是薄情人與負心人,翟凌郗這般的,已經很少了。
他想的入神,一時對於藍蔚夕的擔心倒是略微淡了些。
叮咚,手術室的燈滅了。
翟凌郗連忙起身。
“先生,您夫人很幸運,原本我們以為可能會救不回來,但是沒有想到,貴夫人的求生意志特別強。”
“接下來先在重症監護室待兩天,基本上只要醒過來,慢慢恢復,會沒事的。”
醫生對於自己居然做成了這麼一項比較難的手術還是比較自得的,他準備再和翟凌郗聊幾句。
但是翟凌郗的注意力完全沒放在他的身上,翟凌郗在聽到藍蔚夕沒事之後立馬松了口氣。
跟著護士推的車去看藍蔚夕去了,藍蔚夕的安危始終是他關注的重點。
“阿夕,你醒了?”
藍蔚夕才睜開眼,覺得自己面前的一切有些恍惚。
不太能夠看的清楚,她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好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不過睜開的第一眼她看見的就是翟凌郗,這個事實讓她覺得十分的愉悅。
“…凌郗?”
藍蔚夕恢復的很好,醫生說是今天醒,翟凌郗就一直守在她的病床旁邊,哪裡也沒去,就害怕藍蔚夕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他。
現在藍蔚夕醒了,他也算是徹底的松了口氣。
“嗯,我在這裡。”翟凌郗坐在藍蔚夕的病床旁邊。
“要喝水嗎?”
藍蔚夕點點頭。
翟凌郗便細心的倒了一杯溫水,仔細的用手扶著杯子,喂了藍蔚夕兩口。
“好了。”藍蔚夕想坐起來,但是翟凌郗制止了她的動作,現在她的情況只適合在床上靜養。
“阿夕,乖。”翟凌郗仔細的安撫著藍蔚夕的情緒。
藍蔚夕點點頭,情緒也平淡了下來。
下一秒,她看見翟凌郗手臂上的繃帶,立馬就想起來了,翟凌郗現在身上也是受著傷的。
她立馬慌張了,“凌郗,你,你的傷,怎麼樣了?”她慌張的目光在翟凌郗的身上來回打量,生怕他哪裡真的受傷嚴重。
翟凌郗笑著搖頭,“沒事,我這點傷沒事,你別擔心。”
其實他的傷勢哪能不嚴重,這一次他腹部的傷口因為崩裂的太厲害,直接重新縫合了。
只是他不願意讓藍蔚夕擔心,所以他選擇轉移話題,“阿夕,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怎麼能夠替我擋槍?”
“你知道我看見那一幕急死了嗎?”
藍蔚夕笑著搖搖頭,“沒事噠,你看我現在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翟凌郗嘆了口氣,也不願意在藍蔚夕面前訴說他當時是有多麼的擔心。
只要現在的結局很好就行了。
“好好好,你說的對。”面對受傷的藍蔚夕,翟凌郗是說什麼都捨不得去苛責的。
藍蔚夕因為傷勢較重,所以現在剛醒也沒什麼精神,就這麼說了兩句話就沒了力氣。
她迷迷糊糊的開口,“凌郗,我覺得這幾天我像是在夢裡一樣。”
翟凌郗溫柔的看著藍蔚夕,帶著笑意,彎腰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親吻。
溫柔繾綣。
“那希望我的阿夕能夠做個好夢。”
在醫院待著大多都是非常無聊的,但是藍蔚夕有翟凌郗陪著當然不會覺得無聊。
大概是在屋裡待的悶了,翟凌郗便用輪椅推著藍蔚夕去醫院的花園裡走走。
“凌郗,你看這朵花,是不是很好看?”藍蔚夕指著花壇裡的一朵不起眼的白花向翟凌郗徵詢意見。
“是的,很好看。”翟凌郗現在完全按照藍蔚夕的指令行動,她說往東,他絕不往西。
非常聽話。
藍蔚夕偷偷的看了翟凌郗一本正經誇她指的小白花好看的樣子,捂嘴偷笑。
彎彎的眼睛裡是純粹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在看見了阿美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幾天,翟凌郗已經將一切都和她說了,包括阿美已經瘋了。
現在陡然看見阿美,她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情緒,畢竟她們也曾經有一段相處還算愉快的經歷。
想想林木已經死了,面前的阿美瘋了,秦風還在牢裡。
她無數次在心底嘆氣,世事無常。
阿美似乎注意到了她,手上拿著一朵血紅的玫瑰,身上居然穿的是和當日她結婚的時候的婚紗。
那麼美麗,那麼聖潔。
她朝藍蔚夕他們走過來,本來翟凌郗想讓人出手制止的,但是藍蔚夕搖了搖頭。
“你認識林木嗎?我的林木?我問了很多很多人,都沒有人看見他。”她有些苦惱,好像林木是一個天大的事情。
“我看見你總覺得認識你,那你認識林木嗎?我想找到他,可是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純然的眼睛裡露出的是渴望的光。
裡面確實沒有一絲痛苦。
藍蔚夕不露一絲端倪,笑著開口,“我也不認識你說的林木呢。”瞧見阿美瞬間變得沮喪的表情,她又接著開口了,“但是,我知道,林木肯定就在你的附近,他一直都在看著你呢。”
“你去找他吧,會找到的。”
阿美因為藍蔚夕的話而重新露出了笑容,手裡還是那朵紅玫瑰,拖著婚紗又繼續尋找林木了。
只是她想找的,永遠都已經找不到了。
藍蔚夕看著遠去的阿美,有些擔心,“凌郗,她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沒事的,老爺子那邊一直派人跟著她。”
藍蔚夕聽到翟凌郗的回答才算是松了口氣,她注視著阿美遠去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如果你也…,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也像她一樣。”
“你別胡思亂想,我現在不就在這裡嗎?”
“我們絕對會幸福一輩子的。”
“我們還有幾十年呢。”
翟凌郗帶著笑意寬慰著藍蔚夕。
很快,藍蔚夕和翟凌郗都從醫院出院了,兩個人的傷勢都養的差不多了,本來還要繼續在醫院裡待些時間的。
但是兩個人都覺得待在醫院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選擇回家休養。
藍蔚夕看著眼前的房子,感覺每一處都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大大的能親切感受陽光的陽臺,種滿了她喜愛的花的大花園。
還有室內溫馨又乾淨的設計,這些全部都是她喜愛的風格,她可以肯定翟凌郗為了這一切一定花費了很長時間。
她現在總算清楚前段時間翟凌郗一直在忙碌些什麼了,神神秘秘的,原來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她笑著看著站在身側的翟凌郗,“我親愛的翟先生,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