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還是搖搖頭。

穆律在給她掛號的時候得知她叫暮榴。

醫生給暮榴檢查了口腔，確定沒有傷到骨骼，就給她開了可以消腫的藥和一點消炎藥。

在走出醫院的路上，暮榴一直欲言又止，穆律也瞧出個大概，把她帶到一處環境清幽的粥店裡，請她吃晚餐。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會打借據給你？”猶豫了很久，暮榴還是開口了。

“你需要多少？”穆律在粥店的時候，就在手機裡取消了給顧相思的轉賬，然後發了個資訊，正式提出分手，然後關機。

“兩千五。老闆不肯把工資還我。”暮榴紅著眼睛說。

穆律其實這段時間經濟也並不充裕，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就把錢包裡的錢都拿了出來，剩下一百塊剛好可以付了這頓粥錢。

暮榴感激地接過2500元，小心翼翼放入牛仔褲的口袋裡，然後跟餐廳的老闆要了紙和筆，寫了借條給穆律。

穆律不肯要，暮榴再三塞給他，他才收起來。

穆律看了他手中的借條，字型說不上挺好看的，但端端正正，便問：“你上學上到什麼程度？”

“職中。”暮榴不是個很自信的人，說話的時候總低著頭。

“學的是什麼？”穆律心想這個女孩子沒了工作，借她錢也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最好能幫她找份工作。

“學的是動漫設計。不過……三年職高沒讀完。”暮榴頭低得更甚了。

穆律卻眼睛一亮，再次跟老闆要了紙和筆，“你能畫個公仔給我看看嗎？我公司主要做動漫周邊和生產一些原創的玩偶。其中有個線是生產比較便宜的毛絨公仔，正缺設計師。”

“真的嗎？”暮榴真的是缺工作，拿起原子筆，快速畫了幾筆，一隻小松鼠的造型就基本勾勒出來。

談不上特別精美，但看得出有功底。

“我那邊負責毛絨公仔的設計線有個設計師，可以帶帶你。你要不要來做設計助理。試用期工資不高，我給你兩千五元。三個月轉正，最少可以拿到三千五，如果產品賣得好，還可以拿到提成。你願意嗎？”

穆律其實可以給暮榴給更高的工資，但怕讓她覺得是在實施，所以才開跟餐飲店一樣的價格。

“願意的，願意的。”暮榴猛點頭。

她真的迫切需要一份工作。她的父親一喝酒就會發瘋，如果碰上她家用沒給足的話，會往死裡打她。

有一次，她打破了盤子，還有因為路上塞車遲到，老闆扣了她三百塊，給家裡的錢湊不夠，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

次日還得死咬著牙去上班。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多少有同情自己的成分在裡面，可她真的是窮得沒辦法談尊嚴。加上學歷的問題，她也沒辦法找到好工作。

“我的公司是創業公司，環境一般，不是特別有前途那種。”穆律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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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特別感謝你。我家裡環境不好，老師說學動漫要自己買筆記本。我……我買不起，最後退學了。可我真的特別喜歡畫畫，如果可以不用在餐飲店裡打工，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真的是太好了。”

暮榴說得特別真誠，穆律也笑了，給了暮榴寫了個公司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