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單這才收起自己委屈的表情，一臉堅毅的表情說道：“恩，媽媽，我再也不會懷疑了。”

一頓飯下來，言以辭也是食不知味，顧若惜很少看到言以辭這個樣子，說道：“來，吃點兒魚，我特意做的，很開胃。”

言以辭也是幹幹地吃著，不說話。

顧小單是啃得不亦樂乎，好像不管顧若惜做什麼食物，他都吃得很開心，他總是很開心吃顧若惜做的美食。

顧小單說道：“媽媽，油炸魚好好吃啊。”

“你少吃點兒，給你爸爸吃。”說著，顧若惜就給言以辭夾了一塊。

顧小單嘟著嘴巴，說道：“可是爸爸不喜歡吃啊。”

言以辭聽著顧小單這麼說，就把自己碗裡的油炸魚放在顧小單的碗裡，說道：“小單長身體，應該多吃一點。”

顧小單開心地看著言以辭，說道：“謝謝爸爸。”

卻被顧若惜瞪了一眼，顧小單只好低著頭繼續吃碗裡的油炸魚，正當顧若惜準備開口說話時，顧小單卻猛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哭了起來，臉都哭紅了，顧若惜看著顧小單痛苦地掙扎著，急忙跑到顧小單身邊，說道：“小單，你忍著點兒，媽媽待會兒就帶你走。”

言以辭被顧小單給嚇到了，帶著顧若惜和顧小單就去醫院了，言以辭桌上的飯還冒著熱氣，言以辭在前面開著車，顧若惜抱著顧小單在後面，不停地給顧小單拍著背順氣，顧小單卻已經哭紅了臉，不敢太動，生怕那根刺把自己的喉嚨給割破。

顧小單喘著氣，艱難地發聲，問顧若惜道：“媽媽，小單...小單...會不會因此...就死掉了...？”

顧若惜心疼地掉下眼淚，說道：“說什麼胡話？一根刺還能殺了你不成？不準說話了，再說話，你說不定真的會死。”顧若惜這麼嚇著顧小單，很久以前，她小的時候也曾卡過刺，那個時候沒有人帶她去醫院，只有一個食堂的阿姨，拿著一小口的飯塞在顧若惜的嘴巴裡，等魚刺咽下去這才沒事兒，那時候是多小的一根刺兒啊，顧若惜做魚的時候就看到很長的一根刺，她以為這種刺兒是不會吃進嘴裡的，可是，卻沒想到，顧小單把它吃了下去，顧若惜恨不得現在一巴掌拍死自己，看到顧小單通紅的臉，不停地拍著顧小單的背。

顧若惜說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吃下去那麼長一根刺，都是我的錯啊。”

言以辭安慰著說道：“沒事，待會有醫生，肯定不會有事的。”

顧若惜卻急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想著的只有車更快地開到醫院。

顧若惜和言以辭送顧小單進醫院之後就一直在外面等著，顧若惜擔心地揉著自己的頭髮，說道：“如果不是我，就不會這樣了。”

言以辭將顧若惜抱在懷裡，溫柔地安慰著，說道：“沒事的，現在醫療科技這麼發達，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顧若惜說道。

言以辭卻不由地說道：“若惜，我爸也在這個醫院，你能不能陪我去看一下。”

顧若惜此刻已經安慰不了言以辭了，說道：“以辭，我現在，我只想等小單出來，等小單出來了，我就陪你去好嗎？”她實在是沒法分心顧小單的事情，她焦急地等待著，只為顧小單好好的出來。

不一會兒，醫生牽著顧小單的手走出來，顧小單相比之前的狀態是好多了，可是卻也恐懼上了吃魚，他乖乖地走到顧若惜的面前，卻沒有說話。

醫生看了顧若惜一眼，眼睛抬也沒抬就說道：“你就是孩子的媽媽吧？孩子現在目前發聲比較困難，傷口流了點血，不過待會開點藥，過幾天就能好了。”

顧若惜點頭，說道：“是的，我是他媽媽。”

“孩子這才多大，就做那麼大的魚，魚刺還不挑乾淨，要是戳破食道，那就皆大歡喜了。”醫生毫不客氣地諷刺著。

顧若惜心虛地聽著，說道：“我以為那麼大的刺，是吞不下去的。”

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家長就是越來越沒有常識，才會導致孩子無辜的死亡，像你這樣的家長，我是見多了，一點兒也不會照顧孩子。”

顧若惜低著頭，卻覺得很愧疚，言以辭聽醫生教導顧若惜的口吻很不舒服，說道：“醫生救人也需要動嘴？”

醫生卻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可是，我動點嘴，也好讓你媳婦兒記住，照顧孩子，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她再這麼冒冒失失地帶孩子，我也只能哀嘆了。”

說罷，醫生就走開了，接待下一位病人，言以辭還想上前理論的，卻被顧若惜拉住，顧若惜低著頭，說道：“算了，她只是毒舌了一點兒，她說的也沒錯啊，如果不是我，小單也就不會這樣，如果她不教導我一番，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留意這種事。”

言以辭嘆了口氣，說道：“你這種帶孩子才幾年的，怎麼比的過人家帶孩子幾十年的人，不過，也好，做媽媽還是經驗豐富比較好。”

顧小單拉著言以辭和顧若惜的手，示意他沒事。

顧若惜沒來由地心疼著，對言以辭笑了笑，說道：“帶著小單一起去看你爸爸吧，按道理來說，他也是顧小單的爺爺。”

言以辭點頭，說道：“好。”

言以辭問了助理言家老爺的住院地址，開著車，心裡卻沉重著，他說道：“現在還不晚，待會看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顧若惜抱著顧小單，生怕顛壞了顧小單，顧若惜說道：“你爸爸現在已經病得很重了嗎？”

“腦癱，搞不好明天就死了。”言以辭冷漠無情地說著，可是心裡卻不是一點滋味，他知道自己過去的一切都是言家老爺做的，可是現在，卻怎麼也憎恨不起來，這就是傳說中血緣關係的強大嗎？

顧若惜說道：“如果那一天必然來臨，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