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眯著眼睛,像是看危險人物一般,問道:“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錢蘭兒說道:“不為什麼,就是為了快活。”
“你敢承認你一點兒也不喜歡以辭嗎?”夏沫問道,言以辭從小就是她夏沫的追求,她夏沫這一輩子最想做的事兒,就是嫁給言以辭,可言以辭高高在上著,目光永遠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明明比顧若惜,比錢蘭兒要好得多,卻從來不正眼看她,她原本也是天真可愛的,如今,也只能變成怨婦一般每天愁著臉,心裡每天都是在算計著。
錢蘭兒嗤笑一聲,說道:“那我還真如你所願,我對言以辭這個人,根本就不感興趣。”
夏沫手裡握著錄音筆,錄完之後擺在錢蘭兒面前,頗為得意的說道:“錢蘭兒,你想不到吧?”
錢蘭兒不屑地笑道:“這只錄音筆於我來說,是分文不值,其實我本來就沒了孩子,我不介意幫你把顧若惜找回來,告訴她這是誤會一場,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呢?”
夏沫氣結,說道:“你威脅我。”
“是的,我本來就是在威脅你,而且我知道你肯定會被我威脅到。”錢蘭兒雙手懷抱著,說道:“不過,這事情還是要看夏小姐的意見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退出的話,我也不介意顧若惜加回來,然後繼續這種戲碼。”
夏沫扶額,無奈自己根本就鬥不過錢蘭兒,問道:“你想我怎麼做。”
錢蘭兒將煙掏出來,叼在嘴巴裡,在身上搜尋著打火機的蹤跡,搜遍全身也沒搜到,於是將煙放在耳朵上夾著,說道:“很簡單啊,我要的是錢,你要的是人,咱們裡應外合,將言家掃蕩一番,不就好了?言夫人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流產的訊息,不過我若是再威脅一下言以辭,事情就好辦多了。”
夏沫疑惑地皺眉,說道:“可是我們夏家和言家一直都是至交,如今這般陷害他們,若是怪罪在我的頭上怎麼辦?”那她夏沫豈不是一名替死鬼。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妥妥的辦理,若是事情敗露,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罪責推卸到我的身上,然後替我報仇就好了。”錢蘭兒說道。
說起來還是有那麼幾分的仗義,卻讓夏沫心生懷疑,她不知道,錢蘭兒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知道錢蘭兒並不是真正的喜歡言以辭的錢,她壓根兒就琢磨不透錢蘭兒的心,錢蘭兒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徵兆,她想要排斥,卻下意識的前行,臨危不懼著。
夏沫沉思良久,說道:“好,我怎麼幫你?”
錢蘭兒俯首在夏沫耳邊,這一切的計劃,就這樣全部告訴了夏沫,現在,也只有夏沫能做她的盟友了,夏沫也是最好利用的。
醫院病房。
許盈嬋趴在楚天闊的身上睡著了,醫生將許盈嬋拍醒,準備給楚天闊換藥水,許盈嬋看著醫生換藥水的動作,痴痴地問道:“醫生,你知不知道,他怎麼樣才能醒過來?”她許盈嬋不能接受楚天闊每天這樣躺著,和屍體一般躺著,也許,某天,他就這樣子死去了,以這樣的姿態。
醫生皺著眉,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許盈嬋說,最終還是說道:“一般病人要是沉睡,重要的人如果一直在他耳邊和他說話,也許行,不過醒來的機率很小。”
許盈嬋喃喃道:“重要的人。”是顧若惜嗎?她該把顧若惜找回來嗎?也許他這樣子一直做一個植物人躺在自己身邊也不錯,可這真的是她所希望的嗎?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儘管這個人是一身所愛,也許,她該試著去放手,去成全。
許盈嬋看著楚天闊沉睡著的臉龐,說道:“你應該很想若惜吧?我也很想念她,過一陣子,我就把她找回來,讓她把你喚醒,好不好?”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許盈嬋走出醫院的那一步,不知道邁下了多大的決心,她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顧若惜今天是放假,於是在送了顧小單上學之後就在家裡修花修草的,總的來說,這日子過得也不算太差,顧若惜卻看到樓下站著一人,背影卻覺得熟悉。
言以辭經過老闆的話之後才知道,老闆在暗示他,顧若惜一定會去她最嚮往的城市生活的,她曾經和他說過,她想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就像A市一樣。
言以辭掙扎了無數個日夜,最終是選擇出發來到這座城市,這座城市並不是很大,可卻像是大海撈針一般,沒有任何的訊息,沒有任何的線索就這樣瘋狂地尋找著,他在這裡住了下來,每天都出發在城市裡走著,每天期待著偶遇。
前不久,言以辭似乎遇到了顧若惜,一路跟著她,那個背影,在他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因為夢裡的顧若惜,已經離開了他無數次。
言以辭這天站在顧若惜家樓下,看著修理花草的顧若惜,卻心裡暖了起來,他只要看到顧若惜好好的不就行了嗎?他知道顧若惜過得好,就可以離開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卻在和顧若惜對視的那一秒,他就無法踏上回去的路了呢?他不想離開這裡。
因為,這裡有顧若惜。
顧若惜看著樓下的言以辭,心忽然就快速跳動著,她把視線收回來,然後躺在床上,可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快速跳動著,回憶一幕一幕的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她抱著枕頭,怎麼也收不回自己的心。
言以辭在樓下站了許久,看到顧若惜回房,可還是顧慮著以前的事兒,他找顧若惜的房東租下了顧若惜隔壁的房子,看著顧若惜緊閉著的大門,卻覺得這道門不僅僅是一道門,更像是心裡的門,將他們之間遠遠地隔開了,言以辭好幾次舉起的手放在顧若惜的門上,卻又是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