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單嘟著嘴,說道:“又是長大以後,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十八歲嗎?”
“等你理解這些話的時候,就長大了啊。”顧若惜摸了摸顧小單的腦袋,在她眼裡,顧小單恐怕是永遠都長不大了吧。
顧小單又抬起好奇的腦袋,問道:“媽媽,你是不是又和爸爸吵架了啊?他怎麼不回家了啊?小單好想他。”顧小單上次和言以辭一起回家之後發現家裡就只有哭得不省人事的顧若惜和一臉氣憤的許盈嬋,許盈嬋氣憤地走後,飯桌上就只有顧若惜和顧小單兩個人,顧小單自然是在房間裡聽到了言以辭和顧若惜他們之間的對話,自然是知道他們之間有了什麼爭執,於是當時就乖乖地坐在飯桌上吃飯也沒問什麼,看今天離事發過了那麼久,顧小單才忍不住問了起來。
顧若惜摸了摸顧小單的腦袋,說道:“你爸爸啊,他有事出去了,過幾天回家給你帶吃的好嗎?”
顧小單問道:“媽媽,那天那個阿姨來我們家,是說,我是要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嗎?”看著顧若惜猶豫的臉,顧小單急忙說道:“媽媽,我不想要弟弟和妹妹,他們會分走爸爸和你對我的愛,我不要。”
顧若惜摸著顧小單的頭,說道:“小單說不要咱們就不要,好嗎?”顧若惜沒有告訴顧小單,他會失去一個爸爸,重新回到原來和她相依為命的生活。
顧小單也天真的以為,言以辭和顧若惜只不過是吵架而已,可這不是吵架。
“媽媽,小盈盈最近怎麼沒來我們家啊?很奇怪啊,都沒見到她。”顧小單吃著雞蛋,手裡端著牛奶,好奇地問顧若惜。
說起來許盈嬋這麼久沒來他她們這裡也是奇怪的很,基本上許盈嬋是每隔一兩天,兩三天都會來一次的,可能也許是在戀愛中奮不顧身,把他們給忘了也說不定,顧若惜說道:“小盈盈,說不定去談戀愛了,你小子就別瞎操心了,你又不喜歡她。”
顧小單喝了一口牛奶,嘴巴外面一圈都是奶,他說道:“可是,小盈盈說根本沒人要她啊,怎麼談戀愛?和空氣談戀愛嗎?”
顧若惜差點沒一口噴出來牛奶,從旁邊抽出紙擦了擦顧小單嘴巴上的奶,說道:“你就別操心了,待會兒送你去上幼兒園。”
顧小單卻眼巴巴地愁著說道:“小單想要爸爸的車送,不想擠公交。”
顧若惜知道顧小單這麼說肯定是想她和言以辭快點和好如初,可是,這哪有這麼簡單,這不是吵架,他們也不會在一起了,至少,她沒有辦法去接受,她道:“你爸爸是不會來的,你要是覺得擠公交累,你就別去上學了。”顧若惜說到後面都有些生氣,不知道是生言以辭的氣還是顧小單,她們都擠了好幾年的公交車了。
顧小單拉了拉顧若惜的衣袖,說道:“媽媽,你別不開心了,我們擠公交吧。”
一路的悶悶不樂,送走了顧小單以後顧若惜就去了公司,在公司裡卻總是發著呆,好幾次同事敲門進來都沒聽到,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是再這樣子下去,顧若惜指不定就會被那些人精給向上司舉報,這樣子下去,她就完蛋了,一想到這裡就使勁地抓腦袋,頭髮都亂糟糟的。
老闆辦公室裡。
“言總,你吩咐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你放心,若惜她好得很呢,別太擔心了。”老闆一臉奉承地說道,嘴邊還帶著笑。
言以辭在電話的另一頭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老闆說道。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老闆這才開始起疑顧若惜到底是什麼來歷,莫不是真像上次女同事所說,是被言以辭bao養的女人嗎?看樣子也不太像啊,至少吃苦耐勞肯工作,說起來,這顧若惜倒真是令人生疑。
言以辭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就用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最近的事兒已經夠讓他煩悶好久的了,顧若惜是死性子,肯定不會聽自己的言辭,他開始無止境的工作,卻讓一旁的助理心酸,言以辭問站在旁邊的助理,道:“最近錢蘭兒來鬧事沒?”
助理搖頭,說道:“自從上次讓人把她抬走以後就再也沒來過了,停車場那邊也命人看守住不讓她進去了。”
“很好。”言以辭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說道:“幾點的飛機?”
“下午san點的飛機。”助理看了眼行程表。
“此次考察我差不多要去一個多月,公司的事兒就交給副總,然後你幫我多照顧一下若惜。”言以辭說道後面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雖然助理是他在公司裡最信任的人,可是,這就好像把顧若惜交給助理一般,要別人來代替自己一般,令他十分難受。
助理本不是很想去照顧一個害上司分心的人,可是,這是命令,不得不遵守。
言以辭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居然指望見到顧若惜,他覺得這是一個笑話,顧若惜連自己要上飛機,要去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會看得到,此刻的顧若惜對自己也許是心灰意冷了,他笑道:“我很想你,你卻不知在哪裡。”
顧若惜打了一個噴嚏,坐在辦公室裡,果然還是不能太節儉,她開著空調,卻睡意上來了,她想著自己手頭的工作差不多都忙完了,於是,枕著顧小單送給自己的母親節禮物,一個軟綿綿的枕頭睡了起來。
夢裡,顧若惜周圍是黑兮兮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並不想,卻喊著言以辭的名字,她無止境地前行著,明明自己是恐懼黑暗的,卻仍舊前行著,突然,腳下一滑,她掉了下去,有一個白色的視野,她看著言以辭和錢蘭兒走進了結婚的殿堂,神聖不失典雅,她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她欲哭無淚,拼命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的嘴巴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