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認得出瞿默，登時臉一板，斥責道，“你做兒子的怎麼那麼不盡責，讓父母隨便跑到別人家潑髒水！”

“你夠了！”宋書吼了她一句，隨手撩了下頭髮，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家不歡迎你。”

“我，阿書，我這是為你好，”張曼急急的說，“你看他們一家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總有人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些自以為是的事情。

張曼一直是這樣，從沒有真正瞭解過宋書想要的是什麼，永遠自以為是的去說為她好。

當凜冽的寒風吹過，宋書的心也彷彿隨著這風，支離破碎，不再奢求他回頭。

僅一個“有待考慮”，足以將她一直以來的堅持打破。

高天磊把瞿自前夫婦帶走了，看熱鬧的人很快散去，瞿小冬無顏面對宋書，只能狼狽的跑走，而瞿默，至始至終，沒有給宋書一個眼神。

“你，回去吧，不然容易感冒。”

齊楠航看著這樣子的宋書也十分難受，“比他好的男人又不是沒有。”

她無助的蹲在那，淚水肆無忌憚的滑落，“阿楠……”

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她伸手扯了扯齊楠航的衣服。

“他真的不要了我了……”

齊楠航抿了抿唇，抬手揉她的頭髮，“乖，哥哥帶你去玩。”

“我以前喝酒他會很嚴厲的阻止我，還陪我戒菸…”她將臉埋在膝蓋間，哭的聲音都含糊不清，“可是，我，我天天跑出去喝酒，抽菸，我很難受的，吐的時候好想哭，他不管我，他不喜歡我了……”

齊楠航只沉默的陪著她，看她哭的聲嘶力竭。

“你說我學不會懂事，”她眼睛紅通通的，臉上帶著淚痕，“如果他願意回來，我會學著懂事的。”

“可是他真的放棄我了，”她說到最後，無聲的啜泣，看的人更為心疼。

宋書覺得心裡難受的彷彿刀絞般，時而又悶悶的疼，淚水不聽話的往外湧。

“我是不是很髒…”

聞言，齊楠航臉一沉，不假思索道，“你胡說什麼！”

“他看了那些影片，”她捂著太陽穴，嘴唇被咬的滲出血珠，平添一抹詭豔，“遊思遠他監視我，我根本不知道那時候是誰，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爸都沒有查出來，讓他怎麼相信我。”

事到如今，她甚至懷疑，正如遊思遠所說，瞿默早就厭煩了他，只是在找一個藉口，影片只是導火索，而瞿默，早就想和她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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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影片？”

他沒有想起來高中那件事，急忙追問。

“酒吧的事情，”她神色痛苦，“明明都銷燬了的……”

有好事者私自拍了影片，影片當中的人並不是遊思遠，而且當年已經全部銷燬，她根本不知道遊思遠手裡有多少底牌。

……

而在他們的視野盲區，一輛低調的黑色跑車停在那，裡面坐著的人，眼神透過車窗直直的落在宋書身上。

“嘖嘖，美人落淚啊，”高天磊感嘆了一句，然後似笑非笑的瞧了眼神情冷淡的瞿默，“看的我都心疼了，你無動於衷？”

他慢悠悠的搖上車窗，回道，“我只是希望她能聽話一些。”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高天磊卻聽出了其中的偏執。

瞿默…想讓宋書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你不就是因為她的特別而喜歡她嗎？如果她變了，她就不再是純粹的宋書了。”

而是一個陌生的人，何況，她自己也可能不願意。

因為愛一個人，反而把自己變成另外的模樣，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