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邁開步伐走進去，語調冷若冰霜道：“聽話？那是錯覺吧？自從客棧一事皇宮一事，你覺得我還會聽話？”
“婁香雪，你還真是好大的臉，雖然太后宴會上的事沒有證據和你有關，你可別讓我抓住了尾巴，否則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話冰冷得如寒冬屋簷上的冰霜。
嚇得婁氏一個顫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沈父盯著沈清歌看了好一會，覺得她的氣勢變化得太大了。
一時間，竟然讓他有種忍不住臣服的感覺。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後，沈父連忙回神，“清歌，你姨娘說笑的，為父答應過御王，不會動你聘禮的心思，你放心，你姨娘也不敢。”
沈清歌皺了下眉，甚至越發不理解沈父對婁氏的態度，為何這般縱容維護。
婁氏也覺得沈清歌的氣勢太強悍了，整個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蔓延，連忙開口：“清歌，姨娘只是說說，你若不肯割愛，便算了，畢竟霓裳錦太珍貴。”
“不知道的還以為姨娘不知霓裳錦的珍貴呢，御王送給我的聘禮，你一個做妾室的竟敢動心思，看來父親似乎忘記提醒姨娘身份了。”
“見到本小姐，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記了？是想我像提醒大姐一樣提醒姨娘嗎？到如今我還記得大姐捂著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如今想想，那一巴掌太輕了。”
婁氏聽了這話，半晌沒反應過來，猛然間回神：“前幾日雲兒的臉紅腫是被你打巴掌留下的？”
沈清雲第一次受辱，自然誰也沒告訴，被婁氏看見，也只是說擦了新買的胭脂過敏導致的紅腫。
如今聽沈清歌這麼說，還有什麼不明白。
“沈清歌，你這個賤人，我和你的父親都捨不得動雲兒一下，誰允許你……”
話沒說完，沈清歌上前便送了她兩巴掌，“啪啪”兩聲，響徹在前廳，驚呆了一旁服侍的丫鬟。
沈父也沒想到沈清歌會突然動手，而且動作快得他都來不及阻攔。
婁氏被這兩巴掌打懵了，半天沒回神。
“沈清歌，你……你……”因為氣結，良久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便被沈清歌開口打斷：“我什麼我，話都說不清，竟敢對我這個嫡女指手罵人，我看你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下次再敢對我指手，我便斷了你的手指，你可以挑戰一下我的耐心試試，我會讓你後悔。”
從前的沈清歌曾幾何時這般嚴厲過，因為沒有母親，沈清雲對她一點點的關愛，便覺得是真心待她，凡事都聽沈清雲的，參加宴會，都會帶著她一起，作為嫡女，她都活成了庶女。
這一世，她是不可能再給她們任何機會了。
沈父望著沈清歌，良久沒說話。
因為他被震驚到了，雖說他榮升大司馬，卻是耳根子軟的人，憑藉一顆忠心和一身武藝才得明光帝的信奈。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沈清歌，如今的她已經突破了他對這個嫡女的認知了。
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乖巧的女兒變得這般殺伐果斷的。
婁氏被沈清歌懟得一口氣下不去，出不來，憋的一張臉通紅。
她從來沒受過此等大辱，還是被一個從不看在眼底，有娘生沒娘教的沈清歌這般辱罵。
“沈清歌，我可是你的姨娘，你的長輩，你不怕我……”
“怕你什麼？怕你出去毀我名聲？得了，我還真不怕，既然見了，順便通知你，我外祖父送給我母親的幾間嫁妝鋪子，記得還回來，霸佔那麼久，如今我已及笄，是該物歸原主了。”
婁氏臉色驟然大變，“沈清歌，我不同意。”
沈清歌嗤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那是我外祖父給我娘的，你婁香雪和韓家有關係嗎？”
“我不是在爭得你的同意，是在通知你。”
她的話說得格外的堅決，帶著一抹不可抗拒的上位者氣勢。
說完，側眸望向一旁的沈父：“父親，我方才說的話你應該能懂吧，如果你也贊成婁姨娘不還給我，明天我便去找御王，我相信他很樂意幫我討回來。”
“我現在是好好商量，如果是御王，可就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了。”那意思，做點什麼，你們也得受著。
畢竟小命面前，相信兩人還是格外珍惜的。
沈父聽到御王兩個字，果然臉色大變：“還給清歌，本就是她孃親的東西。”
婁氏整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別提多好看了。
看著婁氏吃癟的樣子，沈清歌不由得感嘆，還是君北辰的威名比較好使。
婁氏望著沈父：“老爺，你為官清廉，常年在外打仗，咱們一家的吃喝就全靠那幾間鋪子。”
“原來都是我娘的嫁妝養著全家啊，可我記得我的衣服，月錢格外的少，而且我還坐診濟安堂，按照正常的坐診大夫的月錢來算，婁姨娘記得把月錢一併算給我。”
婁氏臉上的笑容更加尷尬了，都城誰不知道濟安堂因為有一位不會說話卻醫術了得的大夫生意有多好。
濟安堂地處的地段好，面積大，因為沈清歌秘密坐診，可以說是生意最好的一家。
因為沈清歌的外祖父乃是前任宮中太醫院院首，醫術了得，沈清歌盡得一身真傳。
沈清歌見沈父和婁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瞧著沈清雲不在這裡，她來這的目的也達到了。
索性也懶得坐下了。
反正收拾了婁氏，相信她會夾緊尾巴做人一段時間，只要出嫁，她便也不會再回來這裡。
沈清歌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竟是期待嫁給君北辰的，甚至想到嫁過去後，不會回來沈家。
沈清歌收斂思緒，看了沈父一眼，“父親，女兒突然想起來，花暖回王府給我拿晚餐去了，想來這個時辰該回來了，女兒告退。”
說完，不給沈父和婁氏反駁的機會，徑直離開。
沈清歌走出前廳，聽見婁氏的怒吼聲“老爺，你還是不是一家之主，你可是堂堂大司馬，竟然被自己的女兒擺了一道，王爺給她送了晚餐，她卻故意讓我們等著，過來就要她娘的鋪子，擺明就是故意不讓我們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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