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不久前韓安在民政局放她鴿子發生了意外遇到現在這個男人,估計到現在她都找不到他們,更別提要回房子。
她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坐直身子,餘光不經意瞥到男人開車的那雙手上。他手指修長,骨節明晰,像是畫裡的那般好看。
他車技很好,一路疾馳卻很穩。
看著車子越開越偏,過了一會兒季慕慕忍不住問:“我們去哪?”
回應的是沉默,也並不意外。
僅憑這一兩次接觸,季慕慕已經知道這男人有多難以接觸,脾氣有多陰晴不定,有多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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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很快就會過去的,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切都會好的。
…
半小時後。
車子駛入郊區依水傍山的一幢別墅院內地下車庫,外面滂沱大雨早已下起。
時左焰解開安全帶,看她一眼,“下車。”
季慕慕大概猜到了什麼,心裡有點緊張不安,隨後跟在他身後乘電梯上去。
叮——
時左焰一出來,就有人迎了上來。
“呀,少爺回來了啊。”那模樣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滿臉竊喜的朝裡屋喊一聲:“老夫人,夫人,少爺回來了。”
看到後面跟上來的女孩,那中年婦女笑的更加慈祥問:“少爺,這就是少奶奶吧。”
什麼訊息都瞞不住,那天說是領證之後,除了眼前這位在他們家工作多年的吳嫂,就連打雜的傭人也全都知道了。
時左焰雙手抄在褲兜裡,用鼻音輕微的“嗯”了一聲進屋。
如同心裡猜測的那樣,季慕慕一時間站著門口有些尷尬。好在吳嫂一直挺熱情給她拿來拖鞋:“少奶奶,快換鞋進屋。”
這一聲聲的少奶奶叫的季慕慕心裡很尷尬,對方的友善甚至讓她打心裡愧疚,她揚起唇道了聲:“謝謝。”
“少奶奶太客氣了,快進去夫人正等著您呢。”
“好。”
季慕慕父親是位商人,母親是位畫家。在她的眼裡父母一直都很恩恩愛愛,而她也在愛的包圍,藝術的薰陶下健康成長。
母親知書達理,溫婉賢淑。在她的教導下,季慕慕在很小的事情就懂得怎麼待人處事,溫溫婉婉,一直是別人家口中的好孩子。
當然她骨子裡也繼承了父親的一些東西,正直、堅韌、清高。
面對沙發上坐著的長輩,她面容平靜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她往旁邊男人看了一眼。
時左焰已經坐到沙發上,就聽到他漫不經心的說:“季慕慕,您孫媳婦。”
沙發上坐著的除了時母,還有時左焰的奶奶時老夫人。僅僅從面相來看時母應該屬於端莊賢淑好相處型,時老夫人則是威嚴,強勢很多。
打一進來季慕慕就察覺到時母和時老夫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多,不斷的在她和時左焰之間迂迴,幾番欲言又止。
時老夫人已經拄著柺杖從沙發上站起,看向時左焰時依舊儼然,說了句:“跟我來書房一趟。”
氛圍一下就有些凝固了。
季慕慕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對於這個陌生的人,陌生的家,無所適從。
她想逃離。
倒是時母臉上帶著淺笑,拍拍身旁位置:“你叫慕慕是吧,來,坐這。”
第一直覺的面相判斷是對的,季慕慕揣著緊張腳步輕緩走過去,安安靜靜坐下。
而在時母第一印象裡,這個女孩文靜秀氣,長的也是非常漂亮。身上更是有一種恬靜能讓人心安的氣質,相比之下這樣的女孩更適合為人之妻。
時母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女孩。
“肚子餓了吧?”她笑著問。
季慕慕搖搖頭,也揚起笑:“不餓。”
“等他們聊完就吃飯。”
“好。”她輕聲答。
“你多大了?”
季慕慕:“24。”
“24啊,比我們家左焰小三歲呢。”
隨意聊了幾句,安靜了一下下。
時母忽然伸手過來握住季慕慕的,語氣依舊是和藹:“慕慕啊,阿焰這孩子早年就失去父愛,性子有些涼薄,脾氣也不怎麼好,以後你可得多擔待啊。”
“當然他要是做了什麼過分事,媽給你出頭。”
這一聲“媽”聽的她心頭一顫,帶著鈍鈍的痛楚。
…
書房裡。
時左焰敞著大長腿坐在椅子上,閒散而漫不經心的態度。
時老夫人依舊繃著臉色,開門見山:“你就不打算和我們解釋解釋。”
“怎麼領證的是別的女人?”
“您向來注重的不都只是結果?”時左焰翹了下嘴角:“如果我沒記錯,當時您說就算是個男的也要把婚給我結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時老夫人被氣的不行,深深呼吸了兩下,可一想想樓下那女孩子長相、氣質各個方面都還不錯,證也都領了也只好作罷。
“不管你們以什麼目的結婚,奶奶只有一個要求,必須給我生孫子。”
“咱們家九代單傳,絕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
和什麼人結婚她不管,重點是得給她生個孫子。
…
四個人的晚餐十分豐富,滿滿登登一桌。
時老夫人落座主位,時母坐在一側,時左焰和季慕慕挨坐另外一側。
吃飯時,季慕慕吃的慢條斯理,舉止文雅挑不出任何毛病,這一點讓時母對她印象更好了,用公共筷子給她夾了塊肉。
“身體太單薄了,多吃點。”
“謝謝。”
經過剛才閒聊,季慕慕對時母印象也是非常好的,她甚至非常奇怪像她這麼溫柔、親和的人怎麼能生出性格詫異這麼大的兒子。可那般十分相似的面容又足以證明他是親生的。
飯局上,氣氛還算融洽。
時老夫人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慢慢開口:“既然證都領了,婚禮日期也要定下來,婚紗照那些儘早拍好。”
話是對時左焰說的,可他半天都不吭聲,繼續面無表情吃著飯。
葉母接過話:“是阿焰,別委屈了人家女孩子。”
“結婚可不是什麼小事,那是一輩子的事。”
就在剛才葉母瞭解到季慕慕家庭情況,覺得只剩下她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更是不能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