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討厭我，一天天都巴不得我死的嗎?”秦容回首看他：“怎麼現在還在擔心我了？”

“我——”非染噎住：“才沒有好嗎？我只是不想看著那個妖女殺了一個有一個的人，況且你的屍體還在，還有機會。”

“就算是殺了屍體，又能如何？我也沒什麼可在乎的。”秦容垂眸，低聲道：

“從前我想復仇，可是當我想起來一切事情，我發現，我之前的想法是錯的。秦湛當皇帝挺好的，我死了也挺好的，反正就像你們一樣，從此以後，就按照這個身體活著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動物的壽命不如人，我可沒見過那頭豬向人一樣，能活七八十年。”非染駐足：“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不用了。”

腦海中閃過秦湛的臉，秦容轉過頭：“正好斷了他的念想。”

非染一怔，不過不是對秦容，是對秦容的身前。

周遭的氛圍驟然一沉，秦容眉宇起了些許疑惑，看著非染慢慢低下身子，齜牙咧嘴的姿態：“退後。”

秦容轉過頭，赫然見到虎慎站在不遠處，羊腸小路上，他魁梧的身體幾乎要跟這小路一邊寬，像是一堵牆，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虎慎？”秦容略作思忖：“難道太后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事兒？”

“太后娘娘早就已經知道了。”虎慎上前，從背後抽出兩把彎刀，非染森森牙齒展露在外，發出低吼。

“她早就知道你是要復活那個長公主的人了，所以託我過來看看你。不過我聽你方才說，你要斷了他的念想？是誰？是皇上嗎？我剛好跟你有一個想法，只要是你死了，那場法式不就沒有辦法實施了？”虎慎勾唇，臉上猙獰的疤痕愈發扭曲：“如何？”

“快走！”非染一躍直虎慎面前，大喝：“我幫你攔著！”

說著作勢撲了上去，虎慎眯起眼，手中兩把彎刀襲向非染，直接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劃痕。

秦容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虎慎甩去，虎慎側頭躲過，剛想反擊，突然另一根簪子自眼前襲來，躲閃不及，竟一下戳進了眼睛裡。

劇痛伴隨著他的嘶吼幾乎要響徹了整個皇宮。

那些巡邏的士兵聞聲迅速聚集而來。

非染對秦容這驚人的手段感到震驚：“你從前怎麼不說你這麼厲害。”

“從前沒想起來。”她的發漸漸散落，垂直兩邊，微微一笑，嫵媚萬千：“這是之前恢復的記憶，捎帶腳的就想起來了，還好沒手生。”

說罷，秦容敏銳的耳力聽到了士兵已經朝這裡趕來，而且越來越近，非染道：“你先走，我幫你拖著，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這人一瞅就不是什麼好人。到時候自然有所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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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頷首，繼續朝前跑，繞開那些士兵的隊伍。

“對了！”

非染又喚她。

秦容步子未聽，回頭看他。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能不能告訴樓寶林，我是誰。”

訝異的一揚眉，秦容笑了: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