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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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收拾被個性暴走搞得亂七八糟的房間,綠谷出久和徹刃環睡下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

這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最後綠谷沒有主動提出要回自己的房間,徹刃環也默許了對方留下來,兩人甚至是連地鋪都沒多此一舉地鋪上,直接就擠上了徹刃環寢室裡的那張床……當然,有些燒焦的被鋪還是換了一床新的。

成年版的綠谷離開後,他們沒有多搞什麼事情,把凌亂的書本和裝飾全部收拾完畢之後,兩人也已經相當累了。

明天還要正常上課,徹刃環打著哈欠鑽進被子裡,綠谷出久也沒有扭捏,關掉了燈後,他也跟著爬上了床鋪。

徹刃環的新床是真的柔軟,被子的另一端隱約可以感覺到另一個人的體溫,很是溫暖,綠谷出久一定下心來,馬上就感覺到了睏倦,中兩人都向著中間移動了些許,摸索著碰到一起。

沒有像是上次入睡時那樣摟得死緊,只是簡單地肩靠著肩膀,徹刃環的神志不一會兒就迷糊了過去。

這一晚上徹刃環都睡得很沉,醒來時天矇矇亮,良好的生物鐘讓他趕在鬧鐘響起前兩分鍾睜開眼睛,黑色的金屬翼從被鋪裡探出,尖端撥下了鬧鐘的開關鈴,然後徹刃環才有心思去關注昨天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的綠谷出久。

綠髮少年摟著被子的一角睡得正香,他似乎是那種睡覺時需要抱著什麼才能睡安穩的體質。徹刃環蔫蔫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給綠谷拉好被子,自己探出鐮翼撐著身體越過了他落到房間地板上。

書桌角落用鋼筆壓著一張字條,徹刃環想起了這是成年版綠谷昨天留下的線索,只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太震撼讓他們兩人都沒想起來去檢視。徹刃環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綠谷,拿起了那張便條在眼前開啟……他稍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未來的綠谷出久在字條上留下的資訊並不是關於他自己個性的情報,而是一個詳細的地址和一個精確到分鐘的時間,徹刃環抬頭看了眼掛在書桌對面的日曆。

“三週後的……週日…下午……?”徹刃環確認了一下紙條上的時間,他拿起筆來圈上了掛曆上的那個日期,並在中間空白處寫下了地址和詳細時間,“雖然不知道具體意義,但是需要在這個時間…去到這個地址的意思是吧……”

然後他放下字條,重新用筆在背面寫了一串留言,調上鬧鐘才出門洗漱與鍛鍊。

在徹刃環離開房間一個半小時後,鬧鈴的聲音才將綠谷出久從夢裡叫醒。綠髮少年在刺耳的噪音中來回翻滾了好幾圈,才睡眼朦朧地爬起來摁掉了鈴聲。

……這不是我的鬧鐘。

……這不是我的房間。

……這好像也不是我的床……

綠谷出久在床上坐了幾分鐘才回神,昨天他仗著別人心軟沒趕自己走,就這麼厚臉皮地睡在了徹刃環的房間裡,奈何太累了,一碰枕頭就犯困,完全沒有什麼多餘的行動,而且昨天晚上……

想起昨晚的事情,綠谷出久就覺得心累。

又是詭異的夢境,又是嚇破人膽的十八禁本子,還有來自未來的自己搞事,然後還有突然就變得很可愛的徹刃君……唔……

現在這個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旁邊被窩也是冷的,想來徹刃環已經去晨練了。

綠谷出久揉了揉自己的臉,他很佩服對方的這一點,徹刃環的鍛鍊日復一日,不論寒暑幾乎從未間斷過。綠谷有些睡眠不足地從床上下來,看到了用筆壓在書桌上的字條。

“咦,這是昨天……”綠谷也想了起來,這是未來的自己留下的關於個性的線索,他拿起字條,看到的卻是徹刃環留下的字跡——

【綠谷,別忘了你作業還差一些沒寫完。】

“啊……!”綠谷出久一拍額頭,想起了昨天自己做夢之前正在幹的事情,旁邊放著他的作業本和課堂筆記,他馬上就坐了下來。

綠谷翻過字條,同樣看到了那個地址和日期,抬頭就是碩大的日曆,那天已經被筆圈上了。

“……先把作業完成了吧。”綠谷出久看了眼掛鐘,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是上課時間,足夠他把作業完成,至於便條上的這個時間就更不用急了,距離現在還有三週左右,他還有充裕的時間進行準備。

等綠谷將作業寫完,徹刃環也回來了,他手中拿著一杯牛奶和一個眼熟的飯盒,那是綠谷重新塞回冰箱裡的。綠谷開啟蓋子,看到裡面碼著三個貼著海苔被捏成三角形的肉鬆梅乾飯糰。

“牙刷了沒?”

“沒……我還要先回房間去整理一下今天要用的課本……”綠谷出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先回去吧。”徹刃環點點頭,將飯盒蓋起,放到了綠谷手上的那疊書上,“……回見。”

“回見……唔……”綠谷出久抱著一壘的東西,心中稍有些意猶未盡,走出這個房門之後,又是新一日的普通日常的開始,下次……下次又是什麼時候呢……

“綠谷?”徹刃環見他的動作停住,稍微有些疑惑。

“!”綠谷出久搖搖頭,從單方面的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他看著自己的戀人笑了起來。

徹刃環:“……?”

正覺得奇怪,綠谷出久突然向著徹刃環靠近了兩步。

白色的牛奶因為馬克杯持有者的動搖而輕微搖晃著,清早的日光從開啟的窗簾斜著投入進來,越過兩個靠在一起的少年,將重疊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寧靜的氛圍覆蓋了整個空間,時間在短暫的停留後重新流轉,兩人才慢慢分開。

“徹刃君,我走啦。”綠谷出久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嗯。”臉色有些泛紅的徹刃環穩住了稍微有些歪斜的馬克杯,伸手輕輕摸了摸似乎還殘留著柔軟觸感的臉頰。

咔嚓……啪!

房門開啟,綠髮少年走出去,然後門板又關上,房間中再次恢復了只有一個人的狀態。徹刃環將牛奶放到了桌面上,伸手收拾自己的書包,回味著方才臉上那一絲輕微卻親暱的輕吻,他的嘴角也帶起了愉快的笑意。

……

回到房間,綠谷抓緊時間收拾起了一夜沒回來的房間,然後是洗漱換校服、整理書包,吃掉了戀人親手做的美味飯糰,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綠谷才背起書包出了寢室門。

“呼,總算是沒有遲到——”摁下電梯的按鈕,綠谷出久小聲嘆了一句,“好嘞,今天也要繼續加油……”

叮!

從樓上下來的電梯響了一聲後,移動門向著兩邊開啟,穿著校服同樣準備去上學的同學正站在電梯裡。

“啊,早上好啊,轟……君……!”綠谷表情陡然變得驚悚了起來。

一些亂七八糟的可怕記憶唰地一聲翻湧了上來,化成瀑布汗從綠谷出久的頭上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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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歪歪頭:“……綠谷,你怎麼了?”

恢復了記憶而滿頭大汗的綠谷出久原本準備跨出的腿就這麼僵硬在了半空中,狹小的電梯,密閉的空間,兩個人,自己和轟君……話!說!我!昨!天!晚!上!都!看!到!了!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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