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0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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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上次“誘餌事件”的福,因為赤手空拳對付眾多虛的緣故,即使是浦原喜助特製的義骸,自我修復的速度也遠遠比不上破壞的速度,以至於紀國光的義骸磨損得厲害。事後雖然及時送去了浦原商店,但是為了修復到可以繼續使用走上街不至於讓路人誤以為是生化危機,也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才算勉強完工。

不知道那個最後出現在空座町上空的那個棕發男人在制服他時使用了什麼手段,反正事後他發現他的靈體和義骸變得有點“銜接不良”,出現的排斥反應差點讓他直接從義骸裡彈了出去。

浦原喜助還以為之所以會出現排斥反應是因為義骸破損的太厲害的緣故。而紀國光不知道是怕解釋起來麻煩,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反正就是下意識的就認同了浦原的說法,並沒有刻意去提起那天他碰到的棕發男人。

套著現在這具義骸,紀國光的工作是人民教師,他心裡還是挺喜歡這個職業的,因此暫時也沒有就此放棄的打算——也就是說他暫時不打算放棄這具義骸以及義骸的身份。

然而重新回到被排斥的義骸內也是頗費了番苦心的——浦原喜助在這具義骸(除了臉)上寫滿了鋪助控制的符文。在符文的幫助下回到義骸後好歹才活動自如了起來,靠這符文勉強應該能應付個幾天,反正馬上學校就要放假了,紀國光想,到時候再把義骸送來徹底維修一下好了。

只是滿身跟蝌蚪似的鬼畫符如同咒文一般,如果敢就這麼走上街的話,看上去要多中二有多中二。

為了遮掩,即使已經進入盛夏了,紀國光仍然只能儘量穿長袖長褲,並且把露在外面皮膚可能被看見的地方都纏上了繃帶——雖然看上去依舊很中二,不過總比突然多了滿身的“紋身”強,繃帶可以解釋為受傷,到了學校解釋起來也好打發。

在知道了這次“誘餌事件”的始作俑者——滅卻師石田雨龍竟然就是自己所任教班上的學生時,紀國光在內心幾乎是獰笑著的:

看來是時候使用自己作為教師的特權(?)了!

好學生石田雨龍生平第一次被請到老師辦公室不是作為班幹部去幫老師解決問題的,而是去接受懲罰的——林檎老師滿臉歉意(假惺惺)的表情說,早知道就不出那麼難的題目了,畢竟考試也考不到那裡,或者一開始不提什麼罰抄一百遍的懲罰就好了。

“不,老師並沒有錯。雖然不是重點知識點,不過那題課本上確實有提到,這是我自己學習上的疏漏。”石田雨龍如此反駁道。

哎呀,你能這樣想老師真的很欣慰,原本還有點愧疚呢!那就開始抄寫吧?所有有關幕府的知識點都要記得寫哦!

石田雨龍倒吸一口氣:“所有的……?”

看著老師人畜無害微笑著點頭的樣子,石田雨龍突然萌生了一種“老師其實是個大腹黑”的念頭……雖然很快就被他自我否定了——

怎麼能懷疑那麼好的林檎老師是故意而為之的呢!

最後只能認命的去罰寫了。

然而少年雙手從指尖直到小臂上都纏著繃帶,握筆的姿勢都有點變扭,卻依然努力伏案奮筆疾書著。

紀國光看著看著倒是真生了幾分惻隱來:

哎,雖然讓那麼多虛降臨人間確實是這孩子的不對啦……不過他還是個孩子不是嗎?孩子就是有犯錯的權利啊,所謂長輩不就是應該在孩子犯錯的時候及時糾正在問題發生後及時補救嗎?他跟個孩子意氣用事幹嘛呢?何況對方手上還有傷……他這不是在變相體罰學生嗎!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的紀國光倒是真心實意的開始勸石田雨龍放下手裡的筆趕緊回家了,實在不行抄寫的事情完全可以先往後推遲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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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個石田雨龍竟然是個那麼認真又死腦筋的一個傢伙,說什麼也要完成抄寫任務再回去。

紀國光沒辦法,只能留下來陪他。然後直到夜幕降臨,石田雨龍才終於完成了抄寫任務。

把石田雨龍抄寫完的厚厚一疊紙放到一邊,紀國光穿上外套站起來,對還在揉手腕的石田說:“走吧,老師請你吃拉麵。”

“抱歉,是老師考慮不周了,讓你放學後一直拖到這麼晚還沒吃飯。”

“老師的做法並沒有錯,何況您不也一直陪我到現在嗎?”

拉麵店的打工小妹舉著托盤喊著“兩位的蕎麥麵和烏冬麵~~”從後廚風風火火地走出來,將面分別放到紀國光和石田面前。

此時石田也不客氣,雙手合十道:“我開動了!”

紀國光見狀也笑著低聲說了句“我開動了”,拿起筷子。

“這麼晚回去你的家人會擔心吧?”紀國光跟石田閒談著,“要不要用我的電話和家裡人聯絡一下?”

只是一提到家人這個話題,石田的眼神似乎就黯然了下來。

“沒關係,就算我整晚都不回去也沒有人會擔心的。”自嘲的一笑,石田雨龍說,“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發現我沒回去吧!”

看來這小孩兒和家裡人的矛盾還不是一星半點兒。

紀國光正打算儘儘為人師的義務,努力開解開解這小孩兒時。

石田雨龍就忽地站起來——

“老師,謝謝你請的拉麵!我突然想起還要去24小時的縫紉連鎖店‘向日葵縫紉’買點東西,先行一步!”說著就向拉麵店門口衝出去了,然而又半路折了回來,“老師,能請你幫我看一下書包嗎?拜託了!”

“哎呀呀~這是老師的學生嗎?”拉麵店的打工小妹撐在櫃檯上和紀國光閒談,望著石田跑出去的背影用不無羨慕的口氣感嘆著:“年輕人真有活力啊!”

因為這裡靠近學校的宿舍,紀國光常來,遂店家和紀國光挺熟的。

聞言紀國光點點:“是啊,那是個挺認真的一個孩子。”拿起石田的書包和自己的外套,紀國光把錢放櫃檯上,“拉麵的錢放在這裡了,多出來的記賬上,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承惠!歡迎下次光臨!”

掀開門簾出了拉麵店,剛剛播出去的電話已經被人接通——

“呀~四季君真巧啊!再晚一點點我就出門接不到你的電話啦~”

“所以說為什麼不用手機……”

“都說我是個窮商人了嘛!”

“……”紀國光懶得跟浦原計較這個,“剛剛你是否感應到?”

“當然啦,正要出門就是為這件事呢!”

“那就好。”

掛了電話紀國光步行往自己的宿舍走。

關於死神朽木露琪亞迫於事態把自己的死神之力轉給黑崎一護的這件事,他多少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不過他一直認為這件事本身和他的關係並不大。所以即使他也奇怪為什麼明明只要待在義骸裡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復死神之力回屍魂界的露琪亞,為什麼過了好幾個月還沒有恢復以至於一直滯留在現世不敢回去——屍魂界派人來緝拿她是肯定的,將死神之力轉給人類在屍魂界是絕對禁止的行為。

而他剛剛感應到突然出現在空座町的兩個靈壓還都不低的陌生死神靈壓,多半就是來緝拿朽木的死神吧?石田應該也感應到了,所以才會慌慌忙忙的跑出去,多半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同學。

雖說朽木也是自己的學生,不過大前提她更是屍魂界的一名死神。紀國光分的很清楚,他並不認為死神們把朽木抓回去這件事有什麼不對,違反規定就是違反規定,當初犯錯誤的時候她就應該已經做好事後接受懲罰的覺悟了。

何況……

“朽木”是四大貴族之首吧?

被捉回去多半也就是被關一段時間,教育教育就能放出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一群孩子窮緊張。

紀國光的腳步輕盈,心態也很放鬆。

他是真不覺得朽木露琪亞被抓回去能出什麼事,而他反正暫時不能回屍魂界,像現在這樣假裝成人類體驗人生也蠻好的。所以能儘量偽裝他就儘量偽裝,總之他一點兒都不想因為會鬼道、會瞬步被普通人誤會有“異能”或者別的什麼,以至於現在的生活無法維持。

反正實在出了什麼問題,大不了還有愛多管閒事的浦原喜助呢!紀國光心裡這麼想著。

哪知道就真出了事——

那天晚上朽木露琪亞果然被來自屍魂界的死神給帶走了。只是沒過多久紀國光就居然聽說了自己的幾個學生準備偷偷溜去屍魂界救人的訊息。

紀國光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去找浦原喜助談談,於是去了浦原商店。等到了之後發現小店裡所有的人都進了地下訓練場。

悄悄繞過同樣也在訓練場接受特訓,希望透過重獲死神之力的黑崎一護,紀國光示意浦原喜助過來談談。

“你究竟有什麼打算?”皺著眉頭,即使是浦原喜助特製的好皮囊,此時也無法遮住紀國光透過義骸傳達出來陰鬱和嚴肅的心情。

浦原喜助則一副頹廢又無所事事的大叔樣,加上地下訓練場地表都是黃土,時不時的風沙吹過,待時間長了便是一身的黃土灰塵,讓人看上去又多了幾分邋遢。

“矮油~別人有求於我,作為一名善良的商人我怎麼忍心置之不理呢?”踢掉木屐,光腳用腳後跟蹭蹭另一條腿的小腿肚,浦原喜助舉止隨意,神色中卻有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在黑崎一護來之前他就在一直整合各種材料資源,黑崎一護來了之後他就一直陪在旁邊時刻觀察他的情況動向沒有片刻休息過——直到紀國光來,這才拜託握菱鐵齋留意一會兒,自己得空離開片刻。

紀國光不清楚浦原喜助有什麼打算,只是不管怎麼樣,在他看來慫恿幾個人類去屍魂界救死神這件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不知道正在這樣做的浦原喜助究竟想幹什麼???

紀國光這樣想,也就這樣問了。

此時的浦原喜助也終於無心再插科打諢了。他壓了壓帽簷,表情有些認真地說:“四季君,我認為這是個機會。”

“機會?”紀國光重複問。

浦原喜助點頭:“是的。”

靠在一旁的石塊上坐下,浦原喜助說:“雖然之前並沒有找你細細討論過……但是我想四季君不會認為我們會一直留在現世不回去吧?”

得到紀國光的點頭認可後,浦原喜助接著說:“我覺得這是個契機,我和鐵齋還有平子隊長他們被屍魂界放逐無法回去,在現世能自由往返屍魂界的人理論上只有你和夜一桑兩個。而你的魂魄也是這幾年才差不多修復完的,現在的話穿上靈骸應該可以穿過斷界前往屍魂界。我曾今跟你說過吧?你的斬魄刀和一部分靈子很可能還滯留在屍魂界,也只有你本人去了,才可能把它們回來,從而你的死神之軀才會重新變為完整。而且跟著這群小鬼去屍魂界正好可以給你打掩護不是嗎?”

紀國光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味了——照這論調,浦原這是還想打發他一起去屍魂界的樣子?

面對紀國光的質疑,浦原喜助並沒有正面作答,而是反問他:“你知道被帶回屍魂界的朽木露琪亞被作何處罰嗎?”

紀國光搖頭。

浦原喜助沉聲道:“一級重禍罪!朽木露琪亞將以極囚的身份,於一個月後在真央刑場被處以極刑。”

“什麼?”

“啊~你也感到詫異不是嗎?且不論是否應該視當初朽木琪亞將死神之力傳給黑崎一護的情形合理不合理,視情況而定是否從輕發落。光憑‘朽木’這兩個字……中央四十六室就該賣給朽木家這個面子——說到底當初前來緝拿露琪亞的朽木白哉都已經把拿走露琪亞死神之力的人類給‘幹’掉了,而黑崎一護在代理死神職務的那段時間也沒有做出什麼違反規則的大事,甚至可以說還算幹得不錯。所以朽木露琪亞被奪走死神之力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存在什麼實質性的危害——當然破壞規矩應該受到懲罰是一定的,但所謂罪不致死——

這種‘不合常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操控了中央四十六室,或者說是左右了中央四十六的裁決。”

浦原喜助抬頭望了望地下訓練場虛假的天空——

“‘那個人’一定準備開始行動了。”

還不等紀國光說什麼,這時他們兩人身後不遠的“絕望的深坑”裡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好似虛的嘶吼——算算時間黑崎一護已經在裡面待了七十多個小時了,他的因果之鎖應該已經被侵蝕的差不多,到了最關鍵的階段了。

“你趕緊去看著黑崎同學吧。”紀國光眸光晦澀,“我回去考慮一下,會在他們出發前給你準確答覆的。”

雖然嘴上話是這樣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考慮的。

去屍魂界的時間定在暑假的某一天。在那之前紀國光還被越智美諭拉去參加了一場鄰縣的煙火大會,在那裡居然神奇地碰到了黑崎一護和他的親人還有同學們。雖然不久之後便又會見面,不過紀國光一點兒都不打算提前透露自己也要跟他們一起去屍魂界的訊息,只是不動聲色和一幫孩子們打著招呼——就是半路差點被一個奇怪的大叔纏上,索性黑崎一護及時趕到,衝過來一腳將那個大叔踢爬踩到了腳下,這才避免了……他一個衝動用鬼道將對方轟成渣渣的行為。

時間一晃過得很快,他跟同宿舍的越智老師說自己要用暑假剩下的時間回老家一趟,在浦原和黑崎等人約定的時間之前就提前一步住進了浦原商店。

有黑貓夜一先生的監督,新的靈骸總算沒有被浦原做成女人——雖然容貌髮型上依然沿襲上一具義骸。

用臨行前的最後兩天他就換上靈骸,用來慢慢熟悉,而將那具舊義骸則丟給浦原調整。

當約定的日子到了,浦原喜助領著黑崎一護和他的朋友下來時,一身死霸裝的紀國光正和握菱鐵齋在地下訓練場裡鋪了張野餐布,面對面坐在上面泡茶喝。

“哇——真是壯觀啊!想不到這裡的地下竟然有個這麼廣闊的空間!”第一次來這裡的井上織姬興奮激動地左看看右看看,大聲嚷嚷著,“好酷哦!真像是個秘密基地一樣!”

某方面很粗神經,已經來過一次的黑崎一護納悶的歪脖子:“有嗎?”

而不遠處的握菱鐵齋聽了可感動!畢竟這地下訓練場可是都是他的心血!聽了井上的話後茶也不喝了,激動地跑過去握住小姑娘的手:“你的反應真是太棒了!鐵齋我好感動!”說著眼角果然閃著激動的淚花。

井上嘿嘿嘿傻笑撓後腦勺:“沒什麼啦!”

就在這時,喝完手上這杯茶的紀國光這才站起來,準確的叫出了自己學生的名字——

“黑崎同學、石田同學、茶渡同學還有井上同學,出來‘玩’之前暑假作業都寫好了嗎?”

黑崎&石田&茶渡&井上轉身後目瞪口呆的看著紀國光:“……林檎老師?!!”

黑崎:“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兒?!”

石田:“老師你怎麼會是死神?!”

茶渡:“呃、老師……”

井上:“老師你怎麼變成男人啦!”

四個人的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來的,誰的聲音都很響,然而就是誰也沒蓋過誰。

紀國光壓根兒沒聽清他們都問了些什麼,不過多少也能猜到。馬上就要一起行動了,左右都要解釋,不如在他們追著問之前自己先簡單說明一下——

“我以前就是死神,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一直滯留在現世,不方面透露身份,所以就偽裝成人類生活。現在順路跟你們一起回去,路上也能方便照顧你們一下,怎麼說也是我的學生……”

井上織姬實在是好奇心,在一旁忍不住舉手問:“老師老師!你是女人還是男人呀!”

“貨真價實的男人。”紀國光在井上又準備開口問之前提前抬手阻止了對方的問題,自己解釋道:“如果非要問為什麼那具義骸的性別‘有問題’……我只能說那是浦原店長的‘興趣’所在。”

紀國光說完一時間大家看向浦原店長的眼神都不對了,突然間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浦原喜助瀑布汗:“等等!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可以解釋的!我——”

“好了!還有時間給你鬧著玩嗎!”夜一先生踩在浦原喜助的臉上喝道。

總算讓眾人接受了他也跟在後面一同去屍魂界的事實。之後浦原喜助頂著一臉的貓爪印給大家解釋什麼是靈子轉換機以及穿過穿界門在斷界內將會碰到的危險。

“主要問題是時間。”浦原喜助拍拍穿界門的門柱,“加裝了靈子轉換機的穿界門開啟的時間只有四分鐘!很抱歉,無論如何四分鐘已經是極限了,這個時間一過穿界門就會關上,如果你們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出去……就會被永遠關在現世與屍魂界的夾縫中!”

就在氣氛變得無比凝重時,黑喵夜一開口說道——

“只有一直前進,要有不斷向前的意志,不迷惘、不恐懼,不會停下腳步、不回頭,不要想留下的東西。只要……一直向前。”夜一先生踱著優雅的步子,“就讓我來做你們的嚮導吧!”

在他的身後,紀國光也走上前彎腰一把將黑貓抱起,順著撫/摸黑貓頸上的毛——

“放心吧。”紀國光轉身對幾個小孩兒說,“既然有我這個‘老師’在,就不會讓你們遇到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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