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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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國光是後來才知道就在英國還有一家全歐洲最有名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茲的。而他順路搭的那趟便車也果真就是列校車,霍格沃茲特快。

那天在火車上經過了好一番調解大家才互相弄明白了情況:紀國光知道了那個破抹布一樣怪物名叫攝魂怪,是這裡監獄的守衛。至於為什麼看監獄的怪物會跑出來……這個當時的他就不方便多去深究了,何況很可能人家也是雲裡霧裡;而另一方面霍格沃茲特快上的老師和學生們也知道了原來這位拔刀相助的年輕人是位正在旅行中的東方巫師(紀蘋果隨便編的身份,沒想到竟然被輕易相信了!)。

因為當時火車已經抵達站臺進入到霍格沃茲城堡的範圍內了,紀國光因為幫助了霍格沃茲的學生避免了攝魂怪的威脅,於是就被霍格沃茲的校長邀請去參加了他們的開學典禮。

第一次參加西方學校的開學儀式紀國光覺得很新奇——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學校的開學典禮是在食堂舉行的!這簡直匪夷所思!整整四排長長的餐桌,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學生。食堂最裡面的高臺上坐著學校的教師、管理員和校長。在成百上千的孩子們注視下用餐……這習慣可真是夠奇怪的,起碼被邀請坐在教師席位上的紀國光被下面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盯著感到很是不自在。哪怕餐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會神奇的自動補充吃完還有也不能激起他的興致。直到開學典禮正式開始之前他都冰著個臉幾乎沒怎麼動面前的食物。

不過幸好哪怕他一個外人有幸參加了一所魔法學校的開學典禮,這個典禮的主角也絕不可能是他。當一群新入學的小豆丁們的出現分散了下面學生絕大部分的注意時,紀國光趁機迅速撈了一塊牛排到自己的盤子裡。

紀國光注意到坐在最上首連鬍子上都綁著一排蝴蝶結花裡胡哨的校長老爺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並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紀大冰山面不改色心不跳,又端過來一小碗蘑菇濃湯放到自己跟前。

該說果然不愧是魔法學校的開學典禮麼,分學院這種事竟然不是在開學前搞定,而是直接在開學典禮上進行不說;就連方式不是由學生自主選擇或者校方搖號決定,而是透過一頂破破爛爛打滿補丁的尖角魔法帽來測試性格天賦!

一旁看熱鬧看得很開心的紀國光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感慨,怎麼魔法師們都很長情麼?特別熱衷於使用舊東西?不過同樣熱衷於傳統,他認識的一些“超能力者”所追求的古董精緻華美而蘊含靈氣,可不是像這樣一頂……像是隨隨便便從某個舊商品交換市場的犄角旮旯裡淘出來的、落滿灰塵的舊帽子——

什麼!這帽子還有嘴有臉!

就在帽子君突然開口唱歌的時候,那尖細宏亮的聲音嚇得紀國光手下一抖,本來就要送進嘴裡的牛排就這麼掉回了盤子裡。

紀國光肯定有人看到這丟人的一幕了!他都聽見有人嗤笑他的聲音了!

終於徹底沒了用餐心情的紀國光冰著張臉雙手同時放下刀叉——哪知道幾乎立刻,他盤子裡幾乎還沒有怎麼動過的牛排便被神奇的一掃而空了!盤子鋥亮得像剛洗過一樣!

勞資只是做做樣子啊!特麼的勞資沒說不吃哇!幹嘛這麼利索的把他的盤清了!沒聽說你麻麻教育過浪費可恥嗎!

紀蘋果氣哼哼也不知道該向誰發火。索性接下來開學典禮的重頭戲開始了——

於是紀某人有幸成為了不是該校學生及教師,第一個從頭到尾欣賞了一場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分院儀式的外人。

儀式上每個被報到名字的小孩子都會走上前面向下面所有學生坐到一張小圓凳上,由那位負責點名的年長女巫師將那頂會說話會唱歌的尖角魔法帽戴到孩子們頭上。經歷一段或長或短的時間,最後由帽子先生大聲宣佈孩子所屬的學院。

當尖角帽報出一個學院的名字時,那個學院所屬的餐桌上就會相應發出歡迎新同學加入的熱烈掌聲——更有甚者踩椅子拍桌子——這個以紅色陣營的學院最為盛。

是的,紀國光已經發現這所魔法學校分有四個學院,每個學院的學生分別坐在自己的餐桌上,紅、黃、藍、綠四色涇渭分明。

直到分院儀式結束後,老校長又帶領大家一起唱起了學校的校歌——這校歌竟然只有歌詞沒有固定曲調!所有人都可以隨意發揮。於是紀國光甚至聽到屬於紅色格蘭芬多的餐桌上有人正在大聲用葬禮進行曲的調子唱校歌,一邊唱還在一邊哈哈大笑!這在紀國光看來簡直就是大!不!敬!

他一個外人不能說什麼,但是紀國光肯定站在最上面的白胡子老校長肯定也聽見了!可校長不僅一點兒惱火的意思都沒有,竟然還笑眯眯地衝那邊眨眨眼!

同樣都是白胡子老頭兒校長!這位喜歡扎蝴蝶結而總隊長也喜歡往鬍子上扎花繩(並不是)!但是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魔法學校究竟是怎樣一個自由奔放的存在啊!

正事終於結束。

紀國光作為一名來自遠方的、意外而特殊的客人,晚餐加開學典禮結束後就被客客氣氣的請去了校長辦公室。

在校長辦公室待了不出5秒鐘,紀國光只能說:果然校長室的畫風就跟那位花哨老人一樣,佈置得……

有點浮誇。

老校長讓紀國光在他粉粉紫紫夢幻的辦公室裡坐下,然後倒給了他一堆看上去甜到牙膩又形狀奇奇怪怪的糖果——紀國光覺得那一定是他準備給來校長室喝茶的小朋友的!然後他緊接著發現自己錯了!因為校長他老人顯然自己吃得比誰都歡!抱著糖罐子的樣子沒有一點兒違和感!動作熟練顯然這些都是他自己囤貨!

紀國光覺得對方很可怕!老人家您就不怕牙齒被甜掉麼!

他錯了!他不該拿老師跟這位校長比的!他老師平時最多悶騷地換一換鬍子上花繩(都說不是了!)的顏色!畫風哪有這麼清奇!!!

老校長說要等學院的院長們安頓好他們各自的學生,讓他稍坐等一等,他們很快就到。

確實很快就到了。

紀國光屁股下面的椅子還沒坐熱,一個身批黑色斗篷,走路帶風的中年男人就已經快步走進了校長室。

“好了,有什麼快說吧!滿月快到了,我還要為某個愚蠢的傢伙製作狼毒/藥劑!”

“哦~西弗勒斯!聽話~孩子,我想耽誤今天一個晚上也不會有什麼事的,距離滿月還有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不是嗎?何況今天才剛開學,你沒必要把自己繃得這麼緊,放輕鬆~來點蟑螂堆嗎?”

男人明顯嫌棄地皺起眉,原本想噴什麼,掃了旁邊的紀國光一眼,又將話給憋了回去。一副“懶得跟你計較”的樣子轉身走到了屋子裡距離校長最遠的一個角落裡站著,滿臉陰沉的盯著某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算被這麼嫌棄了校長老爺爺也不尷尬,他向遠方的來客眨了下右眼:“西弗人就是這樣~你瞧,他只是有點害羞罷了~”

真的嗎= =。

紀國光表示懷疑。

他可一點兒不覺得剛剛那個跟刀子一樣鋒利戳向這邊的眼神是害羞的表現。

沒一會兒剩下的三位院長就陸續到來。校長他老人家極力向每一位進辦公室的人推薦他的糖果,結果被所有人或婉言或直接的拒絕了——這讓出於禮貌連吃了好幾顆甜到讓人反胃的糖果的紀國光陷入了“怎麼只有我一個人是笨蛋踩陷阱了”的怨念。

紀國光剛到學校時霍格沃茲正忙著要舉辦開學典禮,因為時間緊迫實在拖延不得,匆忙間這所學校的白胡子校長只來得及跟他說了幾句話就邀請他坐上了教師席位一起參加典禮。

現在開學典禮結束,校長和各個學院的院長都已經到齊,總算可以聊聊校車上所發生的事的來龍去脈了。

紀國光終於知道原先校車之所以會遭遇攝魂怪,是因為阿茲卡班(魔法世界中囚禁犯人的監獄)的一個囚徒越獄出逃了。而且所有人都堅信他會來霍格沃茲襲擊一名學生。所以魔法部(巫師的政府管理部門)才會讓攝魂怪來霍格沃茲的外圍巡邏以期及時捉住那名犯人。

紀國光聽完覺得下達這個命令的魔法部部長腦仁兒一定讓豬拱了(喂)。不然怎麼會下這種隨時可能傷害到無辜人性命的命令呢?那些攝魂怪他見過,顯然智商沒有高到可以辨別出哪些是他們不應該也不能傷害的人。

對於紀國光的觀點霍格沃茲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老先生點頭表示這件事他稍後就會向魔法部反應的,他絕不容許有任何人或魔法生物對霍格沃茲學生構成威脅。

“好了,關於‘討伐’魔法部的事可以暫告一段落了。”老人開了個玩笑,然後接著說,“我想紀先生一定不會介意為我這個上了年紀又有點兒糊塗的老人解釋一些小疑惑吧?”

紀國光點點頭回答說當然。

畢竟對於這所學校而言他也算是個身份不明的外人呢。

不過紀國光本以為對方會著重問他關於“靈魂出竅”或者義骸的事情——他甚至為此在晚餐的時候就已經絞盡腦汁地想好藉口說那是東方的巫術,連關於這種巫術的設定他都想好了——卻沒想到到頭來對方關心的,卻是他怎麼殺死攝魂怪的問題。

“也許您不知道,在西方的魔法界我們還沒聽說哪位巫師能殺死或者說直接消滅攝魂怪的。我們最多能做到的就是驅逐——對,我想你已經看見過了,守護神咒。一般來說它會是一種動物,而且根據每個人的性格大家的守護神都不太一樣。”

紀國光哪知道那種在他看來武力值不怎麼樣的怪物在魔法世界竟然是那麼難對付的存在。紀國光甚至認為消滅攝魂怪不會比消滅一隻基力安困難到哪兒去,人家基力安好歹還塊頭大呢!

在鄧布利多校長殷切期盼的眼神攻勢下,紀國光額頭冒著汗、腦仁兒高速運轉中——

“呃……那是一種東方的巫術……東方的巫術更、更具有攻擊性。還有……還有……就是我們比較擅長一些對付靈魂……鬼怪……總之這類的東西!”

紀蘋果這段話說得磕磕絆絆,一個單詞像要思考老半天。索性大家都把這理解為他作為異國人士在很多專業方面不知道一些術語怎麼念,所以才解釋得很艱難。

隨後沒過多久,那位巫師學校的校長老先生好像就已經從紀蘋果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中理解了什麼,然後瞭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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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紀蘋果簡直要喜極而泣——不管您腦補了什麼,老先生您都太善解人意了!

最後鄧布利多校長向紀國光發出誠摯的邀請,希望他能在霍格沃茲多待一小段時間——起碼待到在他和魔法部部長協調商討好關於攝魂怪去留的問題之後。

“畢竟這方面您是專家,相信願意路見不平、慷慨相助、充滿正義感的您,一定不會吝嗇為這些孩子提供些許安全保障。何況長途跋涉設當的休整很重要,也許您會覺得我是在自誇,但是霍格沃茲真的是個既美麗又神奇的地方,相信在這裡的一小段時間一定會成為您旅途中難忘的美好記憶的~!”

“不得不承認,您擁有極為卓越的口才,我想我被您說動了。”因為不再需要編瞎話,紀蘋果說話都變得利索起來,“那麼,也許您能告訴我今晚我將休息在哪裡?”

“啊~很高興您能接受我的邀請。我想無論哪個學院的應該都有空餘的寢室,您完全可以自由決定?”

“那我就不客氣了。”

關於這點紀國光無需考慮過多,如果真的讓他自己選的話,他最對眼的學院徽章是……

“拉文克勞。如果我沒記錯它的名字的話。”紀國光還是很喜歡那個藍底銀鷹的學院徽章的。

這時一直沒怎麼吭聲的拉文克勞院的院長,那位個子袖珍可能站在椅子上都沒紀國光坐著高的菲利烏斯·弗立維先生在這時候開口了:

“我很榮幸,這位來自東方的朋友願意選擇我們拉文克勞。但是可能有點小小的問題——要進入拉文克勞的共供休息需要回答烏鴉門環提出的問題——每次問題都是隨機的,所以拉文克勞沒有固定口令。”弗立維先生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當然紀先生要外出的話我可以安排學生跟隨您身邊,正好也有個嚮導可以帶您在城堡內走一走。”

可是紀國光覺得那樣太麻煩了。雖然對方那麼說完全是出於好意,但是走到哪兒都有人跟著也不方面他乾點什麼不是?

最後權衡了半天,紀國光還是決定去了赫奇帕奇——

獅子什麼的開學典禮上就已經領略那幫破小孩兒的鬧騰能力有多強了。紀國光一點兒都不想在留在這裡的短暫時間裡還要自尋壓力。

至於斯萊特林……

紀國光想起在開學典禮上就算是有新生加入,相較於其他熱鬧的學院只是矜持的輕拍(或者用“撫”更準確?)三下手掌……那大概是麻煩的貴族學院(回憶起護庭十三番六番隊的作派,紀某人這樣斷言)。

後來事實證明紀國光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就在廚房附近,天知道他晚餐根本沒吃飽。所以他已經決定在待在城堡的第一天晚上就先去人家的廚房溜達一圈,權當飯後散步。

當然,紀國光之所以這麼利落地答應留下來是有原因的。

他用來搜尋穆慈去向的光紙鶴在進入城堡範圍的那一刻起就失效了。然後無論他再釋放同樣的鬼道幾次,都無法真正成功(就算光紙鶴被召喚出來了也無法執行自動尋路的功能)。但是紀國光肯定一點,就是在進入城堡之前,自始至終正常釋放中的鬼道光紙鶴所直指的方向,確實就是霍格沃茲。

那麼他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來確認某個觀點。

紀國光吃完去廚房找食物時家養小精靈送的芝士蛋糕,洗漱完畢後往單人寢室的床上一躺——然後脫離了義骸暢通無阻的瞬步飛出了城堡。

直接出了城堡的範圍後,他再次釋放鬼道。

結果果然正如他猜想的一樣:無論他站在霍格沃茲城堡外的哪個方向,光紙鶴所指皆向城堡的方向——

穆慈就在這座城堡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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