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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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紀國光在二手市場買的一輛半舊不新的家用小轎車,不為別的,也就圖個出門方便。比如去趟超市採購什麼的,不用一路拎著東西行動不便地乘坐地鐵再走回來。

此時的紀國光正坐在駕駛座裡專心開車,後面則坐著一尊大神以及大神的室友。

紀國光下顎繃緊,顯得並不是很情願載人——當然,這主要只是單方面針對某個傢伙而已。

作為完全就是被某個傢伙活生生拖累的人,doctor wahson坐在小轎車的後座,面對這狹小空間內的沉默感到十分不自在。他有些坐立不安地扭扭身子,不時將目光掃向身旁的人。不過在用眼神使勁兒暗示了對方幾次無果之後,華生先生只能自己咳嗽了一下尋找話題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呃……紀先生的手臂已經好多了嗎?”

正開著車的紀國光顯然已經卸了吊在脖子上的三角巾,看似恢復得很健康。只是當他抬手轉動方向盤時,仍能看見下滑的一小節衣袖下面,露出的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這繃帶和他當初還穿著林檎由裡的義骸受傷時那次一樣,繃帶的方面全部都是用來穩固靈體與義骸連線的符文。

此時聽到來自doctor wahson的問候,紀國光很自然地抬手把袖子往上拉拉,蓋住繃帶回答:“是啊,基本已經完全大礙啦。”同時為了避免車內再次陷入尷尬,紀國光就主動和華生先生攀談起來。

其實倒不是說紀國光有多小氣,覺得車裡多帶兩個就會多耗他汽油錢了。實在是某位大偵探先生當t技術過硬槓槓的,拉得一手好仇恨。導致紀國光一個不留神就把不愉快擺在了臉上,一時忘了旁邊的華生先生。

doctor wahson無辜受連顯然相當委屈。

在紀國光的印象裡,有別於無我獨尊的福爾摩斯先生,doctor wahson是個挺好相處的人,他性格幽默風趣,帶著典型蘇格蘭人式的真誠與可愛。於是紀國光就鬧不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友善的華生先生就看上卷福那個自認為全世界都沒他自己聰明的獨行俠了呢?

只是現在顯然,他的態度讓這位新交的醫生朋友感到不安了,所以紀國光趕緊把某個討人厭的傢伙扔到一邊不理會,和友善的華生先生交談了起來。

卷捲毛福爾摩斯先生在一旁樂得清淨,自打上了車就舉著他的黑莓手機手指飛快地按個不停。接連無視了幾次來自舍友警告的視線。

直到他把自己要查的東西看完了,才把手機塞回口袋裡開口問:“你大概要和銀行的客戶經理談多久?我給你半個小時怎麼樣,apple?”

紀國光和華生先生的聊天正進行得很順利,doctor wahson說他曾在阿富汗服過兵役,紀國光則說他也差不多算上過戰場。提起那段並不太能令人感到愉快的經歷,兩人都頗有點惺惺相惜、同命相連的感覺。

此時冷不防卷福突然冒出這句話,正在聊天的兩個人都停了下來。

福爾摩斯以為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先生”沒明白他在說什麼,於是他不得不再次補充了一遍——

“e on~!別傻了,我看見221a門口的信箱上也插/著銀行寄來的信件,我可不認為你會像john一樣收到的是催繳信用卡還貸的賬單!”

“嘿嘿!”這時坐在卷福旁邊的華生難以置信的輕叫了兩聲,表情顯得很是窘迫。

不過卷福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在這時候在意同居人的感受,他繼續對紀國光說:“現在,到了銀行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我覺得我這邊差不多半小時就能搞定。”

紀國光:…………敢不敢不用這麼理所當然吩咐的口吻跟他講話!

一起走進銀行大廳,將大偵探福爾摩斯和他的助手華生目送上了電梯,紀國光就立刻抬腳前往諮詢臺去辦理他的轉賬匯款業務了。

在拿到英國死神派遣協會為他們準備的現世身份證明(其實就是重拾他們各自原本的身份)之後,紀國光就為其他三人在倫敦銀行開了戶並為他們存了錢進去,以留給他們平時日常花銷——

紀國光當然是有錢的。

他們坐遊輪被炸死之後去了屍魂界,不知道為何時間軸就往前推移了一百多年。以至於失憶那會兒他在現世蹉跎的時候意外結識了當時還能年輕稚嫩的siren的外爺,並與其成了患難之交。後來黃家義回國後,選擇留在日本的紀國光也順勢將代表他當時身份的義骸交給了他花大價錢從浦原喜助那兒買來的特製義魂丸——連同當時身份一起交過去的,還有他當時的全部個人資產。經由正式將身份更新為紀先生的義魂丸多年運作打理,登記在“紀國光”名下的財產已累積為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

紀國光不太清楚義魂丸紀先生私底下究竟是熱衷於炒股還是做期貨,不過在全球各大銀行都有賬戶這點是真的。知道他要去英國,紀先生就已經事先把英國的賬號全部交給了他——就是為啥他一個“普通儲民”隨便去趟銀行都是客戶經理級別的人接待的原因——在那些人眼裡他可以名副其實的大金主。

不過雖然紀國光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讓他打理點小錢還行,但是觸及到金融上層那種高階領域……他可真就兩眼一蒙全當抓瞎了。也虧他挑上的義魂丸竟然還有以賺錢為樂的這等興趣愛好,把財產都丟給對方打理他也是放心的很。所以在銀行的客戶經理十分殷勤的招待他喝完一杯咖啡後,實在聽不懂對方在介紹什麼理財專案的紀國光禮貌的告訴對方自己還有約,如果還有什麼需要交流的就像過去一樣透過網路聯絡就好了——當然,到時候網路赴約的肯定不是他本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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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國光把車停到銀行門口的路邊等人,自己站在外面靠著車門隨手翻著一本倫敦旅遊大全打發時間,見卷福和華生走出來了,就把書扔進車窗內的副駕座上,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福爾摩斯飛快地走過來,一把拉開車門將一張紙條丟過去:“快帶我們去這個地址。”

原本以為這就能回家的紀國光,黑著臉把呼在自己額頭上的紙條揭下,那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喂喂,這傢伙真把他當免費司機了還?

但是卷福這個人吧,天生使喚起人來無壓力。你跟他辯論也沒用,因為你的邏輯永遠繞不過他,貿然反抗的結果可能是……這人能在公共場合毫無忌諱的把你昨天晚上跟哪個妞滾得床單,甚至用了幾個套的事都抖出來。

紀國光表示他才不是“畏懼強權”!反正他現在一個丐(gay)幫除非某條龍去變性不可能睡妹紙……咳咳,他真的只是接下來回去也沒什麼事要做而已。

如此寬慰自己後,某蘋果繼續任勞任怨地驅車把人送到了某處公寓樓前。

因為確實也沒什麼要緊事要做,所以也一同跟過去的紀國光看著福爾摩斯走到公寓大門口去按要找的那戶人家的門鈴。他忍不住念起門鈴旁標註的名字——

“van coon?”

聽上去很像中文音譯的“範庫”啊!

“是的,很少見的名字不是嗎?”華生先生在一旁好心介紹,“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在銀行負責與中國香港的貿易合作聯絡。”

紀國光點點頭。

接下來福爾摩斯堅持不懈地按了大約兩分鍾,樓上愣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好像人不在家。

“現在怎麼做?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嗎?”華生問福爾摩斯。

卷福:“不,我們主動出擊。”

“what?”

於是某人秀智商的時刻又到了——

“你看,van coon樓上的是新帖的標籤。”

“是的,應該是剛剛換的。”

接下來卷福也不多解釋,他用實際行動直接按響了那戶人家的門鈴——

“嗨~你好!呃,我就住在你樓下。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呀?”可視門鈴接通後卷福在這邊假惺惺道。

“哦,是的,我剛剛搬來。”

卷福繼續作恍然大悟狀,然後裝得有些尷尬地說:“呃,其實我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把鑰匙落在房間裡了……”

“啊!你是想讓我幫你開啟樓下大門嗎?”

“是的!”得到肯定回答後卷福趁機進一步提出要求,“順便能讓我們借用一下你的陽臺嗎?”

等進了公寓大門三人乘坐電梯上樓時,卷福發現他的鄰居一直在用一種奇特的眼神一個勁兒瞄著他。

“怎麼了?”卷福忍不住問。

紀國光搖頭不語。

他原本以為對方那說話注孤生的方式是因為本身有社交障礙,結果現在發現就算是這傢伙,其實只要他自己想還是能好好跟人交流的!所以說原來他平時一副死樣子根本就是懶得應付人吧!

……哼,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當電梯在五樓停下時,卷福跟著華生先生一起出了電梯。

還在電梯裡的紀國光:?!?!

福爾摩斯先生做出簡直懶得你的模樣:“拜託——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術業有專攻’嗎?你不是會功夫嗎?翻陽臺難道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快去快去,我們還在門口等你過來開門。”

不給紀國光再bb的機會,電梯門就已無情的關上……

紀國光面無表情走出電梯,去敲剛剛為他們開啟大門的六樓好心人家大門。往陽臺去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嚴肅地提醒對方——以後遇到不認識的人千萬不要隨便開門(特別是那種個兒高馬臉又捲毛的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萬一放進個騙子或者強盜什麼的就不好了。

六樓的好心小姐噗嗤一聲笑出來:“先生,你可真幽默~剛剛那個不是你好朋友嗎?”

得,這是全當他在開玩笑了——還有,你說朋友就朋友吧,為什麼還要加上個“好”字?!

簡直難以理解女人思考迴路的紀國光蹲在陽臺欄杆上,最後向對方揮手道別:“十分感謝您的幫助。”然後輕鬆一躍,就跳進了五樓範庫家的陽臺。

當他把手按在別人家陽臺落地窗的把手上時,紀國光突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這是私闖民宅的行為吧……?

-___________,-

紀國光簡直痛心疾首地捶牆:他怎麼就跟著“同流合汙”了呢!

就在這時他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響起了起來,開啟後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資訊,上面只有兩個單詞——

be quick(快點)!

紀國光抹把臉。

不行!怎麼著也要把另外兩個人給放進來,聽說卷福上頭有人呢!作奸犯科的事情,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做!

於是紀蘋果麻溜的從陽臺進了客廳,又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腥甜的味道。

於是紀國光開啟大門的第一句話,就是衝著門外的人說:“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當用力撞開臥室的房間門後,他們果然在床上看見了範庫的屍體——他的手邊落著一把槍,右邊太陽穴上被子彈開了個洞。

報警後警察來得很快。

紀國光發現來得警察並不是他上次遇見的其中擁有共情能力警員的那批——也是,這看上去只是一起普通的都市自殺案件,並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用不著出動那樣的特殊部門。

“自殺?你認為這是一起自殺案件?”現場的福爾摩斯先生已經跟來調查案件的探長槓上了,“你錯了,自殺只是諸多解釋中的一個。你已經有了定論,但是你選擇忽略了所有與實際情況不符的事實。”

“比方說?”

“比方說傷口在他的頭部右邊。”

“那又怎樣?”

“van coon是左撇子。”卷福一邊說一邊扭著身子生動地比劃著,“這樣自殺起來多彆扭啊。”

“什麼?左撇子?”探長表情看上去根本不相信。

福爾摩斯翻了個白眼:“真是敗給你了。你自己看看這公寓裡的擺設——咖啡桌放在沙發的左手邊,咖啡杯的杯柄也朝向左邊;連電源插座也習慣性的使用左邊的一個;還有筆和紙也放在電話的左邊,顯然他用右手接電話,左手記錄資訊。還要我繼續嗎?”

探長用便秘的表情回答:“不用,該說的你都說了。”

福爾摩斯卻立刻否決:“不,我還是繼續說吧,就快說完了:廚房案板上有把刀,黃油放在刀口的右邊,因為他是左撇子—— 一個左撇子是不會朝自己右腦袋開槍的。所以結論就是:有人入室殺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

“那槍呢?”探長還在試圖找到論據反駁。

“他之前是在等兇手,他被恐嚇了。”

“what?”探長懷疑自己聽到的話——這人怎麼知道這麼詳細?想要再詢問時,福爾摩斯卻轉身走到一邊拿起圍巾圍上準備走人了。

不過好在還有華生在,他幫福爾摩斯向探長解釋道:“van coon今天在銀行被恐嚇了。”

卷福在華生開口後又不甘寂寞的補充道:“兇手進來的時候他還開了一槍。”

探長:“那子彈呢?”

卷福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答:“飛出窗外了。”

探長被卷福這毫無根據的自信口吻給氣笑了:“哦,拜託,真是無稽之談。”

福爾摩斯並不在意對方在這時候看扁自己:“那你就等彈道檢測報告吧。我擔保,他頭部的子彈不是來自於他手邊的那把槍。”

探長最後問道:“那既然是他殺,那他的門都已經從裡面反鎖了,兇手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帶好圍巾手套的福爾摩斯點頭做了個讚賞的表情:“good!說了這麼多廢話,你終於問對一個問題了。”甩下這句話,卷福也不管別人是怎麼被他撩/撥得撓心撓肺,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紀國光忍不住開口問:“你們今天去銀行都做了些什麼?”

華生先生解釋道:“sherlock的同學邀請他去銀行調查一件入室……”

“偷竊案?”

“不,事實上犯人並沒有偷任何東西,只是留了點什麼。”

剛好到了十字路口等紅燈,紀國光停下車,有些好奇地轉頭:“什麼?留下?”

“是的。昨天半夜有人闖進了前銀行行長的辦公室,在牆上留下了塗鴉,就連行長的肖像畫都被毀了。而且塗鴉上牆的整個過程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監控錄影甚至沒有拍到對方是怎麼進去的。”華生一邊翻著手機,一邊將上午在銀行裡拍下的照片翻給紀國光看,“van coon與香港貿易聯絡的辦公時間就在深夜,而他的辦公座位恰巧就是少數幾個一抬頭就能看見前銀行行長辦公室裡肖像畫的位子。所以我們才推斷那是犯人留下的,給他看的恐嚇資訊。”

紅燈的時間結束,紀國光轉回身繼續開車,回想著剛才在手機相簿上看到的那張銀行行長眼睛被一道黃色噴漆遮掉的塗鴉。

“那可真像個‘一’(中文)……”紀國光喃喃道。

“嗯?你說什麼?”上車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福爾摩斯,敏銳地捕捉到紀國光話中他不熟悉的某個音節。

“就是‘一’啊。”紀國光告訴他,“肖像畫上的那一橫很像中文裡的數字1啊。”

卷福:!!!

他一把搶過華生的手機,站起身伏在副駕駛座上把手機翻到某張照片舉著給紀國光看:“那這個呢!旁邊這個符號你認識嗎!”

紀國光被這一下拽得抓著方向盤的手打了個滑,汽車在馬路上甩出個銷魂的s型。

華生嚇得趕緊把福爾摩斯扯回座位上:“sherlock!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紀國光也是驚得一頭冷汗:“我並不認識另外一個字元,如果知道我早就直接說了。現在,安靜的坐回去,讓我先安全的把車開回家再說行嗎?”

等回到了貝克街221號,卷福還在一個勁兒的追問關於符號的事情。

為此紀國光不得不承諾——

“我會去幫你百度問一下的,如果一有人答覆我立馬通知你,ok?”

好容易打發走這衰神,紀國光按著自己突突的太陽穴。

這般煩惱難道是因為他最近修行的不夠?

懷著這樣的疑惑,紀國光在二樓的臥室佈下了鬼道結界,然後抱著心水刀修身養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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