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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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 snape的膚色同樣很白,但並非是貴族大人那種保養得宜的象牙白,更似經年不見陽光所導致的蒼白。

一模一樣圖案的標記從袖口下露出的那一瞬間,饒是沉穩如lucius malfoy,也不禁從口中迸出一聲不可置信的低呼。

比起鉑金貴族手臂上的那個,屬於severus snape的黑魔標記卻是要黯淡得多。那種彷彿蒙上一層塵埃的色調與其說是黑色,不如說是濃郁到極接近於黑的深灰;而似乎冬眠了一般的小蛇,安靜地蜷縮在骷髏的大嘴中,只有偶爾才小幅度地抽兩下尾巴。

書房裡的兩個斯萊特林其實並不陌生於這個模樣的黑魔標記。在沒有召喚的前提下,黑魔標記的活躍程度和那個人的力量、情緒以及食死徒與其的距離呈正比,在十多年前那個人剛剛被活下來的男孩擊潰後不算短的一段時期內,他們的黑魔標記都是呈現這樣潛伏的狀態。

兩個人定定地盯著彼此相同卻又迥異的一對標記,好半晌,才各自收回手,整理好儀容。

沉默了一會兒,至少表面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常態的鉑金貴族才淡淡開口:“如果……他認為你背叛了他,我不認為,他會好心到特地屏蔽掉你的標記,以便到時候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食死徒是僕人,黑魔王——尤其是後期已經看不出還殘存多少理智的黑魔王,恐怕不會費這個心思。對待叛徒,阿瓦達索命咒是不可求的仁慈解脫,在被死神帶走之前,無休無止的折磨,來自精神上和肉體上雙重的,是那位舊主最愛的景緻。

“但是,severus,我以為你需要這個身份?”銀灰色的眼眯起,掩下銳利。

雖然從沒有直白地談起,但是魔藥大師的行為與目的,身為一個世代斯萊特林的malfoy,身為severus snape相交數十年的摯友,lucius malfoy心知肚明,只是,他必須“不知道”而已。這種情況下,他不認為severus會熱衷於追求“清白之身”。

“我沒有對它做過任何事。”snape聲音低沉,充滿了山雨欲來的陰鬱。

是的,正如lucius所說,他需要食死徒的身份。一個魔藥大師的意義對albus dumbledore來說遠沒有一個間諜來得重要,而黑魔王陛下也同樣不會關心他身上的黑魔標記為什麼會詭異地出現消退現象。他們都只需要看到結果,然後採取行動——而不管哪一方,都不會為他所樂見。

lucius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自己的手杖。“那麼,請允許我猜測,severus,或許,你的小——你的伴侶,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你覺得如果他對我做了什麼,我會毫無感知?”捏住自己左臂膀的那個位置,snape的表情愈發陰沉,“何況,我根本沒有和他提起過關於這方面的事情。”

lucius看上去有些驚訝,然後流露出並不贊成的神情。

“severus,那個孩子是你的伴侶,在幾分鐘前,你剛剛告訴我。”他指責道。

“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你認為我應該把一個心智比他表面年齡還要不成熟的小鬼拖進一場戰爭?”snape嗤之以鼻。

他絲毫不認為boone會介意自己是個——曾經是個食死徒這件事,又或者會對此驚懼抗拒什麼的。事實上,如果先撇開男孩是否真的理解食死徒是什麼這個疑惑不談,他根本就覺得哪怕自己現在依然追隨著那位黑魔王,男孩也只不過會點點頭、淡然地說聲“哦”。在這種情況下,提及這個問題就變得沒有必要,甚至可能去迴避,因為他完全不希望男孩趟這趟渾水。

“你我都知道他另一面的真實。“鉑金貴族意有所指。

“不,lucius,你不知道。”魔藥大師緩緩搖頭。

他忘記不了那個小小的身子軟綿得彷彿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似地躺在自己懷裡時自己有多麼驚恐,也忘記不了雪上加霜的打擊後男孩的臟腑只依靠魔力維繫自己又是怎樣膽戰心驚,甚至於到如今,每週都不停缺的例行檢查裡,只有他才知道,在boone那看上去只是略嫌單薄的表層下,到底是怎樣的千瘡百孔。

那個孩子……負擔不起任何激烈的魔力運轉。

這場戰爭和男孩毫無關系,絕對不能因為自己把他牽扯了進來。他不允許!

“斯萊特林不依仗未定的籌碼。”魔藥大師的聲音充滿了告誡的意味。點到為止的話語,透露的資訊已經足夠換來對面那雙銀灰色的眼,浮上若有所思。

“孤注一擲同樣不是斯萊特林的喜好。”大貴族矜持地頜首,給予斯萊特林式的回應,然後停頓了片刻,才拖長了語調。“當然,severus,你的意願我似乎無力改變。不過有一點,我想你可能需要知道。”

“是什麼?”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想你大概還記得,我和你的男孩有過一次單獨的談話。”鉑金貴族知道友人明白自己指的是哪一次,但他仍然還是待對方微微點頭之後才繼續道,“而早在那個時候,你的男孩就問過我一個問題,不過,我沒有回答他,我也認為他沒有其它途徑得到答案;而且,如果我對他還有那麼一兩分瞭解的話,他應該採取了我的建議,放棄追究。”

“lucius,我假設你的意圖是告訴我那個小鬼問了你什麼毫無常識的傻問題?”snape狀似不耐地冷哼。“如果是的話,請停止你的廢話。”

“耐心是斯萊特林的美德,severus。”lucius擺出學長教育小學弟的架勢,當然,他也沒有指望得到什麼正面的回應。所以,頓了一頓之後,他用愈發讓對方不耐的慢吞吞的語調說道,“你的男孩問我,你和我身上那種汙穢的魔力是什麼?”

“父親。教父。”

聽到外面的聲響,小鉑金貴族停下與boone關於某種魔藥的討論,站起身來。

通常,如果他是由自己的父親親自送到他的教父這裡來補習的話,那麼這節課往往只會淪為自習;而boone來了之後,確切地說是他和這個男孩熟識之後,這種時候他算是有了半個同學兼半個老師——draco malfoy自己也說不清,教父的高壓教學以及boone不撥不動撥了也不一定動的性子,哪個讓他在心裡高呼梅林的頻率更高些。

顯然,今天兩位成年斯萊特林談論的話題並不令人愉快,因為魔藥大師平素就夠嚴苛的面容已經陰沉得可以滴下水來了。

於是,小鉑金貴族戰戰兢兢地眼觀鼻、鼻觀心,希望教父的怒火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不過這個願望通常都得不到實現。他頗有些妒忌地瞥了一眼身旁和他一起站起來的boone,雖然經常腹誹對方的神經粗到不說斯萊特林的敏銳、簡直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格蘭芬多都甘拜下風了,可是顯然在這種時候粗神經實在是幸福得多了。

什麼東西帶著一條尾巴衝著他拋了過來,有些分神的男孩一時反應不及,被砸個正著。

“draco,五十遍malfoy家規。”耳邊並不意外地想起父親帶著輕微不滿的聲音。

“是的,父親。”規規矩矩地欠了欠身,draco為自己默哀了一下,才打量了一下砸了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條項鍊,墜子是一片拉莫尼樹葉的標本。拉莫尼樹葉本身是一種並不多見的魔藥原料,但因為用到它的魔藥配方也少,所以本身價值其實並不是特別昂貴,而往往是作為收藏的一種。

魔藥大師幾近蛇類嘶嘶的咆哮聲隨即響起。

“通往這裡的永久性門鑰匙。我假設一個malfoy不需要關於門鑰匙的啟蒙教學?隨身帶著它!然後,現在,跟著你的父親滾回你們的金窟去。”

眨眼的功夫,寬敞的魔藥實驗室裡只剩下了這裡的兩位主人。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魔藥大師卻似乎突然啞火了,當他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溫和——至少相比較剛才對待鉑金父子而言,已經溫和了許多。

“收拾一下,我們需要談一談,在書房。”

“好。”男孩點點頭。

永遠是不需要詢問的應承。

回身,上樓。

snape依然握在自己左臂上的手掌愈加地用力,一絲細微的、奇特的忐忑在胸腔瀰漫開來。

這份忐忑,他清晰地明了,並非來源於他接下去要袒露的某些過往,而恰恰來源於他對於接下去要進行的“袒露”這個行為的陌生——severus snape,到目前為止那並不短暫的三十多年的人生裡,並沒有嘗試於此。

那是有違斯萊特林本性的行為。

如果違逆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也願意去妥協……

淡薄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氣息。

snape抬起頭,看到男孩推門而入。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察覺時,他已經可以輕易地捕捉。

他終於鬆開了握住那個位置的手,然後向男孩伸出。

無言的邀請。

待到那個瘦小的身子完全地嵌入他的懷抱,略低的體溫透過夏日單薄的衣料滲入,他聽到自己喉間溢位沒有意義的滿足喟嘆——如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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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逆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不是不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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