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戰地風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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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和約瑟被帶到了自由軍的基地,一座小白樓。二人隨身攜帶的物品當即被繳了個乾淨。

在一個士兵打算翻翻嬰兒的襁褓之時,阮沅憤怒地用英語嚷起來:“這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一出生母親就死了,他也是你們的同胞,你們該做的是想辦法弄點牛奶或者羊奶過來,而不是在他身上翻來翻去!”

那個臉上還有幾顆青春痘的年輕士兵聳聳肩,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阮沅的胸部:“我們這裡只有雄性,產不了奶水,更奶不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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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阮沅哪裡看不明白男人猥瑣的目光,氣的臉都紅了。

青春痘吹了一聲口哨,拿著繳獲的“戰利品”走了。待他走到樓上南邊的一間屋子門口時,青春痘一改先前的懶散,“啪”地一聲腳跟併攏,大聲喊道:“報告。”

“進來。”

“杜拉弗上校,這是我們剛才從兩個法新社記者身上繳獲的東西,請您過目。”

被喚作杜拉弗上校的男人穿著迷彩服,正在低著頭擦拭一把“□□”。聽到屬下的彙報,他頭都沒有抬,只是平靜地讓他放下東西。

慢條斯理地擦完了槍,杜拉弗才隨手翻了翻那一堆東西,待他翻到一個黑白拼皮的女式皮夾時,開啟皮夾的一瞬間,他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那兩個記者被你們關在哪裡?”杜拉弗一個箭步躥出門外,大聲問巡邏的士兵。

“上校,人質被關在樓下的小儲藏室。”

“哼。”杜拉弗上校從鼻子裡撥出一口氣,快步下樓去了。留下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惹到了上司。

杜拉弗推開小儲藏室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手裡抱著一個小娃娃,正有些焦躁地輕輕哄著,一個長相斯文的金髮男人也湊在一邊。這是什麼情況?出軌?第三者介入?連孩子都生了?情殤走天涯?

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杜拉弗朝阮沅揚了揚皮夾,沉聲問道:“這皮夾是你的?”

阮沅有些暴躁地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長得倒也算得上劍眉星目,只是蓄著絡腮鬍子,阮沅平生最討厭男人留絡腮鬍子了,因為鬍子拉碴的會給她一種不潔的感覺。是以她沒好氣地回道:“是我的。你是這兒的老大吧?麻煩你弄點牛奶或者羊奶來好嗎?這孩子也是你們的同胞,剛出生母親就死了,現在快要餓死了。”

杜拉弗伸頭往襁褓裡看了兩眼,搔了搔下巴,心定了幾分,看來這小娃娃不是出軌的產物。於是他開啟皮夾,將照片夾裡的照片迎著阮沅的臉晃了晃:“照片裡這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照片裡是一個年輕男人精緻的側臉,光頭,秀雅的眉骨下是一雙沉靜中略帶悲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菲薄的嘴唇緊緊抿著,正是一年前伍媚在榮寺前面偷拍的秦亦崢。

阮沅微微覺得有些害臊,這張照片是她從伍媚手裡“強取豪奪”過來的,一直被她偷偷地放在皮夾裡,誰都不許看。此刻她摸不清絡腮鬍子到底為什麼問她這個問題。不過她是個想到哪裡做到哪裡的脾氣,當下脖子微揚:“他是我男朋友。”

絡腮鬍子興奮地一拍大腿,一副“我猜中了我好厲害”的樣子,“adonis怎麼剃了個光瓢?他現在人在哪裡?過的怎麼樣?”

adonis,阿多尼斯,希臘神話中連維納斯都動心不已的美男子。那個手黑麵冷的傢伙居然叫阿多尼斯,阮沅在心底嗤笑,可真夠悶騷的。雖然心底對他的身份好奇的要命,但阮沅還是裝模作樣地拿喬道:“我又不認識你,你的手下還綁了我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絡腮鬍子原地轉了兩圈,然後便喚士兵去找點羊奶來。這才笑呵呵地看向阮沅:“弟妹,難道adonis沒和你提過我?我叫杜拉弗,當初我們可是一起在俄羅斯信號旗特種部隊服役的好戰友。他還救過我的命。用中國人的話說,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

特種部隊,果然是有故事的男人。女人總是對有故事的男人欲罷不能,尤其是出生富貴的年輕女人。

“他現在柬埔寨。”阮沅哪裡知道秦亦崢的近況,只能睜著眼睛瞎扯。

杜拉弗倒不曾懷疑什麼,不過他剛要說什麼,先前被他吩咐著去找羊奶的士兵拿著一個軍用水壺奔進來,然後湊在上司的耳邊說了幾句,杜拉弗臉色立時大變,將軍用水壺丟在阮沅懷裡,撂下一句“裡面是羊奶,別亂跑。“便急不可耐地大步出去了。

“訊息確定?”

“確定,上校。‘黃蜂’發過來的資訊,秦瑞鋮違背合約,將大批武器賣給了巴沙爾,武器名單裡包括fgm-148標槍導彈、mp5k、fim-92毒刺飛彈和大山貓輪式戰鬥偵察車。”

“操,好小子,吃了東家還想吃西家,真是好大的胃口。給我通知下去,半小時後出發去伊德利卜,我一定要給秦瑞鋮這個狗崽子一點顏色瞧瞧。”

“是。”士兵立正敬禮,然後一溜煙跑去傳命令去了。

望著屬下逐漸變小的背影,杜拉弗上校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反正秦瑞鋮不是秦林恩的嫡親兒子,再說是他不講道義在先,便是評理評到秦老鬼那裡去,也怨不得我們。”

沙塵滾滾裡,杜拉弗帶著幾十個手下去伏擊秦瑞鋮了。他一點都沒有料錯,秦瑞鋮在政府軍的護送下一路向北,打算從北部出境,走土耳其直飛美國。

藏身在灌木叢裡的杜拉弗打了個手勢,幾枚爆破彈徑直朝副車丟了過去。

“捉活的。”

爆破彈爆炸的瞬間湧起的氣流直接將汽車的車頂蓋都掀掉了,火光、濃煙裡槍聲大作,本就乾燥的空氣裡充斥著火藥硝磺的氣味,叫人覺得呼吸著都硌人。

秦瑞鋮帶的人不多,對方火力又猛,護送的政府軍因為穿著軍裝,靶子一般被射殺殆盡,自己的手下也受了傷。秦瑞鋮在心底盤算了局勢之後,乖乖領著手下舉手投降。

杜拉弗皮笑肉不笑地晃到被繳了槍的秦瑞鋮面前,剛才的槍戰裡秦瑞鋮的金絲邊眼鏡已經滑落到了鼻樑上,白皙的臉上也沾染了不少泥土,看上去有些滑稽。不過他依然十分淡定,微笑著向杜拉弗打招呼:“上校,您歡迎秦某人的儀式好生別緻,真叫我受寵若驚。”

“呸。”杜拉弗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少跟老子裝蒜。你小子幹了什麼心裡有數。”

“噢,我幹了什麼?上次上校向我買的那批貨我已經如約交貨了,銀貨兩訖。難道出了什麼紕漏?”秦瑞鋮還是笑。

杜拉弗看著他的笑就覺得心頭煩惡,這傢伙的笑總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好像一條會笑的眼鏡蛇。

“報告上校,我們死了三個兄弟。”又有士兵上來報告。杜拉弗愈發火大,徑直伸手甩了秦瑞鋮一個巴掌,“你他媽再給老子裝蒜!老子直接斃了你!”

這一巴掌拂淨了秦瑞鋮臉上的灰土,但也留下了五根紅腫的指印,紅紅白白的。秦瑞鋮的手下一個個瞧著主子受辱,目眥盡裂,卻被秦瑞鋮用眼神止住了。

“我明白上校為什麼生氣了。”秦瑞鋮吐掉一口血沫,笑笑:“我是個商人,現在歐盟禁止成員國向你們敘利亞出口武器、軍民兩用裝置和汽車,你們想要先進的武器,只能找我們。上校您覺得我一人吃兩家不厚道,可是哪家軍火商不是這麼幹的?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因為我父親一直宅心仁厚,這才慣壞了你們,不然今日上校您也不會如此暴怒。不過現在中東這一片的生意,父親已經交給我了。所以便是您今天斃了我,日後武器我們還是會這樣賣。”

這一番話聽得杜拉弗簡直暴跳如雷,但他難道還真能殺了秦瑞鋮嗎?他老子秦林恩是美國最大的私人武裝頭目,日後終歸還是要往來的。可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於是杜拉弗手一揮,示意手下先把秦瑞鋮一行帶回去再說。

回到營地時正是午後。杜拉弗叫人將他們綁在了倉庫裡,他還沒想好到底怎麼出這口氣。阮沅卻主動找上了他,請他派人送她和約瑟回新聞中心。

杜拉弗思量了片刻,表示可以先幫她聯絡新聞中心報平安,明天再派人送他們回去,因為剛剛和政府軍在毗鄰的伊德利卜交了火,不安全。

阮沅答應了,不過她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坐在了沙發上,不死心地又開始打聽起“adonis”的情況來。

“杜拉弗大哥,adonis他這個人冷冰冰硬梆梆的,過去的事都不告訴我,你們當年在信號旗特種部隊的事情,你給我講講吧。”

一聲“大哥”叫的杜拉弗心花怒放,“弟妹我跟你講啊,他是22歲進信號旗的,當時是部隊裡年紀最小的那個,又是中國人,不少人都想著捉弄他,不過他那身手一亮出來,嘖嘖,什麼徒手格鬥、射擊、地雷爆破、空降、攀巖,簡直利索的不像人。”說到這裡,杜拉弗忽然頓住了,盯住阮沅道:“剛才你喊他什麼?”

阮沅心臟咯噔一跳,小意地答道:“adonis啊,怎麼了?”

杜拉弗嚯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住阮沅:“你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因為他長得俊俏,adonis這個名字是我們揶揄他起的,他並不喜歡。你要是真是他女朋友,你說他姓什麼?”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阮沅哪裡知道他姓什麼。她心一橫,索性也不裝了:“對,他現在確實不是我的男友,但是他早晚一天會是我的男人!”

“原來是愛慕者。”杜拉弗又放鬆下來,他看住眼前的女人,凹陷的眼窩裡是剔透的黑色眼眸,純淨、毫無雜質。他擠眉弄眼地朝阮沅一笑:“顧可不好追噢。以前做任務時,美麗的女人一絲/不掛地坐在他腿上撫摸他,他可都沒有任何反應的。”

“他姓顧?”阮沅捕捉到了信息點。

“嗯。顧子夜。”杜拉弗卷著舌頭,費力地吐出三個中國字。

顧子夜。阮沅將這個名字在舌尖上偷偷咂摸了一番,不知道為什麼,光是這樣念他的名字,嘴裡都像抿了蜂蜜水一般,有股微甜的感覺。

“報告上校,有個叫adonis的男人在營地外,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他說是您的朋友,要見您,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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