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不斷囧人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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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忻與他家兄弟侄子站在一起,聽著他皇帝哥哥發火,心裡有點,嗯,幸災樂禍。派著一群不靠譜的人去當援軍,徒忻認為他皇帝哥哥的腦袋抽了。當然,徒忻也非常理解他哥哥,當皇帝的麼?當然就是希望什麼事都好,面面俱到。再說了作為一個皇帝他也不可能光依靠同一類人,所以提拔不同的人來搞個平衡那是最好的辦法了。徒忻心裡搖頭,如果所有的紈絝子弟都是有用的,那力求上進的人就沒有那麼稀罕了。

皇帝氣完了,覺得大臣不太靠譜,開始努力發掘自家人的軍事才幹。幾個皇子心頭一動,徒愉正處在青春熱血的年紀,也是一臉興奮,就是徒忻自己,也有一絲心動,但是他已經有了刑部了,兵部是輪不到他插手了的。皇帝最後發現,他家兒子沒啥軍事才華,廢話!太平了幾十年了,最大的動亂也就是平安州這樣的級別,完全不能激起這些人上人的熱血——他們覺得戰事太小了,太不容易出彩!於是把重點放在拉攏軍隊將領、兵部尚書、錦衣衛這些事情上了。這些人真是……會抓重點。

皇帝很頭疼,當皇帝容易麼?跟天鬥跟地鬥(各種自然災害),跟爹鬥跟娘鬥,跟兄弟鬥,跟大臣鬥,好容易朝堂安穩了,又tmd來了這茬兵禍!皇帝在心裡爆著粗口。兒子們摩拳擦掌有之,獻計獻策有之,推薦門人有之,他家十八弟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想去平安州走一遭,皇帝的腦袋漲成了一鍋粥,留下太子,把其他人趕走了。

徒忻拎著他弟弟踱著步子回去了,一溜侄子早見怪不怪,但是也失去了與皇叔談心,拜託皇叔在父皇面前代為說好話的機會。徒愉抻胳膊抻腿地爭取自由和形象:“不是說了不這樣對我的麼?”徒忻一臉悠然:“不這樣,咱們怎麼脫身?”徒愉翻個白眼,跟著徒忻上了他的大轎,轎子極大,裝完了兩個人也不顯得擠,裡面還能擺得下茶點,抓起茶盞灌了一口:“又拿我當幌子。”

“你真想過去?”

“有點兒……哥,你說我行不行?我不添亂,就看著也是好的啊。”

“那裡只怕已經亂得不用你添了。”

“啊?”

“你老實呆著罷,那塊地方,事兒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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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徒忻大婚後兩後首次這樣單獨面對面地坐著,時近冬天,這次見面的地方是徒忻的書房,賈寶玉是被短箋戳過來的。書房短榻上擺著茶爐子,徒忻慢悠悠地煮茶。賈寶玉脫靴上榻與他盤腿對坐著,兩人從見面就沒說話。終於徒忻斟好了茶,送到賈寶玉面前。

茶是好茶,聞著就舒心。賈寶玉的心情好了一些,緩啜了一口,放下茶看著徒忻,人沒怎麼變。徒忻看著賈寶玉,憔悴了。還是沒管住手,拉著賈寶玉的手輕輕撫著:“連這兒都瘦了,也不照顧好自己。”賈寶玉收回了手,別頭看著窗外枯葉自樹上飄落:“瘦些倒好。”徒忻道:“你何須憂心?”雖然也不看好王子騰,但是徒忻對於朝廷的武力還是有信心的,號稱兩萬多的人馬擺在那裡呢。說到這裡,徒忻又有點小得意,長公主的準駙馬,還是能少受很多牽連的。看著靜靜的側臉,又有一點傷感。

徒忻又道:“聖上與我們又細算了一回,照你寫的那些,平安州就算全州皆反,也頂不過明春。”畢竟是他家的事兒——雖然這句話不能說出來,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徒忻也非常關心這場戰事。在他心裡,開始還真沒把這個當回事兒。其實,如果不是自家親朋好友陷在了裡面,賈寶玉心裡也是悠然的,明顯的實力不對等,又沒有國外勢力干預幫忙,己方雖然有豬,但是長人腦的也不是沒有,最後的勝利必然是朝廷的,實在不用擔心。可誰叫現在倒黴的主將是親舅舅呢?

賈寶玉轉過頭來:“我只怕……最後是必勝的,這勝卻不是我舅舅的。這點子小事,到如今還沒個捷報……”這樣的‘豬’將還能再讓他當主將?雖然王子騰也是受了不少牽累的。徒忻垂下眼,端起茶來細聞了一聞,含了一口慢慢品著,才輕輕嚥下:“他與聖上幾十年的情份呢。”賈寶玉輕喟:“愛之深則恨之切,說不得,這事,我不能坐視。”然後又問徒忻:“殿下知道張炯麼?”徒忻還真沒聽說過這人,不知道賈寶玉為什麼在這當口有此一問,追問之下知道了他的事蹟也是目瞪口呆,賈寶玉終於笑了出來。

徒忻抓住重點直接問:“你想薦他?不多嘴,你還牽連不進來。”賈寶玉道:“我在職方司呢,有差錯必然有我一份的。”他之所以敢有這樣大膽薦人的想法,半是被逼急了,另一半也是仗著將要尚主。賈寶玉用力捏著茶盞,指節都發白了,才逼出一句:“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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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第二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沒有收到前線戰報的賈寶玉又坐到了徒忻的對面。徒忻皺眉之後道:“張炯,還真是有點子本事的人。”似乎自宋代開始就有了定製,國家制度官員不能長期在一地任職,所以張炯二十年來換了八個地方,有的是任期滿了,有的是任期沒滿但是其他地方的官員壓不住出了缺把他調過去了的,但是無一例外,只要他到了,就能讓這一地‘太平’。

賈寶玉開口了,卻不是說這個:“殿下,近來安好。”徒忻道:“好也閒。”賈寶玉只看到對面的人笑開了:“也沒人與人聊天兒,反正我是人厭鬼憎的,倒也習慣了。”換賈寶玉皺眉了:“笑得真難看。”徒忻的笑聲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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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平安州戰報,首戰告捷。

賈寶玉有些慚愧,不能隨便鄙視人呢。見了說了心裡話的徒忻,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傢伙知道他猜錯了呢。回到家裡,王夫人笑逐顏開的,當然了,既然是大捷,當然要大肆宣傳一下天威的,京中百姓都知道了,更別提比較關心這事的王夫人了。王夫人道:“看來過陣子你舅舅就能返京了,到時候求個旨意多留些日子或者就升任京職,你與長公主大婚的時候正可吃喜酒呢。”賈寶玉含糊著應了,倒是放下心頭一塊大石。或許因為自己這只蝴蝶改變了許多事,又或許是自己根本就是猜錯了?八十回後,紅樓就是一個迷。

王夫人興高采烈地為兒子張羅婚事,還想為黛玉說門好親。王夫人盤算著,大家子比較有規矩,林黛玉這樣身體不好未必能生養的有規矩撐著也不至於受氣,要是弄個剛考上進士當官的政治暴發戶型別的,行動帶著村氣,即使丈夫不說,公婆未必是明理的人。那麼多人去前線,總有幾個高升的回來,也算對得起外甥女了,也能讓老太太略放放心,連帶的家裡的氣氛就更和諧一些。又想起寶釵來,不知道這些人裡有沒有合適的?改天可邀薛姨媽過來一起商討一下。

賈寶玉其實猜對了,但是他寧願自己是錯的!看著手上的急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史鼎所轄之省,也出了亂子了,戰火隱隱有蔓延之勢。史鼎之前日子過得太緊,謀缺花費太大,於是刮地皮忒狠,堪比鵝城前五任縣長了,逼得有些人有樣學樣學了平安州,這當口出這樣的事兒,只能說史鼎太不長眼了。好在一省之中並不是史鼎一個人說了算,倒還有明白人能壓得住事兒,這才沒有烽火之急,但是如果不立即處理,只怕要演變成大麻煩,有平安州的例子在,史鼎想瞞別人也偷偷上報了。賈寶玉生氣還來不及,沒力氣也沒意願去撈他。

這倒還好,反正湘雲嫁了,受牽連有限,至少史鼐還在,老太太不至於太難過。要命的是後面的一條訊息,王子騰其實是敗績的,但是他將敗報成勝,這根本就是在欺君了。賈寶玉明白他是怎麼想的,首戰失利,但是想扳回一城,勝了,什麼錯都抹了。想必士兵們沒什麼負擔他們只關心生死,這樣功勳的事兒最後上頭吃肉他們可能只能聞個味兒湯都未必喝得上,何必操這個閒心?但是軍官們卻不這樣認為,所以,這應該算是一次集體行動,主謀就是王子騰!

這訊息很壞,但是,不能壓。王子騰想騙大家,不是沒騙住麼?兩萬多口子人,裡面怎麼可能沒有皇帝的耳目?怎麼可能什麼都被瞞住了?

皇帝的臉色非常不好,抓著軍報就摔了下來。皇帝的咆哮讓賈寶玉心肝亂顫,硬著頭皮聽著。皇帝並沒有遷怒,雖然是賈寶玉的舅舅,但是在皇帝眼裡,只要沒結黨,各人算各人的賬,賈寶玉還是他山寨小舅子兼未來妹夫呢。而且賈寶玉所說‘剿撫並重’似乎是預言了史鼎壞事之所在。所以,皇帝又問策了。這回誰都不敢主動開口。

職責所在,尚書大人的目光看到他的時候,職方司賈寶玉無法裝死,由此可見,要做一個合格的外戚和山寨國舅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當一個二世祖連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夢想都不能實現的時候,實在是太痛苦了,老子不想這樣操心好吧?賈寶玉硬著頭皮薦了張炯。聽到張炯名字的一剎那,賈寶玉分明看到唐佑的嘴角抽了。

皇帝便問張炯是何人,唐佑擇要說了。還沒說兩句,皇帝也想起來了,一想起張炯的事蹟皇帝也猶豫了。

但是事態的發展容不得他猶豫,冬天了,軍費開支越來越大。亂民沒吃的,人餓瘋了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官軍的補給糧草的誘惑太大,官軍屬於硬的,但是亂民屬於不要命的,王子騰連丟錙重,更兼天寒地凍、水土不服,部隊也減員到了一萬五千人——這只是明賬,刨去空名額一類的虛頭,估計也就剩一萬多一點的人了。

皇帝拍板,就張炯了,不管怎麼樣,先把事兒平了再說,為一小小平安州拖這麼久,朝廷顏面何在?十一月初,張炯進京面聖。

張炯心裡明白,在這些斯文人眼裡,他張炯就是個斯文敗類。好好的文官幹起了武職的勾當,敗類!讀書人貪墨,敗類!貪就貪了吧,還貪得讓人都知道了,沒用的敗類!朝中大佬如非必要,絕對不會想到用他。之前那些戰事,主要是因為……這些人在整他,因為他最初不肯把貪來的錢與大家均沾一下,所以他的管轄範圍裡通常充滿了窮山惡水潑婦刁民強盜匪徒。張炯當時也有一點點悔意,但是旋即,他想明白了,礙於科舉出身,又沒有利益衝突,這些讀書人還不屑整他,而且,老子能平事兒啊!張炯慢慢變成一塊滾刀肉,貪不到多少錢他只好打軍餉的主意,反正只要贏了就少有人追究,再說了,你們花三百萬都打不贏的仗,我花一百萬贏了,剩下的都是我省的,拿一點勞務費,不為過吧?還少死不少人,省了很多撫恤金呢。

要說張炯與唐佑還算是半個同門,兩人都是同一個人取中的,當然這位老先生此時已經掛了。唐佑不是沒想過拉他一把,開始是沒機會沒能力,後來有能力了但是聽了張炯的習慣之後,唐佑沉默了。

現在他又到了京城,因為皇帝已經無法輕易相信誰能平叛了,他要當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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