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樂言之的轉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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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之和南宮毅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叫醒, 拍門的聲音不大,但是那個急切的頻率卻不得不讓人提起注意。

“三公子, 三公子……”伴隨著拍門聲,小廝悄悄的扯著嗓子喊道。

樂言之皺眉, 這是他的屋子,莫非現在連小廝都知道南宮毅住這兒了?

南宮毅一個骨碌爬起來就往外走,沒走兩步就覺得自己渾身冷颼颼,低頭一看渾身上下一片布都沒有,趕緊又轉過身去隨手找了一個披風裹在身上,走到外間偷偷拉開條門縫兒,門外那個小廝的腦袋就想往裡擠。

南宮毅推了一把, 小廝退回去, 但是還是壓低著聲音,著急的說道:“不好了三公子,老爺昨晚回去發了好一通火,現在剛起沒一會兒就說要抽你三百鞭子, 抽完就讓你成親, 如果還繼續找藉口他就立刻把……”小廝脖子往前一伸,眼神直指樂言之的方向,“……小姐,許給別人。還、還說,”

“還說什麼?”南宮毅有些緊張,昨晚還沒想出對策來,這一早就來了情報。

“還說、要是敢跑, 就抽了你的筋……”小廝表情都快哭了,“不就是成親嘛,幹嘛還要抽三百鞭子啊!”

“這這這真是我爹說的?”南宮毅被漏進來的冷氣吹的有些哆嗦,天還沒大亮,外面很陰冷。

小廝篤定道:“就是老爺剛剛說的,我去給老爺倒夜壺,聽到房內老爺跟夫人說的。”

南宮毅一臉“慘了”的表情,就那麼開這條門縫跟小廝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樂言之在裡面“咳咳”了兩聲,南宮毅趕緊回頭,看到樂言之伸出一條光潔的胳膊來衝他招招手,南宮毅衝門外小廝道:“知道了,等有新訊息,記得馬上來通知我。”

小廝點點頭,“小的知道了。”說完扭頭離去。

南宮毅打著冷顫回到床上,掀開被子就緊緊抱住樂言之的身體取暖,兩人都沒有來得及穿衣服,昨晚就那麼相擁而睡。

樂言之伸手抓住南宮毅還在堅持晨勃的東西,慢慢的用指腹來回摩挲,“剛小廝說的是真的?”

南宮毅頭埋在樂言之頸窩裡點點頭,悶聲道:“真的,我爹向來說到就做到,怎麼辦?要麼我們先就成親吧,以後再找機會跟他們坦白?”

樂言之不樂意的手一使勁兒,南宮毅哼唧了一聲,“像什麼話,你真當我女人啊?你樂意我可不樂意,以後坦白了矛頭也都會指向我的。”他使勁搖頭,“行不通行不通。”

“那怎麼辦?坦白你也不讓,將錯就錯你也不同意,怎麼辦?”南宮毅沒轍了,抬起頭來像樂言之求救,儘管他知道樂言之也沒有辦法。

樂言之手裡動作沒停,摩挲變成慢慢的滑動,眼睛卻盯著床上方的帷幔一動不動,想了半天,他看著扭頭看著南宮毅,“要不然你跑路吧,我去裝裝可憐求求情,就說我還在守孝期間,不能行婚禮,你趕緊躲出去拖延時間,咱們再好好想對策,或者你出去給我找地方我趕緊搬出去住。”

南宮毅沒有及時回應,他被樂言之手裡的動作分了神,早晨本來就容易激動,再加上樂言之這麼主動,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在樂言之身上從上滑到下面,最後狠狠的捏了樂言之屁股一下,手指放到那個銷魂的入口處,“要不要先來一次?”

樂言之側過身來面對著南宮毅,“不要,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得趕緊走了。”說歸說,手上的力道還在不斷地加大。

南宮毅配合著向前挺腰,“要不,我一早就去見皇上求情,爭取在爹孃知道真相前拿到免罪牌,這樣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嗯,”樂言之突然加快手中動作,自己也有些微喘的說道:“不管你出去幹什麼,總之先出去躲躲,你爹說抽你筋,他能真的抽啊?再說他能找到你的筋嗎?這裡我來拖著,你出去想辦法,他們拿我一個女子不能怎麼樣的。快去吧……唔……”

樂言之的唇突然被封住,緊接著幾股熱流就噴到了自己的小腹,隨即南宮毅又把他放開,緩了半天才起身,連澡都沒洗就趕緊穿上衣服逃了出去。

有晨勃的不止南宮毅,而被南宮毅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還在屁股那裡揉捏了很久的樂言之,隨著南宮毅的噴發,自己也差點沒控制住。

看著南宮毅走了以後,樂言之也睡不著了,伸手下去摸摸自己同樣硬到發漲的小兄弟,默默嘆口氣,等它自己軟下去估計是不太可能了,於是樂言之抬胳膊擋著自己的眼,腦子裡幻想著南宮毅不著寸縷的身體,還有充滿慾望的表情,摸著小兄弟的手變成緊握,開始了一大早第二次的獨臂運動。

南宮毅騎著馬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溜達,時不時的還要搓搓手取暖。秋天的早晨本來就涼,再加上現在實在是早,連街上的餛飩攤也還沒有正式開門營業,又冷又餓的情況下,南宮毅慶幸腦子沒有凍僵,一邊溜達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這麼早去皇宮肯定沒戲,皇上要麼就是沒起床,要麼就準備去上朝,絕對沒有時間搭理他。而南宮射如果要去為難樂言之的話,肯定也是朝堂之後的事情了,這段時間裡,他必須找出對策並且及時趕回去替樂言之擋著。

皇上那兒行不通,樂槿那兒估計也沒什麼指望,該問的都問過了,該查的也都查過了,這下子該去哪裡繼續?

南宮毅忽然有種緊迫感,如果南宮射繼續逼他,樂言之肯定會搬出去,一旦搬出去,危險就會不聲不響的降臨,這是南宮毅最怕的事情。

其實告訴南宮射事情的真相,也比讓樂言之搬出去可靠多了。

但是樂言之不願意那麼做,南宮毅又不想樂言之傷心,真是兩難。

能有什麼辦法搞定這一切?要麼就讓樂言之單獨抵抗半日他爹孃,他趁朝後去覲見皇上?實在不行也只能這樣,哪怕冒著殺頭的危險,也要獲得皇上的恩准。雖然讓樂言之獨自面對他的爹孃有些心疼,但是非常時期,他也只能狠狠心,絕不會讓樂言之再次獨自面對這樣的狀況!

……再次?

南宮毅突然有個想法,不如再次去見見知府大人,興許人老了早晨起床糊塗,能套出個一二三來。

主意已定,南宮毅雙腿一夾馬肚,馬就輕快地跑起來。

這次南宮毅是從知府家後院的門進去的,他在內邸的前堂獨自坐了一會兒,喝了幾杯熱乎茶,吃了幾口桌子上的小點心後,知府大人衣冠整齊的從簾子後走出來。

南宮毅趕緊起身上前,“這麼早就來打擾知府大人,多有冒犯。”

知府的臉直範抽抽,早晨剛想跟小妾溫存一下,就被南宮毅的到訪打擾了,好不容易清閒一天想睡個懶覺都不成,而且這個人現在是想得罪又不敢,萬一以後發達了,不得罪吧自己又不舒服,就快年過半百了被一個毛頭小子來回折騰。

再不願意那也是心裡的事情,面子上還是得樂呵呵的應付下場面,“不會不會,人老了覺少,本來也到了起床的時間,只是你這年輕人怎麼大清早的也不睡覺?”

南宮毅掩飾性的“咳咳”兩聲,他不打算兜彎子,趁他情緒不錯趕緊直接逼問來得更好,“其實學生還是為了那件事情來。知府大人一定幫學生這個忙。”

知府稍微有些臉色不快。

南宮毅看到了,不過不打算放在心上,目的要緊,“其實這次樂言之從戰場回來,皇上表示要嘉獎的,只不過學生實在是查不到到底是誰要對他動手,所以把他安排在一個地方不敢出門,甚至連皇上都不敢去見,但是時間拖久了也算是冒犯皇上,所以知府大人您就給指個明路,就算我不去追究,起碼讓我知道以後碰到誰要繞道走?”

知府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背過身道:“你真是為難老夫啊……告訴你是上面一個地位很硬的人這件事情已經讓老夫每天踩在刀刃上了……”

“可是這麼說我也查不到究竟是哪邊的人!”南宮毅有些著急,“我去問過皇子殿下,把樂言之身邊的人都查了一遍也沒有查到誰能跟宮裡地位很硬的人扯上關係……”

“你去問皇子殿下?”知府突然轉身,惶恐的看著南宮毅。

南宮毅點點頭,“查了,就連他們小時候碰到的知縣也查過,沒有查出來線索。知府大人不如再明擺些告訴我,省的學生到處查到處問的打草驚蛇!”

“魯莽!魯莽!!真是個魯莽的年輕人!!!”知府一個勁兒的念道,“你這麼做遲早會把老夫帶進去,我怎麼就惹上這麼大一個麻煩!”

“知府大人,哪怕您隱晦的告訴我那人是誰,我絕對不聲張也絕對不去再查,以後繞道走就行。如果您還不說,我只能繼續去查,打草驚蛇了的話,您洩密的事情也會浮出來,到時候倒黴的可就不止我一個人了大人!”

“哎……真是個不懂事的年輕人!”知府背著手面向南宮毅走來,貼近身邊的時候在南宮毅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別再查了,是皇上身邊的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說罷再也沒理南宮毅,大步離開前堂,消失在簾子後面,留下南宮毅一個人站在那裡傻眼。

皇上身邊的人?那就是皇上的人?他們怎麼會得罪皇上?皇上派人暗殺了唐依秋然後命人壓下了案子?皇上想要誰的命直接治罪不好嗎?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莫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理由?

南宮毅就像忘了呼吸忘了心跳一樣,更忘了自己現在走在哪裡,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的疑問,不用他細細琢磨都能冒出來的疑問。

樂言之一家是怎麼得罪皇上的?他們做什麼了?莫非跟他小時候那次生病前的事情有關?還是說跟樂言之那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的爹有關?南宮毅趕緊敲敲腦袋,越扯越遠了,一點都靠不住的理論。

這趟沒白跑,起碼知道了要躲誰,……躲皇上?

想到這裡南宮毅又是一身冷汗,皇上說要嘉獎樂言之,幸虧他沒有同意並且及時制止了,如果真是皇上授意,這不是把樂言之往虎口推嗎?不能見皇上,死都不能見。

絕對得找藉口躲開皇上的賞賜。

話說回來,他還指望著皇上恩准他們這種詭異關係的婚姻,看來這條路子也行不通,樂言之得躲著皇上走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再去招惹皇上引起注意。

看來看去,莫非只有私奔一條?私奔?也不是不行,逼急了就逃亡金國,那個皇上似乎很樂意讓樂言之過去。

胡思亂想中,南宮毅只覺得眼前的景象眼熟,具體這是哪兒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門口的門衛趕緊跑出來牽著南宮毅的馬,“三公子這是要進去啊還是繼續外出?”

南宮毅盯著眼前的門衛,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這不是他們南宮府的門衛嘛,自己怎麼不知不覺的回來了!

“馬牽到馬舍,我爹回來了沒?”南宮毅下馬問道。

“老爺上朝還沒有回來,南宮夫人早晨找三公子來著,還問我有沒有看到公子出門!”門衛誠實的報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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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找我的?”

“大概三刻之前。”

“行知道了。”

南宮毅進門後跑的方向不是南宮夫人的屋子方向,而是穿過長廊的樂言之的屋子的方向。

突然推門進去,樂言之正坐在桌前吃吃喝喝,旁邊還放著另外一隻杯子,裡面的茶早就沒了熱氣,“我娘來過?”南宮毅問道。

樂言之點點頭,“來過,剛走了不久。”

“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樂言之搖搖頭,繼續吹吹勺子裡的湯,慢悠悠喝進去後緩緩道,“你娘人真好,居然來跟我道歉,說讓我別介意南宮將軍的暴脾氣,知道我在守孝期間,說會幫我勸南宮將軍。”

南宮毅一屁股坐在旁邊,“有我娘幫忙,這就好辦多了。”還沒等緩過一口氣,馬上又緊張的捏住樂言之的胳膊,樂言之勺子裡的湯不小心灑在桌子上,他驚訝的看著南宮毅,南宮毅惶恐道:“剛才你知道我去哪兒了嗎?不對不對,你知道我問出來什麼了嗎?不是不是,你知道是誰在壓著你娘這案子嗎?”南宮毅語無倫次。

樂言之一聽大驚,顧不上灑出來的湯湯水水,趕緊問道:“到底是誰?”

“我先問你,”南宮毅咽了口塗抹,“你跟你娘,啥時候得罪過皇上?”

樂言之一皺眉,“少放屁,我們連皇上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怎麼會得罪?”

“可是這就奇怪了,據知府說,壓著你娘的那個案子的就是皇上的人!”

“確定沒聽錯?”樂言之更皺眉,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會相信的。

南宮毅確定的點點頭,“這可別說出去,等我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咱們就逃吧,哪怕逃往金國也比在這裡強。”

樂言之坐在那裡想了半天,“可是這裡有你父母,我不能讓你離開你的父母逃亡,要是皇上有心害我,我一逃又帶著你逃,這會連累南宮夫人還有南宮將軍,萬一皇上再一發怒,我一個人就會牽連你全家,你讓我怎麼背得起這個責任,逃亡不行,這絕對不是上策,你讓我好好想想。”

南宮毅安靜的坐在樂言之身邊,此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面色沉重的一起想著對策。

過了好半天,樂言之突然一拍桌子,“有了。”

“什麼?趕緊說說!”南宮毅急道。

“這得靠你配合,”樂言之認真且嚴肅的看著南宮毅。

南宮毅點點頭。

樂言之道:“皇上即便要找我,那也是男裝的樂言之而不是女裝的樂言之,所以我繼續女裝下去,可是下面的事情你得裝的像點。”

南宮毅又趕緊點頭。

“你現在回去,把你的屋子弄到亂亂的,就像打劫過後一樣,爭取把能砸的都砸了,裝作我們兩大打了一架,然後你再過來跟我吵一架,我爭取潑婦些,你再裝著瘸個腿,動靜搞大的話,南宮將軍必然對咱們的親事會稍加考慮,而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從南宮府搬出去。外出後我會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個地方只能你一個人知道。”

南宮毅疑惑的盯著樂言之。

樂言之繼續道:“這樣的話咱們的親事自然而然就會黃了,而且皇上要是有心惦記我,肯定能猜到我住在南宮府,不如趁這個時候我躲出去,這樣也不會給你家帶來困擾,我還能更安全的藏起來,怎麼樣?這個主意是不是不錯?”

南宮毅沉吟片刻,“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還是有試一試的道理。”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偽裝,爭取在南宮將軍回來前把你的房間搞定。”

樂言之打發走南宮毅後,自己也不再猶豫,雖然不知道怎麼惹上的皇上,但是這個訊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不能再連累南宮一家,即便逃亡金國保全自己的小命,也只能他一個人逃絕對不能帶著南宮毅走。

即便再分開,這也是無可奈何地事情,留著命在,以後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這要是連累了南宮府的人,他就真的沒臉再見南宮毅了。

心痛心傷什麼的,現在顧不上,樂言之必須要趁著南宮毅搞亂自己屋子前收拾好東西悄悄撤離。

樂言之抓緊一切時間,簡單的帶了幾件衣服,還有幾張銀票和隨身的碎銀,臨走前沒忘把一直珍藏的唐依秋留給他的東西,現在可以稱作遺物,帶在身上裝好,背好包袱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動靜,毫不猶豫的繞開南宮毅的房間,貼著院牆往門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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