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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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諾的話把陶旭睿的僥倖掃落的乾乾淨淨, 他臉色變得蒼白,有那麼一瞬間, 方一諾覺得在陶旭睿的眼裡看到了絕望的神情。

忽然,方一諾覺得挺沒意思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是什麼錯都可以彌補的,也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原諒的。

站起身來,方一諾道:“陶先生,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我希望, 你能想明白, 什麼才是對俏俏最好的。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說的愛她的話,就請選擇對她好的,讓她幸福。”

說完這句, 方一諾直接走人。

要不是陶旭睿和季秦像是兩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方一諾還真不想費這個口舌來說這些話。

陶旭睿坐了一會,半響,像是拿定了主意,也走人了。

林俏俏帶著腦詡易齜梗揭慌禱厝サ氖焙潁丫帳昂昧誦那欏2恢朗遣皇且蛭招耦@垂詞沽智吻尉x勘硐殖鱟約好皇苡跋, 但方一諾還是在她的笑容裡發現了一絲勉強。

不過,方一諾沒有拆穿,抱著娜チ俗約旱奈葑櫻遄潘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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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俏在陽臺上發呆,方一諾把牛奶遞給她,笑著說道:“在看星星嗎?”

林俏俏搖搖頭,帶些苦笑道:“今天,陶旭睿來過,我沒控制的住,哭了一場。我覺得自己特別不爭氣,明明心裡告訴自己,別再被陶旭睿牽動情緒,可還是會失態。”

方一諾遠方,晚風帶著一絲躁熱,吹在臉上感覺不到涼意。但方一諾的心裡卻有些發堵,林俏俏怨自己不爭氣,他何嘗不是在介懷季秦。

搖了搖頭,方一諾笑了,覺得自己又著相了。畢竟,他們曾經有過那麼一段,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誰能真的做到一點沒反應。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即使心裡有個小角落有著以前的影子,但他知道,自己對季秦沒了以前的掏心掏肺,不再會傻的捧著一個真心去祭祀就行了,誰還沒個過去啊。

時間,真是一劑良藥,至少,現在看到季秦,方一諾敢確定,已經沒有當年的感覺了。如果,讓他非得選個心裡最重要的人,那麼,模隙ㄊ親鈧匾模智吻危家燃廄刂匾枚唷

但,這是他的想法,而林俏俏是怎麼想得呢?

“俏俏,你,心裡還愛著陶旭睿嗎?如果,他真的痛改前非,你們還有沒有可能。”方一諾看著林俏俏,直視著她的眼道。

林俏俏聽著方一諾的話嚇了一跳,立馬開口道:“不會,絕對沒可能。”

白了方一諾一眼,林俏俏道:“你不會以為我是那些被男人求一求,就忘記自己受過的苦,嚥下的委屈的女人,回頭還能歡歡喜喜的和那些傷害過她們的男人恩愛。其實,如果是真的愛過,就最難原諒。因為在乎,戳心啊,才會真被傷著,即使結了蓋子,可也在時刻提醒當初受到的傷害。相愛的人之間,一旦信任出現了坍塌,再在一起,不過是相互折磨。”

方一諾聽著林俏俏的話開口道:“別說得這麼文藝,一句話,被愛的人背叛,原諒太不甘心,不原諒又烙著心拔涼。可前提是還愛著,那些原諒的人,其實,一部分不過是為現實所累,做生不如做熟,搭夥過日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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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俏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苦笑,對著方一諾搖頭道:“一諾,你說當年杜姨愛她的前夫嗎?就是因為他,杜姨被人潑髒水,承受了那麼多委屈,可她還是不離婚。我小時候以為那是杜姨對自己丈夫的愛,到現在卻發現,或許杜姨是恨著他的。恨到情願毀了自己也要拖住這個男人一生,讓他陪著自己,看著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悲痛,讓他一塊痛著。只不過,最後,因為陶旭睿這個兒子,她選擇了退後一步,放了自己,也放了陶旭睿的爸爸。”

當年,她第一次聽到杜姨的往事的時候,很是為杜姨不值,甚至私底下問過杜姨,問什麼受了那麼多委屈,還要跟著陶旭睿的爸爸,是因為愛嗎。杜姨當時楞了一會,眼睛裡卻閃過嘲諷,半響才對著林俏俏道:“俏俏,你還小,要知道,有的時候,不是你讓一步,別人就會止步。當逼到退無可退的時候,要麼,你就另尋生路,要麼你就同歸於盡。在感情裡,我們首先要做到仁至義盡,才不會留給自己後悔的餘地。”

以前林俏俏不懂,可現在她卻明白了一半。

方一諾看著沉思的林俏俏,沒有打擾,他知道,林俏俏現在要的不是回答,而是安靜。

而城市的另一端,在霓虹燈閃爍的叫囂裡,卻有一片別墅區,這兒警衛環繞,門庭森嚴。安安靜靜中卻透著一股嚴肅,忽然,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飛馳了過來,保安亭處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凌秘書看著車牌號就站了出來,讓保安把車子放進來。

陶旭睿從車子裡下來,臉色沉沉的,對著凌秘書什麼話也沒有。

凌秘書知道陶旭睿來者不善,心中暗恨自己表侄女行事不妥,給他拖後腿。但也不敢對陶旭睿提什麼要求,畢竟,他還在人家老子手底下幹活,把太子爺得罪了,最後,不管人家父子怎麼鬧,他都得不了好。

“陶總,先生正在家裡等你,得知你今天過來,他可高興了,今天下午早早的就回來讓保姆準備晚飯,全是你愛吃的。”凌秘書儘量給陶建強刷好感度,希望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陶旭睿卻只做沒聽見,只盯著腳下,想立馬見著陶建強。

陶旭睿和他爸已經十幾年沒見面了,不,準確的說是,他已經單方面的不見陶建強很多年了。陶建強就他這個麼兒子,即使在當初離婚的時候,陶旭睿也是兩邊爭著要的。

可陶旭睿親眼所見自己母親受到的委屈,又看著他爸為了所謂的恩情就拋妻棄子,把他們好好的一個家弄的支離破碎,去當別人的丈夫和依靠,。這讓陶旭睿以前有多愛自己的爸爸,以後就有多怨,甚至,越大越明白當年他媽遭受的那些所藏著的貓膩,對著他爸就帶上了恨。

他爸當年真的看不出這裡面的蹊蹺嗎?即使當時沒看出來,那後來呢?還是他爸根本就不想追究,陶旭睿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心裡也只當自己的爸爸早就死了,死在他十三歲那年。

可今天,他卻主動找到了陶建強。

陶旭睿以為他不該和陶建強再有什麼瓜葛,父子兩個橋歸橋,路歸路,本該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卻沒想到,從事業到婚約,卻處處有著陶建強的影子。

荒誕的是,陶建強自己拋棄妻子就算了,還設計自己這個兒子也步了他的後塵,難不成,陶建強這個做爸爸的就非得看著他今時今日的後悔莫及,悲痛難受才高興嗎。

開啟大門,管家迎了出來,即使是第一次見到陶旭睿真人,他也沒有絲毫驚訝。從很多年前,每個月陶旭睿的生活照就會傳過來,管家見了這麼多年,自然早就熟悉的很。

陶旭睿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直接跟著人走了進去,陶建強坐著餐桌旁等著,看樣子是在等他吃飯。

十多年沒見,乍一見面,陶旭睿以為自己會情緒失控,可他現在卻無比冷靜。

父子兩個十幾年沒見面了,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誰也沒先開口。

陶旭睿發現,他爸爸老了,兩鬢上都有了白頭發,時光對這個男人沒有留情,把一個英俊的青年變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

最後,還是陶建強率先打破平靜,帶些幾分討好的對著陶旭睿道:“睿睿,還沒吃飯吧,我讓人做了你喜歡吃的雞翅膀和紅燒魚,你快嚐嚐。”

陶旭睿卻忽然凶神惡煞起來,對著陶建強硬邦邦的道:“我吃過了,今天找你來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拆散我和俏俏。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情,你別忘了,當年我就說過,這輩子,你出了我家門,就不再是我爸。”

陶建強聽了陶旭睿的話先還是平平,好像早有預料,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儘管他早就磨練出波瀾不驚的心智,可還是禁不住白了臉色。

對著周圍的人使了眼色,周圍的人紛紛迴避,陶建強才開口道:“睿睿,你娶誰都行,唯獨林俏俏不行,她不配做我們陶家的媳婦。”

“她不配,難不成凌熙就配了,那是我陶旭睿的老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俏俏出生書香門第,聰明漂亮,學歷也高,這樣的的條件配我這個爹不要,媽病弱的單親孩子簡直就是低嫁了。不配?是,是我配不上她罷了。”陶旭睿平息了自己的激動,倒是學會了自嘲。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就憑她的母親,你們就不該在一起。”陶建強語氣淡淡的,卻又一股不容置疑的尖銳。

聽到這兒陶旭睿卻情緒激動起來,看著陶建強眼睛開始發紅:“這話誰都能說,只有你沒資格說。她母親,她母親為什麼這樣做,到底是誰惹出了這樣的禍事,罪魁禍首又是誰?陶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媽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識人不清,嫁給了你,才會受到那些折辱和委屈。俏俏是俏俏,她母親是她母親,而且,就算是她母親,也不過是你現任夫人的一條哈巴狗,聽主人的話去做而已。你這個娶了江家女人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來對俏俏說不配。難道,最不堪的不就是你嗎?”陶旭睿眼裡閃過諷刺,對著陶建強就是一陣回嗆。

這話,就像一把鈍刀,一刀刀的在陶建強的心上鈍著,讓陶建強越發的臉色不好起來。

半響,陶建強像找到了聲音似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媽的人。我當初只是不想你為難,你能為了林俏俏放過潘符怡,就這麼一點,我就知道,她不能在你身邊了。”

“睿睿,我知道你心中解不開當年的結。但當年的事情,也不光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江紀媛的哥哥是戰友,當年,她哥哥為了救我沒了命,只留下一個小男孩。她哥哥是家裡的獨子,我不管是出於道義還是良心都得照顧他家。江紀媛的爸爸是我的老上司,不知怎麼的,江紀媛就喜歡上了我,可我早早的拒絕了她。但在一次軍事演習中,她為了我受了傷,以後都不能生育了,這樣一來,我欠江家的就太多了。”說到這兒,也不知道到想到什麼,陶建強的神色變得很惆悵。

陶旭睿卻冷哼一聲;“是啊,江家對你有大恩,所以,即使,他們委屈死我媽,逼得她快沒了命,你還是偏袒江家。誰讓她嫁給了你,就得代你受著,所以,我媽就得因為江家的大恩大德把自己的名聲賠上,再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讓。她欠了江家什麼,她又欠了你什麼?憑什麼她得受這些?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憑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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