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城，大澤與扶熙僵持不下，城牆上滿是血跡。淳于朗雙眼佈滿紅血絲，為防紮營被扶熙偷襲，他只得領兵自穗城出，攻城至今已經兩日不眠不休。

“陛下！”有一灰頭土臉的小兵來報：“荒盧沒了！劉息將軍尋不到城，在落繽城外與狄族大戰，現已敗守落繽！”

“你說什麼？！荒盧被狄族佔了？”淳于朗皺眉道。

小兵遠道而來疲憊至極，他吞嚥一口，組織著語言道：“回陛下，狄族一開始確是佔下荒盧，可他們進城後綁了守將等人，一連拆了兩日，荒盧現已變成廢墟，荒盧城沒了！”

瘋了，淳于祝丹一定是瘋了！

淳于朗無法理解，淳于祝丹攻城也就算了，他拆城作甚？

“朕著劉息引一萬軍前去守城，怎會打不過狄族？他是怎麼敗的？！”淳于朗怒道。

“劉息將軍日夜兼程趕到荒盧，不想荒盧城已失。將軍領兵沿路檢視，誰知狄族陰險，早就趴伏在廢墟之中，以爐灶、桌椅等物掩藏身體。待劉息將軍走得遠些，他們自兩旁殺出，殺了劉息將軍一個措手不及......”小兵說著，自認這仗輸得實在冤枉，委屈地流下兩行淚。

前方將士們還在奮勇攻城，荒盧那兒卻失了一萬軍外帶一座小城。淳于朗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胸中怒火，斥道：“也怪劉息魯莽，他若是個精細的，又怎會中狄族埋伏？”

小兵一聲不敢吭，心裡想著：那會一眼望過去尋不到荒盧影子，將軍震驚且憤怒，怎可能細心打量周圍......

“傳朕命令，立刻從鄰城調兵助劉息守城，著馮豁領兩萬軍前去落繽城支援劉息，行軍速度要快。若守不住城池，他二人也不必回朝見朕了。”淳于朗緊皺眉頭下達命令。

“淳于祝丹這個小人，聽到風聲就來給朕添麻煩......”淳于朗狠狠握著拳頭，卻忘了他何嘗不是聽聞雁瑞、扶熙開打，非要跑來分一杯羹？

就在雲葭守城的這幾日，蕭晟接連奪下兩座城池。呂奢捧著戰報心如刀絞，他想不通沒有百姓開城門，蕭晟怎的攻城速度如此之快？他更想不通淳于朗攻瑞城已三天，半個士兵沒進去，他是幹什麼吃的？

蕭晟攻下的城池都曾是扶熙的，那些城池到了他的手，城主與守將的位子自是由他的心腹暫代。如此一來，城中的軍備物資毫不費力歸他所有，若有什麼缺少的，只要他說一聲，百姓們樂不得忙前忙後送上來。

當然，蕭晟自是不會白拿。

是蕭晟解救了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的百姓們，城池說是被他奪走，實際上不過是迴歸扶熙而已，自是與淳于朗攻打瑞城不同。

“王上，言和罷。”終於有大臣勸道：“您將扶熙城池盡數歸還，我雁瑞也可少些傷亡。”

再這麼打下去，雁瑞必得舉國徵兵，終究是勞民傷財。

“李壽，”呂奢疲累至極地靠上椅背，他不過四十歲，已蒼老出半頭白髮，“你有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