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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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寅北一直走到許諾面前才停了下來,低頭朝她腿上望去。

就這麼會功夫,許諾膝蓋上的血滴已經順著小腿蔓延到腳腕上了,她的膚色本來就白皙的可以,一雙腿也是尷尬的特意站的筆直靠攏了,他這樣低頭望去,只見著一片雪白中烙下幾滴玫瑰紅。

看著竟也有幾分驚心動魄。

“先包紮下吧。”厲寅北粗略看了下,知道只是皮傷擦破而已,傷處難看是難看了點,好在沒有傷到大礙,及時止血包紮下就可以的了。

“我記得這裡有醫藥箱的,我拿下紗布和膠帶就好了。”許諾囁嚅著應道,言下之意卻是讓厲寅北可以不用插手的了。

“恩。你先坐到沙發那邊去吧。”厲寅北說時伸手過來扶著許諾朝沙發那邊走去。許諾也只得無比彆扭的走到沙發那邊。

她剛驚魂不定的坐了下來,便覺得視線之內有道陰影晃動了下,還有點莫名的衣袂風聲被帶了起來,下一秒,許諾就察覺到自己的身上披了件長袍下來。

分明是厲寅北脫了他自己身上穿的睡袍,還帶著他暖暖的餘溫,許諾心頭猛的一緊,腦袋裡立馬想著他不是穿著睡袍麼,居然就這麼脫了。。。。。。她自己一想到這麼點小心思,愈發窘迫的厲害起來,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面前厲寅北的身影。

好在厲寅北隨即就走遠了點,沒一會又走回到這邊,在許諾的身邊坐了下來,許諾視線微垂,帶到他單薄的褲腿,原來裡面是還穿了一套單薄的睡衣睡褲的。

她自己這麼一想,這才偷偷的籲了口氣,跟著抬頭起來。

厲寅北的睡袍本來就長,加之披在許諾的身上,分明是長及她的腳腕處,方才趁著厲寅北起身去拿藥的時候,許諾特意把睡袍往身上攏了攏,順帶著往大腿上遮了下,這才沒有像方才那麼光溜溜的露出大腿了。

厲寅北開啟醫藥箱,從裡面擰開雙氧水的瓶蓋,拿了棉籤沾了雙氧水就往許諾面前走去。他原本是下意識的半蹲下去要給許諾處理膝蓋上的傷處,視線裡才見著許諾身上的長睡袍半披半遮,即便刻意捂住了大半個身子,偏偏在那片嚴實之中露了一小片的白皙出來,是有傷處的那側大腿。

順著那沒有捂住的縫隙,若是他再蹲下去,自然會避不可避的看到更多。

明明這溼冷的大半夜,他卻聽到了自己喉間不經意的滑動了下,下一秒早已迅速的站直身子回去,把手上的棉籤遞給許諾,“以防萬一,消下毒再包紮。”厲寅北提醒道。

“哦。”許諾沒留意雙氧水的瓶身,以為是酒精之類的,剛從厲寅北手上接過去就低頭想要往傷處擦去。

“可能會有點疼。”他又加了一句。

許諾繼續點了點腦袋,這才拿棉籤在傷處擦了一圈。那雙氧水碰了傷處,立馬有嗤嗤聲響起,傷口的周遭也隨即冒了一圈白泡出來。

有厲寅北在邊上看著,許諾即便是痛得直冒冷汗,原本閒著的左手不知何時發狠的抓在身後的沙發上,彷彿這樣便能減輕些痛楚似的。

“好了。”她說時把沾了血水的棉籤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上。

厲寅北原本以為許諾會吃痛出聲的,未料到她居然一聲不吭的就擦好了傷處。雙氧水消毒功效雖好,擦到破皮的地方藥效的確是很烈的。

以她這樣的年紀,又是女孩子,會這樣忍痛的倒是不多見。

他這般想著,遞紗布過去時不由得又往許諾身上看了一眼。

許諾接過去後便憑著腦海裡那點可憐的常識把紗布蓋了上去,其實她還是第一次處理自己的傷口,那傷處還在發疼先不說,還要她自己親手去包紮傷口,實在是有些勉強的,她自己硬著頭皮包紮時,手上也沒個輕重,稍一觸及傷處,那血水隨即就滲透了紗布映了出來。

厲寅北見著她笨手笨腳的樣子,終於是看不過去,這才開口說道,“我來吧。”說完後早已側了身子過來,手一伸就拿掉了許諾方才放上去的紗布。他自己又重新剪了一片大小合適的紗布,在紗布上擠了點有助傷口恢復的藥膏,之後才用鑷子夾起來,輕拿輕放覆蓋到許諾的傷處那邊,隨即又騰出另外一隻手來撕了好幾條紙膠布纏在紗布的周遭。

整個過程熟稔的一氣呵成。

許諾低頭看了下她自己腿上包紮完好的傷處,回想起方才厲寅北嫻熟的手法,她也是滿心的欽佩,眼下便言不由衷的問道,“厲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學過醫的?”

“沒有。”厲寅北乾脆的否認起來。

“哦,我看你這麼熟練,以為你是學過這些的呢。”他這麼二話不說的否認了,許諾也有點尷尬,眼下繼續搭話說道。

“處理傷口是應急的常識而已,你有空也可以學下,沒有壞處。”他簡短的說道,一邊利落的把旁邊矮幾上的醫藥箱整理好蓋回去。

“恩。”許諾應時又點了點腦袋。

她覺得,厲寅北說的話聽起來似乎都挺有道理的。

“早點回去休息吧。矮幾上的備用鑰匙帶上,過幾天我要去外地出差一陣子。”厲寅北說時目光在矮幾那邊逗留了下。

順著他的目光,許諾果然看到矮幾上正有兩個鑰匙放在那邊,一個是大門的鑰匙,還有一個是她房間的鑰匙。

想必是他剛才聽到她回來的動靜,這才特意下樓給她拿備用鑰匙的。

許諾想到這時,心頭驀地湧上來一絲暖意。

“恩。”許諾點頭應了一聲,厲寅北才往樓上那邊走去了。

這麼一耽擱,都快到晚上十二點了。

傷口剛包紮上去,許諾也生怕動作幅度太大了,又引得傷處繼續出血,眼下便小心翼翼的朝浴室那邊走去。

傷處不能沾水,進了浴室後,她也不敢淋浴,接了熱水拿毛巾擦了下就算了事。

等她換回自己的睡衣,把厲寅北的睡袍往胳膊上一掛,想著下次見著他的時候再還給他好了。

未料到那睡袍這般長,即便是掛在胳膊上也是長的可以。

許諾還得騰出手去拿她自己換下來的衣物回房間,那件大睡袍就佔了好大的空間,她便又把長睡袍披回到自己身上,自己的衣物攬在胳膊上,這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許諾便把身上的長睡袍脫了下來,她看著礙眼,隨手摺疊了下打算先放在一邊,未料到見著睡袍的下半截不知何時沾了血跡上去,那睡袍正好是淺米色的,上面那歪歪斜斜的血跡淌在上面都格外的扎眼。

大概是先前包紮時小腿上的血跡沒擦乾淨沾上去的。

她默默的看了眼睡袍上的主嘜,知道也是價值不菲的,估摸著還不能機洗來著。這當會了,她也是困得要命,實在沒有動力再一瘸一拐的跑到樓下去手洗。

反正自己來大姨媽有時候側漏了沾到內褲上第二天也是能洗乾淨的,道理肯定都是一樣的。許諾想到這時,繼續動手去摺疊起來,之後才躺到床上準備去睡了。

許諾臨睡前又拿出手機看了看,其實她也是困得要命,隨便翻了下手機不知不覺中就翻出了林程遠的簡訊。

以前的林程遠對她多好啊,天氣冷了熱了都是要第一個發短信過來提醒她的。她也沒有習慣去刪除簡訊,不知不覺中林程遠的簡訊都積了很多頁。

黑夜中,許諾對著簡訊怔怔的發起呆來,今天她自己焦慮的很,也是氣昏了頭,那一巴掌肯定是挺重的吧?

可是她能怎麼辦?之前她從沒對林程遠提過許永建的事情,那是因為她知曉著他的父母都是溫儒知禮的老師,家庭環境使然薰陶出林程遠也是這樣的性子。說她自卑也好自私也罷,她就是不願意讓林程遠知道她那蒼夷困頓的家庭出身。

她以為自己能夠和許永建一刀兩斷各不牽連的了。

她只是沒有料到會到現在這樣的境地。

林程遠居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也是,陡然間冒出來的無賴父親,在他人眼裡聽起來更像是個臨時捏造出來的故事吧。

許諾發了好久的呆,終於還是把手機放遠了點,扯了被子過來睡覺了。

幸好再過一天之後就是週六了。

許諾趁著週五晚上加班到凌晨把手上的任務完成了,這才騎著電動車回去了。

週六那天她是難得沒有定鬧鐘,身體倦到了極點,一覺醒來就是早上十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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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昨晚回來時還覺得自己頭重腳輕的厲害,好在睡了這一長覺,起來時就覺得精神好多了,她自己快速的起來就趕著先去醫院了。

許薇薇第一期化療已經開始了。

才兩天過去,許諾到醫院的時候,許薇薇就已經有點輕度不適的症狀了。

許諾過去時正好是中午,她見著許薇薇也沒有胃口,回去時就特意路過超市買了點食材回去。

她自己在網上查過相應資訊的,知道化療期間最好還要配合食補的,以便增強體抗力。

等許諾去了趟超市回住處,她先是快速的把食材清洗好都放進鍋裡了,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正好是個大晴天,落日的餘暉大半還朗照著。

許諾還沒休息幾分鐘忽然就看到了厲寅北的睡袍。

都過去一天了,她得抓緊把厲寅北的睡袍拿去洗下。

等她拿著睡袍到樓下,轉了一圈都沒看到很大的洗臉盆可以容納這件長睡袍,乾脆拿了洗衣液到外面院子裡花崗岩的水槽那邊去洗。

結果,許諾剛準備把厲寅北睡袍浸下去,外面就開進來了一輛拉風的車子。

沒一會後那車子停好,隨即就下來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他本來是徑自就要朝裡面走去,路過許諾身邊時特意走近了點,等他看到許諾在手洗一件男士睡袍時,原本寡淡的臉上表情不知何時就跟著豐富多彩起來了。

“我三哥呢?”陸可非忍住心頭滿滿的求知慾,口頭上還是尋常淡然的樣子。

“我也剛回來不久,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許諾先前有聽過厲寅北自稱三哥這個稱謂的,知道面前之人在詢問厲寅北有沒有在家,她便如實應道。

其實先前在會所那邊的包廂裡,陸可非就看清了許諾的樣貌,只是那會許諾光顧著質問厲寅北去了沒留意到旁人的樣貌,眼下也沒有認出陸可非。

那個時候她一怒之下就潑了厲寅北一臉的茶水,根本都沒辦法讓他淡忘啊。

而且誰能料得到就這幾個月的功夫,厲寅北居然把這麼一個率性潑辣的女子收服成了居家小女人,眼下在零下溫度的寒風中,居然還手洗他的男士睡袍!

陸可非一想到厲寅北那會裝酷的跩樣,眼下多瞄一眼許諾手上的男士睡袍,他真心覺得,三哥這人,真是太會裝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抱歉今天更晚了~~話說萬年醬油帝陸先森又來刷存在感了,下章順便讓靳boss也來湊個熱鬧,一起來拆厲先森的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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