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番外:肉夾饃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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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四五歲的長得非常可愛的小男孩揪住一名長相清秀的青年女人的大衣下襬,“媽媽,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青年女人愣了一下,隨即蹲下來,看著小男孩黑漆漆的眼眸笑著說道,“傻孩子,你有爸爸,只不過他比我們先離開去了一個更遠的地方而已。”

小男孩歪著頭,不解地問道,“那我們為什麼不去找爸爸?”

青年女子嘴角的笑容有些僵,“因為太遠了,我們要先賺到錢,爸爸說要看到小墨長得高高的,所以在那之前我們不能去看爸爸,知道了嗎?”

小男孩想了很久,有點似懂非懂,最後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吃飯,然後長得高高的,帶媽媽去找爸爸!”

“小墨真乖……”青年女人說著抱住了小男孩,聲音有些哽咽,淚水也隨之溢位眼眶……

白墨從夢裡醒來,睜著雙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床頭那只多啦a夢的鬧鐘指標擺動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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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翻了個身,眼睛再次閉了起來。

再過幾天就是他媽媽的忌日,而他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來小時候的那些事。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在他明白自己的家庭和別人的不大一樣後,他就問過他媽媽,而他媽媽就說了夢裡的那段話。

長大後,白墨才知道他媽媽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白墨有一個很偉大的爸爸,他的爸爸是個警察。

警察是個高危職業,在白墨的媽媽還沒有懷他的時候,白墨的爸爸還是將他的工作放在第一,白墨的媽媽也沒有抱怨過什麼,然而擔心害怕不曾消失過。

白墨出生後,白墨的爸爸才意識到他應該給他的妻兒一個安穩的環境,他的妻兒需要他保護。

於是白墨的爸爸打算調到文職,可是在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為要解救人質意外殉職了。

那個時候白墨還差一天就出生一百天了,那個時候的白墨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而他的媽媽卻承受著失去愛人的痛苦。

白墨的爸爸是個孤兒,白墨的媽媽因為沒有聽從父母的勸阻而執意要嫁給白墨的爸爸,最後白墨的外公一怒之下斷絕了他們的父女關系。

白墨的爸爸下葬後,白墨的媽媽帶著還是襁褓中的他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城市,去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獨自一人照顧著白墨長大。

白墨八歲的時候,白墨的媽媽遇見了一個對他很好很好的男人,那個男人比她要小三歲,可是卻是一個年輕有為能給她安全感的人。

八歲的白墨知道這個叔叔很好很好,可是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即將會代替他爸爸的位子。

白墨十歲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他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是怎麼一回事,他媽媽的辛苦他從小就看在眼裡,因此他也格外地聽話懂事。

那天晚上,白墨的媽媽抱著他躺在床上,“小墨,媽媽問你個事好嗎?”

有點犯困的白墨輕輕地應了一聲。

“小墨,如果許叔叔做你的爸爸怎麼樣?”

白墨睜開眼睛,看著他媽媽很久後才問道,“他會對媽媽好嗎?”

“會……”

“媽媽還會向以前那麼辛苦麼?”

“不會……”

“那他會對我好嗎?”

“會……”

“會給我買玩具,給我買吃的,帶我去遊樂園嗎?”

“會……”

“那我叫他許爸爸可以嗎?”

“可以……”

……

白墨對他的爸爸沒有任何印象,因為他媽媽從來不提及,他們家裡也沒有照片。白墨的媽媽說,他爸爸在她的心裡。白墨長大後才明白,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媽媽不想睹物思人。

那個即將成為白墨新爸爸的男人叫做許昶(chang 三聲),長得英俊,氣質溫和,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來。

說實話,白墨很喜歡他,因為他對他們母子倆是真的好。

許昶的父母在國外定居,還有一個相差十幾歲的弟弟叫許久,正在讀大學。

白墨見過許久幾次,長得和許昶有三分相,不過比起許昶的溫和,許久顯得要冷淡些。

白墨一直在想,他應該是一個不被上天祝福的孩子,要不然為什麼他出生後他的爸爸就殉職了?又為什麼在他媽媽即將能夠得到幸福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

那一天,明明天氣那麼好,明明每個人都笑得那麼開心,可是為什麼天突然陰了,人們突然用一副可憐同情的表情看著他?明明那天是他媽媽和許叔叔結婚的日子,為什麼一下子就變成他們的忌日?

白墨不懂,也許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存在。

那天,一輛大卡車的司機因為疲勞駕駛,撞上了前面的婚車。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婚車被撞的變了形。坐在駕駛座上的許昶和他後面白墨的媽媽當場死亡,因為大卡車是朝著他們這邊撞過來的。

相依為命的母親突然離世,白墨一下子成了孤兒,在這座城市裡舉目無親。

許家的父母得知大兒子死亡的消失從國外趕了回來,兩人的喪事都是許家人處理的。

白墨站在墓碑前,看著母親的遺憾,眼睛痠痛可是卻流不出眼淚,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夢醒之後,他媽媽依舊笑容滿面地牽著他的手,溫柔地叫他“小墨……”

喪事處理完之後,許家父母要回國了,可是白墨的安排是個問題。雖然白墨的媽媽和許昶還沒有領證,法律上來說還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白墨的媽媽已經算是他們許家的媳婦了,那麼白墨也算是他們的孫子。

許家父母原本想帶白墨一起回國,可是白墨卻拒絕了,他不想離他媽媽那麼遠。

最後,是許久出面說他當白墨的監護人,直到白墨十八歲成年。

許久一直都是在國內讀書,現在是大一生。

於是,那一年的五月,白墨成了孤兒,他多了一個叫做許久的監護人。

白墨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窗外突然傳來淅瀝瀝的雨聲。

白墨開啟床頭燈,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開啟窗戶。

璀璨的夜晚在細雨中顯得有些模糊,細細的雨絲飄到臉上有些涼絲絲的,然而白墨沒有伸手擦掉,也沒有掛上窗戶,而是閉上眼睛,感受著雨的溫度和味道。

突然,大門門鎖開啟的聲音傳入白墨的耳裡。

白墨猛地睜開眼,拖鞋也沒有穿打開門就跑了出去。

客廳亮著小夜燈,有一個人正在玄關處換鞋,身上的酒味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白墨都能聞見。

白墨開啟客廳的燈,喊了一聲,“哥……”

其實按照他們的關係,白墨應該喊許久小叔叔的,可惜許久不接受,非讓白墨喊他哥,這麼一喊就喊了八年。

許久被瞬間亮起來的燈光刺得眯了眯眼,他的臉因為喝酒微微泛紅,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身上的白襯衫解開了三個紐扣,脖子上的領帶早就鬆鬆垮垮了。

許久揉了揉眉心,看著客廳另一頭穿著背心短褲,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大男孩,有些生氣地問道,“怎麼還沒睡?都已經十二點了?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嗎?”

許久說著,看見他光著腳站在木質地板上,覺得頭更痛了,“不是讓你不要光著腳嗎?容易著涼!”

白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丫子,下意識地吐了吐舌,然後就跑進房間去穿拖鞋。

他才不會告訴許久,這是因為小時候他一沒有穿拖鞋,許久都會一邊罵他然後一邊抱起他 。雖然現在許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抱他了,但是這個習慣有點難改了。

白墨穿著拖鞋出來的時候,許久正靠在沙發上休息。

白墨瞄了一眼後,就跑去浴室往浴缸裡放水。

白墨站在許久面前,還沒開口,許久就睜開了眼睛,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

白墨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許久的眼睛有點犀利得嚇人。

好一會,許久的眼神總算柔和了下來,他皺皺眉看著白墨問道,“你怎麼還沒有去睡覺?”

白墨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洗澡水放好了,等你洗好我再去睡。”

許久嘆了口氣,“你去睡吧,我等會就去洗。”

白墨不理他,“不行,你要是像上次那樣泡著泡著就睡著了怎麼辦?”

不久前,許久因為加了好幾天的班,然後在泡澡的時候直接睡著了,當時把白墨嚇得不輕。

許久看著白墨像小狗一樣無辜又執拗的眼神,終於還是妥協了。

白墨衝進房間拿了一本參考書坐在沙發上看,許久站起來看了一眼他的頭頂,神色複雜的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許久從浴室裡出來,白墨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久站在白墨面前,伸出手剛想推一推他,讓他起來進去房間裡睡得時候,在看見他眼底下的黑眼圈時手停住了。

許久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許久的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感覺太輕了。

白墨在許久懷裡動了一下,許久屏住呼吸,僵硬著動作。好一會後,許久才慢慢呼吸,將人抱回了房間。

許久給白墨蓋好空調被,然後將開啟的窗戶關上,拉上窗簾。

許久將房間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然後就出了房間。

許久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快兩點了,然而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許久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檔案,可是上面的字他一個都沒有看進去。

過幾天就是白墨媽媽和他哥哥的忌日,再過一個月白墨就要高考了,高考後再過一週就是白墨的生日,而過了那天後,白墨就正式十八歲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和白墨已經一起生活了八年,那麼為什麼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麼奇怪?

許久說不出現在應該是個什麼心情,他記得他第一次看見白墨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孩子長得很可愛,也很有禮貌,應該不會給他哥哥添麻煩。

後來,婚禮那天發生的那場意外,他心疼這個哭不出來的孩子。

最後,他成了他的監護人。

一開始,他們並不親密,看似懂事的小孩偏偏比以前更加不愛說話不愛笑了。那個時候的許久也還是個大孩子,照顧一個十歲小孩子的起居生活對他還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這個可愛的孩子終於對他開啟了心扉,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白墨每次叫他哥的時候,總是眉眼彎彎,嘴角揚起,臉上掛著可愛的酒窩。

那個時候,明明他們就像一對親生的兄弟一樣,那麼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漸漸走向一條奇怪的路?

上了初中,進入了青春期的白墨在某一段時間裡變得有些叛逆,經常和他反著來,那個時候他以為那只不過是白墨的叛逆期,他並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因為白墨需要找點事來發洩。

後來,當他帶他交往不久的女朋友回家吃飯的那一天晚上,他們吵架了,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也是許久第一次看見白墨哭。

那個時候許久才知道,白墨是一個多麼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而他在白墨心裡有多重要。

那天晚上,白墨抱著他一邊哭一邊說不要拋棄他……

那天晚上,白墨哭著強吻了他,那是他們兩個的初吻……

那天晚上,白墨哭著說他喜歡他……

那天晚上,他告訴白墨,他會結婚生子……

那天晚上,白墨是哭著睡著的……

第二天,白墨和許久道歉,說他太害怕失去了,太害怕一個人了,所以說了很多胡話,讓許久不要往心上去。

自那天以後,白墨變得比以前乖了,許久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也不會向著許久撒嬌了。許久對他的肢體接觸也會下意識地躲避,時間長了,許久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了。

這樣的轉變讓許久壓抑地喘不過氣來,於是那段時間他經常加班出差,只為了逃避,雖然他也嘲笑自己的懦弱。

當許久再次出差回來的時候,房間到處亂得不行,垃圾衣服到處都是,本來就疲憊的心情變得很暴躁。

許久開啟白墨的房門,發現他還躺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他的房間比客廳還要亂,而現在已經是中午兩點多了。

許久叫了白墨幾聲沒有得到應答,許久有些惱怒,上前拉開白墨身上的被子,正要呵斥他的時候,卻發現白墨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許久心下一驚,伸手摸了下白墨的額頭,當即被那皮膚的熱度嚇了一跳,這溫度怎麼也有39度。

許久一邊搖著白墨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企圖將人叫醒。

白墨被搖得難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視線已經看不清人,可是許久的聲音他已經想聽到很久了。

白墨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即便是幻聽也好,因為他不想一個人,他很想他。

白墨喊了一聲“哥”,接著閉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昏睡。

許久整個人都嚇傻了,嘴裡喊著白墨的名字,將人背在背上送去了醫院。

白墨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刻的許久有多麼得害怕,而許久也不會知道當白墨生病時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安靜得快要窒息的感覺。

那次白墨燒到了四十度,差點變成肺炎。

那次發燒後,許久回家的時間固定了,不再頻繁地加班和出差。

那次發燒後,白墨又變回了之前那個作為弟弟的白墨。因為他發現,只要能夠呆在許久身邊就好,即使最後他一定會離開。

兩人的關係就這樣又維持了幾年,而那之後,許久也不會往家裡再帶什麼人了,尤其是女性。

白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後也就知道原因了。

白墨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他這樣是不是算賺到了?

此時已經七點多了,許久敲了敲白墨的房門,揚聲喊著,“小墨,起來了嗎?”

白墨躺在床上喊道,“起來了!”

門口的腳步聲遠去,白墨在床上又躺了一會才起床換衣服,然後出門洗漱吃飯。

許久自己有車,以前都是載白墨去學校後再去公司,可是自從那次吵架後,白墨就改成了獨自搭乘公交。

出了小區就有公交車站,白墨總是自己走到那邊去搭車,許久總是在看他上車後才去公司。

晚上,白墨發短信告訴許久不回家吃飯了,他們班有個同學要轉回原地籍高考,他們班給那個同學辦了個歡送會。

許久說要去接他,可是白墨拒絕了,許久只好讓他小心點,早點回來,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時鐘已經滴滴答答地指向了十一點,而分針已經指向了三十五分。

許久坐在客廳裡,心情很煩躁。

正想著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大門就開了。

白墨看見許久愣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哥,你還沒睡啊?”

許久看著白墨板著臉,“你還好意思問,現在都幾點了?你沒回來我睡得著麼?”

“對不起,以後會早點……”

許久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還想有以後?”

白墨無語,“……”

白墨沉默著換了鞋,經過許久正打算回房間,卻被許久隔著沙發拉住了他的手臂。

許久蹙著眉,看著他的嘴唇眯了眯眼,“你下唇怎麼回事?”

原來白墨的下唇有一處明顯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

“啊?”白墨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轟得就紅了,神情有些惱怒。

他掙脫許久的手,沒好氣地應了一句“沒什麼,自己咬的”然後就回了房間鎖了門。

許久看著白墨緊閉的房門,神情複雜,那傷口明顯是牙齒咬的,是不是自己咬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而白墨回到房間,非常生氣得把書包砸向床鋪,然後憤憤地擦了下嘴唇,結果不小心將已經凝固的傷口又弄出血了。

白墨對著衣櫃上的試衣鏡看著自己下唇上的傷口,簡直是火冒三丈,“臥槽!不要再讓老子再看見你!要不然要你好看!”

擦!幸好明天放假,要不然頂著這個傷口要怎麼去上課?

白墨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被男生告白的一天!

今天晚上他們給他們班的第一人氣王男生辦歡送會,誰知道在女生中人氣那麼高的男生居然對他告白了?媽蛋的!居然還敢強吻他?!白墨後悔沒有給那個魂淡的俊臉多添點痕跡!!!

第二天,白墨的臉色可謂是黑了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他時間都躲在房間裡。雖然他美名其曰複習,至於是不是真的複習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這一天許久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心情鬱悶得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雖然上次白墨反口的“告白”讓他以為白墨是因為太依賴他而產生的錯覺,不過他也對白墨的性向有點小小的懷疑。他一點都不相信哪個女生這麼生猛,能在那啥的時候將男生的嘴唇給咬傷了。

雖然許久完全可以抬出他監護人的身份質問白墨是不是在早戀,可是看著白墨那副拒絕交談的樣子他就有點問不出口

直到嘴上那個傷口癒合之前,白墨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因為他只要一看見自己的嘴就會想起自己被強吻的事,這簡直就是一個歷史性的恥、辱!然後,白墨又開始非常慶幸自己把初吻給了最想給的人,要不然他還不給嘔死!

忌日那天,白墨和許久都請了假。兩人買齊了拜祭的東西後,開車到了陵墓園。

兩人默默地擦拭著墓碑,然後放上祭拜的花束和祭品。

兩人每次拜訪的時候都不會說話,只會沉默。

許久通常都是在拜祭過後就去別的地方抽菸,而白墨則是坐在墓碑前發呆。

其實白墨並不是發呆,他總是會在心裡將自己那些壓抑已久的話默默地說給在天國的媽媽聽。

以前白墨還會想,如果真的有天國,那麼他媽媽還會和許叔叔一起麼?後來他就會嘲笑自己,想這寫已經沒有用了,因為那個地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沒有人知道。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天色也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許久熄滅手中的菸頭,他身邊的垃圾桶裡已經有很多菸頭了。

許久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從臺階上坐起來,走到白墨身邊。

許久伸出手看著白墨,“走吧,回家。”

白墨盤著腿坐在地上,仰著頭,伸手握住許久的手,笑道,“哥,腿麻了,能不能背我?”

許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伸出另一手摸了摸白墨的頭,然後將人拉起,揹著他蹲在他面前。

白墨捶了捶發麻的雙腿,然後慢慢地趴在許久的背上。

許久拖住白墨的雙腿,下半身使了個勁站了起來,朝著陵園大門口走去。

白墨虛環著許久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上,頭微微低著,略長的劉海蓋住了有些發紅的眼睛。

白墨在心裡想著,這應該會是許久最後一次背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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