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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悠在疼痛中睜開眼,只見徐湛就在她旁邊,所有的疲憊一掃光而光,她握緊他的手,低聲問道:“孩子呢?”

“在那裡。”徐湛微揚下顎,大床邊的小床上一團繭子般的橢圓一動不動,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孩子。

“好小啊……”顧悠感慨著嘆了口氣。

“謝謝你,”徐湛吻上顧悠的額頭,“謝謝你讓我成為父親。”

顧悠從沒見過徐湛這樣毫不剋制的深情款款,一時眼角溼潤,又有點不好意思,“你這話說的孩子像我一個人生的似的……”

“痛苦都是你一個人承受的。”徐湛根本不敢回憶一天之前的景象。

“以後你可跑不了了,”顧悠笑著說,“你這個爸爸可責任重大!”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對了,是男孩女孩?”

“女孩。”徐湛笑了笑。

“太棒了!”顧悠興奮地伸出雙臂摟住徐湛的脖子,“一定像你!”

徐湛從未有過的滿足的愜意盈滿心間,夏末熱風掀起窗簾撩動一室融融,三個人的家庭此刻卻還是兩個人的樣子,那個將來真正改變這個家的孩子還沒睜眼,正沉浸在白紙般的夢裡。

“名字呢?叫什麼好?”顧悠問徐湛。

“你來起吧,”徐湛說,“取個像你這麼好聽的名字。”

“我們家的名字都是兩個字的,”顧悠想了想,眼睛一亮,“不如叫徐慈吧!慈和安順,平心向善。”

“好。”徐湛也希望他們的女兒與自己還有顧悠不同,能享受慈祥與愛意,安穩享受的度過一生。

父母給孩子起名時都有自己的期待融入其中,徐湛和顧悠經歷生生死死才知道平安寧靜的可貴,徐慈這名字裡也是飽含嚮往。

但是兩個人似乎都忘記了,徐湛的湛是清澈透明的意思,顧悠的悠是悠閒愜意的意思,他們的名字和經歷完全背道而馳,沒有半點關係。

顧悠和小徐慈出院的時候身體都很好,各項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即便如此徐湛也不放心,又讓她多住幾天才同意出院。

回到家裡顧悠才發現,徐湛早就把給孩子準備的房間收拾好,這個擁有國內最大殺傷性武器生產線的男人細膩溫柔起來超乎她的想象,房內該有的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連孩子再長大一點的衣服都塞了整個衣櫃。

小徐慈出人意料的乖巧,除了餓肚子或者需要換紙尿片時才會哭喊,平常不吵不鬧,月嫂也說這孩子將來一定懂事聽話。

顧悠在家呆了沒多久就開始恢復運動,每天晨跑鍛鍊,懷孕的時候差點給她憋死,什麼也不能做,哪裡也不能去,簡直就是人間地獄般的體驗,現在她總算獲得人身自由,再加上慈慈又乖,每天早晨只要月嫂帶孩子就好,她可以有些自己的時間利用。

十一個月的時候慈慈已經能開始蹦字說話,爸爸媽媽說得格外順,分外惹人喜愛。可顧悠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孩子實在太有趣。

平常慈慈喜歡一個人在客廳扶著東西走,顧悠就在旁邊看著,一旦她摔倒,馬上就會自己爬起來,也不哭也不撒嬌,有時候還衝顧悠笑。顧悠感動得無以復加,這真是她和徐湛的孩子,又堅強又淡定。

可她漸漸發現,徐湛在家的話,事情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徐湛如果在家時慈慈摔倒,一定會哭號震天,直到徐湛急匆匆跑來抱起她又是親又是哄,她才抽抽噎噎,頗為委屈的收住聲音。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爭寵技能吧……

顧悠只能這麼想了。

徐湛最害怕的就是寶貝女兒掉眼淚,偏偏小慈慈專門在她爸爸在的時候就像個淚人,飯熱了哭,飯冷了哭,摔倒了哭,走太久沒人理哭,連上樓沒人抱都能撇嘴。顧悠哪有這種經驗,只覺得既新奇又好玩有趣,像是一個聰明的玩具。

慈慈和顧悠在一起懂事的不得了,又乖又萌,顧悠很享受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好像從前的所有戾氣都一併消失。

慈慈兩歲的時候已經口齒伶俐,比同齡孩子顯得都要聰明,只是再沒以前的乖巧,十分頑皮。經常在屋子裡偷偷躲起來讓顧悠找得滿頭大汗,平常出去玩也對什麼都好奇,這個摸摸那個看看,顧悠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著她,有時一個眼神照顧不到,她就在公園跑得老遠,找到她時手裡經常捉著只蟲子或者螳螂,渾身髒兮兮的。

顧悠也瞭解過,孩子這麼大剛好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應該多讓她接觸才能更好開發智力,於是只要徐湛有空,他們就帶著慈慈去公園海洋館博物館動物園。

慈慈對任何能動的東西都有極大興趣,一次在爬行館,她指著條巨大蟒蛇問徐湛,“爸爸,這個能吃嗎?”

徐湛和顧悠先是一愣,後又相視而笑。

“生吃有點硬。”徐湛笑著回答。

大概他們是回答這個問題最另類的父母了。

最可怕的還是小孩子的行動力,慈慈一天在徐湛和顧悠的床頭櫃裡翻出一把九二□□,等顧悠發現時,她正在一顆一顆往下拆卸子彈,月嫂看到後嚇得魂飛魄散,覺得顧悠和徐湛這夫妻太危險馬上辭職,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又一個可靠的月嫂來照顧慈慈。

慈慈快要過三歲生日的時候,徐湛因為公事不得不出國去南亞的b國談判,顧悠一聽說便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如臨大敵,徐湛安慰她說b國是和平國家,哪會像上次非洲之行,更何況這次生意和政府也有關聯,安保措施比上次要好得多。

顧悠雖然不放心,但也不能讓他不去,只是說不出的委屈和忐忑。

徐湛臨行前的晚上,兩人纏綿恩愛過後,到底她沒有忍住,掉下眼淚。徐湛摟著她的臂膀一僵,自從慈慈降世後,顧悠還是第一次落淚。

“別怕,只有一個星期,我會馬上回來,放心,這次沒什麼危險。”徐湛撫摸她潮溼的臉頰,音調裡摻雜著愧疚。

“你一出差我就提心吊膽,”顧悠吸了吸鼻子,“總是忍不住想和你一起去。”

“你去了慈慈怎麼辦?”

“讓思寧帶她一週,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

顧悠後半句軟得徐湛心都化掉了。

“慈慈還小,她跟我說最喜歡你陪著她,乖,等我回來,我不騙你,b國的情況你也清楚,沒有問題的。”徐湛把顧悠擁在懷裡又吻又吮,越是捨不得越要安慰。

的確,有了孩子,她再不能像之前一樣說做就做想走就走。

“徐湛,我和慈慈不能沒有你。”顧悠埋頭輕語,聲音裡眷戀迭起。

徐湛心頭震動,低頭看她黑暗中雙眸熠熠,光華流轉,說不出的無限溫柔。

他將她籠罩在自己的身下,又燃起情念,兩人再度沉溺,像是短暫離別前的宣洩,糾纏在一起的肢體上都汗溼淋漓,顧悠十指都快嵌入徐湛背上皮肉裡,卻怎麼都不想再和他分開哪怕一點。

去送徐湛的時候,似乎慈慈也知道爸爸要離開好長時間,眼淚一直沒停過,只要被徐湛抱在懷裡她就不停用自己小手去摸徐湛的臉,嘴裡含糊不清地唸叨“慈慈乖,爸爸不要走。”顧悠看要是不把孩子抱回來,估計徐湛真的一會兒就要辭職不走了,於是急忙伸手接過慈慈,安慰她爸爸很快就回來。

徐湛臨登機前回頭看到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都水盈盈紅彤彤的看著自己,頓時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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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顧悠和慈慈都懨懨的,大概別人家的男人出差不會有這種感覺,可之前的出差實在給顧悠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只要一提出國兩個字她都發憷。

送走徐湛,慈慈每天都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顧悠打電話讓她聽徐湛的聲音,她抓著手機不放聽到徐湛講話就開始哭,聲嘶力竭好像全世界的委屈都是她受了。

總算捱到徐湛快回來的前一天,這幾天顧悠精神一直不好,她想著徐湛回來不能太憔悴,於是早早起床讓保姆看護慈慈,出去運動跑步到出了一身汗容光煥發後才回公寓。

走到門口,顧悠正翻鑰匙,忽然看到門開著一條細細縫。

她心頭猛顫,不祥的預感緊緊揪住五臟六腑。

很快,顧悠冷靜下來,悄無聲息推開門,屏息將門保持半敞然後潛入衣帽間把平時放在櫃子夾層裡的槍取出握在手裡。

客廳乾淨整潔,和平常沒有區別,地上散落著幾個玩具,微風從開著的窗戶悄悄流轉,沁涼襲人。

顧悠身上卻全是冷汗。

她搜尋一樓,發現洗手間的燈亮著,一看究竟,月嫂張姐正躺在裡面一動不動。

顧悠急忙伸手,還有鼻息只是昏迷。

焦急與恐懼讓她難以自持,她心裡只剩慈慈的安危,幾步衝到樓梯前向樓上跑去。

一陣熟悉的稚嫩笑聲從樓上傳來。

是慈慈!

顧悠拉開槍身保險,順著聲音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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