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二回 劍指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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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始皇帝的護衛其實很輕鬆,尤其是當這位任性的陛下尊重於你並且不打算出行的時候。

對於這種白吃白喝的行為,冕旒多少也有些汗顏,一日問道:“孤城,我記得以前聽過一句話來著,叫……叫什麼……亡秦必楚?”

“我的世界與你的世界並不相同,歷史上雖有秦朝,但秦朝治世足有三百年之久,與你所說只傳2世完全不同。”葉孤城淡淡道:“冕旒,你無需多慮。”

“咦?”

“你想要殺了徐福,殺光整個徐福帶領的徐家,可對?”葉孤城淡淡道:“可是冕旒,徐家的崛起,徐福的虛言,這一切的起因究竟是誰?”

冕旒一愣:“是……不就是他們想要獲得利益欺騙陛下嗎?”

葉孤城道:“始皇帝並不愚蠢,為何會被這些虛言所騙?”

冕旒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心甘情願的被騙。”葉孤城淡淡道:“只要他依舊抱有這種虛妄,那麼殺了徐福、屠戮整個徐家又有何用?還是會出現第三個徐家,第三個徐家。”

冕旒不甘心道:“那……什麼也不做?”

“無所謂做不做。”葉孤城道:“一切所選皆在於你,你若是想要殺了徐家,也並無不可。”

冕旒冷哼了一聲:“剛剛那個趙高一直在門口聽啊,你說的這麼直白沒關係嗎?”

“無妨,他不會告訴始皇帝的。”

“怎麼……”

葉孤城看向窗外,琥珀色的眸子閃光一絲別樣的光華:“因為他的眼中有野心,因為……他也渴望著權力。”

“什、什麼意思啊?”

“不懂也沒關係。”葉孤城淺笑:“我們既然現在是陛下的護衛,那麼在我們離開之前,我們也只需要做護衛就是。除了他的性命,這些江山設計與我們又有何干?”

冕旒想了想點頭道:“說的……也是。”

………………

時間緩緩流逝,嬴政有時候會找冕旒詢問一些天道和仙途之類的事情,冕旒也盡心的教了,甚至還教了對方一套瓊華派高階弟子的初級功法。這一套功法極為難得,他們這一輩中也只有大師兄玄震、冕旒和玄霄、天青以及夙玉才能在一開始就習得這套法決。不過冕旒一想這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也不會存在什麼門派功法外洩被他派知曉的後患,便也無所顧忌了。

或許在他簡單的想法中,如果真的外洩了,只要殺光知曉的人就可以。對於現在已經擁有仙神之力的冕旒而言,這並不難,甚至很簡單。

不過說實在的,嬴政的底子並不怎麼樣,先不說年齡對於修仙練武而言已經太大了,就連根骨也是稀鬆平常,別說什麼長生不老,能夠延年益壽已是不錯,若是不能日日修行,估摸著最多也就起到一些強身健體的效果。

不過這對於嬴政而言也足夠了。

直到一日,無聊已久的冕旒聽到了一條讓他振奮的訊息——

燕國的燕王喜將呈上秦國叛將樊於期的人頭和燕國地圖獻給嬴政,以求兩國永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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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知道嗎孤城!”冕旒道:“我們世界中也有這件事,並且是由一個名叫荊軻的超級劍客來做的。那捲燕國地圖中藏了一柄寒鐵匕首,當陛下開啟地圖的時候荊軻就立刻用匕首去刺殺陛下!這就是有名的窮圖匕現了!”

葉孤城奇道:“冕旒似乎……很高興?”

“只是覺得自己總算呢個做些什麼事情感到高興而已。”冕旒笑道:“而且是荊軻啊,小的時候就聽校長說過她見過荊軻,荊軻的劍術怎麼怎麼高超,當時很是嚮往。”

葉孤城道:“但是無論他怎樣強大,都不可能是已經成仙的你的對手。在第十重之前,你劍術通神,即使太清真人也難以單憑劍術勝你。但是若真的對戰,你可輕易被對方一劍擊殺。”

冕旒一愣,熱度頓時退了幾分:“你說的也是……這是世界甚至連內力這個東西都沒有,單憑劍術……唉。”

“莫要難過。你若想比劍,我陪你便是。”葉孤城淺笑道:“更何況,不是尚有神鵰世界的百年之約?”

“……對啊!”冕旒一拍腦袋:“我居然都忘記了和張三丰做的約定,如果我能出現在張無忌的世界的話,那個時候的張三丰一定可以做我的好對手!”

“然也。”

於是抱著“我總算能派上些用處”的詭異想法,冕旒明明知道這次燕國的獻寶隱藏著怎樣的陰謀,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秦國法治嚴酷,坍臺之上除了始皇和專門負責傳物的趙高之外不允許任何人踏上半步,否則就是連坐之罪。也正是如此,燕國太子丹利用這條律法用樊於期的人頭換得嬴政的心花怒放,又借由山河社稷圖的珍貴使得嬴政破例允許荊軻踏上坍臺來為他講述山河社稷圖中隱藏的秘密。

也正是因此,當窮圖匕現之時,嬴政憑藉著多年生活所鍛鍊出的緊迫感才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但也正因為秦國不許他人踏上坍臺的鐵律,導致眾多兵衛大臣驚恐呆愣的站在臺下眼睜睜的看著嬴政被荊軻殺的到處亂竄狼狽不堪的卻什麼也不敢做。

——沒有人敢踏上那坍臺半步。

秦人尚武,嬴政也不例外。但是他終究是個帝王,註定了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練習武功和劍術。更不可能與當世身為知名劍豪的荊軻相比。若非荊軻慣於用劍而非匕首,只怕三招之內就足以取嬴政首級。

然而眼見著嬴政再差一步就要被一匕穿胸之際,一道白光帶著恐怖的威壓從大殿之外飛射而來,那速度太快太快,快的就連荊軻也沒能看清那白光的真面目。只是身為絕頂高手的敏銳和生命的警報讓他突然滾地躲開這致命一擊,便看到以為身穿白色輕衣的青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原來那白光竟然是一個人!一個人……竟然能達到這樣的速度!

荊軻生的英挺俊朗,此時身著華衣更是讓他顯得氣宇軒昂。就地一滾讓他的鬢髮微微散亂,他看著擋在嬴政面前長相極美的白衣青年,自知刺殺之事已然無望,不甘怒道:“少俠武功之高深不可測,我自認不敵。只是請問少俠為何要替嬴政那暴君賣命,禍害蒼生助紂為虐!”

冕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道:“你是說嬴政陛下助紂為虐?”

雖然奇怪對方身為嬴政下屬為何敢直呼嬴政之名,但荊軻還是道:“他掀起兵戈,施以□□,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如今他妄圖誅滅六國狼子野心!駐長城,修皇陵,建阿房,勞民傷財,讓多少□□離子散家破人亡!”

“……陛下很好,他是真正的千古一帝,即使他的手段並不溫柔,但我覺得他也許有錯,卻都無法掩蓋他的亮點。”冕旒想了想,搖頭道:“不過我想,你既然會來這裡,大抵我們的理念是不可能一樣的吧。”

頓了頓他搖搖頭道:“我歷史學的不好,但是我記得姐姐說過,嬴政就是再殘暴,也要比那些昏庸無道的燕王喜一類的大王當政要強的太多,不是嗎?”

荊軻慘笑道:“看來少俠是不會收手了。”

冕旒點頭:“他是我所敬佩的千古一帝。”

兩人一言不和立即動手!荊軻是有名的遊俠劍客,眾人本以為籍籍無名的冕旒一人不會是他的對手。然無論是誰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不過雙十年齡的青年武功竟會高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即使是荊軻也完全沒有想到!冕旒的劍很快,太快了!快的宛若光弧殘影,卻又力重千鈞,每一次劍與劍的交鋒碰撞都讓荊軻手臂陣陣發麻!若說他心中估量勝負乃五五之數,現在卻連一分可能也沒有!

如今冕旒的《紅世決》已經突破第十重,便是瓊華派的掌門,那位被譽為崑崙八派第一人的太清真人也已經不是冕旒對手,又何況面前不過是區區凡人的荊軻?心知再無希望,荊軻本已經滿心死念打算自我了斷也不要死於秦人之手,只是他看到了簾後一角——那黑色的長袍邊角,自然也只有身為帝王的嬴政才有資格穿!

他竟是爆發出最後的力量,藉著被冕旒一劍穿胸的推力,持匕首刺向簾後的嬴政!

趙高尖叫一聲,衝上去想要擋在嬴政面前。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那一瞬間,是仿若萬千光華聚集!雪白的長劍揮出耀眼的白光,光凝聚成弧形,似乎凝滯在了空氣中,然而又快得不可思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道光所驚動,然而他們沒有一個人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實在是太快!

下一秒,嬴政一把推開了面前的趙高,一步步再度走進臺下大臣的視線中。

“寡人應當……好好感謝冕旒。”

冕旒笑道:“不必,我是你的侍衛,這些是應該做的。”

只見一地的鮮血中,一顆孤零零的頭顱已經滾到了牆角。頭的主人雙眼大睜,似乎未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臺下眾位大臣包括李斯在內都重重的跪在地上,寒蟬若噤。因為他們都明白,窺視了陛下醜態的他們將遭受怎樣的雷霆怒火。

可是冕旒的表情也不對勁。

嬴政清楚的發現這個神秘的青年漂亮的臉蛋微微扭曲,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他微微眯眼,道:“冕旒可是哪裡傷到了?”

冕旒搖了搖頭:“突然覺得……”

頓了頓,他道:“很熱,又很冷,並且、並且……很想殺人。”

他確定道:“很想殺人。”

——不僅僅是殺人,他甚至……想要毀掉眼前看到的一切。

嬴政微微蹙眉,不耐煩的踢開別冕旒的話嚇得再度護在嬴政身前的趙高。但是他當然不會去妄自上前,因為冕旒的狀態確實不太對。他的臉開始發白,像是被凍著了一樣,連嘴唇都變成的青白的顏色。但是他的雙眼卻彷彿燃燒著火焰——那是真的,由黑色變作了金紅之色。甚至於他的衣角和長髮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浮動,隱約有藍色和紅色的光輝閃爍在他的身上。

——那種殺意,連嬴政都不禁心驚。

冕旒的呼吸越發的急促,然而就在那股龐大的殺意即將噴發之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切斷了他的意識,轉瞬之間他的眼前便是一邊黑暗。

就在冕旒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白衣的劍仙抱住冕旒一腳踩在香雪海之上,妖劍凌空輕吟一聲,立刻飛出了大殿,飛向了咸陽宮後殿。

“雙九之日是今天嗎?”葉孤城有些擔憂的看著昏睡過去的人冰冷青白的臉蛋,然而懷中的身體卻灼熱非常,微微一嘆:“只望不會又是一個十六年。”

………………

以下為新增後記

這件事發生在本文全劇終n年之後——

瓊華隕落事件過了n年,玄霄徹底成魔做了魔界將軍,天青鬼修小有所成,紫英也已經成仙,而冕旒雖然被那個惡劣的人欺負的很慘但總算眼睛是治好了。

或許是因為有重樓庇佑,而天界有沒有了最強的神將飛蓬鎮守南天門,所以玄霄和冕旒雖然一直都處在神界的黑名單上,但是一直沒有什麼切實的摩擦。但是即使沒有和神界打起來,這日子也註定不能平和多少。

天青和玄霄這一對冤家先不多說,即使知曉天河並非天青親自,玄霄依舊對天青沒有什麼好臉色,日子還是吵吵鬧鬧的過。但是我們今天的主角卻不是他們。

話說紫英是個好少年,尊師重道,熱愛朋友,更是對各種寶劍古劍珍愛有加,並且精通鑄劍之術。和冕旒的理論知識滿分不同,紫英少年不僅理念知識滿分,他的鑄造技能更是常常超長發揮,將冕旒甩出十條大街。

也正是因為如此,身為隱性師控的慕容紫英的一大愛好便是鑄劍送給自家師父用。

再說葉孤城。

身為冕旒劍靈,還是那種終生繫結的獨家劍靈,同樣是冕旒控的某位劍仙平生最見不得的事情就是冕旒拿著除自己以外的劍去與人交戰——別說交戰了,就是去碰一碰去誇一誇,他心裡都是一萬個不爽的。

於是時間久了,兩座冰山就慢慢的積累了各種仇怨,互相看不順眼。

這一日,天河和天青父子兩個來冕旒家裡做客,雲天青的手藝極好,即使是冕旒早已辟穀也忍不住要跟著吃上一些。三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面傳來“轟——”的一聲。

冕旒沒忍住,把碗給捏碎了。

天河不解道:“玄旒溼胸,為什麼每次你們家都這麼吵啊。”

天青直接把嘴裡的飯給噴了出來。

冕旒咬著牙道:“紫英……來了吧。”

天河頓時喜道:“紫英來了?他在哪?怎麼不進來。”

冕旒:“……呵呵。”

雲天青收拾好被他噴了一桌子的米飯,壓著兒子的肩膀讓他坐下,低聲道:“還是別管的好。”

天河不解道:“為什麼?對了,葉先生也不在。”

總是被別人看笑話的天青今天也算是聽了一場笑話,頓時心情大好:“你太小了,還不懂。”

“爹你上次還說我太大了。”

“臭小子,敢和爹頂嘴了是不!”

“爹你別生氣我錯了!”

冕旒聽著旁邊的吵吵鬧鬧,額角青筋暴起。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不行,他要搬家!再不能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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