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95|今宵之月絕不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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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交代!把你所有揹著我們做過的事情統統說一遍!”

真選組的客廳之中,月姬握著遙控器無語的坐在中間,她周圍圍了一圈兒虎視眈眈的真選組其他成員。沖田總悟透過重重人群對著月姬咧嘴大笑,近藤菊長一臉心痛的捂著胸口,而土方十四郎則叼著一根煙,大馬金刀的坐在月姬的正對面,還拄著他那把倒插在地的村麻紗,看著月姬的臉色十分猙獰。

“才不要!”月姬撇撇嘴說道,“我揹著你們做過的事情多了去了,憑什麼都要告訴你們啊!我跟銀時滾床單也要告訴你們嗎!都走開!我只想做一個安靜的女子!”

土方十四郎老臉一紅:“誰要問你這個!說!夜之食原是什麼!還有為什麼那天晚上你竟然跑去了見回組的地盤!”

“早就提醒過了你土方桑他會秋後算賬的,你就是不信啊。”總悟抱著頭靠在門口,語調平平的說。

“我以為他沒精力管我呢。”月姬嘟噥道。

土方確實應該沒精力,因為德川定定已死的事□□發了。雖然現在沒人知道那是高杉晉助做的,但是好歹死的也是前任將軍,真選組全體上下忙成了陀螺,這個時候因為受傷而修養的月姬無疑就成了大家仇視的物件。在月姬跟坂田銀時膩歪完一天回到屯所之後,就被以土方十四郎為首的人包圍在了客廳裡面,準備三堂會審,新仇舊賬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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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天守閣……”月姬把電視頻道調到了美少女【嗶】士,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螢幕。

“呦西!今天定定公也死在了天守閣的監牢之中,既然你去過天守閣就說明你有作案嫌疑。”土方·工藤·十四郎信心滿滿的說道。

月姬心中一抖,面上一片平靜但內心開始瘋狂吐槽:哎呀副長這推理真是太準了雖然沒有正中紅心但是差不離呀!雖然我並沒有直接幹掉德川定定但是我捅了他一刀啊,而且我還是看著矮杉斬首的沒有阻止他,身為真選組模範警察的我真是太失職了,罪過啊罪過。

吐槽完之後,月姬當然要反駁:“哪裡啊副長,我是去見將軍大人的,將軍大人可以幫我作證啊,你不能誣陷我啊。”

“將軍大人找你做什麼?”沖田總悟忽然問道,“話說將軍大人之前就有找你呢,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得將軍大人器重。”

“找我踢罐子。”月姬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啊?”土方皺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月姬嘆了一口氣,關掉了電視,轉過頭來認認真真的看著屋中的真選組兄弟們:“將軍大人說,讓我今晚月圓之時帶著銀時他們去天守閣,陪他踢罐子玩。將軍大人說他上次沒有玩盡興,希望這一次,大家都能得償所願。”

屋中一時之間安靜下來。良久之後,土方把嘴裡叼著的菸屁股扔進了菸灰缸之中,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笑了一聲:“真是的……不過既然是將軍大人的願望,近藤老大?”

“咳咳!”近藤菊長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屋子中間,高高舉起手宣佈道:“大家都聽好!為了堅決貫徹將軍大人的旨意!我等家臣!今晚務必要放下手中的一切活動!集體趕往天守閣!陪將軍大人好好的玩一場踢罐子遊戲!”

“哦~~~”真選組的大家歡呼起來。月姬看著土方的背影,忽然問道:“我今天出城之後,城內因為德川定定的死而戒嚴了。內城守衛的是見回組,會不會……”

“啊,我們真選組什麼時候怕過他們。”土方不屑的冷哼一聲,“而且這是將軍大人的旨意,見回組敢攔?就把他們那幫所謂的精英統統打回老家吃奶去!”

“土方桑好帥哦。”沖田總悟面無表情的鼓掌,“簡直太像一個爺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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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少給老子偷換概念!老子就是爺們!”土方又抽了一根煙叼上,總悟掏出打火機幫他把煙點燃了。點燃之後土方才回過神來總悟那句話的意思,不禁氣得跳腳伸手要抓總悟的衣領。但總悟就像是一隻滑不溜秋的泥鰍般竄到了菊長的身邊。土方衝了過去,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濃煙滾滾升起,總悟扒著月姬的肩膀對著土方和菊長的方向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雙手插著兜離開了。

煙塵散盡之後,月姬十分無語的看著土方的嘴被他之前叼著的“煙”炸成了兩根香腸,而無辜的菊長也變成了爆炸頭。

“混蛋總悟!給老子死回來啊!”土方先生喊叫的口齒不清。

“我新做的髮型啊!”菊長雙手掩面哭泣。

“我覺得相比於之前的猩猩頭,阿妙姐肯定更喜歡菊長你現在這個爆炸式。”月姬慢慢說道,然後她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一輪明月高懸於天空之中,月光溫柔的散落下來,透過窗戶的縫隙,在地上碎成一小片明亮的影子。月姬靠在六轉武藏之前一直養病的臥室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榻榻米上翻起凌亂的被子,慢慢的垂下頭,轉身關上門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月姬在拐角處碰見六轉武藏的時候,他正跟佐佐木異三郎爭論著什麼。老人家的生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但此時卻完全看不出他身上頹然的影子,那雙渾濁的眼珠中甚至透著明亮的光:“不管如何,今夜我一定要去吉原見她。”

“其實我也很想讓您去見她啊。”佐佐木拿著手機不停的按來按去,一雙死魚眼看著六轉武藏的背影,“但是定定公暴病去世,整座內城都已經戒嚴了,誰都不允許離開,非常時期,您就體諒一下好啦。在這裡緬懷月色也是一樣的嘛。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啦,緣分什麼的不用強求……”

“喂,你這話說的,真想讓我砍了你呢。”月姬握刀抱著胳膊,面無表情的看著佐佐木。

“啊咧清水小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已經戒嚴了你們不要到處亂跑了,能不能守點規矩啊,身為巡警我的壓力真的很大……”佐佐木的目光追隨著月姬,月姬不理他,徑直走上前,把手搭在六轉武藏的肩膀上,推著老爺子往回走:“吶,爺爺,你要去哪裡啊,將軍大人讓我來請你一起去玩哦……”

“喂你們又要玩什麼啊!再這樣下去我要逮捕你們了我真的要逮捕你們了……”佐佐木絮絮叨叨的跟著月姬和六轉武藏的身後。六轉武藏看著月姬的目光之中有一絲哀求,月姬對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踢開了面前的大門。

“呦西!主角都到齊了嘛!接下來想要玩踢罐子遊戲的人,請來握住我這根手指哦!”坂田銀時帶著神樂和新八站在這間和室的正中央,當月姬踢開門之後,兩個人視線一對,坂田銀時大喝一聲,把手中的罐子拋在地上踩住,然後舉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你們又是怎麼進來的!”佐佐木看見萬事屋三人組頓時覺得自己心好累,“清水小姐你怎麼能帶外人進來在下真的要逮捕你了……”

“我要參加!”“還有我!”“我們也來!”“……”

無數的呼喝聲把佐佐木的抱怨蓋了過去,佐佐木跟在月姬的後面,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屋中的場景。隨著坂田銀時那聲呼喚的落下,和室周圍另外三道門盡數開啟,真選組的全體成員和將軍兄妹都擠在了門口,然後大家摩拳擦掌,卷袖子脫鞋,朝著坂田銀時衝了過去。

“你們……將軍大人……公主殿下……”六轉武藏看著原本空蕩蕩的和室之中瞬間擠滿了人,震驚過後迅速紅了眼眶,他哆嗦著嘴唇想說些什麼,月姬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掌心之下傳來的微微顫抖。

“老爺子,什麼都不用說啦。”月姬笑著拍了拍六轉武藏的肩膀,“因為她一直在等你啊……這樣美麗的夢,就連神都不願叫醒你們呢……”

“感覺傷口更疼了呢。”佐佐木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屋中一個個表情激動的人,目光從坂田銀時的身上轉到土方十四上的身上最後落在將軍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我說……能不能——”

可惜今晚佐佐木的抗議被大家集體忽視了,而且他馬上就迎來了更加重大的打擊——一身白衣的今井信女忽然從天而降,落地之後單手撐著地板,一個漂亮的掃堂腿從銀時的腳下踢出了罐子,然後手臂用力躍起來,一個倒踢,以雷霆萬鈞之力把可憐的罐子踢出了窗外。只見那罐子仿若一道流星般從空中咻的划過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信女小姐……”佐佐木顫抖著手指指著今井信女。

今井信女則眨著自己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用手搭在眉心朝外望了望,然後回頭指著窗戶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啊,不小心踢得太遠了呢……好像是落在了吉原的方向啦。”

“老爺子,該你去踢罐子啦。”月姬把六轉武藏的身體往外輕輕一推,“快去吧!”

六轉武藏回頭看到大家的目光,所有人都鼓勵的看著他。老爺子閉了閉眼睛,弓著身子朝著漆黑一片的前方跑去。他失去了雙臂,沒有辦法保持平衡,跑的歪歪扭扭的,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可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笑出來。因為在大家的眼中,隨著老爺子的越跑越遠,他矮小的身材卻越來越高大,越來越年輕。

他在去往數十年前自己夢中的那個月圓之夜,那夜月色晴好,櫻花盛開,絕世的女子在樹下等他。

“小銀,我想去看看。”神樂伸手拽了拽坂田銀時的衣角。

“趕緊去趕緊去。”最先開口的人竟然是佐佐木,他一臉無奈的指著門口的方向,“老爺子這麼大歲數了一個人跑過去真是太拼了,坂田先生你們還是護送一下吧!畢竟是等了這麼多歲月的傾城之約,誰都會希望有一個好結局吧。”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月姬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這個叛徒不要以為這麼說我們就不會把你當做異端。”

“月姬小姐你又瞎說什麼大實話,其實我只想讓他們趕緊離開這裡罷了。”佐佐木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只不過身為精英的我怎麼能說那般失禮的話呢,哎呀糟糕啊竟然還是說出來了。”

“好了好了,這就走了,趕著赴約的人是沒時間跟你廢話的。”月姬對著佐佐木擺擺手,然後拽著坂田銀時出了和室,臨走前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將軍,將軍正站在窗前仰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澄夜公主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對著月姬笑了一笑。

月姬輕輕鞠了一躬,離開了這裡。

今夜的吉原依舊燈火通明歡歌笑語,這裡永遠是夜景的繁華,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去或者到來而改變。但是當那個失去了雙臂、垂垂老矣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過長街的時候,無數花枝招展面容姣好的歌伎們都紛紛往路邊讓開,目送著他向前,並且對著他的背影微微鞠躬。

“哎?你們拜那個老頭子做什麼?”前來喝酒尋歡的人們奇怪的問道。

“只是祝福罷了。”容貌豔麗的歌伎掩唇輕笑,“因為那位大人,正趕著約定的時間去與自己的心上人見面呀……”

六轉武藏終於找到了當初他與傾城鈴蘭約定的那棵櫻花樹。只是多年過去,櫻花樹早已枯萎,被做成一根電線杆。身材嬌小滿頭白發的傾城鈴蘭著一襲漂亮華麗的十二單,靠坐在電線杆下。她閉著眼睛,嘴角微挑出一個溫柔的弧度,像是做了很美麗的夢。

六轉武藏慢慢的靠近鈴蘭,他在她身邊跪下,然後用自己的肩膀貼近了她的額頭。

“大人,您終於來了……”鈴蘭的聲音低的幾不可聞,但在六轉武藏的耳中,卻是一如往昔般清澈而明亮。“您果然……遵守了與妾身的約定呢……

“只可惜妾身早已垂垂老矣……跟這棵櫻花樹一樣枯萎了呢……”

“哪裡啊。”六轉武藏低下頭,鈴蘭挽的漂漂亮亮的髮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蹭著,柔軟順滑如絕世的錦緞。他偏了偏頭,小心翼翼的、親吻了一下她的側臉,“你還是像當年一般漂亮啊!而且櫻花……都開了呢……”

月姬靠在巷子口,拔出了天叢雲之劍。神樂和月詠奇怪的目光看過來,月姬搖搖頭,手臂掄圓,慢慢地從下往上抽刀,妖紅色的刀刃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洶湧磅礴的鬼力四散震開,紛紛在半空中化形,變成了一朵一朵的花,順著晚來的輕風飄落。

繁花墜影之中,鈴蘭靠在六轉武藏的懷裡露出恬淡的笑容,兩個人靜靜的相擁。

今宵之月,絕不西沉,只此美夢,不再甦醒。

“吶,回去了。”月姬慢慢的歸刀入鞘,轉過身朝著吉原繁華無比的街道走去。坂田銀時看著月姬搖搖晃晃的背影,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把人拉入懷中。

“怎麼?”月姬偏過頭,自下而上仰望著坂田銀時被劉海遮住一半的臉,奇怪的問。

“啊,今天月色真不錯。”銀時勾起嘴角。

“當然啦,傾城之月,肯定很美。”月姬的目光越過銀時的肩膀遙望天邊的明月。

“銀桑還記得上次在吉原的時候……”坂田銀時揉著自己滿頭凌亂的捲髮,意有所指。

“你想說什麼?”月姬瞬間警惕起來,她輕巧的一扭腰,從銀時的懷裡脫出,在他身前三步站定,偏頭望著他。

“……你什麼時候從那個該死的稅金小偷聚集地裡搬出來!”二人相望半晌,坂田銀時語塞,氣惱的喊道,“那裡全都是漢子!漢子!只有你一個妹子!你知道銀桑每天有多擔心!銀桑覺得自己頭上的帽子越來越綠了!”

“……”月姬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她原本想拎著那只混蛋天然卷的耳朵把人拖出去,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

“你什麼時候娶我。”月姬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嘴角挑起一絲笑容。

“……等你什麼時候搬出那個破地方!”坂田銀時冷哼一聲,抬腿往前走去。

“破地方也比你住的強啊!有空調電費還報銷好嗎!”月姬一跺腳,追了上去。

“請不要在這種時候提起某個只會啊哈哈笑的混蛋!”

“那個啊哈哈笑的混蛋哪裡戳你的痛腳了嗎坂田銀時!”

“還不是因為你四處亂認爹!”

“……”

“他們兩個人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吵架呢。”新八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走著走著又打起來了,打了一會兒又分開,然後再打,十分不理解的推推眼鏡,“銀桑也是的,清水小姐多好的姑娘啊。”

“吵架?哪裡吵架了阿魯。”神樂舉著月詠買給她的章魚燒吃得很開心。

“就是,這根本不是吵架這就是公、開、秀、恩、愛!”月詠推著日輪的輪椅跟在神樂和新八的後面,聽到二人談論前面那倆二貨,於是冷哼一聲。

“可是明明吵得很兇……”新八還是不太懂。

“唉新吧唧,像你這種十六歲的老【嗶】男是不會懂得戀愛的感覺的阿魯!”神樂老練的拍拍新八的肩膀,“你說你一個眼鏡,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眼鏡架呢?”

“你才是眼鏡!”

“我才不是眼鏡阿魯!我的願望是成為最偉大的工廠長!在我遇見姐姐的那一年就已經講給她聽了!”

“誰管你呀!”

“……”

吵吵嚷嚷的笑鬧聲漸漸匯入了其他聲音中,幾人的身影也都消失在了吉原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夜色已深,吉原新的一天卻正到熱鬧之時。在這來來往往形形□□的人影之中,又有誰的回憶鐫刻著曾經最深沉的執念,一如那年陌上花早,故人歸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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