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與這個世界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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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走上了專門為他準備好的舞臺。過了幾秒鐘,現場安靜下來了,他拿起了話筒。

誰知道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們曾經與世界背道而馳過嗎?我就是其中一個,我不會說我被世界所背叛了,那樣只會顯得我的懦弱,無能,膽小,我想說的是,現在我與世界和解了。”

“我知道你們想問我為什麼會刪了文章,關閉威廉·薩姆納的論壇,對於這個,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既然幹了我會勇敢地承認,是,都是我幹的!”

“我像瘋子一樣著了魔,我就是個傻缺,我就是聖母心爆棚,這個世界不會因為誰而毀滅,也不會被誰左右,沒了就沒了,所有人都是這樣,帶著哭聲降臨這個世界,抱著絕望離開。”

“我不奢望全部人能理解我,如果有一個人能理解我,我覺得自己的決定就沒有錯。”

“在這裡我想對我的團隊說一句話,可以不愛,但請善良。”

“最後,我在此鄭重說明,我已經向總部提交了辭職報告。謝謝各位光臨。”

一些記者不幹了,他們來這裡不是聽伊安·雷曼德講情感的,他們想要威廉·薩姆納的原文,現在只有他的電腦能找回刪除的文章。現在在網上有的人為了求威廉這篇文章,已經開出了天價,但是事情過於太突然,誰都沒有儲存,而且也不能造一份假的出來,因為威廉是這個世界頂級的科學家,他所發表的文章都是經過專業認證,他擁有特殊證明,威廉不屬於哪個國家可以私有的,這些記者不能輕易地去採訪他,現在也採訪不了。所以目前對伊安下手最容易。

一些沒事幹的人還想等著伊安·雷曼德被威廉·薩姆納起訴呢,但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威廉在網上銷聲匿跡,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

伊安又在一片喧譁中離開,回到辦公室,助理向往常一樣遞過來一杯加熱放糖的咖啡,他的助理剛想說話就被他搶了話。

“妮詩,我現在不是你的上司了,以後你就叫我伊安吧,我覺得這樣會更好,你覺得呢?”

“嗯,伊安。”妮詩·尤佳拉還是點頭答應了。

“伊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給他們解釋你刪除文章的真正目的呢?”

“我不是說了嗎?”

“您不必騙我,我知道你那是敷衍他們的。”

“妮詩,你知道嗎?人類有一個醜惡的天性,就是棒打落湯雞,他們會在你飛黃騰達的時候對你阿諛奉

承,但是當你跌入山谷時,他們有一根可以救你的繩子,卻用來蕩過山谷,愚蠢的是,其他人也認為這是非常正確的。”

“抱歉伊安,我們處在你這個位置,我也沒有經歷過你這樣的事情,所以對我感受不是太深刻,但是我願意洗耳恭聽,我願意當你忠誠的傾聽者。”

“妮詩,我想明白了,與世界和解的人才是最聰明的人,進則一如既往,退能明哲保身,以前我總是傻傻的認為自己身處金字塔頂端,沒有人能動搖我的地位,想動搖我的不過是蚍蜉撼樹,但是現在現實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做不了世界第一,那就必須要乖乖遵守世界的法則,遵守不是示弱,而是人類生存的基本法則,違背這條法則的人最終的命運要麼被供上神壇,要麼死無葬身之地,我差一點就選擇了後者,哈,世界是現實的,你強它比你想象的更加要強。”

“妮詩,我們都知道不可能讓百分百的人都喜歡你,但是可以讓絕大部分人喜歡你。那如果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討厭你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像您所說的那樣,與這個世界和解?”妮詩疑惑的問道。

“即使這個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喜歡你,但是現在世界上有75億人,最起碼還有7500萬人喜歡你啊,你說是不是,我們這些在網際網路工作的人,也沒有必要什麼都想到最多的,有些時候你忽略的才是對你的致命一擊。”

“我們都渴望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但是換來的往往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欺騙,我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如果有一天你也經歷這樣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做到比我好。你說是吧?”

“嗯?可能吧,但我覺得不一定有您這樣豁達。”妮詩說。

“哈哈,豁達,我喜歡這個詞。”伊安端起了面前的咖啡:“聊了怎麼久,咖啡還是溫熱的。”他喝了一口又說:“還是熟悉的味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你泡的咖啡了。”

“以後啊,你想喝我隨時恭候的,嘿嘿。”

“那行,以後口渴了就賴上你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伊安開玩笑的說著。

“嗯嗯。”妮詩感到鼻子酸了,她想到了伊安以前對自己的好,像朋友一樣,她想不到為什麼這麼善良的人會有這樣的結局,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眼睛不自覺的紅了。

“妮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咖啡裡加糖嗎?”伊安可不能讓著水靈靈的妹紙掉眼淚,那可是罪過。

為什麼呢?”

“因為生活已經夠苦了,我可不想在讓我的胃受傷了,哈哈。”

“哈~”妮詩突然破涕而笑,“你還是那副樣子。”

伊安急忙遞過紙巾給她擦眼淚:“什麼樣子啊?”

“總是優先考慮到別人。”

“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留個地球的時間不多了,你知道嗎?”

“關於那篇文章?”妮詩說。

“是的,我一開始不想刪除的,我也想讓人們都知道自己以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是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是充滿悲觀的絕望的消極的觀點,這樣世界末日還沒有到達,人類就提前滅亡了。”

“最致命的是那文章上附有異物的照片以及它的能量比,隨便一個異物就有幾百顆甚至上千顆核彈威力大,所以只要隨便一個就真的摧毀地球,而且,我認為抵擋或者半路截下的成功率不高,這不是消極的態度,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

“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世界那麼大,我還沒好好走走呢。趁這個機會,可以去浪一浪。”

“那你想好去哪裡沒?”妮詩問。

“想好了,我先去一個神奇的國度。”

“印度,還是非洲?”

“不,我說的神奇並不是經濟的發展快速,而是真正的神奇。”

“我知道了,是……”

“華夏。”“哈哈,看來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伊安大笑說。

“是的。做了你這麼多年的手下了,也多多少少知道你的想法了。”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妮詩是也。哈哈。”

“但是,伊安,我想和你一起走。”

“不,妮詩,巔峰論壇需要你,因為你跟著我的時間最長,你對這方面最熟悉不過了。”

“但是……”妮詩還想說的,就被伊安打斷了。

“妮詩,如果這一次地球逃過一劫,或者說倖存下來,我再來找你,可以嗎?”

伊安很少問自己的意見,所以妮詩有一瞬間迷糊:“好的,我等你回來。”說完後妮詩就感覺到有點曖昧。

“嗯,再見。”

……

伊安走了,沒有帶走什麼東西,沒有讓如何人送,包括妮詩。

妮詩在門口凝望著他背影最終縮成一個點,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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