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詛咒,總像是每個月的那幾天準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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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隊長的妹妹是身懷詛咒的,這件事情在s靈廷裡並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對於發作時的症狀,除了市丸銀本人還沒有人見識過。

五處黑色的咒印已經泛出了詭異的紅光,映紅了露琪亞驚愕的眼眸。

“白……白夜……”

白夜咬了咬牙,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聲音輕得連自己都聽不真切:“去……去找……市丸……”

“去找市丸銀過來,露琪亞。” 一聲清俊冰冷的聲音代替白夜回答了露琪亞,凜冽的質感如同通透的薄冰。

露琪亞愣了下神,抬起頭,“白……白哉大哥……”

白夜也吃了一驚,剛剛替她作出回答的竟然是他?對了,這是他家的門口呢……真倒黴,丟人都丟到人家家門口上來了……

“好的,我馬上就去。” 露琪亞終於反應過來,瞬步離開。

朽木白哉居高臨下,靜靜地望著深陷在痛苦中的白夜,冷漠的眸子表現不出任何的情緒,任白夜滿身虛汗地瑟縮在冰冷的牆角。

慢慢褪成雪銀色的長髮覆蓋住了聳動著的肩頭,遮擋住了臉頰的表情,粗重的呼吸聲不規則地一聲接一聲,牽扯住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可怕的詛咒存在……

“呃,少爺,現在要怎麼辦?” 老管家看著這個變異型的白夜忍不住冒冷汗。

“先把她抬回去。” 朽木白哉冷冷地下達命令,瀟灑地轉身欲離開現場。

“別……別碰我……” 背後傳來虛弱的抗議聲,朽木白哉的腳步停滯了一下,微微回頭,瞥了一眼那個倔強的身影。

白夜全身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著,倚在牆根上,雪白的長髮遮蓋住了她的臉龐,表情難辨,但是那一句“別碰我”卻異常的態度堅定。

管家和僕人為難地杵在原地,看了看虛弱卻堅定的白夜,又看看淡漠的自家主人,一時夾在中間不知該怎麼做了。

朽木白哉有些不悅地皺了一下眉,轉過身來,冷冷地睨著白夜。

“拜託……拜託你就不要……管我了……” 這樣的我無法面對你,至少請和我保持距離,給我保留最後一點兒自尊……

熟悉的靈壓籠罩下來,眼前突然降臨的人仍然帶著永遠不褪的笑容,白色的羽織隨風翻飛,獵獵作響,整個人站在白夜的面前。

“我來接你了,小夜子。”

往日厭惡的關西腔,今天聽起來特別悅耳,往日討厭的狐狸笑容,今天看起來格外順眼。

白夜勾了勾嘴角,抬起頭,雪白的長髮中金色的瞳孔若隱若現。

“真慢啊,你這傢伙……”

“已經夠快了,你就不要抱怨了。” 市丸銀彎腰,從地上抱起白夜。

“痛……” 因為突然的身體接觸,白夜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還有力氣喊疼,看樣子最疼的詛咒初期已經過去了。” 市丸銀一邊笑著調侃白夜,一邊回頭對朽木白哉道:“我妹妹有勞你費心了,朽木隊長。”

朽木白哉淡定地放著冷氣,卻保持沉默。

“市丸……” 露琪亞氣喘吁吁地從拐角跑過來, “市丸……隊長不在……” 看到眼前的情況,愣了一下。

“原來您在這裡啊,市丸隊長。” 露琪亞囁嚅道。

“嗯,最重要的妹妹遇到了困難,不快一點趕過來怎麼行?” 市丸銀把虛弱的白夜抱在懷裡,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一個瞬步,市丸銀和白夜消失在了原地。

“白夜沒事就好了……” 露琪亞小聲地自言自語,可是一轉頭,卻發現自家大哥還冰冷地站在原地。

“那個……哥哥?”

“走了,露琪亞。” 朽木白哉轉身離開。

“哦。” 露琪亞嘴上應著,但是心裡卻忍不住狐疑。為什麼白哉大哥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呢,是誰惹到他了?還是她的錯覺……

白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久違的家裡了,外面繁星滿天,月牙初上,那個帶她回來的人正背對著她,坐在庭外的長廊上對月獨酌。

又是一年的詛咒過去了,陪在她身邊的人還是他……

“醒了?” 市丸銀回過頭,月光真是好東西,這樣的場景下,那張狐狸笑臉看起來也格外溫馨。

“嗯。” 白夜坐過去,卻找不到想要開口的話題,於是就這樣沉默著,反倒是市丸銀先開了口。

“小夜子。”

“幹嘛?”

“你知道‘高嶺之花’的含義嗎?”

高嶺之花……一個並不陌生的詞彙,源千歌曾經用它來形容那個人呢……

“知道啊,可望而不可及嘛。” 白夜聳聳肩。

“知道就好,所以千萬別對高嶺之花懷有什麼憧憬,會把自己摔得很慘的。” 市丸銀頓了頓,灼灼地看著她, “不要喜歡上朽木白哉,那個人……不適合你。”

白夜彷彿聽到自己心裡什麼東西破碎掉的聲音,那個狐狸臉連隱喻都不肯,偏偏把一切都挑得這麼明。

“我又沒說我喜歡他,幹嘛這麼嚴肅地給我打預防針?” 白夜扭開臉,下意識地仍想維護住自己心裡的那一點兒悸動和秘密。

“沒有最好。” 市丸銀轉回頭去繼續望著夜空, “因為他的心裡只容得下他的妻子一個人。”

白夜愣了一下,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如果說剛才市丸銀的勸阻讓她的心裡覺得抽痛的話,那麼剛才的那一句話則讓她連痛都感受不到了。

“說起來小夜子你還沒有聽說過吧,朽木家身為四大貴族之一,他本人卻不顧家裡阻撓,執意娶了一個流魂街出身的平民女子,雖然那個女子五年後就死去了,但是朽木白哉一直沒有再娶,理由……你應該也知道的吧……”

白夜的表情已經木然得沒有任何起伏變化了,只是開口有些聲音沙啞,“傻子都明白啊,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他的夫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呵,你就這麼把他的戀愛史告訴我,不就是希望我不要對他動心嗎,無聊!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

說完,白夜起身,匆匆步回自己的房裡,狠狠地拉上門。

眼角看著白夜的反應,市丸銀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想必這只小貓知道以後應該怎麼做了吧……

度過詛咒期,光榮迴歸校園的白夜受到了兩位損友的空前歡迎。

“聽說你詛咒發作了,症狀還挺新奇的,明年記得通知我一聲哈,作為一個未來的醫學工作者,我認為你很有醫療價值。” 源千歌說。

“聽說你詛咒發作了,症狀還挺新鮮的,明年記得告訴我一聲哈,作為一個未來的科研工作者,我覺得你很有研究價值。” 森島赤冰說。

白夜的臉上掛起一排黑線,青筋亂跳,陰鬱地丟出一個字:“滾!”

“白夜你最好考慮一下哦。” 前田潤二面無表情地嚼著口香糖, “千歌和赤冰已經分別被四番隊和十二番隊定下了,一畢業就可以上崗了哦。”

“什麼?” 白夜驚訝地叫了一聲,尖銳的大嗓門驚起了書上的一片飛鳥,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你賴在家裡以詛咒過後的靜養為名逃課的時候。” 伊藤光將一長串不加標點的話甩出,然後抱著胳膊,輕描淡寫地道:“順便說一下,我已經被五番隊定下,而潤二畢業之後就要到鬼道眾去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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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抱著頭,對這個瘋狂的現實表示難以理解,這才二年級剛開始,怎麼就已經扯到畢業之後了?要不要這麼超前的?!而且更難以理解的是……她才偷懶幾天,怎麼就變成唯一一個前路不定的滯銷貨了?!

“哦,順便再告訴你一下,” 伊藤拍了拍她的肩, “原班級倖存的十二個人中只有你一個人沒有訊息,其他人都已經被預定出去了。”

“……” 白夜面色灰敗地扶牆,一臉蕭瑟, “你就不要再往我血淋淋的傷口上撒鹽了……”

“你還擔心什麼啊。” 森島赤冰誇張地拍了她一下,大大咧咧地道:“你老哥就是個隊長嘛,還擔心沒有地方去?”

“說不定啊。” 白夜哭喪著臉,“朽木露琪亞不是也不在六番隊當班嗎,我也許……”

白夜的聲音越來越小,“朽木”兩個字含在嘴裡,心裡卻別有一番蕭瑟。

“聽說你當時是倒在了朽木家的大門前。” 源千歌看到她的沉默,便試探性地開口。

“嗯,但是和那個人沒有關係了。” 白夜一語雙關,言語間滿是輕鬆的意味。

“想清楚了?” 源千歌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高嶺之花嘛,看看就好,更何況還有主了……”

源千歌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釋然的情緒一帶而過, “就是嘛,忘掉好了,為了莫名其妙的戀愛心情搞得自己傻瓜兮兮的,這可真不是你的風格呢。”

白夜笑了笑,但是心中的苦澀仍是不可遏制地蔓延開來,一下一下抽痛著她的神經,好像情人節那一天被自己吃掉的那塊略顯苦澀的巧克力。

她捂著胸口,暗暗地安慰自己:很快就會習慣的,很快就會過去的,那個朦朧又無望的單戀……很快就會忘記的……

很快……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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