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歸還是第一次接觸練氣方面的知識,自然是聽得如痴如醉。正所謂久旱逢甘霖,此刻的他就如同那乾涸已久的旱田,春雨來臨之時,便盡情的吸收這些有關練氣方面的知識。
見莫思歸若有所思,王三木笑了笑道:“雖說這境界的提升對於一般人來說極為艱難,但對於一些擁有大機緣大智慧之人,卻並非難事。比如說莫師弟你!”
莫思歸微微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此話怎講?”
王三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師弟往日從未接觸過練氣法門,又沒學過拳腳功夫,卻因為一顆天靈根引天地靈氣入體。若是等你將體內那靈根藥力徹底煉化吸收,體內的靈力定然會更凝練,這個對於一個練氣者來說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機緣。等你進入四門開始真正的修習練氣之法,那定然是一日千里,可比我們苦修要來的迅捷。”
聽王三木這麼說,莫思歸心中卻一點高興之意也生不起來。他苦笑著搖搖頭道:“如今我能不能進入四門修行還尚不得知呢。”
王三木卻堅定不已的說道:“放心,今日白澤師兄即來,想必也是授了青長老之意前來一探虛實的。此番回去定然會將詳情以告。這對你來說卻是好事。”
王雲浩沉吟片刻,對莫思歸點頭道:“三木師兄說的沒錯。這小子剛剛給你探脈,定然已經知道你體內兩股氣息的起源,然而他又並未對你有何過激的舉動,想必是已經知道結果。此番回去定然也會將實情告知天門長老。到那時自有分曉。”
經過兩人這一番提醒,莫思歸方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心中鬱結瞬間得以釋然。笑著點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一旁的張子昂卻道:“行了,一天未曾進食,難道你們還不餓麼?趕緊去飯堂吧,無痕師兄他們估計早等得急了。”
王三木聞言,一拍腦門,恍然道:“哎呀,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那我們趕緊走吧。”
莫思歸雖然還有些虛弱,但並無大礙,在三人的攙扶下,很快便來到了飯堂。
飯堂之外,無痕果然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四人即來,心中頓時一喜。但又見王雲浩三人正攙扶著莫思歸,而莫思歸又是一臉虛弱的模樣,面色不由得一變,趕忙上前詢問道:“你們這是?”
王三木苦笑著搖搖頭道:“讓無痕師兄久等了,我等實在過意不去,不過這也怪不得我等,實在有事耽擱了!”
無痕自然知道他們幾人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因而晚來,看了一眼莫思歸道:“莫師弟,你怎麼了,沒事吧?”
莫思歸搖搖頭道:“無痕師兄,我沒事,你放心吧,只是感覺有些乏力,一會兒便好了!”
無痕點點頭,沉著臉對王三木道:“三木師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三木也不隱瞞,將之前白澤的所作所為盡皆和盤托出。只聽得無痕連連皺眉。
良久無痕方才一臉沉凝的道:“哎,這白澤師兄老是這樣,做事不顧後果。你尚未修行練氣之法,經脈還未曾得到闊託,貿然以元陽之氣探脈,這不是胡鬧麼,也不知青長老可曾知道此事?”
王三木搖搖頭道:“白澤師兄說他並非授意於青長老,而是自己出於好奇而為之。”
無痕幽幽的看了莫思歸一眼,卻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遞到莫思歸面前道:“這是凝氣丹,可強身健體,聚氣凝神。莫師弟你現在身體虛弱,正該服此良藥。”
莫思歸看著無痕手中那顆黑黝黝的丹藥,藥香撲鼻,隱隱有瑩瑩光芒閃爍,顯然並非凡品,猶豫片刻道:“無痕師兄,這靈丹想必價值不菲,思歸並無大礙,如何能得師兄靈藥相贈,使不得使不得!”
無痕笑著搖搖頭道:“這丹藥確也是療傷靈丹,不過倒也沒你想象的那麼貴重。你且服下,可減輕那元陽之氣伐脈的灼燒感。”
莫思歸見無痕說的堅定,也不好意思多做推讓,點點頭接過那黑黝黝的丹藥,一仰頭,將那凝氣丹生咽下去。
這丹藥入肚,莫思歸頓覺一股清涼之意升起,周身的疲乏無力感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莫思歸活動活動筋骨,竟感覺周身通透非常,竟比之前還要來得舒服得多。
“這靈丹果然非同尋常,多謝無痕師兄賜藥。”莫思歸感激的向無痕行了一禮。
無痕笑著搖搖頭,虛扶一把道:“莫師弟不必多禮。既然沒事了,那趕緊進屋吧,師弟們都等急了。”
莫思歸點點頭,敢忙招呼王三木等人進屋。
進得飯堂,整個大堂已經坐滿了人。不過無痕並未有止步,反而引著莫思歸等人從側道進了後面的包間。
包間之中全是無痕帶領考核的弟子,大夥兒都是識得的。互相寒暄幾句之後,便落了坐。唯有李青雲三人,似乎並不待見他們。
王三木不以為意,領著莫思歸王雲浩等人到了另一座的空位上坐定。卻聽無痕舉杯道:“考核方畢,作為師兄設此酒宴以待,也聊表一份心意,明日你等將分赴四門修行,或許再難有相聚之日,往你等今日能不醉不歸。方不負我之心。”
眾師弟惶恐,紛紛舉杯。
王三木也一同舉杯道:“無痕師兄客氣了,我來此三年,也多得師兄照顧,今番便借花獻佛,先敬師兄一杯,多謝師兄三年來的照料之情。”
無痕哈哈一笑道:“三木師弟客氣了,來來來,大家共飲此杯。”
眾人聞言,齊齊舉杯共飲。
酒宴即開,敬酒的,勸酒的,絡繹不絕。不消片刻,便喝趴了一大群人。
無痕不知道喝了多少,但卻面不紅耳不赤,酒意正酣,舉著酒罈四處尋人飲酒。
很快來到莫思歸等人面前,見莫思歸杯中之酒並未動過,沉著臉道:“莫師弟,莫非看不起師兄?”
莫思歸惶恐,趕忙躬身行禮道:“無痕師兄說哪裡話,小弟豈敢如此?”
無痕指著莫思歸身前的杯中酒道:“我有言在先,今日不醉不歸,你為何不飲?”
莫思歸無奈苦笑:“不瞞師兄,思歸不善飲酒,因而未飲。”
無痕哈哈一笑道:“大男人豈能不會飲酒。來來來,和師兄喝一個。”
莫思歸見推脫不掉,只得無奈端起酒杯:“既然師兄盛意拳拳,思歸就卻之不恭了。”說著端起酒杯,一咬牙,眼一閉,一仰脖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這一口酒入肚,頓時辣的莫思歸眼淚翻湧,鼻滴橫流,腹中更是如同火燒一般難受。
這還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喝酒,一時哪能適應過來。吐著舌頭,一時有苦難言。
見莫思歸這模樣,無痕哈哈大笑道:“莫師弟,習慣習慣就好了,吃口菜壓壓,然後我們接著喝。”
王雲浩實在不忍見莫思歸這狼狽模樣,舉著酒杯道:“無痕師兄,既然思歸兄不善飲酒,你就別為難他了,既然要喝,雲浩願陪師兄多飲幾杯。”
無痕聞言,心中大喜,拍了拍手中的酒罈道:“如此甚好,不過用杯子實在不過癮,不如像我一樣幹上一罈如何?”
王雲浩猶豫了片刻,卻被眾人一番慫恿,頓時膽氣大盛,一拍胸脯道:“既是如此,那就舍命陪君子。”說著抱起酒罈,和無痕碰了一下,一揚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見王雲浩如此豪氣,頓時引得眾人一片叫好聲。
無痕心頭歡喜,也將那酒罈高舉,那壇中之酒如同銀河倒懸直灌口中,只見他喉頭滾動,那從酒罈之中傾洩而下的酒水盡皆落入了腹中。
眾人見無痕之狀,頓時嘖嘖稱奇,驚歎連連。
就連莫思歸也看得有些呆了:“無痕師兄果真是豪邁不羈,海量之極啊!”
一旁的王三木卻好似早知如此,笑了笑道:“你們新來,不知無痕師兄酒量實屬正常。想去年今日,無痕師兄以一己之力,連挫三門弟子,實乃酒中之仙也。”說著王三木經不住豎了豎大拇指。
“哦!?這裡面還有什麼故事麼?”張子昂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王三木押了一口杯中酒,紅著臉道:“那是。去年也是入門考核結束之日,無痕師兄像今日這般設宴款待大夥兒,酒到酣時。天門凌天師兄酒醉鬧事闖入此間,無痕師兄大怒,但他是個識得大體之人,並未動粗,只道要和他拼酒。”
王三木忽然止住話匣子,夾了一筷菜,就著美酒吃喝起來。
張子昂正聽得興起,見王三木忽然吃喝起來,頓時大急:“三木師兄你別吃了,趕緊說啊,後來怎麼樣了?”
莫思歸也一臉好奇道:“是啊,三木師兄你別賣關子了,到底後來怎麼樣了?”
“瞧你這兩個傢伙猴急的。”王三木笑著搖搖頭,繼續道:“不過凌天師兄知道無痕師兄酒量,自知不如,竟使計謀,邀來地門,玄門負責接引的師兄前來與之對抗。無痕師兄悍然不懼,以一敵三,竟輕鬆取勝。三門弟子不服,紛紛上前,想以車輪戰灌到無痕師兄,但無痕師兄喝得興起,來者不拒。頓時喝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