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密探無雙城·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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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怒火攻心的獨孤鳴一掌向著聶風和明月拍去,可惜他的傷太重了,這一拍完全沒有什麼力道,被聶風一腳踢到了一邊。聶風也是受了傷的,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沒這麼輕易制服獨孤鳴,但是現在卻不一樣。獨孤鳴本來就活不了多久,加上聶風那一腳傷了心脈,若不及時救治,估計也離死不遠了。

“明月,我們走!”

沒管半死不活的獨孤鳴,聶風帶著兩把無雙劍,拉著明月便想要離開。然而還沒有走到房門口,斷浪卻已經推門而入。

“浪!”

自從知道斷浪成了獨孤一方的義子,並且還出賣了他,聶風對於斷浪的感情就相當複雜。一方面從小的友誼讓他認為斷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獨孤一方的昭告天下卻讓他不禁有些懷疑。何況當他獨孤一方便封了斷浪為堂主,這比天下會的一個香主地位可高太多了。

“斷浪,你來得正好,快替我殺了這對奸|夫|淫|婦!”

聶風瞳孔微縮,斷浪身上雖然有些酒氣,但是神色清明,根本就不是喝醉了的樣子。而他身受重傷剛剛痊癒,明月又只是一個女子,如何敵得過斷浪?聶風可是深知斷浪實力的,就算是全盛時期,他都不一定能贏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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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斷浪卻側開了身子。

“儘快出城,我沒辦法拖太久。”

聶風嘴唇顫抖,最終只能說出一句謝謝。雖然斷浪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但是憑著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默契,聶風也已經讀懂了斷浪眼中的意思。斷浪從來沒有背叛過,這一切不過是假象,所以聶風對自己曾經懷疑過斷浪深感內疚。

聶風和明月很快就消失了,而唐嘉也依然在暗處為聶風和明月“開路”,這個洞房中剩下的只有斷浪以及半死不活的獨孤鳴。

“你,你居然放了他們!你這叛徒!”

斷浪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慢慢走到獨孤鳴身邊蹲下,雙眼盯著獨孤鳴的眼睛。

“從來都沒有忠誠過,哪裡來的背叛?”

“你……”

獨孤鳴瞬間就明白了斷浪的意思。臉上的表情帶上了驚恐。

“你是……天下會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獨孤鳴,你多次壞我好事,我早就想送你下地獄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想想多次擦屁|股的經歷,斷浪臉色扭曲了一下。這裡是無雙城而不是天下會,哪來的那麼多手下可以幫他辦事的?什麼事還不都是親力親為!可憐他又要收拾爛攤子又要查訊息又要保證自己不被獨孤一方懷疑,他也是很累的啊!

“我一定會要我爹殺了你的!”

斷浪冷笑,獨孤鳴並不傻,但是獨孤一方多年的寵溺讓他成了個徹底的紈絝。這裡是無雙城的地盤,如果獨孤鳴並不是這麼外強中乾的威脅,而是拖時間,也不是沒有一點活下去的機會——雖然斷浪絕對不會給獨孤鳴那個機會就是了。

瞬間出現在手中的銀針刺入獨孤鳴的死穴,原本就不剩幾口氣的獨孤鳴瞪大眼睛,徹底沒了呼吸。斷浪滿意的收了針,果然懂醫術是很有用的,至少就像此刻,斷浪可以有無數種方式讓獨孤鳴死掉,還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鳴兒——”

聽到獨孤一方的聲音,斷浪當機立斷的抱起獨孤鳴的屍體,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悲痛莫名。

“少城主!你不能有事!快醒醒啊,你怎能如此殘忍的拋下無雙城離去啊……”

或許是聲音太過於悲催,連斷浪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太過於虛偽。不過顯然達成的效果很好,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兒子的獨孤一方聽到房間裡傳出來的鬼哭狼嚎,一個閃身就闖了進來。

“鳴兒!”

粗暴的推開斷浪,獨孤一方抱著已經死透了的獨孤鳴,摸到那再也不會跳動的脈搏,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

“這是誰幹的,是誰!”

通紅的眼睛中充滿了瘋狂的狠戾,對上斷浪同樣哀傷的眼睛。只是獨孤一方的眼中卻不是斷浪這樣的偽裝,所以和獨孤一方對視,斷浪還是相當心虛的。

但是他絕對不可以把眼神撇到別的地方去!獨孤一方看樣子已經有些魔障了,一個不小心,怕是連有一點幸災樂禍的眼神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不知道,我原本還打算來鬧一鬧洞房,但是一進門,就看到這個樣子……嫂子,還有無雙劍,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一個典型的殺人奪寶,順便還掠走了新娘。

“可惡!”

獨孤鳴雖然喝醉了,但是怎麼說也不會輕易的就被人殺死。大概是真的覺得斷浪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殺了獨孤鳴,獨孤一方這才把眼神轉會懷中的獨孤鳴。這是無雙城的繼承人,流的是獨孤家的血液,然而隨著獨孤鳴的死亡,獨孤家族幾乎是斷了香火。

腹部的劍傷很重,但是絕對不會讓獨孤鳴這麼快就死亡!臉色蒼白如紙,卻並沒有顯示出中毒的特點,只能說他身上還有知名的傷處!或許是對於獨孤鳴的在意,獨孤一方竟然發現了獨孤鳴心口衣服上有一個不甚完整,並且淺淡到幾乎看不出的腳印!

扒開獨孤鳴的外衣,那個印在胸口上的青紫色的淤青完美的向獨孤一方訴說了獨孤鳴的死因。

“風神腿!聶風!”

什麼“成也風雲敗也風雲”,獨孤一方現在已經完全把這些東西拋到腦後,只希望能夠親手,將聶風一點一點的撕碎,給獨孤鳴報仇雪恨。

同樣看到那個腳印,斷浪眼瞳猛然一縮。好在這個時候獨孤一方根本就沒有注意他,所以才忽略了這麼個相當可疑的眼神。斷浪在內心狠狠的咬牙,果然女人是禍水,連聶風碰了都有腦抽的傾向!

斷浪不選擇用什麼明顯的手法,就是為了給聶風和明月爭取時間讓他們離城。這樣,就算獨孤一方想要抓捕兇手,也要好好的調查一番,請仵作驗屍什麼的。這點時間足夠聶風和明月逃到天下會的地盤上了。但是誰知到聶風居然留下了風神腿這種相當獨特幾乎是身份標識的傷痕?

這下連調查都不用了,獨孤一方直接抱著獨孤鳴出去,同時一串命令便下達到手下手中——全城緝捕聶風!而斷浪,或許是因為害怕他弄出什麼么蛾子,獨孤一方強命斷浪跟著他,當然美其名曰學習經驗。沒了獨孤鳴,斷浪這個義子當然也有了繼承無雙城的機會,前提是在外學藝的獨孤夢沒有當城主的願望。

當然斷浪並不是沒有當上無雙城城主的心思,雖然說無雙城式微,但是好歹也是世家,如果能繼承了無雙城,也算是一個好的起步。不過這些事情斷浪也只是心裡想想,具體會不會實施,還要看情況。

不動聲色的跟在獨孤一方的身邊,同時也盡力給聶風和明月拖時間。不過現在已經全城戒嚴,就算聶風輕功不錯,如果沒有唐嘉那種水準,想帶人出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憑著無雙城的全力搜尋,最終依然沒有發現聶風和明月的下落,這讓斷浪多少松了口氣。唐嘉並沒有跟在斷浪身邊,這個時候明顯是聶風那邊更加危險。既然接下了保護聶風斷浪的任務,唐嘉就沒打算任務失敗。

明月和聶風現在就在明家墓地,這裡算得上是無雙城的禁地之一,所以此時還沒有人來搜尋。不過對於痛失愛子的獨孤一方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是他不敢搜的,所以這裡也只能躲一時而已。

對於無雙夫人和疑似關雲長的戰神的愛恨糾葛唐嘉不感興趣,唯一讓唐嘉覺得有意思的是那塊玉佩。雖然鑲嵌在石臺上,但是那翠綠欲滴的色澤和通透的質地還是相當喜人的,唐嘉考慮著或許可以趁他們離開之後把那塊玉佩給扣下來。

什麼只有有情人才能拿得起來,誰信這種話啊,拿不起來又如何?還不能把石臺鑿下來一塊帶走麼……擦,居然真的是有情人才能拿下來的東西!

看著一道夢幻的光澤從玉石中散出來,原本雙手交疊放在玉上的兩人臉上具是驚訝之色,他們發現玉佩居然鬆動了!

明月臉頰微紅,配上那絕色的容貌更是讓聶風為之痴迷。她取下玉佩,鄭重的交給聶風。

“風,這塊玉佩,你拿著吧。”

“這怎麼行?這可是你們家的傳世之寶!”

明月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她是明家的人,命運早就被註定。她已經背叛了明家的祖訓,也背叛了無雙城,更是對不起從小撫養她長大的姥姥。何況,明月瞭解獨孤一方,雖然這裡是明家墓地,但是他們在這裡躲不了多久,獨孤一方的人恐怕就要到了。

而那個時候,作為明家的罪人,明月,幾乎已經猜到了她的下場。

“不,你拿著。我是明家的罪人,不配攜帶這塊玉佩。而且……如果我們分開了,那麼你就把這塊玉佩當做是我,我會永遠陪著你。”

明月搖了搖頭,而山洞之外的嘈雜聲也讓明月明白,她的時間怕是已經不多了。

“風,我從不後悔和你相識,更不後悔與你相愛。但是,有些事,我們都身不由己……對不起!”

知道聶風對她沒有防備,所以明月點穴也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抵抗。

“明月!你快放開我!”

聶風也聽到了外面的腳步,隱隱對於明月的想法有了一個猜測。但是這卻是最讓他驚恐的事情!

“對不起……”

再次說了聲對不起,明月拿起無雙陰劍,便離開了山洞。山洞之外,獨孤一方的人已經將這唯一的洞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明月!我原本還以為你是被聶風掠走的,沒想到你和聶風之間果然有奸+情!快把聶風交出來,我可以看在你是我兒媳婦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但是你要終身為鳴兒守寡!

明月冷漠的看著獨孤一方,無雙城雖然本身就在走下坡路,但是十年之前還不至於像如今這般餓殍遍地。而這一切,都是這個獨孤老賊幹的。就像曾經明月說過的,他們明家守護的是無雙城,不是獨孤家。可惜明白這個道理的,卻只有她一個而已。

“不交?你看看這是誰!”

一個滿身狼狽的老嫗被推了上來,身上束縛著鐵鏈,然而她看樣子並不憎恨綁了她獨孤一方,反而是對明月滿腔的怒火。

“你這個明家的叛徒!你忘了明家世世代代守護的家規了嗎?”

“姥姥!獨孤老賊,快放了我姥姥!”

平生最親的人被獨孤一方折磨,明月對於獨孤一方的憎恨更深。

“孽障!還不把聶風交出來給城主贖罪!”

獨孤一方冷笑一聲:“你背棄先祖遺言,又與聶風苟且害死我兒子,我現在只是對你姥姥略施薄懲。立刻交出無雙陰陽劍,然而讓聶風出來受死!否則,我不僅要殺了你姥姥,無雙城的賤民們也一樣要遭殃!”

明月震怒,臉上也因為氣憤而染上一抹紅暈。

“你殘暴不仁濫殺無辜,就不怕遭天譴嗎?”

“臭丫頭居然敢教訓我?我數到三,你要是不交出聶風,我就屠殺無雙城民三千!”

對於獨孤一方來說,普通的平民連草芥都不如!斷浪一直跟在獨孤一方後面,對於這句話心中也有震驚。他自然比不過獨孤一方殘忍,但是好歹也上過無數次戰場,直接交戰死在他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自從他當上了香主,因為他一道命令而死去的人,只會更多。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只是如果不是必要,斷浪是不會對平民下手的。這並不是說斷浪多麼仁慈,只是因為斷浪沒有濫殺無辜的嗜好而已。

“一!”

明月臉色猶豫,她知道獨孤一方絕對是說到做到。但是聶風……把他交給獨孤一方,聶風必然是死路一條,她也捨不得!

“二!”

狠狠的咬著唇,明月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子,也是有私心的,只是她的良知讓她無法放下那三千的平民。

“三!”

明月定下了決心,只要殺了獨孤一方,那麼無論是聶風還是三千民眾,都可以安然無恙了!

然而明月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獨孤一方?在明月出手之前,獨孤一方率先閃身劈過一掌,將明月打飛出去。

然而緊接著,明月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扭頭,正對上聶風有些責怪有些擔心,卻深情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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