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並沒有和連城璧並肩作戰，既然連城璧說他自己也能應付，唐嘉就沒有插手。現在還不是他和逍遙侯對決的時候，日月神教的那位傳來的訊息也要他按兵不動，唐嘉自然不會和逍遙侯的人起太大的衝突。

所以唐嘉心安理得的回去了，倒是沒想到他走了以後，那裡居然也上演了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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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璧畢竟實力下降一半，最終還是落入小公子的陷阱中，被吊在懸崖上。沈璧君求蕭十一郎去尋找連城璧，小公子趁著蕭十一郎不在而劫走沈璧君，居然還拿毒逼迫雪鷹和沈璧君當著連城璧的面“成親”。

不過有蕭十一郎和連城璧在，所謂成親自然是扯淡，唯一超出預計的，大約就是連城璧裝昏迷被沈璧君發現，沈璧君對連城璧很失望……同時蕭十一郎為了替沈璧君擋暗器而受了傷，非常狼狽的回到風四娘這裡。

“他怎麼樣？”

有唐嘉在，傷倒是沒有問題，不過看樣子蕭十一郎還不止是身體受傷而已。比起身上的傷，恐怕心口的傷更加嚴重一些。

“只是失血過多，休息些時候就好了。”

後腰上的暗器已經被蕭十一郎自己弄了出來，剩下的只是包紮而已。

“少爺，你不覺得，這玩意有些眼熟？”

唐嘉不在這幾天，風四娘和楊開泰之間似乎發生了一些矛盾，不過在楊開泰首先低頭的情況下又重新和解。這時候楊開泰還沒走，碰上這種事，自然是要留下來幫忙的。

“確實有點……蕭兄，是誰拿這種暗器傷了你？”

“是逍遙侯的人。”

看蕭十一郎心思根本不在這裡，唐嘉乾脆替他回答。

“四娘，你去幫忙熬藥，楊開泰，你先幫忙看著他，我去找點東西。”

唐嘉已經不對蕭十一郎的智商報什麼希望了，決定直接把當初被蕭十一郎丟進水裡的那本無字天書弄出來給他研究。每一個無字天書顯現字跡的方式都不算相同，有一本無字天書，足夠蕭十一郎折騰一段時間。如果可能的話，希望蕭十一郎能記起他身上揹負的責任，哪怕……哪怕這份責任，依然和沈璧君有所牽連。

唐嘉聽風四娘說過當初蕭十一郎是把書丟在水裡了，幸好這附近的水並不深，也並不湍急，雖然費了點功夫，但是還是找到了無字天書。但是當唐嘉把書拿回來的時候，蕭十一郎已經不在這裡了。

“十一郎呢？”

楊開泰和泥鰍都已經回去了，只剩下風四娘一臉頹廢的趴在桌子上，面前放著一隻空碗。

“回他的窩去了……哎呀管他去死啊！既然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我們還管他幹嘛！就為了一個沈璧君，就為了一個沈璧君就把自己弄成那樣，現在的蕭十一郎，根本就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灑脫的蕭十一郎！他是個笨蛋！是個大笨蛋！”

唐嘉瞥了眼風四娘腳邊的幾個罈子，嘴角抽了抽。風四娘酒量很好，所以她很少會喝醉。現在風四娘也依然沒有醉，她只是在發洩而已。比起唐嘉，風四娘才是真正和蕭十一郎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幾乎沒怎麼分開過，一起劫富濟貧，一起逃避追殺，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比一般的親姐弟還要深厚。

至少風四娘一直是這麼以為的。但是為了沈璧君，蕭十一郎，確實太傷風四娘了。但是從小就是，無論蕭十一郎犯了多大的錯誤，風四娘最後都會原諒他，這次也不會例外。現在風四娘趁著酒勁發洩一通，到了明天，該怎樣還是怎樣。

“算了四娘，你也別把自己氣壞了。”

【主神，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蕭十一郎一個永恆催眠？】

【沒用的，你的催眠對別人或許有效，但是對蕭十一郎卻不行。也許一時能催眠他，但是除非永遠不讓他見到沈璧君，否則會立刻解開。】

【這是為什麼？蕭十一郎和別人有區別？】

【沒錯，每一個世界都有一個中心，而蕭十一郎恰好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點。我曾經跟你說過，歷史具有不可違逆性，所以歷史的走向，也不是你可以改變的。】

唐嘉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對，如果蕭十一郎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那麼東方呢？我記得東方不敗應該和蕭十一郎不會有交集吧？】

【那是另一個世界。因為年代的重合，所以兩個世界也產生了交叉和融合。在這個過程中，有些變化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原本東方不敗應該會死去，但是他現在依然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可是這種變化並不是瞬間的，而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一點一點的改造。東方不敗能有現在這樣的境遇，也是從一點一點的小事開始改變的。其中當然有你的作用，但是你想想看，從你遇到東方不敗，到現在東方不敗的結局改變，經歷了多久？】

唐嘉抿抿唇，從遇到東方不敗到現在，差不多經歷了十四年。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十四年只是一個數字，但是對於東方不敗來說，他的人生能有幾個十四年？

【所以說，想要讓蕭十一郎忘掉沈璧君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用永恆催眠這種太過於直接的手段的話，會很快被歷史化解。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主角光環的作用。】

【果然麻煩。不過既然歷史是可以改變的，而且我現在也沒有承受什麼代價，那麼當初我在秦朝的時候，你卻阻止我改變歷史？】

如果從一開始就做點什麼的話，或許結果就不會是那樣。

【第一，時間。你能在那邊呆多久？你的時間真的充足嗎？第二，你能在這裡改變歷史，只是一個巧合。兩個世界融合必然會對歷史慣性造成一定的衝擊，本身就會有所改變，你不過是趁著這股改變加入了一些小變化，讓這種變化稍微符合你心中所想罷了。實際上並不是你在改變歷史，而是歷史利用你的所作所為產生的變遷。第三，在沒有這種巧合出現的情況下，除非那人的歷史原本就不在世界的軌道上，否則你造成的任何改變，都會付出代價——或者是你從世界中消失，或者是被你改變了命運的人從世界中消失。畢竟世界本身，是會排斥一切破壞平衡的東西的。】

唐嘉沉默，而主神似乎也等著唐嘉消化這些東西。

【唐嘉，這種話，我只會對你說一遍。以後我不會在提醒你什麼，你自己好自為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差錯，我也不會救你。】

【說得好像你以前救過我似的。不過既然說是世界融合，那麼實際上我在這裡無論做什麼，都可以無所顧忌是嗎？】

【過火了依然會被世界排斥。不過就憑你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來，只要你要記得按時完成我給你的任務，否則不說世界會不會排斥你，我的懲罰倒是先到了。】

唐嘉唇角劃出一絲冷笑。

【當然不會忘記，不過你應該也不在乎我是如何完成任務的吧？】

這樣的話，可以做手腳的地方太多了。

【隨便你。我要的只是結果罷了。】

唐嘉陪了風四娘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總算把風四娘哄上床休息。但是當唐嘉拿著無字天書去找蕭十一郎的時候，蕭十一郎沒找到，倒是見到了準備離開的沈璧君。

“你怎麼在這裡？”

唐嘉從來都不吝於表現對沈璧君的不待見，所以有這樣的態度沈璧君也並不奇怪。

“十一郎為了我受傷，我總要來看看他。”

“你倒是仁至義盡。”

唐嘉口氣中的諷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

“我並沒有要麻煩十一郎為我做什麼，這一切……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我去年買了個表！從你出現開始到現在我們什麼時候過過安生日子！

“你麻煩我們的事情還少？且不說以前怎麼樣，我就不信十一郎這次離開這裡和你沒有關係。沈璧君，你是掃把星嗎？為什麼只要有你在，麻煩就沒有斷過！連夫人，算我求你，能不能離我們遠點？你既然已經嫁人，幹嘛還要來騷擾十一郎？你知不知道，你每出現一次，對十一郎來說，都是一次傷害！”

“你——”

她只是因為連累蕭十一郎受傷，心中過意不去所以來看看而已，就算不受歡迎，也不必要說的這麼難聽吧？而且，雖然這次她還是請蕭十一郎幫忙了，但是也是有代價的！她可是，答應了蕭十一郎，以後會盡全力滿足他一個要求，任何要求！

“這次是等價交換而已。如果閣下不歡迎我，那我以後不來這裡便是。”

沈璧君抿唇準備離開。

“我從來不覺得，十一郎會要你付出任何可能為難你的代價，所以所謂的等價交換，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每次都是，十一郎為你拼死拼活，而你，坐享其成。告訴我，這次，你又讓他去哪了？”

沈璧君感到了一種難以言明的侮辱，但是她到底還是忍下了。

“荒山，我希望他幫我去找回我的夫君。”

荒山！雖然以前那裡是蕭家的，但是如今可是逍遙侯的地盤！而且，對於蕭家後人，逍遙侯可是盡所能的斬盡殺絕！無論是為了割鹿刀，還是為了逍遙窟的歸屬！

“沈璧君，你怎麼還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