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盛典臨近結束時,張宸赫這邊和友人聊著天,譚玉一個人在那裡獨處,看著大廳螢幕裡播放著的節目。
這樣的畫面,張宸赫怎麼看怎麼覺得舒坦,沒有了那個“日本鬼子”也沒有錫成的阻礙,張宸赫就是覺得神清氣爽,比公司盈利都高興。
同時,張宸赫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當初和聽寒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說有過這種類似畸形的想法。
張宸赫微微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這邊的事。
要對女人溫柔點。
這句話,不只是劉見說,就是爺爺還有斷刑他們都說過,張宸赫一直覺得自己挺不錯的,可現在一想,好像真的在哪裡有些不妥,只是在表面上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尤其是看到今晚那個“日本鬼子”對譚玉的溫柔和彬彬有禮,張宸赫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他們兩人的互動中,他也知道了自己不夠溫柔,最起碼和那個“日本鬼子”比起來,不夠溫柔。
想想這幾天都沒有和譚玉好好相處,他的心也跟著有些後悔,心裡有事的張宸赫,不由得緊了緊手上的高腳杯。
酒會結束時,譚玉到洗手間照了下鏡子,又整理了下衣服,不輕易間,看到右手臂上的傷,傷勢恢復得不錯,再嚴加注意,傷疤會好的。
不知道自己離開張宸赫前,這傷會不會好起來…
譚玉最近一些日子,已經獨來獨往慣了,所以酒會的結束,根本就沒有奢望和張宸赫乘坐一輛車,她拿著自己的小包包,直接往外走。
因為在這裡,自己和張宸赫的關係是保密的,所以現在她只是貴豐企業的一個普通員工,自己獨自離開酒店,是理所當然的,和上次參加菲兒生日聚會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小玉,你怎麼不等等我?”劉見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面上,然後小跑著到了譚玉的跟前。
那樣子,哪裡還有一個商務精英的做派,活像一個見到好友的大男孩。
“剛才不是跟你打過招呼了嗎?”譚玉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她從小獨立慣了,加上最近在感情上的頻頻受挫,肯定不會再期待誰送她回家,更何況,自己和劉見在公司裡已經很受人過分關注了,要是再走近些,還不知道鬧出什麼新聞來呢。
“我不是關心你嘛。”
譚玉微微低下頭,說不感動,才是假的,譚玉在家庭落魄後,她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認識劉見和斷刑是一種幸福。
“要是再讓你送我回去的話,這個月的總結會上,又該拿咱們倆當做典型來批評了,你還是把這美好的機會,留給那些青睞你的女人吧。”譚玉笑著回答,深紫色的眼睛,閃爍著紫水晶一樣的光輝。
劉見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哥們不該錯過這樣的好姑娘。
高貴、漂亮又不做作。
“看你說的。”劉見笑笑,接著說道,
“那我送你到外面。”
“嗯。”
當兩個人到了外面時,劉見抬起頭尋找著什麼,在譚玉沒有發現的地方,朝那邊使了個眼色,張宸赫頓時知道了劉見是什麼意思。
“就別攔計程車了,這不是有人和你一起回去嗎?”劉見的長臂在譚玉的跟前橫住,跟她提醒著。
譚玉反應過勁時,張宸赫的車已經停在了自己的跟前,而且,是張宸赫親自開車的。
譚玉再怎麼有脾氣,還是懂得收放自如的道理的。劉見這麼用心的說和,這邊張宸赫又主動的把車開過來,要是再不乘坐的話,到時候,這兩個男人的面子上都掛不住的。
譚玉乖巧的和劉見打過招呼後直接上車,劉見幫她把車門關上,然後看著車往夜色裡駛去。
要說哄譚玉開心,張宸赫還是挺願意的。
沒有了剛才在酒會上的熱鬧,車裡的安靜,反而讓譚玉有些不自在,她雙手擺弄著包包上的裝飾,時不時的抬頭往車窗外看去。
這條路譚玉不經常走,但在剛從日本學成歸來的時候,和高中同學見面時,曾來到過這附近聚會過,但絕對不是剛才的那個酒店。
想想時間過得真快,那時的自己,還有父親的庇護,轉眼間,輪到了自己為這個家來操勞。
張宸赫目視前方,心裡想著該和譚玉說些什麼,突然想起趙臣之前放在車裡的女士平跟鞋,又看了看譚玉腳上現在穿著的鞋子,雖然不是超高跟的鞋,但為了應付這次的酒會,鞋子的選擇還是不算矮。
“你的座位旁,有一雙平跟鞋。”
安靜的車裡,響起張宸赫低沉的聲音,如果不是因為車裡只有自己和他,譚玉真的以為他在和別人說話。
譚玉轉過頭看了張宸赫的側臉,她有著一瞬間的遲疑。這個男人是怎麼了?難道因為好幾天不回家,心境有些改善了嗎?
還是說,在別人那裡瘋夠了,想回家歇歇嗎?
他也不想想,那麼一個晚上的酒會都熬過來了,更何況,現在自己坐著,又不用走路,怎麼會覺得累呢?
但譚玉只是這麼想著,還沒蠢到直接說出來。她乖乖的脫下高跟鞋,然後換上那雙平跟鞋。
不得不說,這鞋子的尺碼剛好適合自己,而眼奸的張宸赫瞥到了譚玉腳上已經被高跟鞋給鉻出來的紅色痕跡,心裡不由得有些痛。
換好平跟鞋後,譚玉發現,這鞋子不光是尺碼跟自己合適,還有這鞋底上的柔軟度,就好像踩在了地毯上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穿高跟鞋,然後突然換下來的緣故。
不管怎麼說,譚玉還是覺得心裡有些軟。
譚玉感覺到張宸赫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說有些不好,便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隨即道了聲謝謝。
禮貌的道謝,挺符合譚玉現在的心境,因為她已經決定要放棄對張宸赫的這份心意,以後用心工作,多增長工作經驗,積累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至於感情的事,還是暫時別考慮了。
張宸赫他愛怎麼做,怎麼做好了,自己沒有必要去管束。
譚玉這麼想著,覺得車窗外的景色好像都比來時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張宸赫趁譚玉不留意,他微微轉過頭看過去,越發的覺得自己身邊的女人超凡出眾的美,同時他也有些理解為什麼錫成對她那麼念念不忘,又為什麼酒會上的那個“日本鬼子”對她那麼溫柔,彷彿有了她就有了全世界似的。
透過這次的酒會,張宸赫也覺得譚玉的珍貴之處,她和別的女人真的很不一樣。
她的舞姿,雖然不能和專業的做比較,但也有她獨特的可愛之處。
如果自己再不留心的話,搞不好會真的像今晚劉見說的那樣,會被別人搶走。
張宸赫越想越多,想著想著,抓著方向盤的手不知不覺間緊了緊,好像想起什麼事似的,問道,
“你…去看爺爺了?”
這都是多長時間以前的事了?要不是張宸赫提起的話,譚玉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和張宸赫之間的距離,拉到目前的位置了。
想到這裡,她打起精神,回答道,
“嗯。”
車裡的氣氛,讓張宸赫也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比之前遠了很多。他聽到譚玉的回答,心裡才稍微放鬆些,看來,有爺爺的存在,譚玉還是顧忌一些的。
當然,爺爺作為長輩能和譚玉說些什麼,這個,張宸赫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但即使是知道,他還是想問問,因為,車裡的安靜讓他不喜歡,他就是想沒事找點話來聊。
跟著張宸赫的話,譚玉不知不覺的回想起那天跟爺爺在一起的時的畫面,還有那個價值不可估量的翡翠手鐲,想起那個手鐲,譚玉又是一陣頭疼,爺爺為了他這個大孫子的婚姻,可謂是操碎了心。
“咳…你們聊些什麼了?”張宸赫為了掩飾尷尬,沒話找話的問著。
他的這個問題,算是把譚玉給難住了,怎麼回答?
說爺爺送她手鐲?
說爺爺給他們倆催生?
生孩子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人家張宸赫的心思,在別的女人那裡,自己要是真的和他提這個的話,就算按照爺爺的話,原封不動的給搬出來,那也覺得有些太牽強了。就好像自己離不開他,或者想借孩子上位似的。
陪爺爺下棋,然後他什麼都沒和自己說?
以上幾個可能,好像怎麼說,都不妥。
就在譚玉糾結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張宸赫的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說道,
“是不是爺爺要你快點給他生個重孫子?”
這話讓張宸赫給說的,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但譚玉的臉卻是紅了個透,對於這種問題,譚玉目前還無法有張宸赫那樣坦然的心態。
“…嗯。”
張宸赫其實還想說些話,但車已經駛到了小區。回到家後的譚玉,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疲憊,因為沒有話和張宸赫說,就直接到了臥室要去換衣服,等她發現自己走的方向不對時,張宸赫已經在自己的身後抱住了她。
譚玉和張宸赫有彆扭後,從大臥室改為到客房去住,而在張宸赫不回家後,因為想念他的氣息,又一個人回到大臥室住,所以那個翡翠手鐲也跟著她住的地方,更換到了大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