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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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異樣只是一瞬間,就連走在前面的仁王雅治也未察覺出有任何不妥。

等進了包廂,坐定,服務生斟了茶,蕭真喝一口茶水,仁王雅治很隨意地翻看著選單。服務生退了出去,蕭真銳利地看著仁王,說:“你是故意來這兒的吧?”

仁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把視線從選單上移開,顧左右而言他:“哎呀就是你現在這種眼神,昨天晚上偷偷溜出來接你經紀人找不到我,今天早上他就拿這種眼神看了我一早上。刺刺的,不好不好……”

你現在和我討人情?蕭真又好氣又好笑的望著仁王,但現在不能讓仁王把話題帶跑。蕭真故意嚴肅地整了整口吻:“仁王雅治!”

“到!”皮膚白的白毛狐狸仍然一副卡洛里攝入不足的懶散模樣。

這人不講真心話,真是沒辦法。蕭真嘆口氣,也沒法再繼續問下去。也許真是巧合呢?別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地從面前走過去了,她回到包廂還要心心念念戰戰兢兢地猜測是不是同伴故意擺自己一道。

無緣無故地就弱一截。

蕭真埋下臉,頭磕到桌上,頹廢不已——為自己的不長進。

仁王這時候卻說了:“看你反應還挺大的,其實我沒想到能真碰到。”

哦,這人還真是故意的。現在知道了,蕭真反而沒什麼反應了,因為不論仁王是故意或不是故意的,都沒什麼分別了。

“人家現在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別人還不樂意記著我呢。”

白毛狐狸還是笑:“你什麼身份呢?”

蕭真抬起面孔,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她白他一眼,道:“點菜,吃飯!是不是不想吃,不想吃咱們去吃大排檔。讓你被狗仔拍照然後忙得焦頭爛額。”

“嘖嘖嘖,此言差矣。”仁王雅治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搖,“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報紙還不能登你呢。”

蕭真不禁紅了臉,“你不邐夷艹陝穡俊

仁王那話倒不假,雖然這些年和月川家沒什麼聯絡,但她始終姓月川。和明星傳緋聞,是萬萬不可以的。就算真的有這樣的照片,也只怕早就在最初被扼殺了下來。

仁王問蕭真吃什麼,蕭真隨便,於是白毛狐狸就隨意鋪張了一點,反正他來這裡的真意也不是吃飯。時隔八年,偶然見了西門總二郎一面,蕭真各種心思都在往外面湧。仁王不禁打趣道:“沒想到反應還挺大。”

“你能不管這茬閒事嗎?再說了壓根就不是什麼事。”

“不是什麼事你幹嘛這麼大的反應,我又沒說什麼。”仁王雅治無辜地聳聳肩膀。

“……”蕭真一陣失語,是,她斤斤計較,倒像是她放不開。東京就這麼大的地方,偶遇並不奇怪,她幹嘛這樣怕……又隱隱地期待?這種心思簡直可恥!她只有嘆氣,道:“吃飯吃飯。”

仁王只是笑,沒再說起這件事情。

原先蕭真“轉學”轉的匆忙,仁王雅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去英國的幾年之間,透過郵件又從字裡行間瞭解到不少,雖然沒有明明白白地問過,不過之前發生了些什麼,仁王雅治知道的不多也不少。

當然仁王絕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只不過很多事情都頗湊巧,再加之他又喜歡幹些吃力不討好卻很有趣的事情。月川真實那點心思挺好探知的,也許除了當事人之外。而且很多所謂的問題,只不過是大家都放不開心罷了。就這樣戛然而止,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用完餐,仁王就送了蕭真回去。仁王本身就是個大忙人,蕭真第二天就要正式上崗。在不列顛的之前幾年裡養成的好習慣,工作是萬萬不能懈怠的,那可是保命的飯碗,衣食住行都全靠它了。

洗漱完畢,蕭真看了時間也才九點鐘,睡覺太早,幹點什麼又嫌時間不夠,乾脆開啟電腦上網看新聞。

原先愛看娛樂版八卦小報,看這個明星行程那個明星的緋聞,總覺得分外有樂趣。後來因為她做政經翻譯類別,只能多看這型別的報紙。久而久之,也就形成習慣了。

習慣奈何不了時間。

第二天鬧鐘響,蕭真賴了半分鐘就認命爬起來。烤了吐司喝牛奶,化了妝拿了資料皮包出門。雷厲風行,已經不比唸書那會兒拖拖拉拉了。所以說人就要有鞭子在後面抽,不然不長記性。一想到這裡,蕭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是的,之前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吃了苦才知道。偏偏問她是否後悔,大概她還會說:“已經選了路就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所以不後悔。”

把工作證掛在胸口,結果經過安檢按了指紋才能進入。蕭真不禁感嘆保全做的真是密不透風,一隻多餘的蒼蠅都飛不進來。

進了“黑匣子”裡(注:同傳在會場所在的工作間,因為狹小所以稱為黑匣子。)和她一組的另外兩個工作夥伴,一個是黃皮膚黑髮的亞洲男人,另一個是白皮膚的金髮女性。那個白種女人不是蕭真第一次見到,原先第一次合作的時候,蕭真以為她已結婚,不小心喊了一聲mrs.blake,後來此女狀似不著痕跡地白了蕭真一眼,揚起下巴講:“請叫我布萊克博士,而且我未婚。”

蕭真連忙賠不是,但樑子還是結下了。為何?因為此女一直念到博士學位,卻恨嫁頗久,認為職場新鮮人的蕭真故意戳她的痛點。

蕭真腸子都悔青了,到底是誰和她說那位布萊克小姐是已婚的啊?

她例行從黑匣子上一小片玻璃窗俯瞰會場。一般參加會議的各商社的代表們都是禿頂的老頭,再不就是中年大叔。不過咱們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說是不是,也有那麼幾個未來之星的高富帥以供女士們yy的。

這類人一般都挺能吸引人的目光的,比起號稱跺一跺腳xx地區也要震三震的牛人,蕭真覺得自己的眼光比較容易被好看的皮相吸引。

……那個人不是跡部景吾嗎?在一群黑西裝男中非常容易分辨的那個灰髮男人,眼角還有個騷包得要死的淚痣。蕭真覺得自己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起碼中學時期見過幾面的跡部景吾,她還是不會認錯的。準確地來說,認錯此君挺不容易的,他那麼有存在感。

看到熟悉的臉,蕭真忽然不敢繼續看下去了。正巧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快開始了,蕭真也強迫自己不要再多想,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黏黏糊糊的,簡直不像話。

會開了一上午,蕭真他們是交替進行翻譯的,但即使是這樣,強度依舊不小。等完了之後,蕭真只覺得腦袋有點空,總覺得自己發揮得還不夠好。

從會場出來之後,蕭真竟然意外地碰到了跡部景吾。跡部君依舊像中學時期一樣,渾身閃耀,簡直像一隻燈泡一樣。蕭真只覺得無法直視,只想快快從他身邊走過,反正之前就不太熟。

但跡部畢竟人高馬大,他眯起眼睛看了某人的背影一秒,然後問了身邊的助手幾句話。助手打了個電話,片刻後回了跡部景吾。此君也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說西門,知道誰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半響不語,他笑著答:“誰值得小景你這個大忙人特地打電話過來?”

跡部也懶得廢話,他直接說:“是月川真實。今晚有酒會,地址等下派人發給你,月川是做翻譯的,想必晚上會有人邀她來”

“啊,我知道了。”西門簡單地回。

跡部掛了電話卻笑了一下,“太不華麗了,這兩個。”

結果事實上,跡部給西門打電話的時候,西門總二郎已經開著車出現在了會場的門口。拉風無比的阿斯頓馬丁跑車,就算在眾多好車之中,依舊能夠脫穎而出的那種。

所以蕭真一出門就看見了。

其實在英國的時候蕭真就考了駕照,英國駕照號稱世界上最難考駕照沒有之一。但回國來失蹤是沒有用的,蕭真也不知道到底是租車好還是繼續坐計程車好。

不出意料地,蕭真也看到了車上的人。

蕭真僵在那裡,車裡的人沒有動靜,她也不知道手腳應該往哪裡擺才好。因為對待日本的感情太複雜太糾纏,蕭真心裡不是沒想過會碰上西門的。不過即使在她的腦袋裡模擬千萬次,也沒有模擬出合適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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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都是不合適的。何止不合適,也許在她那樣扔下一顆炸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就壓根不該見面才對。

那邊開啟跑車門,走了下來。蕭真拿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端起笑臉,小心翼翼地道:“好久不見。”

穿一身流行的拼布銅扣休閒西裝的西門,長腿邁開幾步走到她面前,好幾秒後,“啊,好久不見,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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