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瘋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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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事?”儘管餘杭亦已經是當朝的皇后,可跟餘杭亦太熟,有時候連峰都恭敬不起來。他蹲下來好奇地盯著地上兩個身體發抖跟抖篩子似的人,問:“這兩個又是誰?”

“清風明月。”餘杭亦道:“皇上以前府裡的男寵。”

哦,這是吃味了。連峰眨眨眼,他覺得這兩個人感情的事他還是少攙和為妙,尤其這兩個人都位高權重的,哪一個都能要了他的腦袋。

“皇后饒命。”清風明月不斷地給餘杭亦磕頭,他們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皇后,本來在府裡好好的,被人強行運到了南疆,到了南疆,地牢還沒坐熱呢,又被馬不停蹄的送回了京城,進了京城的大牢。

在牢裡待著夠忐忑的了,現在可好,被直接送到宮裡。宮裡是他們能來的地方,就是身陷囹圄,他們也知道皇上對皇后那是獨寵!

這個時候皇后把他們叫來,絕對落不到好。

“饒命,哼哼。”餘杭亦冷哼,把明月嚇得直接暈厥過去,清風趕緊將人抱住,一疊聲的哭喊喚清風醒過來。

餘杭亦倒是沒有殺他們兩人的意思,叫他們過來無非就是幫個忙。但他心眼小,不肯輕易就饒了清風明月去。以前在兵營,地位低本事小,他志向又大,不得不收斂壞脾氣,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小心眼也沒人敢說他什麼了。

所以,餘杭亦找人來幫忙,卻還是先把人嚇唬個半死。

小心眼是小心眼,不過餘杭亦跟著池清歷經生生死死,見的世面多了,對於在後院爭寵的小矛盾也不再耿耿於懷了。他也就是嚇唬嚇唬清風明月,也不會拿這兩人如何。

要說餘杭亦有什麼變化,單說一事,以前的餘杭亦嘴裡總說恨不得殺了誰,可別說讓他動手殺人,就是讓他看見死人,都能把他嚇得不輕。

而此時的餘杭亦,不能說殺人無數,手上的血腥氣總是少不了的,殺人對他來說已經不足畏懼了。

不能說殺人多的人就是惡人。

有些人殺人,卻聲稱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這些人當中有真也有假,比如池清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些人殺人,可在殺人之前,腦子裡總要絞盡腦汁的給他要殺的人找個能不死的理由,若是有,那就不殺,若是沒有,那就毫不猶豫的痛下下手。比如餘杭亦。

拋開人性的好壞不說,這些人的眼界要比總關在府裡的人強上許多,縱然是小心眼,報復的手段和惦記的東西已經大不一樣了。

“你們倆去勾引皇上。”餘杭亦把他的想法惡狠狠地說出來。

剛剛轉醒過來的明月抱住清風,埋頭痛哭,皇后要殺他們就殺他們吧,還非得讓他們罪有應得。去勾引皇上,就是魅惑主上,可不就是罪該萬死。

好歹毒的皇后!

餘杭亦也不跟他們倆解釋,還添油加醋的威脅他們倆說,若是不乖乖聽話好好表現,就把所有跟他們倆有干係的人全殺了,而且讓他們死的時候蓬頭垢面,一件好衣裳也不給,拉到亂葬崗裡餵狗。

這兩個男色最臭美,以前總因為衣裳首飾的事情惹餘杭亦發急。

交代好了清風明月,餘杭亦叫人領著他們去打扮。連峰在一旁吃了許久的茶,也沒想明白餘杭亦要他來是幹什麼。

“連峰,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餘杭亦並不著急跟連峰奔入正題。

“皇后,您再不去國宴,怕是國宴就得到明天才能開席了。”連峰不答話。

餘杭亦可不是一句話就能打發的人,刨根問底地追問:“不妨事,我和池清不去,他們才好喝個痛快。”

連峰繼續吃茶,給餘杭亦拋了個媚眼,嗔道:“你猜啊。”

“小心讓白朮看見揍你。”餘杭亦被連峰噁心的打了個哆嗦,繼而又正色道:“我說出我的猜想來,你可不許生氣。”

“不敢。”只有皇后跟別人生氣的份,誰敢跟皇后生氣。

“你是哪個府裡的男寵?”餘杭亦猜測道。不能怪他這般猜想,實在是連峰的做派比池清後院的那些男色還要有幾分娘娘腔。

連峰掃了眼餘杭亦,搖頭。

“莫非是小倌?”

搖頭!

“說,再不說揍你。”餘杭亦威脅道。男人之間,還是拳頭比較好說話。

“注意皇后的威儀。”連峰無奈道:“我倒是不怕你的拳頭,不過若是我不說,怕是和你有一樣想法的人出去造謠,白白的汙了我的名聲。”

“快說。”

真是耐不住的性子。連峰嬌笑:“不是小倌,是管小倌的人。”

“老鴇?”餘杭亦不大信。他記得連峰曾與他模糊說過不是個正經的主子等等的話,若是妓院的老闆,那也算是在一地方上有錢有勢的人物了。

連峰並不敢使勁吊著餘杭亦的胃口,簡單把事情說了,他人生經歷之奇特複雜,就是餘杭亦也不由咂舌。

他原是不知名的棄嬰,被外放的京官連文遠撿到,認為義子。連文遠有個嫡親的兒子,與連峰同歲,由其母親在京城撫養。而連峰則有連文遠帶到外地親自養育,一直到連峰三歲,連文遠在京城唯一的親兒夭折,連文遠大為悲痛,從此更是將連峰視為親兒。

當時連峰還未入族譜,名字也只有個小名,連文遠直接讓他頂了嫡親兒子的姓名。從此,連峰就用了別人的身份過活。

連文遠怕遠在京城的妻子傷心,把連峰送回了京城,想著有了連峰,妻子的悲痛能稍稍化解些。

不想,連峰的嫡母卻是十分有心計的人物。她認為是連峰克死了她的親兒,因此惱恨連峰,卻按下怒火,每日只待連峰如同親生兒子般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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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等養父母,連峰幼兒時過的富足幸福。不過,他那嫡母既然有那份隱忍心機在,自然不會讓連峰好過多久。

連峰八歲那年,連文遠調回京城。

九歲,嫡母誕下親兒,對連峰仍是親暱不減。

十歲,連峰被誣陷心生嫉妒,要毒害連家親兒。連文遠大怒,叫人把連峰打了一頓,遠遠丟出去。那嫡母卻是不依不饒,偷偷叫人把連峰賣往西北做苦力奴,好在連峰相貌極好,半道上被男館的老鴇相中,給買了下來。

那時連峰才十歲,但人生遭遇大起大落,心智遠超同齡人,對那老鴇十分的恭敬,加上心靈手巧,禮儀周全,能說會道,把那老鴇哄得團團轉。老鴇看重他相貌非凡,從不虧待他,派了童子服侍,還讓花魁給他做師傅。連峰毫不反抗,盡心盡力的學,抽了空就去服侍老鴇,言說是感謝老鴇的救命之恩,他若是去做了苦力奴,就他那身板,哪有兩天好活。

那老鴇被他哄騙了一年多的時日,還沒等得及連峰開苞給他掙大錢,就被連峰給悄悄殺死了。

連峰殺了老鴇,只扮作老鴇的模樣,把老鴇平時的姿態聲音學了個十全。他每次都去服侍老鴇,留心老鴇的一舉一動,就是為了有一日能代替老鴇,免得淪落成小倌。

他被買回去的第一日,就起了殺心。那老鴇個子矮,還是個駝背,整個人不過四尺高(1米3),十一歲的連峰稍矮,但他穿了高鞋,背上墊高,身量差不多了。

而相貌問題更是好解決,老鴇喜愛塗脂抹粉,臉上厚厚一層白妝,一走路就往下落粉,那還能有人瞧得清楚老鴇的相貌。連峰跟花魁學習妝容之術,頗有心得,把自己的五官畫的跟老鴇相似,再塗上厚厚的脂粉,行為動作與老鴇無異,無人能瞧出異象。

連峰平日裡勾蘭花指,走路一扭一扭的,並不是他娘娘腔,更不是他身染風塵之態,只是這些別人瞧不上眼的姿態,卻護住了他。長期如此,連峰有了種心理習慣,總覺得只有勾勾蘭花指才會安全。

“當老鴇也不壞,家產總是豐厚的,為何你會跑出來,還被人追?”餘杭亦忍不住插嘴問。

連峰苦笑:“那老鴇是個矮個駝背的,我可不是。十二三歲正是拔個子的時候,那時尚好遮掩,到了十五六歲,再也掩飾不住,被人發現。那老鴇也不是正經的老闆,不過是給大戶人家打雜的。”

“我被發現之後,帶到了東家面前,把臉上的東西洗掉,那東家便不想再殺我,而是將我拘在後院,準備獻給當地的知府。”

“我畢竟常去他府裡彙報事情,地形熟的很。趁夜在東家府內放了把火,逃了出來。”

“想著去當兵避上一避,趕巧就遇上了你。那日我撒手不管幫你拿著石鎖,正是東家的人追了過來。”

餘杭亦聽連峰說完,沉默了半響,張口頭一句便問:“你才十五六歲?”白朮讓一小孩給上了?

“哪裡,我在東家的後院也住了些時日,等看守我的人放鬆了警惕,才敢往外逃。如今將將不到十八,比你小些。”連峰道。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經歷。”餘杭亦也是吃過苦頭的,被親人出賣的滋味有多難受,他焉能不明白。連峰也是個苦人,卻能每日眉開眼笑的,比他強多了。

“皇后既聽說了,不必幫我隱瞞,堵了那些人的嘴才好。”由餘杭亦說出去,自然不敢再有人嚼舌頭。

把連峰的事情說完,餘杭亦才吐露出他要求連峰如何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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