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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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人生真的能夠重新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陪霍辰的買衣服!你說你相親吧,得,我忍了。你買點衣服想風騷一下吧,我也忍了。可你風騷就自己風騷去了,還要拖上我。越想越氣憤,我抱著一種仇富心理豁然停下腳步,兩眼噴火:“不去了不去了!我還要回家準備實習呢,你自己逛吧,啊,我先走了,回見。”

話音剛落,霍辰陰森森且慢條斯理地扭過頭盯著我淡淡道:“你吃醋?”

我無語凝噎:“我謝謝您老人家,我吃哪門子的醋啊?”我眯了眯眼睛朝他揮了揮手:“真走了啊,拜拜。”然後轉身走出商場大門鑽入人群。

我不敢去看身後的霍辰是什麼樣的表情,大概是心理作祟,總覺得脊背一陣火辣辣的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吃醋。最近這幾天一直被那個詭異女聲的噩夢纏繞著,莫名地生出一種害怕的感覺。

害怕自己有一天醒來真的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裡和藹卻又帶點小八卦的爸爸,古怪搗蛋但聰明的莫倩倩,新的工作和夢想,還有……霍辰。那個詭異的聲音曾經說過,只要我做好我該做的事,我就會回去的。那麼,我該做好的事到底是什麼?也許我不想做好它了,因為我發現我一直固執著想回去的那顆心已經動搖了。

“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把我從發呆中拉回來,驀然發現自己竟在這麼強烈的太陽光下手腳冰涼。身旁的行人不知是誰猛地一把把我推到斑馬線上,我驚恐地抬頭一看對面,正是紅燈,迎面而來是深藍色的重型卡車。我定定地看著呼嘯奔來的卡車,張了張嘴巴,尖叫壓抑在喉嚨處卻叫不出來,潛意識地想挪動腳步,但也發現根本是無用功。像是被人箍在了原地。

當“嗶嗶”的喇叭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清晰地感覺到有人俯在我的耳邊,尖銳地說了句:“來吧,把你送回去。”

“不!”我連忙轉頭掙扎,什麼也沒有……更別提有人在我身後了。

“舒夏,你在幹什麼?!”在卡車逐漸逼近的時候,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拽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僵硬的身子拉回馬路邊。我驚魂甫定地顫顫抬頭,對上霍辰充滿怒氣的眼眸,不知道如何是好,低頭抓住他的衣袖:“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渾身都動不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許是我慘白的臉色嚇到了他,霍辰反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你怎麼回事?剛才人行道這邊只有你一個人。”

“不可能!”我霍地抬起頭,手臂迅速爬滿了雞皮疙瘩,四處張望了番,大概是有雲層的關係,天空陰暗下來,對面巨型的廣告牌黑漆漆地立在半空中,無數的行人在下面磨肩擦踵。

難道是我自己產生了幻覺?怎麼可能。

看著霍辰擔憂的眼神,我讓自己定下心來不去想太多:“不要擔心了,可能是我自己腳滑了下。”

他沉默地看了我幾秒,點點頭:“我送你回去。”

跟著他回商場的停車庫,一路上我們倆都沉默不語。坐在他的車上,我盯著窗外說下就下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心裡堵得發慌。扭頭看著他:“霍辰,我……”

“嗯?”他勾起嘴角。

“如果我說,我不是這裡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問完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他掌著方向盤,莫名地轉過來掃了我幾眼:“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聽到沒有。”

“……我說真的,我現在很清醒。你回答我,如果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後面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霍辰皺起眉頭,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放在嘴裡深深地吸了口,吐出層層煙氣。在煙霧中,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變得模糊,聲音略帶著沙啞:“舒夏,就算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也代表不了什麼。你想說什麼?”

“我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也許…我會突然消失,突然就從你們生活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淡淡地說道。

一陣凝滯,車子穿過漆黑的小巷,黑夜的靜謐帶著絲絲涼爽的微風,霍辰將車子停在巷子邊昏黃的路燈下,上面有幾隻小蛾子繞著燈光撲來撲去,偶爾發出撲哧的聲音…

霍辰隱在黑暗中不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掐滅了菸頭。將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要現在,你還在我身邊就行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說出一點什麼感性的話,可是語塞,心裡真真是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啊,您別誤會,我不是反胃,我只是……不知道說啥了。

“舒夏……”霍辰輕喃著我的名字,我歪了歪頭看著他。他伸過手摸了摸我的頭髮,我突然就僵在了那裡。腦海裡迅速風起雲湧,接下來是不是就是摸臉了,摸完臉再親親小嘴,要是時間允許,指不定還能再進一步發展……比如……

“上去吧,明天第一天上班不要遲到了。”他帶著笑意拍了下我腦袋。

我一愣,隨即黯然銷魂,這個故事告訴了我不要胡亂在沒有作者授權的情況下新增劇情。不過話又說回來,偶爾看到霍辰如此性感,哦不,感性的一面,我滿足了。遂欣然同意,邁著輕快的小步伐上樓去也。

開啟大門,家裡電視還開著,爸爸握著遙控器在沙發上睡著了。拿了被子幫他蓋上後,我去廚房喝了一大盒牛奶,洗個熱水澡,準備明天早早起來。可躺在床上又怎麼也睡不著了,腦裡一直重複著今天傍晚那個重型卡車朝我開來的畫面,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為什麼霍辰會說馬路這邊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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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被我忽略的重點,那個女聲……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睜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怎麼也想不明白,窗外的樹枝被風吹得呼呼作響,黑漆漆的像是人影,風聲透過窗子的縫隙灌進來跟狼嚎似的。我偷瞄了一眼,立刻閉上眼睛,兩腿一蹬,心裡默唸一萬遍:趕快睡著趕快睡著趕快睡著……

可是不是有人說過嗎,越是想幹一件事兒的時候越是做不好!我越是催眠自己越是更清醒。排除非自然現象,我只能把失眠的原因歸到在霍辰家住太久,回來住不習慣這個中規中矩的原因。

幾乎是看著窗外的天空從墨黑逐漸變成淺藍,果然是一大早就起來了,我面目糾結著站在洗手間看著鏡中的自己。女鬼似的,臉色慘白,眼神呆滯,和智障有得一拼。

塗塗抹抹了一陣,姐姐我終於把自己搞得像個人樣了,就是眼下那黑糊糊的眼圈太深,近看像暈妝後的煙燻妝,遠看像一傻熊貓。總之,我今天廢了……對天咆哮哀怨了一聲,我愁眉苦臉地擠上開往市中心的公交車……站在大廈門口,我賊眉鼠眼地對著外面幾塊亮得無與倫比地玻璃開始搔首弄姿…咳咳,總體來說,本人看上去還是帶著那麼一點知性美的,雖然黑眼圈深得已經連這種照出來和潑墨畫效果差不多的玻璃都看得出來。

但是,客觀們!在我無知無畏面對著這扇玻璃哭喪著臉的時候,我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這棟大廈的一道優美的風景線:世風日下,一黑眼少女當街對眾人搔首弄姿……

當我還沉浸在整理我的儀表中不能自拔時,一隻白嫩嫩的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她略帶著於心不忍地說道:“小姐,辦公樓裡面有專用的梳妝鏡,你可以…”

不等他說完,我便轉了過去,不禁傻眼:“啊!是你哦…。”這不就是昨天我和莫倩倩在電梯裡碰到那個長得比我還小,臉白得跟包子似的男的。我於是迅速心神領悟,果然這傢伙和我一樣是那家公司的實習生,這人竟然又是一套休閒裝。姐姐我輸了,現在的年輕人……上班竟然如此隨便。

他似乎也認出了我,抿唇道:“是你。還不上去。”

我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我馬上就上去。”想想不對,同是實習生,幹嘛我表現得如此奴才如此貼服,他就如此的老大。於是我挺直了腰板,豪爽地一巴掌拍下他:“一起走唄,你也是xx廣告公司的吧!我叫舒夏。”

他詫異地看了我半響,笑了笑,那酒窩可愛得喲……我看著在心裡直淌口水,如此優質的正太臉男人人間百年難得一見啊。他頷首:“我姓劉。”

裝神秘?只說個姓叫我怎麼叫你啊,劉兄?劉公子……我清咳一聲,從容淡定道:“小劉啊……”差點脫口而出小劉子,我在想,如果我真這麼叫出來了,他會不會當場把我滅了。

相反,這位娃娃臉的劉兄聽到我如此不堪的稱呼只是稍微愣了愣,抽了抽,便很坦然地接受了。

正是上班時間的高峰,幾部電梯次次滿載。我一身本來還算職業的裝束在周圍一群超人的襯托下顯得不倫不類,而我身邊這些可人的劉兄更是顯得鶴立雞群。我正想調侃調侃緩解一下凝滯的氣氛,卻在下一秒發現了另外一個鶴立雞群的傢伙,說真的,要我當他不存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據目測,離我4.5米遠的霍辰大爺正衣冠楚楚,人模狗樣,金光四射地翻著手裡的檔案,那些剛才還特洋氣特拽的女強人們瞬間統一泛起了紅潮……我驚呆了,如此快速的反應能力,不愧是強人們啊!

小劉同志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問:“你認識他?”

我驚恐地看了一眼小劉同志,連忙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如此金光閃閃的一尊佛……

我又悄悄地斜了眼珠轉到霍辰那個方向,發現他正皺著濃眉地望著我,我瞬間立正就差敬禮了。說真的,雖然他家雜誌社就在我公司上面,但我還真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碰見他。

霍辰那邊的電梯比我們這邊先到,我行著注目禮瞻望著他輕輕地去,帶走了一篇女人的芳心…。

很快,我和小劉兄搭著同一部電梯洶湧直上。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他時不時地拿著手機發著簡訊,我這才瞅見他帶自帶了筆記本來。我頓時心生羞愧,雖然公司有提供電腦,但小劉同志如此的專業讓我頓生感嘆和佩服啊。

電梯裡的人很多,剛一停穩,我就被擠油渣似的擠了出去,等我再一次站穩的時候,我發現那位和我一個公司的小劉同志……又一次地神秘失蹤了。我分析了很久,沒有頭緒,於是便推門進入公司。

裡面忙成一團,根本沒人留意我這個新人,我迷茫地站在門口,四下尋找看起來空閒的人。一個穿著一身黑的黑女俠恰好從我身邊經過,用一種看妖精似的眼光把我剖析了一翻,然後挑起她那條細細的眉毛:“你!去給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種結局。

我腦袋裡迅速做出思想鬥爭,死命地抵抗。倒還是不倒?要不要給她說明俺是來實習的,俺不是端茶小妹?一翻激烈的思想碰撞後,我妥協了。

茶水間就在我對面,無需詢問。我本著善良的天性給這位黑女俠端上了一杯濃郁香甜的咖啡,女俠滿意地喝下一口,兩隻丹鳳眼掃掃我:“你是實習的?”

我立刻表演了一番小雞啄米,還是女俠英明啊。她蔥蔥玉手指向我左邊,然後遞給我一疊畫稿:“送到裡面那間會議室去。”

“……。”小的遵命。

抱著厚厚一摞稿紙,騰出手開啟會議室的門。我彷彿聽見了那“唰”地一聲,裡面所有的腦袋都看向了我。我覺得我大概是露出我人生中最白痴的笑容,把那疊紙放在了會議桌上。一個不經意,竟然意外地發現了片刻未見的小劉同志,我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正想套個近乎,豈料陡然發現周圍氣氛不對,斟酌片刻,欲傾身退出。帶上房門,我終於發現了一個被我遺忘很久的事實,為什麼身為小小實習生的小劉會在這個主管會議室?難道……是我又搞錯了什麼……

我打了個抖,頓時覺悟,聽聽人家那口語那儀態,哪兒像個實習生啊,再者,哪來的實習生就大膽到隨時都著休閒裝上班?

我想了會,逐漸遠離這個會議室……順便在幫這件巨型辦公室裡的所有人端茶送水的空當想好了如何應對小劉,哦不,劉老大的措施。

不過事與願違,直到我下班,那劉老大也沒從那間會議室裡出來……

第一天就在我鍛鍊手臂肌肉和腳步血液運動中混混沌沌地過去,隨著下班人群湧出電梯的時候,我心想:明天起碼也要摸到電腦吧!?

心懷怨念地走出大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噴泉旁邊。我又厚顏無恥地想了想:難道霍辰是在等我?

他站在遠處一動不動,我琢磨了半響才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他見我跟著他過去,轉身就往停車場走去,害得我在後面辛苦地追啊。等到我好不容易追上時,他突然轉過頭來冒了一句:“舒夏,搬回來和我住吧。”

“哈?”怎麼突然說這個,我不解地看著他,想了想:“不行,我不放心我爸一個住,再說我現在不在學校上課,住你家也不方便了。”說完我極其不自然地乾笑了兩聲。

他沉默了一會,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即問我第一天工作怎麼樣。我聽後無語片刻,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我今天是如何被奴役的。把霍辰逗得笑了若幹次……我就納悶了,我如此被群眾奴役,是有那麼好笑嗎?

他笑完,說:“舒夏,你果然長了副奴才相。”

“我和你拼了!”我作勢挽起袖子。

他哈哈大笑然後像拍小雞一樣拍著我的頭:“上車,送你回去。”

很難得他笑出聲,我顯得更鬱悶了,坐在他車上故意冷著張臉。他倒不介意,自顧自地把車挪出來。車子倒出來的時候,我透過後視鏡意外地看到了娃娃臉劉老大,下意識地想遮住臉,那叫一個心驚膽顫啊。

霍辰看見我詭異的反應,也往後面看了看,問:“你上司?”

“唔,我才知道,最開始還以為和我一樣是實習生。”

“豬腦子!”

“……。”你贏了。

我和霍辰都絕口不提昨晚的事了,也許他只是當我在開玩笑,畢竟回到過去,跨越時代這種事在正常人眼裡和思維裡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也許哪一天我真的不見了,我只希望我能夠儲存下在這個世界裡的所有記憶。僅此而已。

吸取了第一天的教訓,我們家樓下的公雞叫得歡暢無比的時候我就蹭地爬起來了。到公司的時候,自然是沒有昨天那麼多人。我懷著一顆脆弱的少女心找到人事部門,他們根據我的條件給我安排了一個他們自認為妥當的任務。這個任務讓我有一種想當場自刎在他們前面的想法。

那位和藹可親的大叔認真地思考了會,一錘定音:“那……你就去幫他們打理打理檔案。”

我默默流淚,大叔……這和昨天的工作有區別嗎?

欲哭無淚地看著越多的人進來,開啟自己的電腦。我心都毀滅了,這樣打雜又沒有實際的學習,有什麼用啊……

那位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的黑女俠又哐當一聲從天而降,看著我的苦瓜臉,微抬下頜:“咖啡,今天倒兩杯過來。”

我端著咖啡從茶水間出來時,正巧碰到一身正裝的娃娃臉,倍感驚奇,娃娃臉居然也要穿正常。我本想朝他打個招呼,可總不能叫人家小劉吧……只好沉默,路過黑女俠時,隨口問了句娃娃臉叫什麼名字。

黑女俠端著咖啡睨我一眼:“劉經理叫劉陳。你是怎麼應聘進來的?連劉經理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啞口無言,但又覺得不對,稍微反抗了下:“原來廣告公司的應聘還需要知道一個部門經理的大名,長見識了……”

黑女俠語塞,我又問了句:“這個名字取得真有水準,爸爸姓劉,媽媽姓陳,兒子就叫劉陳,酷斃了!”至少比取個劉娃娃好吧?

黑女俠頓時臉色變了,我沒反應過來,身後就傳來娃娃臉平淡的聲音:“謝謝舒小姐的誇獎。”

幽靈啊……我傻笑了一聲,閃到一邊。娃娃臉站在黑女俠身後:“開啟,讓我看看。”

見黑女俠握著滑鼠飛快開啟幾個軟體,我伸長了脖子。黑女俠果然就是黑女俠,做出來的廣告效果絢麗奪目,我簡直是佩服不已。可娃娃臉一手拖著下巴盯著螢幕半晌:“不行,太過張揚,你得加一點東西讓它看起來真實一些。”

聽娃娃臉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原來廣告太多太華麗也不行,沒有實實在在的功能推銷,消費者也不會買單的。我一邊想著一邊舉起手示意:“那個,我有一個想法,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

兩人的眼光驚人的一致,如x光線似的刺激著我,最後還是娃娃臉發話:“你試試。”

我衝黑女俠不好意思地笑笑,彎腰握住她的滑鼠,在她原來的基礎上又點開幾個我們平時不常用的軟體,把後面春花燦爛的背景用黑色的流線代替,畫面中心顯得更精緻,而旁邊則不會那麼張揚,但整體也沒有大的改動,完全保留了黑女俠的創意。

待我做完一系列操作,黑女俠和娃娃臉兩人共同商討了一會,決定就用我修改的這個廣告。我的媽呀,我簡直要喜極而泣了。黑女俠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度地淺笑:“謝謝。”然後吆喝了幾個人:“把我後面的的桌子騰出來,給她把所有的軟體裝上,告訴她三一公司的那個廣告方案。”她從她桌子上翻出一摞資料夾扔給我:“好好看看這個,對你有幫助的。對了,我姓蘇,你可以叫我蘇姐。”

“嗯,蘇姐。我叫舒夏。”

“以後你就分到我這組,我是你的頂頭上司。”頓了頓,接著指向一旁的娃娃臉:“他是我們創意組的經理,我的頂頭上司。”

稍息……立正……我雄赳赳氣昂昂道:“蘇姐好,劉經理好。”希望娃娃臉你大人不計好人過,忘了我之前的撒潑放肆吧……

“好了,把咖啡放回去,去工作吧,讓蘇雲教你些那個方案的基本流程。”娃娃臉發話,我迅速奔向自己的小桌子上,坐得端正。他看著我比猴子還快的速度,不禁抿嘴笑了笑,兩個酒窩又浮在嘴角…再一次降低了他作為經理的威嚴。

阿門,以後生個才華橫溢的兒子,一定不能有酒窩……

蘇姐給我的廣告方案是關於一個挺著名的食品公司。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絞盡腦汁地想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案,都被我自己給pass掉了。在椅子上抓狂了好一會,想到樓上冷麵的霍辰,靈光一閃,開始操手研究。

別看短短幾十秒的廣告,從第一步到最後一步都是這些員工從頭到尾一絲不苟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而篩選完成,追求每一秒的意境。我直到下班時間,也才整理出一個大體的輪廓。蘇姐拍拍我的肩膀:“別太累著了。”然後瀟灑地離去……

辦公室的人逐漸變少,我這個完美主義者又犯病了,沒達到自己理想的效果,是絕對不會中途鬆手的。天色暗得特別快,當我沉浸在修改效果裡不可自拔時,身後的辦公室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嚇了我一跳。“娃…劉經理,你也還沒走?”

他看到我還在公司裡,有點驚訝:“你還在做這個?”

我點頭:“是啊,一直弄不出我想要的效果,要是做不出來我心裡就難受,所以乾脆就留下來做完這個效果再走。”

“什麼效果?”他走到我身後俯身看向螢幕,我把它演示了一遍,並說了其中我自己不滿意的地方,娃娃臉經理沉吟了聲,飛快地把我做的東西修改了一遍:“你再看看。”

我仔細地看了下。

“……經理,雖然我不想拍馬屁,但我一定要說我對你的敬仰真的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啊……”我拍得正忘情,被自己包裡的手機鈴聲打斷。

“呃…?”我握著電話看向他。

娃娃臉點點頭:“接吧,現在是下班時間。”

汗,這個電話不得不接啊,是咱家霍大爺打來的,我走到角落接起來:“喂?”

霍大爺的聲音淡雅得很,根本聽不出來是否生氣了:“你還在辦公室?”

“嗯,我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忘了告訴你。你在等我?”

“做完了下樓,我在大廈門口。”他滯了一秒:“走樓梯下來。”

“走樓梯?你瘋了?為什麼…大哥我累得半死啊。”

他無語:“現在唯一正在執行的兩臺電梯裡的燈都壞了,你確定你要坐?”

“呃,呵呵,我不確定。好吧,我儘快下來。”

掛了電話返回去準備整理東西下樓,娃娃臉竟還在公司裡,他看了我一眼:“一起走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唉,舒夏我陶醉了,你說上哪去找如此稚嫩的上司啊,不僅長得如此稚嫩,還特有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也勿須大肆張揚了,誰叫他是俺們老大呢。沒想到長得這麼白嫩的老大也懂得體恤下屬,難能可貴啊!我在心裡不由自主地深深地感動了一把,為自己的幸運沾沾自喜。

“舒夏,你沒事吧?”娃娃臉看著我莫名變幻的表情很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我立刻“醒酒”:“沒事沒事,經理我們走吧。”我需要戒掉這個胡思亂想的毛病。

“經理,我有個提議,我們走樓梯下去吧?”我很傻很天真的詢問娃娃臉的意見。

“為什麼?”他不解。

“因為……鍛鍊身體嘛。”我陪笑。

他凝噎了一陣,大概是沒見過如此發瘋和猖狂的實習生,最終妥協:“走吧,走樓梯。”

哦也,我在心裡大喜,再給經理加一條,脾氣溫順,好男人!

剛開始下樓的時候,樓道的燈光還挺亮,我本來也就放心了。老實說,自從從那個長得要死的樓梯上摔下來,而且一摔就摔到了幾年前,我就對樓梯產生了一種恐懼……幸好這棟樓的樓梯不陡也不長,光線還充足。和娃娃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就從上面走了下來。結果沒想到到了第五樓的時候,突然就沒了燈光。

黑漆漆的樓道什麼都看不見,旁邊的娃娃臉似乎適應得特別快:“慢慢走,小心別摔下去了。”

老大,你別說啊,你一說我更緊張了……

我兩隻手扶著旁邊的扶手,試探著試探著地往下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往下走光線越黑暗,還特別陰冷。娃娃臉在我後面:“你注意點,我在你後面。”

我數著樓梯的層數逐漸習慣了黑暗,可心裡還是有一絲緊張。眼看樓下有了一絲光線就要到出口的時候,我心下大喜,放開了一隻手。突然耳邊傳來一絲冰涼的氣息,似乎有人在我耳邊吹氣,我一個顫慄,停在了原地:“經理?”

他站在我身後:“怎麼了?”

不是他……我心裡頓時恐慌起來,加快腳步迅速向下飛奔,這時胳膊感覺忽然被一種力量拉住,硬生生地往下拽,一股若隱若無的香味和聲音環繞著我:“回去吧……我幫你回去。”

沒等我掙扎,那個冰冷的氣息猛地從我背後將我活活推了下去。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墜落,幸好我一隻手握著扶手,緩衝了那股強硬的推力。聽見後面娃娃臉焦急的聲音,我整個人已經從上面滾到了樓下。腳踝痛得抽筋,背上也被樓梯磨得快要脫皮。

娃娃臉從地上把我扶起來:“有沒有受傷?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我被那個聲音嚇得動都不敢動,抖著:“沒事……經理你能不能扶我出去。”

“嗯。”他把我的手搭在他肩上,我踮著右腳被他攙扶著拖出去。老遠就看見了霍辰的車子。

我叫娃娃臉把我放在門口:“經理,你走吧。我沒事,我……有朋友來接我。”

他皺眉看著我的腳:“腳踝有點腫,我還是送你去醫院,你朋友在哪?”

我抬頭看了眼,霍辰已經從車子裡出來朝這邊走過來。娃娃臉隨即也看到了,似乎是認得霍辰,詫異:“你上次告訴我你不認識他?”

我尷尬一笑:“經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個善意的謊言吧……”

霍辰走過來淡淡地瞄了眼娃娃臉,然後兇惡著一張俊臉:“怎麼搞的?”

娃娃臉接過話:“她從樓梯上摔下來,我本來準備帶她去醫院,不過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謝謝。”霍辰頷首。然後扶過我,一手攬著我的腰把我抱進車裡。瞪著我:“你到底在搞什麼?我真是慶幸這輩子遇見了你,不然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我忍無可忍:“you shut up!”明明都受傷了,還要被他羞辱,我反攻了!

他一把按住我,俯身替我係好安全帶:“崴著個腳就別亂動。現在回我那邊?”

“為什麼?”怎麼一崴了腳就得去他那兒?深深地不解。

他發動車子:“你腳崴了不想讓你爸擔心就不能回去,現在這個時候醫院肯定沒醫生了,去我家拿冰塊敷一下會好一點,如果你明天還想上班的話。”

聽起來……似乎頭頭是道,我琢磨了片刻也就由他去了。至少,他還是個人,不是只狼,對吧。

這棟辦公大廈前的景色不錯,相隔不遠就是一個中心公園。我坐在車上文藝地眺望著遠方,一群小孩子蹲在鵝卵石的地上不知道在刨什麼東西,遠處還有一群跳秧歌的老大媽,圍著大叔跑步的帥哥,我愉悅地張望了許久,然後轉頭對霍辰道:“我們的社會真是越來越和諧了……”

而此時正在我對如此和諧的社會發表由衷的感嘆,眼前突然出來了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女孩,還沒等我看清她是何時出現時,霍辰已經狠狠地踩了急剎車,我兩眼的金星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心裡不甘得哀嚎著:為什麼,why? tellwhy,我的人生為何如此的悲催……

正在我哀嚎的同時,車子因為剎車而導致方向盤失控打到了逆行道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上了對面的一輛轎車,我腦子一黑,失去了知覺。

過了好一會,視野才似乎漸漸清晰,一團濃黑的影子在眼球前搖擺不定。黑影間有一個窈窕的背影,我不知道是誰。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那個女人就是經常在我耳邊纏繞的詭異女聲的主人。她背對著我,渾身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不過這次卻沒有說話……

我嘗試著讓自己張開嘴巴,可發不出聲音。身體輕飄飄地沒有存在感。過了良久,耳邊才聽到像是莫倩倩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原來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莫倩倩果然在一旁,拉著個腦袋擔心得不得了。而霍辰右手纏著繃帶,坐在我床邊的沙發上。見我睜開眼睛,霍辰起身過來。我看著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和吊著的右手心裡不是滋味。可我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莫倩倩心疼地在一旁掉眼淚。

醒了不到半個小時,我頭又暈得厲害,不知什麼時候又沉沉睡去。那個女人的背影一次又一次地出現,每次停留的時間都逐漸加長,可我始終沒見過她的正面,也始終沒聽她說過話。再一次醒來,莫倩倩不在房間,只有霍辰站在窗子邊。我吃力地張開嘴巴,擠出他的名字。

他強行打斷我,“不要說話。”我望著他下巴新長出來的青色的鬍渣和紅腫的眼睛,全部的話都堵在了心裡。

也許,我真的快消失了,從你們世界裡消失,回到原來那個世界。

頭暈的次數越來越多,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我感覺自己身體的熱量在一點一點消失,無論霍辰把我捂得多熱,我也很快地會全身冰冷,有時甚至在半夜冷醒,卻沒辦法出聲也沒辦法移動。

醫生無法解釋我這種病情,只是輕微的撞傷,卻不知道為何身體裡的器官開始衰竭,這樣一來,鐵定是回天無力了。霍辰一直沒去上班,時時刻刻守在我床邊,比任何人都沉默。似乎我不能說話,他也不說一樣。我吃不下東西,他也吃不下。

我偶爾清醒的時候就用手機編幾條笑話拿給他看,他總是笑笑然後摸我頭:“等你病好了,搬回來和我住。”

我心裡撲哧一笑,這人還記得這件事呢。只是,我能否好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了。

有一天我醒得很早,精神也比往常好,還順利地喝了幾勺白稀飯。霍辰像是看到了希望,忙著叫醫生。可沒過多久我的視力變得特別模糊,只能隱約地看見他的身影。我急忙拉住他:“你不要走……”

身體的壓迫感很重,我拉著霍辰的手,始終覺得有人壓在我的身上。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這次竟然睜著眼睛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看見了那個女人的影子,她向我越走越近,帶著妖嬈的香味,呵氣如蘭:“和我走吧……”

意識瞬間模糊,眼睛掙扎著不閉上。我看到霍辰慌了手腳地抱住我一個勁的叫我的名字。那些記憶的碎片湧出我的腦海,霍辰笑的時候,怒的時候,關心我的時候,抓狂的時候,每一次細節我看得一清二楚,還有莫倩倩,我和莫倩倩在學校魚池邊聊外星人,在食堂搶包子,在逸夫樓外打探花木蘭的樣子……

這些碎片在空中飛舞,劃出晶瑩的弧度,然後,我被人從後腦勺打了一棒,完全失去意識,沒有醒來。

視野裡的黑影被風吹散,女人的背影慢慢地轉過來,是一張我從未見過的臉孔。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櫻紅的唇,高挑的單眼皮,妖豔但卻詭異。

她走近我,用纖長的指甲撫摸我的臉頰:“回去吧,你累了,我也累了,這個遊戲不玩了。”

遊戲?這一場穿越只是所謂的一場遊戲?我怒視著她:“為什麼?”

她捂唇淺笑:“呵呵,沒有為什麼。當初只是單純地嫉妒你,可後來又發現,你還蠻可愛的,所以就幫你回到現實世界咯。好了好了,我沒這麼多時間和你瞎聊,你自己回去吧,也許……你會發現更奇妙的事哦。”

她揮了揮她金絲的長袖,不見了蹤影。

“南晉,醫生說阿夏不是並無大礙嗎?為什麼昏迷了這麼久?她還能醒過來嗎?”我清晰地聽到阮語鈴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如果她這樣一直不醒來,我恐怕不會那麼責怪自己,她醒了,面對的是更大的傷害。”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

阮語鈴哽咽了聲:“我好害� ��她不會原諒我,那我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如果說這裡是二零零九年,那麼,她為什麼和衛南晉關係變得如此好?

然後是一陣的聲音,衛南晉溫柔地說:“小夏她會明白的,語鈴你不要太擔心了。”

過了一陣,我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感覺像是衛南晉的。他攥著我的手,聲音低沉不安:“小夏,你要儘快醒來。我和語鈴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你昏迷了的這些天語鈴每天都來照顧你,和你說話,我…我和她……。”

聽到這裡,如果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那我就該去自殺了。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果然和那個女人地一樣,讓我發現了有趣的事。

如果是在以前,我估計會立即蹭起來大罵,然後一個心力交瘁,被活活氣死。可現在,我是誰啊,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我沒經歷過啊,我就是一活生生的化石。我強大的心理承受力也是被這麼練就出來的。所以,我淡定地淡定了。

然後我忽略掉衛南晉blabla的噪音,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也許我真的應該去報個戲劇學院什麼的,就隨便演演穿越與反穿越,那演技準得搞個奧斯卡吧。我還就真不明白了,為什麼我的人生就這麼狗血,為什麼我的生活就這麼戲劇化……我把我這戲份讓給別人,讓我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地過個幾十年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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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備睜開眼睛恐嚇一下我旁邊這個姓衛的男人,可突然聽見開門聲。我媽的聲音特別嘹亮,“你們兩個給我滾,我說了你們誰也不許踏進這個病房一步。不要讓我們家阿夏看見你們倆!”

以前吧 ,我覺得我媽聲音高亢的時候特別刺耳,可今天聽起來又覺得特別悅耳,我大概真是糊塗了。於是我睜開眼睛:“喲……。”

也許是我這一聲喜慶的喲把他們全都給嚇著了,愣了半晌才回神,我媽第一個撲過來:“嗚嗚,阿夏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我呼吸有點困難,推了推她:“媽,別,求你別壓我。”

“小夏……”衛南晉站在床尾憂鬱地看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你丫別說話,你敢說一個字小心我打得你半生不能自理。”

“小夏你……。”阮語鈴幫腔。

“你也是,別說話。”

病房裡陷入寂靜,我神清氣爽地端了被子喝了幾口水潤潤嗓子,一抬眼又瞅見對面兩神人,頓時喝不下去。

盯了他們半響,我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們倆走吧,我看見你倆連吃飯都沒胃口了。”

倆神人欲言又止,我看不下去這表情,於是不淡定了:“快滾,滾出去!”

然後斬釘截鐵地朝我媽說道:“媽,我要出院,我沒事了。”

我媽本是不同意,可我從小就倔,她從來都是最先妥協的一個,於是當天下午我便出了院。出院後,在家裡無所事事,想給莫倩倩打電話,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把自己關在房裡,無法忘掉那個世界的所有人,那些破舊的街道,瘋狂的莫倩倩最後有沒有追到她的花木蘭,爸爸沒有了我誰來照顧他,他找不到我該是什麼樣的心情,我怯弱地根本無法想。還有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霍辰……

換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那枚霍辰送我的蝴蝶髮圈,從口袋裡落到地上,孤單安靜地躺在那裡,看起來像是沒有了生氣。看起來孤獨,悲傷。

不知道霍辰現在怎麼樣了……

第三天我不顧爸爸的反對辭去了酒店裡的工作。把這個修建得光怪陸離的城市重新逛了一番,去了市中心的商業大廈。我無法想象前一天我還在上面做廣告效果。大廈不知被重新復修過多少回了。已經成為了這個城市時尚,摩登,和權力的象徵的標誌。

還有被儲存下來的古屋,老街,小巷。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我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忽然不敢待在這裡。

晚上我買了去a市的機票,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城市。

爸爸的苦口婆心,媽媽無盡的勸說。都最後都變成妥協。

第二天的天氣不錯,政府的環保工作做得還不差,至少天空比以往更藍了。用力地抱抱父母,不忍心去看他們哭紅的眼眶,我緊抿著唇正欲轉身,有人叫住我:“舒夏。”

我回頭,是莫倩倩。我想了那麼久的莫倩倩,她瘦了好多,臉色也不好,眼睛裡全是淚水,跑過來狠狠地撂了我一巴掌,我沒動。下一秒她抱住我哭個不停,一個勁地不停說地說著:“你要回來,你必須給我回來!”

飛機轟隆隆地劃過天際,我想,總有一天我會乘著它回到你們身邊的。

a市雖沒有我家鄉的繁華,卻寧靜,和平,有著詩一般的古橋吊腳樓,還有清澈的溪水穿插在城市中。

我在這裡的日子其實很忙碌,我在一家廣告公司裡工作,同事都相對淳樸。只是每當回到公寓時,心裡便空蕩蕩地難受。

我想我的父母,我的莫倩倩,可想得最多的還是穿越的那些日子,那些大概永遠都無法回去的日子。

最近爸媽的電話都特別多,無非是催著我趕緊尋尋物件。

不是不想,而是已經找不到那種感覺了。有時候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其實一個人還挺好,無拘無束挺自由的,沒有戀人,我也能愛惜我自己不是嗎。

現在的生活特別簡單,偶爾過個清閒的週末,會獨自一人看一部新電影。

就像現在,早上在公寓樓下買了油條叼在嘴裡,擰著豆漿沿著石板橋散步。埋頭盯著地面發呆,忘了看路。一個不注意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手裡的豆漿都潑了上去,我立刻驚呆,彎腰鞠躬,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頭頂傳來低沉的男聲。

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我抬頭,手裡的半截油條落到地上。

“霍辰……”

“是你?舒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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