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突如其來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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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自由...

伽澤爾當然沒有死成。在最後關頭腦海中反覆出現的是西索,但是此刻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nan攻擊的卻是尤萊。

“你來了。”nan的話語帶著一點上挑的尾音。

“恩。”尤萊一臉的凝重。

伽澤爾努力想要支撐著站起來,可惜四肢完全不聽使喚。因為劇痛,他思緒也有些飄渺甚至空白……

“小伽,還聽得到我的說話嗎?呆在那裡,別動。”

“尤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因為傷勢過重所以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nan和尤萊究竟有沒有發生摩擦或者尤萊究竟是怎麼從nan那裡帶他逃出來的,他到最後也不得而知——尤萊嘴巴很緊,不肯透漏一丁點的資訊。

總之,當伽澤爾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被帶離了克爾鎮。

從床上掙扎了坐起來,伽澤爾發現被折斷的手臂得到了精心的照顧,他甚至可以活動手指。雖然帶著石膏,但他可以輕微的將手臂抬高或者放下,同時醫生囑咐他,最好在保養的同時,儘量輕微的活動活動,以免以後身手不如以前靈活。

伽澤爾不以為然,這樣的傷,他以前也受到過很多。只要不致命,憑著他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尤萊坐在離床不遠的木質搖椅上,陽光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側臉,此刻他正閒適的逗著旁邊桌上魚缸裡的兩隻泡泡魚玩。他將手指放在玻璃魚缸的杯面上,泡泡魚以為是吃的,會擺一擺尾巴游過來,沾著玻璃,嘴巴一張一合的。尤萊玩的很開心。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都輕鬆了很多

伽澤爾知道自己這樣有點不大好,不過他的視線還是不自覺地落在了尤萊的身上,似乎對方藏著什麼秘密。

“……”

突然尤萊抬起頭,犀利的目光盯著他。他趕緊收回目光。

“醒了?伽澤爾……”尤萊皺著眉頭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你這麼謹慎的傢伙怎麼會被一個叫白穆斯的人識破身份?”

果然是他。

“唔……我想想……”他抓了抓後腦勺,努力的回憶著……之前和西索約會的時候,似乎在一家飲品店裡遇到過他。再後來,西索突然將可愛的毛茸茸的兔子扔掉——理由是……

莫非是那個時候?但具體的他也不能確定。

伽澤爾嘆了口氣。他輕輕抬起右臂,估量著什麼時候能痊癒,但是因為動作太大再次牽扯到了傷口,不禁引來他的一次次抽氣。“白穆斯給了會長什麼好處?真不甘心,我可是給他老人家賣了那麼長時間的命……結果還比不上一個外來人!等等,那個男人不是你名單上的……真讓傷心,正牌殺手被暗殺名單上的任務幹掉了。”

“誰知道呢。”尤萊捻了一點魚食扔進水裡。兩隻泡泡魚立刻鼓著腮搖晃著圓滾滾的身體浮上水面搶食,“至於nan那裡,你放心。他不會再動你了。”

“恩……嗯?”伽澤爾有點驚訝,但立刻回過神來就很狗腿地說“尤萊大哥,果然還是你最好了。>v<”

“先別謝我。我說啊,小伽,你趕緊去西索那邊避難吧。不管怎麼樣你們已經有過關係了,他總不會讓你死無全屍。”

“呃……”伽澤爾正在用左手拿著小刀努力的和一個大蘋果奮鬥,聽到這話不禁抖了抖。

“伽澤爾,3天,這是我能給你保護的最長時間。趁這段時間,趕緊好起來,然後準備漫長的逃亡旅程。”尤萊用手指撥了撥水面,泡泡魚們嚇得趕緊沉到水底。

“我知道了。”伽兔子放棄了小刀,將蘋果連皮咬下一口。3天,雖然不長,但足夠了。

“另外我不得不叮囑你,小心組織裡的其他殺手,就算是我也不能相信。”尤萊在說到自己的時候格外強調。

伽澤爾低著頭啃蘋果,隨意地點了點頭。

尤萊不清楚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只能在心裡摸摸期待著。

然而第二天的大清早,他就會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機警的伽兔子體會到了自己話中的深意,在昨天半夜就收拾了行李不辭而別。

“人呢?”白穆斯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影擋住了想要湧入房間裡的溫暖陽光。

尤萊穿好外衣淡淡地說“走了。”

白穆斯微微一皺眉,“你違約了。”

尤萊一邊冷笑一邊站起身,“不是,我可是告訴他3天。不要忘了!他可是k,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信任。”

白穆斯額上的“川”更加深邃,同時讓他的臉顯得更加陰沉恐怖。

不過兩個人最終沒有動手。他放出一隻小型獵犬嗅著伽澤爾的氣味追去。

此刻,已經身在另外一個城市裡的伽澤爾正躲在一個紅色電話亭的後面。紅色的電話亭比較破舊,鮮紅的漆色已經掉了很多……有的角落甚至盤旋著蜘蛛網,但蜘蛛卻已經不在了……空空的巢穴。地上都是灰塵。

他反覆地摸著手機鍵盤,上面有的地方已經生鏽。長方形的薄薄熒屏上一連串熟悉的號碼閃爍著。

他不知道自己再給老頭子打電話還有什麼意義,可能只是一種自我慰藉的愚鈍方式。

一個聲音在他的心裡反覆的叫喧著,質疑著,多年的絕對服從居然換來一次更為兇險的誅殺。

尤萊說的對,幹這一行的沒有幾個能善終。

他從來不會是第一個犧牲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總歸還是打一個吧。算是最後的了。”伽澤爾嘆了一口氣按下了撥號鍵……

沒過多久,會長尼特羅的聲音鑽入了他的耳蝸,“是伽澤爾嗎?”

“是我。”伽澤爾緊緊握住行動電話並且儘量壓低著聲音。

“nan已經找過你了?”

“呃……”伽澤爾心裡一沉,看來沒錯了……只是他沒有料到尼特羅居然會去掉客套話單刀直入……沒有了平日裡的嘻哈腔,這樣的會長——讓人心裡發寒。

“已經打過照面了,真不愧是nan前輩。”伽澤爾後半句話幾乎黏在了一起。

“是尤萊吧。救你的。能辦到的也就只有他了。”

與此同時,伽澤爾彷彿聽到了會長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但也可能只是一他的錯覺。

“伽澤爾,你是個好孩子。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尼特羅的記憶被牽扯到了很久以前。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伽澤爾。

中年時期的會長追逐一個懸賞中的犯人來到流星街。他對流星街還是比較熟悉,因為很多好的苗子都是他從這裡撿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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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乾淨“垃圾”之後,尼特羅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伽澤爾,那個時候這個孩子只到他腰那麼高。

“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嘛……”會長表示可惜地搖了搖頭,但是他很喜歡小男孩那雙灰藍色的眸子,所以他掏出口袋裡還剩下的一個巧克力糖,衝著小伽澤爾擺了擺手。

已經餓了四天的小伽澤爾像一隻喪失了理智的喪屍,直沖沖地向他撲了過去。

“我說,你能不要咬住我的手嗎?這樣很痛”尼特羅微笑微笑保持微笑。

但是小伽澤爾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是可以吃的!”

“小家夥,我還有事要走了。”他好不容易抽出被吮吸的發紅的手指摸了摸伽澤爾髒乎乎的小臉。

小伽澤爾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尼特羅甚至有點懷疑他是啞巴。

他還沒走出幾步,衣角就被人拽住。

小伽澤爾瞪大著眼睛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這可不好。我不能收你,我不想養米蟲。”會長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撥開了那雙小手。

小伽澤爾依舊看著他,隨後他伸出了雙手,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你有什麼要和我說?”

小伽澤爾點了點頭。

會長微微彎下·身……

小伽澤爾踮起腳尖,雙手勾住會長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處,將會長白色的襯衫領子印上灰色。

會長微微怔了怔,似乎過了有一刻鍾之久,他才慢慢用手臂還住小伽澤爾,將他牢牢地抱在懷裡。

一路上,他只是嘆著氣對小伽澤爾說“這是你自找的,以後不要後悔。”

當初的會長不曾料到自己撿了一個寶,而且長大後的伽澤爾總是認為是自己把尼特羅拐入了歧途……用一顆廉價的糖果換取廉價勞動力= =

關於自己因為一顆糖果而出賣自己的事情,被扭曲的厲害。

真是小屁孩一個。

但也正是這一顆糖果給了伽澤爾活下去的一絲生機……不論如何,他有了一個長大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他不會放過,任何的黑暗中的光線他都不會放過……

沒有對錯,有的只是選擇。

“會長……?”伽澤爾半天聽不到老頭子得迴音,不禁有點奇怪。

“就這樣吧,伽澤爾。”從記憶中回神過來的會長閉了閉眼睛,

“你知道nan對於同一個獵物只會出手一次。至於尤萊,他和你私交很好。你不再屬於黑色雨傘,只是總有人不願停下腳步。你懂嗎?”

伽澤爾呆呆地愣了半晌,電話已經被尼特羅結束通話。

這是……

伽澤爾仰望著灰色的天空,嘴角留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微笑,真是臭屁的老頭子。

他隨手將行動電話向後拋去。一個優雅的弧線,以及地上的殘骸。

自己這算是自由了嗎?

算嗎?

他茫然地尋視著模糊的人影和街道,有一種迷路的感覺。

當自由真正來臨之時,他突然有點心慌。

他覺得他失去了目標……

自由來的如此突然,他甚至沒有準備好接下來的人生之路怎麼走……

“西索……”他不知不覺地低聲輕嘆,可剛說出口他自己就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

最近總是這樣,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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