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完結後番外——明君賢相的幸福苦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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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心思很難猜,皇帝的心思更難猜,尤其是一個對感情不自信,疑心病很大的皇帝。

賈環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人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成熟,而眼前這位皇帝陛下卻是越來越幼稚了。

重逢後一段時間他找茬挑刺無理取鬧,後來不知想通了什麼,又不再無理取鬧了,但是也很煩人,動不動就問:“你喜歡我嗎?”

他只好答:“喜歡。”

那家夥又繼續問:“有多喜歡?和你老婆一樣嗎?”

“拜託,那不是一回事好不好?”賈環有些不耐煩,還得安撫他,“感情這東西又沒有量杯可量,多點少點看得出來嗎。我對妻子有義務有責任,對你則是扯不斷的感情,這不一樣。”

蕭景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按說他夫妻和睦過得幸福,他應該替他高興才是,可是還有些不甘心,繼續問:“那麼在你心裡她的分量重些,還是我的分量重些?”

“我又沒有秤可以稱一下,怎麼知道,你不該論分量,而是應該論先後,你是我的初戀,無論我娶多少個老婆,初戀都會永遠佔據我心中一個特殊位置。如果按重要性來比喻,她是肋骨,你是心肝,行了吧?”

蕭景還是不罷休:“那麼,如果我和你妻子同時落水,你會先救哪一個?”

賈環毫不猶豫說:“救她。”

“什麼?”蕭景一臉受傷的表情,玻璃心碎了一地。

“救她是我的義務,而你……”賈環說,“有無數侍衛環護,你想落水也不能夠,沒等沾溼鞋襪,他們就把你撈上來了。”

很明顯皇帝想討論的不是侍衛盡不盡責的問題,對這個答案不滿足的皇帝再接再勵:“我問的是如果正好身邊沒有侍衛,而我和她同時落水,你會先救誰?”

“救她。”賈環仍然如此答,解釋說:“你是男人有力氣,可以在水裡多撐一會兒,我先救她再救你。女士優先嘛,危難當前先救婦女兒童是國際慣例而且是紳士風度。”

“屁的國際慣例。”蕭景撇嘴不忿,“如果我暈倒了沒力氣呢?你先救誰?”

“救她。”賈環還是這個回答,看眼前人悲痛欲絕,又笑著補充一句,“然後和你一起死,行了吧。”

蕭景想了想,對這個答覆還算滿意,這才放心睡去。

但是,蕭景還是不滿意的,因為賈環太忙了,忙得根本顧不上陪他。

先是要處理無數的國事。雖然排在他前幾位的內閣輔臣都很有眼色地讓他,但是他也明白以他不到三十的年紀坐上首相的位置,恐怕壓不住場子,所以甘願在內閣排末位,一邊熬資格,一邊歷練自己。雖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實,忙得一塌糊塗。

蕭景表達不滿時,賈環有說辭,如果我不好好幹活只陪著你,害得你也不能正常理政,李琰那張臉一定難看死,又得好生說你一頓。朝中百官也會群起攻擊,我們不能做落人口實的事。

李琰兼嚴師加嚴父,蕭景也有些怕他,聽賈環這麼說,乖乖等他處理完公事再來陪自己。

可是下班時間賈環還有做不完的事,蕭芝的學業要抓緊,家裡的妻子女兒老媽也要應付。當沒有時間陪皇帝時,皇帝又想胡思亂想,在你心裡我到底排第幾位?

這天,蕭景準備好晚膳,準備和賈環一起吃飯,然後再吃了他。

賈環沒空,迎春和丈夫吵架,劉珂一氣離家出走,賈環費盡唾沫勸架,搞不清錐子扎不出聲的二木頭居然會吵架了。對於這種奇特現象,賈環認真研究了一番,也沒注意皇帝需要關注和順毛。

又一天,寶玉納的通房丫頭麝月生了一子,正值週歲要舉辦抓周儀式。賈環好久沒見他們,也去湊熱鬧,看寶玉仍然對黛玉恩愛如前,也替他們高興。孩子跟寶玉一樣漂亮,抓周時別的不取,只抓了脂粉釵環玩耍,寶玉很生氣,賈政王夫人盼了幾年才盼這麼個孫子,仍然待如寶貝。賈環回來後還笑說:“寶玉有什麼資格生氣他兒子象他一樣喜歡脂粉。”說了一大通,也沒看出來皇帝心情很不好。

賈璉從流放地回來,感激平兒替他養女兒,將平兒扶正,在自家院子裡擺席請客。接著是賈蘭成親。劉姥姥過壽。還有薛蝌和邢岫煙的兒子滿月,再接著是薛姨媽大壽。還有馮紫英打倭寇勝利還朝全家都去迎接。這些事情賈環都去湊了熱鬧。

榮國府佔地廣大,趙姨娘佔據西邊,寶釵帶著孩子住正中,賈環覺得浪費就是犯罪,把東邊開闢成學堂,招來許多上不起學的窮學生來讀書。這樣一來,有限的工餘時間還要分一部分出來視察學生們的學業。

……

終於,蕭景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把你家那亂七八糟的親戚放一邊,還有那幫討嫌的學生也放一邊,好好陪陪我。”

賈環趕緊點頭:“是我不好,忙完這段我一定陪你。”

再一次,是蕭景的生日,蕭景好好準備過一次二人世界,要和賈環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再討論詩詞歌賦和人生哲學,然後實踐一下龍陽十八式。結果使館的亞當約翰傳來一封信,說今日是哈雷彗星回返地球的時間,要不要看?結果那小子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卷了鋪蓋衝到使館天文臺一夜未歸。

想到生日時,那混蛋拋下自己和洋夷看星星看月亮討論詩詞歌賦人生哲學,蕭景獨守空房氣得咬爛被角。結果第二天賈環頂著一對幸福的熊貓眼回來,毫不愧疚還振振有詞說:“哈雷彗星七十六年才能見一次,你的生日每年都會有嘛……”

那一刻,蕭景真想打人。

賈環瞧出某人心情很不好,趕緊賭咒發誓,下次一定一定好好陪他過二人世界,天塌下來都不管。兩人鄭重定下約會地點和時間,不見不散,誰失約誰是小狗。

可是,意外的事情很多,探春從南方回家省親,正好第二天抵達,賈環高興得忘了和皇帝在小明湖畔約會的事,跑到碼頭迎接。

幾年不見,探春也做了母親,依舊漂亮,只是英氣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溫柔慈藹,手裡還抱著一個粉嫩小蘿莉,賈環捏著小蘿莉的胖臉,很好玩。

張洪抓住間隙悄悄提醒:“皇上還等著呢。”

賈環想起來,這天是說好了要和皇帝約會,共度浪漫二人世界的時間,抓緊時間安頓了探春一家,趕回宮裡,卻見皇帝不在寢宮。

內侍指指小明湖中心的藏,說:“皇上進去後再沒出來,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只有一道曲欄木橋通向藏,賈環跑過木橋,敲門:“陛下,微臣來陪駕了。”

裡面沒有聲息。

賈環又敲:“皇上不要生氣了,我來陪你了。”

裡面還是沒有聲息。

賈環再敲:“小景乖,都是大人了別跟小孩子一樣慪氣好不好?乖哦。”

裡還是沒有回答。

“你開不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我就……”賈環揮拳恐嚇,“再不開門,我就跳窗啦,怕了吧,怕了快開門。跳窗戶很影響我的狀元形象,這樣我會生氣,生氣了我也會不理人滴。”

聽不到裡面的聲息,賈環掀開窗縫看過去。登時大吃一驚。

只見蕭景倒在兩排書架之間,書梯翻在一邊。

“快來人呀。”賈環嚇得聲音都在發抖,使勁撞門。“他媽的,這是什麼鬼門,質量這麼好。”

侍衛聞聲施展輕功飛來,一腳踹開房門,只見蕭景軟軟地倒在地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皇上……小景……快去傳太醫。”賈環叫著一邊吩咐侍衛守門,“保護案發現場,誰都不許進來。”

賈環緊緊握住蕭景的手,心裡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該抽時間陪他的,這樣他就不會自己生悶氣躲在藏,就不會被兇手襲擊了。

過一會兒,太醫趕來,察看了傷勢把了脈,說:“後腦有受過撞擊的跡向,脈象還算平穩,只是昏過去了,過一會兒就好,眼下不要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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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有現成的供讀書累了時休息的軟榻,太醫和侍衛將蕭景平託著,運到軟榻上休息。賈環守在一旁等著他醒來,一邊思索。又找來值班侍衛問:“你們看見誰進入藏了?”

“沒有,沒看見一個人。皇上進去也是一個人進去的。”侍衛們眾口一詞。

賈環皺著眉頭分析案情。書籍最怕火,所以藏建在湖裡,只有一道木橋可以透過,任何人進來,只有透過這道木橋,可是所有侍衛都說沒見到一個人過去,不可能所有人都沒看見。侍衛見賈相爺發怒,都急得賭咒發誓說真的沒見人過去。

太醫已經包紮了蕭景的傷口,說:“請相爺帶人出去吧,皇上表面上沒什麼了,我還要再檢查裡面。”

靈光一閃,賈環明白了:“我懂了,我們被兇手做的表面工作騙了,兇手是從橋下面過去的。”

見賈相爺這麼快揭出做案手法,眾人佩服地五體投地。賈環又下令:“給我查,案發當時,誰的身體是溼的,皇宮裡這麼多侍衛,找一個渾身溼透的人不難。”

眾人得令下去。賈環又陷入沉思,門窗都是從裡面鎖住的,那麼兇手是怎麼進到房裡的呢?

張洪看賈環茶飯不思,勸道:“大人不必煩惱了,橫豎等皇上醒過來問他就是了。”

賈環白他一眼,我要在皇帝醒來之前查出真兇,等他說出來豈不是對不起我神探大名?

晚飯時分,蕭景終於輕哼一聲,醒了過來。正在思考案情的賈環見他醒過來,趕緊湊過去。

“皇上醒了?”先進行初步判斷。

“你果然醒了?”然後喜笑顏開。

“還覺得哪不舒服?”做噓寒問暖狀。

“我早就被你吵醒了,你做起偵探來動靜真大。”

蕭景見他的全部注意力終於集中到自己身上,心裡一暖,下意識的想抱他,等手伸出去了,才想起來自己要和他生氣,於是蕭景傲嬌扭頭,表示自己在生氣中,快來討好我。

賈環這沒眼色的卻沒意識到皇帝急需他來撫摸順毛,只顧急切地問:“兇手是誰,他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製造出密室的?”

蕭景白了他一眼:“什麼兇手?什麼密室?”

“難道不是有人在背後襲擊你?”

“不是啦,我登上書梯拿架子最上層那本書,不知怎麼滑倒摔下來,碰著後腦了。”

賈環洩氣,白做了一回大偵探,把宮裡折騰的底朝天,原來沒有兇手。又生起氣來:“你為什麼不早說,害得我在人前出醜,有損我神探威名。”

“我覺得你分析案情時眼睛發亮,自信滿滿的樣子很可愛,所以想多看看嘛,就忘了醒過來了。”蕭景眼裡劃過一絲狡黠。

“討厭,枉費我這麼擔心,你居然這麼騙我。”賈環揮拳捶他。

蕭景誇張地大叫:“痛啊,要死啦。”

賈環意識到對方是病號一枚,還是等他好了再教訓他。

於是,蕭景安心當起病號,吃飯時必須要賈環喂他才肯吃,喝藥時也要千哄萬哄才肯喝,最後碗裡還要剩下一口死活也不肯喝。

更開心地是,賈環把所有公文全搬到榻邊處理,全天候守著他,陪他說話。

蕭景幸福享受這一切,逮著好機會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大傻蛋。

“去,給我倒杯水。”

“過來揉肩。”

蕭景不停地使喚某人,誰叫你冷落我,現在要你百倍補償。

賈環嘟著嘴倒了水,又給他揉肩,你老子指使我倒水揉肩,你也指使我。孟子說,給老人揉肩是應該,可是你又不老。

“你嘀咕什麼呢?”蕭景被伺候的很愜意,沒有忽略他嘴裡嘟噥。

“我說你太難伺候了。”賈環指揮下人擺上午膳。

一個黃銅火鍋,底下燃著無煙木炭,上面翻滾著香噴噴的肉湯。旁邊擺了許多碟子,有肉片,蘑菇,丸子粉絲之類。

蕭景嫌棄地捂鼻子:“什麼東西這麼難聞,好象是羊肉。”

“不是好象,是的確是羊肉。這個季節吃羊肉最補,多香呀。”

“你故意折磨我,京城有幾家吃羊肉的?”

“我打算在京城開兩家涮羊肉館,推廣羊肉餐飲。”

“你缺錢?”

“不是,我打算給蒙古地區多增加一項貿易專案,那邊的羊比內地的羊好吃的多,如果京城地界的人接受羊肉,肯定會大量從套內買進綿羊,這樣不好嗎?我帶這個頭肯定發揮偶像效應。現在京城好多人用玻璃杯喝茶,流行陽光膚色,都是我帶領起來的潮流。”

“好吧,你是領潮人物,但是我不吃。”

“乖,給點面子嘛。”賈環把肉夾在小碗裡調好味,“這是事關兩地和平避免戰爭的大事,你身為君主要帶個頭,張嘴,啊……”

蕭景鬱悶之極,怎麼吃個東西都要扯上國計民生了。不過,這傢伙小心翼翼地餵飯,又認真挑魚刺的樣子很好看,為了國家和平朕還是勉為其難吃下去好了。

但是要提條件,比如晚上的姿勢和次數由我來定啥的。

賈環忍住衝動沒把碗扣他頭上,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宰相肚量了。

吃過飯,太醫來診脈,然後說:“恭喜皇上,脈象平安,想無大礙……”

咦,怎麼覺得冷嗖嗖的,好象上頭射來兩道寒光,太醫一縮脖子,改口道:“表面上沒有大礙,其實內裡淤血未散,還需好生調養。”

蕭景躺床上做奄奄一息狀:“哎呀,我不行了,頭好疼,小環你要守著我。”

“好啦,我一直守著你。”賈環有些納悶,這傢伙看上去胃口不錯,睡眠也好,折騰起人來生龍活虎,不象是顱內淤血未散的樣子。可惜他雖然萬能,偏偏有一樣不能,就是醫學知識不行,只能相信太醫的話。繼續圍在皇帝身邊打轉轉。

蕭景滿意地直嘆氣,晚上做起來精神百倍。賈環被他日漸嫻熟的技巧挑逗的丟盔卸甲,說:“怎麼你的頭不疼了?”

蕭景臉皮紅都不紅說:“只要能取悅你,我就頭不疼,腰不酸,幹啥都有勁了。”

放低姿態,跟女人吃醋搶人,身為一國之君,蕭景做不出來。來點強硬的,以賈環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只會把他進一步往他老婆身邊推。

現在,終於找到賈環的死穴,只要這廝一冷落尊貴的皇帝,蕭景馬上頭疼腰痠身麻腿軟。賈環怕那次摔倒真的留下什麼後遺症,真的會馬上回來陪他。到後來,蕭景再接再勵,兩人吵架時,如果他吵輸了,立即倒在床上叫:“哎呀,頭疼。”

馬上賈環會過來哄他,狠做自我批評,晚上也很乖的任他擺佈。還簽下保證書,保證工餘時間除了分給妻兒一半外,還有一半是屬於皇帝陛下的,蕭景收好保證書,竊喜。

換上以前,尊貴的皇帝不會這麼好說話,可是經過幾年分別,他萬分珍惜已經得到的一切,不想再為身外的事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愛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除了他的缺點怪癖,還有他的家人。硬逼著他在妻兒和愛人之間做選擇,其實是一種挺幼稚的表現。只要感覺到賈環的情意,蕭景也能成熟對待這些情感糾葛。

日子一天天這麼過,國家大事也在明君賢相的治理下平平安安,人民安居樂業,一心要挑刺的李琰也挑不出什麼刺來。百官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唯一遺憾的是,皇帝陛下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三天兩頭的臥床不起,嬌弱的和林妹妹有一比,這種情況在小賈大人回朝後顯得非常嚴重。真正情況只有太醫知道,他們當然不會說。

在床上做病美人也很無聊,兩人會找點事做,別誤會,不是那種事,比如討論一下外面的新戲,或是學洋文什麼的。

“什麼?你想學洋文?”賈環驚訝,“算了,洋文不那麼好學,就你那智商,就算學了說起來也跟鳥語似的,連鳥都聽不懂。如果你很想學,只需要學一個詞就夠了。”

賈環給皇帝教了一個洋詞,就是“愛老虎油。”

“這是兩人見面打招呼用的詞。”賈環鄭重嚴肅交待,“只能對我一個人說,記住沒有?敢對其它人說我不理你了。而且要天天說,說到老,如果那個時候你的牙還沒掉光,就要繼續說下去。”

聽說過香油豬油花生油,蕭景很不明白老虎油是個什麼東東,問了御膳房的大廚,也得不到答案,不過,既然小環喜歡聽他說,就說給他聽好了。哪天去狩獵打只老虎熬些油來送他。

所以,蕭景天天對那個人說“愛老虎油”,直到老掉牙的時候,也仍然對他說:

愛老虎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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