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番外之溫玉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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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秋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腦海裡不停地閃現著一些畫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慢慢的這些畫面清晰了起來,是一個叫溫玉言的女孩從小到大的記憶。清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肩膀使勁被人搖了起來,才驚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眼前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清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知道他是溫玉言的哥哥,溫玉翔。

“死丫頭,快起來,媽媽叫你呢。”溫玉翔看到溫玉言迷迷糊糊的,立刻大聲叫道。看到妹妹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裡是哪裡?溫玉言看著眼前的一切,並不是自己的家裡,可是眼前的哥哥自己明明很熟悉啊。難道我是溫玉言?冷清秋搖了搖頭,心中十分確定自己是冷清秋,仁德女中學生。

“哥哥?”清秋試探的叫了一聲,她突然又有些不確定了,腦海裡另一個人的記憶也清清楚楚。現在的她到底是誰啊?

“幹嘛?”溫玉翔彆扭的問道,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感覺自己的妹妹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同。

清秋如今十分確定了,自己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離奇的事情。而且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難道自己已經死了,清秋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腿,十分確定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這具身體要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穿著一件黑色棉布做的上衣和裙子。

“怎麼還不起來,媽叫你吃午飯呢。”溫玉翔看到妹妹在發愣,一把將她拎了下來,拉著她往外走去。

清秋好奇的看著這一切,一個普通的院子,比自己和媽媽租的地方大。院子裡栽了幾顆梨樹,看起來家庭條件要比自己家稍微好一些。到了飯廳之後,清秋便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坐在了主位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旗袍,嘴唇有些薄,眉毛彎彎的,看起來有些兇。

“玉言,快過來吃飯,雖然你爸已經去了,可是你也不能這樣不吃不喝啊。”溫母看到女兒出來了,勉強扯了個笑容。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冷清秋已經十分確定了,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溫玉言,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可是原來的自己呢?要是自己死了,媽媽怎麼辦啊?

清秋冷著臉坐到了下面的位置上,飯菜很簡單,都是一些家常的素菜。清秋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慢慢的吃著飯菜,心裡卻有些著急,不知道北京那邊自己的母親怎麼樣了。如今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又沒有錢,就算是想看看母親都沒有辦法。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冷清秋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恐怕是回不去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著,爭取有一天可以看到自己的母親。想來想去,最後下定了決心,以後就好好做溫玉言吧,頂著人家女兒的身體,怎麼也得盡些義務的。

日子一天天平淡的過著,溫玉言也摸清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個初一的學生,哥哥已經要讀高二了。父親原本是個富商,後來出意外去世了,只留下了幾個孤兒寡母。溫太太見家裡沒有了收入來源,便將原來的大房子賣了,買了這個小院子。帶著兩個下人便搬了進來。

溫玉言的生活很簡單,每日就是上學,做作業,吃飯,睡覺。她性格本就冷清,朋友也沒有幾個,溫母和溫玉翔只當她是父親去世後,突然成熟了,也沒有太在意。

等到溫玉言初三畢業,溫玉翔也被北京的一所大學所錄取。溫太太開心的將親朋好友都請了過來,好好的熱鬧了一天。看著喜氣洋洋的人群,溫玉言突然覺得這一切對自己來說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只不過一個不入流的大學而已,就值得這麼高興。要是自己的話,不是北大清華南開這一類的大學,自己根本看不上。

溫太太捨不得兒子,便決定全家搬到北京去,溫玉言聽到這個訊息倒是興奮了好幾日。自己到時候可以偷偷的去看看冷太太,自己的母親,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臨走之前,一向小氣的溫太太帶著溫玉翔和溫玉言一起去逛百貨公司,買衣服。看著琳琅滿目的衣服,溫玉言也有些興奮起來,她雖然性子冷清,但是卻拒絕不了這些漂亮衣服的誘惑。

看到一款漂亮的連衣裙,清秋看了一眼上面的標價,要十塊錢,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家應該能承擔的起,便拉了拉溫太太的袖子,說道:“媽,我想要這件裙子,好漂亮。”

溫太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個小丫頭才多大點,就知道要漂亮衣服了?今天主要是給你哥哥買,你平時上學又用不著新衣服,穿校服就可以了。就算在家裡,你爸以前給你買那麼多衣服,哪裡需要再買新的?”

溫玉言站在一邊不吭聲,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無論怎麼靠近就是親近不起來。這溫太太平時重男輕女就算了,現在自己只是要一件新衣服而已。父親是給自己買了很多衣服,可是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自己都已經長高了,很多衣服穿起來都短了一截,溫玉言在心中憤憤的想著,也就識趣的不再開口了。

走到一家洋裝店門口,溫太太帶著溫玉翔和溫玉言走了進去,溫太太看著店裡的男裝,不住的點頭。

“太太,真是好眼力,這是最新款的背帶褲,歐洲現在就流行這個,要是令公子穿上了,肯定是英俊瀟灑。”夥計看到有生意上門,立刻小跑過來介紹道。

溫太太點點頭,又讓兒子進去試了試,最後滿意的買了一條咖啡色的背帶褲,又買了一條普通的西裝褲,兩件白襯衣。才帶著兒子女兒回家了。

溫玉言在後面默默的跟著,心裡不禁不平衡起來,如今她早已融入到了溫玉言的角色當中,母親這也太偏心了,自己要一條十塊錢的連衣裙都不願意買,卻給哥哥買了六十多塊錢的洋裝。看著自己身上半新不舊的衣服,溫玉言不禁嘆了口氣。

吃晚飯的時候,溫太太特地加了餐,買了一大塊豬肉。看著桌上的豆角炒肉絲,溫玉言心道,沒有新衣服穿,有肉吃也算是補償了吧。便伸出筷子去夾肉絲。

溫太太立刻過來一筷子打掉了溫玉言的筷子,叫道:“你哥哥現在是大學生了,這些都是給你哥哥吃的,你吃豆角就行了。”

溫玉言越想心裡越不平衡,以前你只是有一點偏心,自從哥哥考上大學之後,你就越來越偏心了,而且還越來越明顯了。溫玉言氣的跑回了房間。

溫玉翔剛要站起來去追,溫太太叫道:“玉翔,快坐下多吃點,你妹妹就是事精,別理她,一會就好了。”

溫玉翔聽後,也不去追妹妹了,便坐下來繼續吃飯,溫太太不停的給他夾著肉絲,溫玉翔也不客氣的都吃了下去,還不時的對母親笑著。兒子吃的開心,母親看得欣慰,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好了起來。

到了北京之後,溫玉言驚訝的發現自己家租的房子竟然是自己從前住的地方,那麼冷太太哪裡去了呢?溫玉言皺起了眉頭。

找了個機會和王五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的租戶冷太太和冷小姐買了房子搬了出去。聽到這裡,溫玉言松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能買的起房子,看來母親過得應該還不錯。不管現在的冷清秋是誰,只要她能讓母親過的好,自己就不會去破壞她們的生活。如今她終於可以安下心來做溫玉言了,不用再擔心自己的母親了,看了看身後的溫太太一眼,溫玉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是母親,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溫玉言去了仁德女中讀高中,看著自己以前的同學大部分都離開了,留下的小部分也都成了自己的學姐。溫玉言變的更沉默了,偶爾有時間也就寫寫詩來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

如果不是高二那年的一次偶遇,溫玉言以為自己會一直在學校裡讀書,就像冷清秋一樣,讀完高中,讀大學,讀完大學找一份正經的工作,過著平淡的日子,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每年三四月的時候,正是踏春的好時間,溫玉言依舊和幾個女生一起去頤和園賞春。溫玉言只如平時那樣和同學開開心心的玩了,卻沒有想到惹出了一段孽緣。

“玉言,聽說咱們隔壁來了一個新鄰居,是總理家的公子哦。”一日溫太太神神秘秘的拉著溫玉言的胳膊說道。

溫玉言一向對權貴人家沒有好感,覺得這樣的人家的公子都是些紈絝子弟,只不過享受著父母的恩蔭罷了,如果不是比別人會投胎,恐怕也不是什麼有出息的,而且這樣的人,一般都沒有半天真是才學,一向自命清高的溫玉言自然是看不上這樣的人。

看著母親一臉嚮往的神情,溫玉言便覺得有些厭惡,雖然做了幾年的母女,可是溫玉言對自己這個母親很難親近起來。如今母親這個表情,該不會是有什麼主意打到了自己頭上了吧。

看到溫玉言沒有開口說話,溫太太笑道:“你們都是年輕人,現在不講究社交公開嗎,你們要多多來往才是。”

“沒興趣,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去的。”溫玉言冷聲說道。

溫太太氣急說道:“我要是像你那麼年輕早就去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生了個女兒一點都不懂事,一點都不孝順母親,就是個賠錢貨,我和你哥哥以後還怎麼指望你啊。”

看著溫太太又開始表演了,溫玉言也沒有打理她,直接就會了房間,看到女兒走了,溫太太立馬閉嘴了。觀眾都走了,她還表演給誰看。

聽到一陣響聲,溫太太,溫玉言和王媽跑到聲音來源處一看,原來牆被推到了。

“嚇了我一跳,好好的牆,怎麼就倒了呢?”溫太太看著倒在地上的牆,皺眉道。

“還是趕緊告訴房東,讓他派人來修修吧。”溫玉言也覺著這牆這麼倒著不是個事。

突然溫玉言看到一個少年,他穿了一件淺藍色錦雲葛的長袍,套著印花青緞的馬褂,配上紅色水鑽鈕釦,戴著灰絨的盆式帽,帽箍卻三道顏色花綢的。溫玉言心想,哪裡來這樣一個時髦少年?一時之間,好象在哪裡見過這人,只是想不起來。

金燕西也看到了溫玉言,只見她穿一套窄小的黑衣褲,短短的衫袖,露出雪白的胳膊,短短的衣領,露出雪白的脖子,腳上穿一雙窄小的黑絨薄底鞋,又配上白色的線襪,漆黑的頭髮梳著光光兩個圓髻,配上她那白淨的面孔,處處黑白分明,得著顏色的調和,越是淡素可愛。

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金燕西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金少爺,這位就是溫太太,她很和氣的。”王五向金燕西介紹道,金燕西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這位就是金七爺,不久就要搬過來住,他父親就是金總理。”王五又像溫太太介紹道。

溫太太有些激動,笑著巴結道:“以後咱們就是街坊了,要多多來往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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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西自是喜不自禁,兩個別有心思的人第一次有了默契,達成了協議。

下午無事,王媽看到溫玉言無聊,便笑道:“大姑娘,你沒到隔壁這幢屋子裡去過嗎?原來是一所很大的屋子呢。”

溫玉言也想去看看對面的院子,便笑道:“好,我們去看一看。我在這邊,總看見隔壁那些樹木,猜想那邊一定是很好的。不過那邊已在搬家,希望我們去不要碰到人才好。”

王媽趕緊保證道:“不要緊,人家明天才搬來呢。”溫玉言笑道:“那我們就去看看。回頭媽要問我,我就說是你要帶我去的。”

王媽笑道:“這又不是走出去十里八里,誰還把我孃兒倆搶走了不成?”說著,兩個人便走那牆的缺口處到這邊來。溫玉言一看這些屋子,裡裡外外,正忙著粉刷。院子裡那些樹木的嫩葉子,正長得綠油油地。在樹蔭底下,新擺上許多玫瑰、牡丹、芍藥盆景,很覺得十分熱鬧。往北紫藤花架子下,一排三間大屋,裝飾得尤其華麗。外面的窗扇,一齊加上朱漆,油淋淋的還沒有幹。玻璃窗上,一色的加了鏤雪紗。

溫玉言說道:“這種老屋,這樣大,拾掇起來,有些不合算。要是有這拾掇的錢,不會賃新房子住嗎?”韓媽也附和道:“可不是,也許有別的原故。”正說著,推壇門進去一看,只見牆壁上糊的全是外國漆皮印花紙,亮燦燦地。

溫玉言說道:“這越發花的錢多了。我們學校裡的會客廳,糊的是這種紙,聽說一間房,要花好幾十塊錢呢。這間房,大概是他們老爺住的。”

王媽笑道:“我聽說,這裡就是一個少爺住,也沒有少奶奶。”溫玉言問道:“一個少爺,賃這一所大房子住幹什麼?”王媽又說道:”誰知道呢?他們都是這樣說的。”兩人說話時,只見一抬一抬的精緻木器,古玩陳設,正往裡面搬了進來。其中有一架紫檀架子的圍屏,白綾子上面,繡著孔雀開屏,像活的一般。溫玉言看見,對王媽道:“這一架屏風,是最好的湘繡,恐怕就要值一兩百塊錢呢。”王媽聽說,也就走過來仔細地看。只聽見有人說道:“有人在那裡看,你們就不要動呀。”溫玉言回頭一看,正是昨天看見的那個華服少年,現在換了一套西裝,站在紫藤花架那一邊。玉言羞得滿臉通紅,扯著王媽,低低地說道:“有人來了,快走快走。”王媽也慌了,一時分不出東西南北,走出一個迴廊,只見亂哄哄地,塞了許多木器,並不象來時的路,又退回來。那少年道:“不要緊,不要緊,我們都是街坊呢。那邊是到大門去的,我引你走這裡回去吧。”說著,就在前引導。到了牆的缺口處,他又道:“慢慢地,別忙,仔細摔了!”王媽說了一聲勞駕。溫玉言是一言不發,牽著王媽的手,只是往前走,到了家裡,心裡兀自撲撲地亂跳。因埋怨王媽道:“都是你說的,要過去玩玩,現在碰到人家,怪寒磣的。”王媽安慰道:“大家街坊,看看房子,也不要緊。”溫太太見他們說得唧唧咕咕,便過來問道:“你們說些什麼?”溫玉言也不敢隱瞞,就把剛才到隔壁去的話,說了一遍。溫太太笑道:“去看一下,有什麼要緊。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要多多來往才好呢。”

就這樣,溫玉言和金燕西正式認識了,金燕西經常王溫家送各種東西,從吃食到衣料,從鞋子到首飾,只要是溫家缺少的,金燕西就送。

慢慢的,溫玉言也被金燕西給打動了,加上溫太太和溫玉翔不停地在耳邊嘮叨,溫玉言和金燕西正式交往了。交往之後,溫玉言發現金燕西是個不錯的戀人,對金燕西很滿意,為了自己,他去學詩,為了自己,他改變著自己。自己缺少什麼,他總是第一個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他也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直到和金燕西去了西山,兩個人還都是甜甜蜜蜜,開開心心的。金燕西更表示了會娶自己,溫玉言就更開心了,兩個人還約好等結婚後一起出國留學。溫太太更是喜的跟什麼似的,對溫玉言也大方了起來,偶爾還幫她做兩件新衣服。自從溫玉翔被金燕西透過關係轉到了北大,溫家更是把金燕西當成了上帝一樣對待。

從西山回來之後,溫玉言就慢慢覺察到金燕西的不對勁了。平時金燕西沒事都是住在隔壁的,可是現在他十天半個月也不過來一次,溫玉言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了。

溫太太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趁著吃飯的時候問道:“七爺這幾日怎麼沒來?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溫玉言心情整不好,皺眉說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誰,能把他綁在身上。”

看到溫玉言這態度,溫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叫道:“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誰受的了你?要是錯過了七爺,你還能找到這麼好的人家嗎?平時不知道好好巴結著,就會使性子。”

“誰愛巴結誰巴結,他要不是總理家的公子,你能那麼積極。你這賣女兒也太明顯了一點吧,人家還沒表態呢,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被人笑話。”溫玉言這兩日心情正不好,她平日就看不慣溫太太對金燕西的巴結,讓她深深的意識到自己和金燕西的不對等,越發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吵了一架之後,溫玉言回到房間裡狠狠的哭了一場。她是愛上了金燕西沒錯,可是溫太太為什麼老是算計自己?難道自己嫁的好,有能力幫襯哥哥還能不幫襯嗎?為什麼她要時不時的提一下?每當看到溫太太巴結金燕西的樣子,溫玉言就十分的恨自己,覺得自己真是一點自尊都沒有了。

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中,溫玉言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月事沒有來,等了幾日後,還是沒有來,她不禁急了起來。有心去找金燕西,又擔心他看低自己,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去找金燕西。

跟蹤了幾日後,溫玉言摸清了金燕西的行程,也知道金燕西移情別戀了。但是鑑於自己和金燕西之間的美好回憶,以及這個孩子,溫玉言相信只要自己放低態度,兩個人一定會重新和好的。

也就是在那天,她看到了自己,哦,不,是冷清秋,如今她已經是溫玉言了。冷清秋比以前長高了不少,也長漂亮了不少,尤其是她全身的那種氣質,不是自己能有的。現在溫玉言終於明白金燕西為什麼會移情別戀了,看著冷清秋對金燕西的不耐煩和厭惡,而金燕西耐心的討好。溫玉言突然後悔和金燕西早早發生了關係,也許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只是這個覺悟醒的似乎晚了些。為了自己的孩子,溫玉言還是上去和金燕西交涉了。最後金燕西懷疑的眼光讓溫玉言的心冷了下來,不禁開始思考起這段感情來。

交涉不成功,溫玉言氣呼呼的回家了,最後不知怎麼暈了過去,直到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溫太太和溫玉翔都發現了自己懷孕的事實,溫玉言只好老實交代了。

再後來溫玉言就聽說溫太太去金府鬧了一場。金燕西還是不願意娶自己,到了這個時候,溫玉言的心就徹底的冷了,感覺自己就像和那些被紈絝子弟玩弄的女學生沒有什麼兩樣了,只是自己這個打著愛情的幌子。溫玉言不敢出門,生怕被人家笑話,這個時候未婚先孕可是一個醜聞,尤其又被溫太太給嚷了出去,溫太太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這樣就不怕金府不讓自己女兒過門,自己家丟的起人,他總理府能丟的起嗎?

事實上溫太太所作所為也起到了一定的催化作用,最後兩方協商的結果是金燕西娶溫玉言做姨太太。聽到這個訊息,溫玉言直接大哭了一場。

溫太太看著大哭的女兒,撇撇嘴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兒啊。雖然你現在是姨太太,可是未來還說不定呢,到時候你要是生個兒子,就算被扶正也不是不可能。萬一他要是娶了個妻子,我也有的是手段讓她生不出孩子來,到時候金家的財產還不都是你和兒子的。”

溫玉言哭自己死去的愛情,哭自己遇人不淑,自己的名聲已經全毀了,這可是伴隨自己一輩子的。就算當了七少奶奶又如何?最後還是要被人看不起,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的。溫玉言似乎已經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背後嘲笑著自己了。

溫玉言在家裡好好的思考了兩日,自己如今沒有人可以依靠了,要是嫁給金燕西做姨太太,自己是萬萬不願意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上天重新給了自己一次生命,就這麼死了,溫玉言有些捨不得。最後決定離開,找個地方,打掉孩子,然後平靜的生活。

下定決心之後,溫玉言就開始悄悄地收拾了,看著哪些東西要帶走,哪些東西不要帶走。什麼都準備好之後,溫玉言發現自己的錢不夠。琢磨來琢磨去,溫玉言也想不到誰會借給自己這麼一大筆錢。最後決定去冷清秋那裡試試運氣,畢竟敲詐的事自己還是第一次做。

溫玉言不想和冷清秋在扯上關係,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是真正的冷清秋的話,恐怕會看不起自己吧?實在沒有辦法,溫玉言便將金燕西送自己的珍珠項鍊拿了出來,準備用這個和冷清秋交換,這樣自己心裡也好受一些。

事實證明,上天並沒有拋棄自己,溫玉言成功的從冷清秋手裡拿到了兩千塊錢。第二天便去了火車站,站在火車站裡,溫玉言也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南京是不能回的,上海消費水平太高。最後溫玉言決定買一張半夜去武漢的車票,藏好車票後,溫玉言就回了家。

“玉言,回來了啊。快來喝雞湯,再過兩日你就是金府的姨奶奶了,咱們家以後就靠你了,你哥哥畢業了還指望你給找個好工作呢。”溫太太看到女兒回來了,立刻將溫玉言迎了進去,殷勤的給溫玉言倒了碗雞湯。

溫玉言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卻在冷笑,你們註定要失望了。喝完雞湯,溫太太就放溫玉言回房了。自從溫玉言懷孕後,她也就不繼續上學了,生怕看到同學們嘲諷的眼光。

過門的前一天晚上,因為第二天是女兒的大喜日子,溫太太早早的就睡了,下人們也跟著早早的睡了,聽到外面沒有聲音了,溫玉言從床底下摸出白天整理好的行李箱,悄悄地推門走了出來。

躲在陰影裡,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才悄悄地開啟大門離開。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連黃包車都沒有了。溫玉言咬著牙往火車站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幾公裡,到了火車站的時候,溫玉言看了一下表,離開車還有半個多小時。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火車準備出發了,坐在火車上,溫玉言留戀的看了一眼北京,便沉沉的睡去了。她實在是太累了,溫太太和溫玉翔也不可能追上來了,自己也可以和過去徹底告別,開始新的生活了,溫玉言這一覺睡的特別的甜。

下了火車後,溫玉言不知道該往何處去,茫然的走到大街上,最後找了家小旅館住了進去。

幾日後,溫玉言就和店裡的老闆娘混熟了,老闆娘是個爽朗潑辣的武漢女人,知道溫玉言想租房子之後,便熱情的將自家的空房推薦給她,溫玉言去看了一下,是個小院子,只有三間正房,兩間耳房,離老闆娘家不是很遠,要是有事情還能照顧到,溫玉言便住了進去,又讓老闆娘幫自己介紹了一個可靠的傭人,喚作吳媽,是個寡婦。

老闆娘也很高興,自己這棟房子空閒半年了,自從上次的租客走了之後,就沒有再租出去了。如今終於租出去了,又多了一份收益,她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就是找醫院打胎了,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溫玉言除了嗜睡還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在武漢瞭解了幾日,溫玉言最後決定去大醫院做流產,雖然貴了些,但是安全是有保障的。

對於吳媽,溫玉言自然是半真半假的編了一個故事:自己剛和丈夫結婚,丈夫就愛上了別的女人,然後就和自己離婚了,然後自己就發現懷孕了。現在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要把孩子給打掉。吳媽雖然不太贊同,勸了溫玉言好幾天,無奈溫玉言已經鐵了心,也只好多做些補品給溫玉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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