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安小芯的腦子裡全是小韜媽媽那張老淚縱橫的臉。
她左思右想,想過找楚鬱。可是她和楚鬱過去的關係,使她不想再有事情和楚鬱糾纏在一起。
她想過找曲信赫,可是她心裡有個隱秘的念頭,更加不想麻煩曲信赫。
與上面那兩個人比,她寧可直接找英培。
再說,晨鑫是英培負責的子公司,無論找誰,最後都繞不過英培這道檻,其他人最後都得要找英培來說這個事才行。那時英培還是會知道是她在為這件事奔忙,與其讓英培從別人的嘴裡知道,還不如她直接去說。
想到這,她下定了決心。
可是一轉念,又立刻猶猶豫豫了起來。想起英培來吃飯,雖然氣氛不錯,但兩個人明顯都小心翼翼的,避免談論一些敏感的話題。英培也沒像往常那樣喝了咖啡才走,而是飯後不久就禮貌客氣的告別了。看來,裂痕確實造成了,安小芯苦澀的想。
就這樣思來想去的混到晚上,她還是撥通了英陪的電話。
幾聲鈴響後,熟悉的聲音傳來“喂。”
“是我,安小芯。”安小芯有點怯懦。
“知道,我正開會呢。要不是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我才不接。”英陪笑著說。
他的笑,彷彿就在耳邊,安小芯似乎能感覺到氣息的流動。她壓抑著狂烈的心跳,結結巴巴的說:“晚上,能……過來吃飯嗎?”
“嗯?”英陪奇怪了,“今天早上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嗎?你竟然主動邀請我吃飯?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就……就是問問。”安小芯心虛。
英陪看了看錶,沉吟了一下,遺憾的說:“我在外地呢,趕回去會很晚了。今天……就算了吧。”
“哦,那就算了。”安小芯不再多言,掛了電話。
正懊惱著,李英愛的電話來了。
“安小芯,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李英愛開門見山的問。
“什麼事情?”
“你就裝傻吧,你說什麼事情?我告訴你,我幫你打聽了。晨鑫公司那個部門經理,是英陪的一個遠方表舅。他兒子,這次佔了晨鑫的一個資助留學名額。據說,留學的條件非常優越。只要和晨鑫籤了合同,晨鑫不但負責全部的學雜費,還發放一定的生活補貼。”李英愛嘰嘰喳喳的說。
“哦,知道了。”安小芯提不起興趣。
“什麼知道了?你趕快和英培說,他肯定能幫你。你幫了鄧奕韜這個大忙,就把以前那些心結都放下吧。”李英愛叫著。
“好了,我不想談了。”安小芯要掛電話。
“靠,你以為我願意和你談?我吃飽了撐的。”李英愛不高興了,“我告訴你,安小芯,你這樣是兩邊不討好。要不,你去求英培。要不,你就狠下心來不要管鄧奕韜的事。你這個也不想傷害,那個也不想放開,你以為你三頭六臂?我看你乾脆死了算了,下去陪了鄧奕潮,大家誰都不用煩。”
啪的一聲,那邊掛了。
安小芯看看電話, 對著話筒憤憤的吼:“至於嘛,一言不合,就發我脾氣。都拿我當軟柿子捏。”
安小芯對著電視又不知所云的看了一陣,抬腕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她實在坐不住了,心裡像有團火在燒,起身就奔出了家門。
夜風中一口氣跑到英培家樓下,安小芯抬頭看著樓上的點點燈火,胸口起伏著猛烈地喘。
氣息還沒有完全的平定下來,有機動車開近的聲音。安小芯回頭,刺眼的汽車大燈讓她睜不開眼,耳朵裡聽到有汽車剎在旁邊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安小芯的眼睛尚未睜開,英培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她半睜著眼睛看過去,英培的車停在她身邊,他人在駕駛位裡對她笑著說話。
“啊……啊,散步,我散步路過這裡,嘿嘿。”安小芯緊張的說。
“我看你像是跑步。你抬頭看什麼呢?”英培問。
“咳,我猜你住幾樓呢。呵呵,我只知道你住這棟,不知道幾樓。”安小芯實話實說。
英培眉頭輕輕蹙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安小芯,不動聲色的問:“想知道?”
安小芯點點頭,想了想不對,馬上又搖搖頭。
英培笑:“想知道,就上來參觀一下吧。”
“嗯……”安小芯猶豫,這麼晚了,可是小韜的事不能耽擱,咬了咬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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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培的眉心,再次蹙了起來。
跟著英陪進了房間,安小芯好奇的東張西望。沒有想象中的奢華,房間裝修得簡潔大氣,色調以灰和藍為主,米白色的傢俱,正是英培喜歡的格調。
英陪脫了外套,扯掉領帶,叫安小芯坐一下,自己則進去裡面換了輕便的衣服,順便洗了洗臉。
再走出來,他已經渾身的舒服愜意,頭髮上還沾著一些未擦淨的水珠,給立體的五官平添了一絲性感。
他走到吧檯,開始泡咖啡。
安小芯很不自然,又不敢到處亂動,只能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向外張望。
“看什麼呢?”英培邊煮咖啡邊問。
“哦,沒什麼,原來這下面就是中學操場啊。”安小芯沒話找話。
“恩,白天時在這裡看操場上的人非常清楚。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真令人歎為觀止。”英培輕描淡寫的說。
安小芯無語,漲紅了臉。難道,她穿著緊身衣,在操場邊趁四下無人時做的滑稽動作,都給他看到了?他看到沒關係,是不是這樓上其它的住戶也看到了?唔,沒法見人了。
“過來,咖啡好了。”英培叫。
“嗯,來了。”安小芯慢慢挪過去,和英陪隔著小吧檯對坐。
英陪用遙控器開了音樂,悠揚纏綿的小提琴曲響起,兩人品著咖啡,都沒說話。
英陪抬起眼皮瞄了安小芯一眼,她明顯有心事。平常喝到咖啡都會先深深的聞上一聞,然後再舒服的嘆一口氣。可今天,她卻沒有這種表現。
英陪品著咖啡不說話,等著安小芯說。
果然,安小芯的眼光在房間裡上上下下遊移了個遍後,終於輕咳了一聲說:“咖啡很好喝。”
“恩。”英陪點頭。
“你今天很忙?”安小芯又問。
“恩,一直開會。對了,你打電話給我,有事?”英培試探的問。
“沒……沒事。”安小芯答。
“哦。”英陪還是不追問。
“嗯……英培,我們公司,會資助一些在校的大學生出去留學嗎?”安小芯小心翼翼的開啟話題。
英陪轉了轉手裡的杯子說:“以前沒有,最近下面的一些子公司,開始有一些。”
“我聽說,我們公司資助大學生去德國學德英翻譯,這對我們公司有什麼用啊?”安小芯問。
“老爺子最喜歡德國的技術,我們在德國設立的實驗室已經好多間了,德國的工程師數量也在不斷增多。我們現在急需精通中英德三國語言的人才,最好能是中國人。這樣的人不好找,與其高薪聘請,還不如自己培養。”
“哦,”安小芯沉思,想著怎麼才能把話題引到鄧奕韜身上。
正有點走神,安小芯突然感覺到有溫潤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摩挲。
“又走神了,想什麼呢?”英培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混在小提琴飄揚的旋律裡,若有若無的撥人心絃。
安小芯僵住,不敢抬頭看他,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感覺到英陪的手正慢慢把她的散發撥去耳後,然後將她小巧的耳垂在大拇指和食指間揉搓把玩。
“哄”的一聲,火苗從耳尖串起,蔓延至臉頰,燒上脖根。安小芯想撥掉那雙放火的手,可她的手卻怎麼都舉不起來,彷佛有千斤那麼重。
英陪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繞到安小芯的身後。長臂一攬她的腰,安小芯便被從椅子上扯下來,完全依靠近英陪的懷裡。
她的後背,緊緊貼著英培的胸膛。皮膚與皮膚之間,只有單薄的兩層衣料,英培有力的心跳,一聲聲敲進她心裡。
他的氣息,吐在她滑膩的頸上,越來越熱。
他的唇,從後面含住她的耳垂,細細的啃,密密的咬。
安小芯腿發軟,無力的靠著他,他的雙臂在她腰間緊緊的交纏,彷彿想把她勒進體內。
“別……”安小芯無力的轉頭,想躲開耳尖的刺激。
可是英培的唇卻立刻堵了過來,強迫她扭著頭,承受他的溫柔。
安小芯習慣性的想掙脫,可是心裡迷糊的厲害,念頭一閃而過,手舉了舉,竟然撫上了那雙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上。
英陪感受到了她的溫順,得到了她的鼓舞,乾脆把她轉過更加緊密的貼在懷裡,以方便他的需索。
火焰,熟悉的火焰像是點燃了油般點燃了她,比哪一次都更焦灼,比哪一次都更徹底。她在火海中緊緊攀附著那一點清涼,毫無保留的燃燒自己,貢獻光和熱。
“安小芯,別掙扎了,就休息吧。
安小芯,過去的都忘了吧,你需要這個男人。”
心裡的魔鬼又在說話了、
這一次,安小芯潰不成軍,她累了,再也不想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