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再見流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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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阿木圖讓寧夏取名,寧夏費盡腦力三天三夜,最後惱怒瞪著那張像極了阿木圖的小臉說:“哪那麼難取名!瞧那小樣,還敢笑!再笑就叫你彌勒!”

阿木圖在旁邊疑惑地問:“彌勒是什麼?”

寧夏沒好臉色地瞪了眼阿木圖,說:“是佛。”

於是,彌勒公主的大名在契沙國風靡了一時,大家不明白公主取這個名字是何含義,只道這佛主能保佑國家保佑家人。於是,佛教就此在契沙國興起,寺院新增了好幾十座,而且每座必供彌勒像!

彌勒公主百歲(一百天)的時候,舉國歡騰,皇宮裡連續慶賀了三天三夜,燈火不息。

可就在第三天夜裡,阿木圖回暖閣未找到寧夏,只看到了床上壓著一封書信。

書信上面用相當難看的字寫道:

“抱歉,這時候說再見。

是再見,不是訣別,我離開一段時間,會回來的。

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好彌勒。

有些東西丟了,我一定要找回來。

本來不想不辭而別,可我擔心我會捨不得,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

請你理解,還有,等我。

——寧夏。”

其實她本沒資格讓他等。除了為他生了個孩子,她沒有做過其他什麼好事。

可是她真的不能做到就此幸福地生活在他身邊。她丟掉過很多東西,太多太多了,多到她的心已經變得很小很小,再也不能容納更多的東西!所以她要去找回來,一點一點。

她先去祭拜了洛平川,然後帶小三去了趟大漠。她找到了西北一個叫塔沙的地方,那裡有著很好吃的松萄餅,到了晚上,還可以對著月亮,圍著暖爐吃西瓜。

然後她又去了南疆,看到了許多奇怪的動物和植物,美得她差點就不想回來了。

最後,她去了江南。

曾經她對一個人說過,她想在江南開個酒樓。那個人說,那他可以開個醫館。

那個人,有著傾國傾城的容顏,只要他一出現,連彌勒佛都會忘記笑,忘記呼吸。

三年寒暑易逝,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過。

細雨的五月,她登上蘇州城裡一個叫做“寧夏”的酒樓。

很巧,寧夏,和她的名字一樣。

這是蘇州城最大的一間酒樓,風格雅緻,樓中隨處可見竹林假山流水,還有一個很大的後院,錯落有致地散佈著小棟樓層,全以走廊相連,中間花草繁盛,還有一個不大的池塘。

她隨小二上了二樓雅間,點了幾個清爽的小菜,然後悠然地聽著細雨落入池塘的聲音。

點菜的時候,小二盯著她的臉猛看,她以為那是她的魅力無敵。

送菜上來的時候,換了個小廝,那小廝依然盯著她的臉猛看,她就開始懷疑起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掌櫃又敲門進來,問她:“小姐,我們的菜怎麼樣?還要不要別的服務?”

問話的時候,掌櫃還是對她猛看。

寧夏皺起了眉,難道說阿木圖等不及了開始通緝她了?

“你們這裡還有什麼別的服務?”她問。

掌櫃恭敬地說:“小姐請隨在下過來。”

寧夏放下筷子,爽快地跟著去了。她到是不怕壞人,只要不是遇到高手,隨便對付幾個普通百姓還是不在話下的。

掌櫃帶她繞了好長一段路,才來到一扇門前。

雕花木門,古色樸質,精緻典雅不失情趣。盆景怡然生輝,情調各異,卻同樣舒張著一種叫做暢懷的東西。

掌櫃對寧夏做了一個“請”的姿態,便告退。

好象有那麼一點……奇怪。

門內傳來一陣古箏的聲音,舒緩悠然,但仔細聽,彷彿還帶著一些寂寞。

琴聲清脆,和著細雨,令人格外舒服。

寧夏推門進去,房間分成裡外兩間,以珠簾相隔。有一人坐於內間珠簾之後撫琴,穿著淺藍色的衣服,看不見面目。

寧夏自認是粗人,也不怕打擾人家,大咧咧就開口問道:“敢問閣下何人?”

琴聲抖了一下,節奏開始有些繚亂,明顯到她這種不善音律之人都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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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也感覺到,於是乾脆停下奏樂,站起來,與她相隔珠簾對望。

“我可以進來嗎?”她試探地問,見他沒反應,便向前走了幾步,拉開簾子,“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默許了……啊……”

那一瞬間,就像是陽光從烏雲的縫隙中散下,剎時光芒萬丈,心跳和呼吸俱滅!即便是相隔多年以後,見到這樣的一張臉,她依然一如往昔,發呆愣神。

“妖孽啊……”她嘴裡呢喃著這兩個字,“妖孽!”

流夕的微笑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忽然燦爛了,如同夜幕中綻放開的煙火,令人再也睜不開眼。

寧夏大步向前,猛地抱住他,像擁抱離別多年的兄弟。她下巴擱在他肩上,有些哽咽地說:“不要動,你就算是鬼,也讓我抱下吧。”

他很聽話,沒有動。撲鼻而來的是她身上特有的氣息,他也再動彈不了。

“我花了三年時間,去了大漠,去了南疆,你卻在這裡開酒樓!”她十分不雅地吸了吸鼻子。

“你說你想在江南開個酒樓。”他的聲音依然如記憶中那般溫潤如玉。

寧夏推開他,粗魯地重重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嚴肅地說:“可我真沒想到還能活著再見到你!走,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哎,不過,說好了,你請啊!”

流夕無辜地揉著被她拍疼的肩,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給點正常人的反應?”

寧夏拖著他就向外走,還沒到門口就聽見門外有兩個聲音在吵嚷。

“靠!別拉本少爺!我一定要見見是什麼人!”

“別搗亂!你給我回去!”

“不要!我一定要見她!”

“見她幹什麼?你給我回去!”

“三年了!他傻傻地在這裡守株待兔了三年!”

“又不是你等了三年,你激動什麼!”

“靠!本少爺不是陪他等了三年啊!”

“你自己高興又沒人強迫你!”

“不管!我要見她!”

“回去!”

“我幹嗎聽你的!就不回去!”

“再不聽我揍你!”

“靠靠靠!你這野蠻人!”

“……”

寧夏臉色忽然煞白,她一把向前,拉開了門。

門口兩個還在拉扯的人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望向她。

那兩人,一個是蘭利斯,一個是嘉龍。

寧夏沒理會蘭利斯,和嘉龍大眼瞪小眼半天,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下,忽然一巴掌就拍上嘉龍的後腦勺,怒道:“你這個混小子!我找了快你五年了!你滾哪裡去了!”

嘉龍齜牙咧嘴捂著被拍疼的腦袋,剛想反駁,忽然被眼前這個長得還沒他高的女子一把抱住。

嘉龍今年芳齡十八,雖然不是沒抱過女人,卻第一次被女人熊抱!奮力竟掙扎了兩下硬是沒掙開!這女人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終於,少爺他怒了,可還沒動手就聽見懷裡的女人開始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徹底讓他手足無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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