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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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趙惜是在喝完第三杯酒時倒下的,只見她臉枕著右手保持著側趴的姿勢,左後緊抓住胃部,整個臉都皺成了一團,面色慘白,最後甚至直接嘔出滿口血來,且身子不斷的抽動著。

曾靜語喝的正起勁兒,見她媽這麼快趴了輕笑著鄙視說:“媽,怎麼才三杯你就倒了。”

趙惜此時胃裡翻江倒海,仿若一刀一刀凌遲般痛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竭力的穿著粗氣。

那廂曾軍長還是忘我的一杯緊接著一杯的往嘴裡灌,見她媽趴著不動,曾靜語倒是停了下來開始琢磨如何加料的問題,然而,不等她理清頭緒,趙惜嘔出的口鮮血已經在順著手臂流在桌上,並快速的在光滑可見的桌面上蔓延開來。

“媽,你怎麼了。”曾靜語猛的站起身來,驚叫著踢開凳子朝她媽奔去,嚇的心臟都幾乎都要停止了。

彼時,喝的正歡的曾軍長剛端起滿上酒準備來個一口悶,卻猛的被曾靜語突兀的叫喊打斷,不禁抬頭看向對面的趴在桌上的趙惜。

她不是喝醉了嗎?哪來的血?

遲疑了一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是趙惜吐血了,隨後迅速起身走到對面,二話不說的把人抱起,大步朝門口走去,曾靜語緊隨其後。

曾軍長直接把車開去了軍區總醫院,軍區醫院不比其它,他的少將的軍銜擺在那,可以省去很多繁瑣的步驟。

急診室裡,趙惜被放在素白的病床上,身體因為疼痛弓起,緊緊蜷縮成蝦米狀,鼻子裡偶爾還是會流出血來,滴在素白的床單上,暈染出鮮紅的色彩,好似臘月裡傲雪的寒梅。

經驗老道的主任醫生先是眯著眼睛仔細替的替她把了脈,而後又叫曾軍長把她扶起,邊按壓了她的胃部,邊問了她胃病的史。

趙惜痛的氣若游絲,整張臉都皺成了,無力的靠在曾軍長的結實的胸膛,聲音低低緩緩,良久回答道:“我的胃病有很多年了,應該是胃出血,以前也犯過。”

醫生點頭認同:“嗯,是喝酒引起的胃部血管擴狀充血,導致血管破裂,這種情況會出現大量嘔血,你先住院觀察幾天,十二個小時內不要進食,之後一兩天也只能吃流食。”

“你看她都痛成這樣了,那能不能給她先打針鎮痛劑。”曾軍長用商量似的口吻建議道,他不懂醫,不知道該怎麼用藥,在他看來,第一要務就是先給病人止痛,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了趙惜那蒼白無力的喘著粗氣的樣子,好像她會隨時死去一般,嚇的他連呼吸都慢了幾拍。

醫生應曾軍長的意見給趙惜打了鎮痛劑,之後由曾軍長和靜語跟護士一起把趙惜送進了單人病房。

因為鎮痛劑的關係,趙惜此時早已睡去,病床邊,曾靜語正拿著打溼的紙巾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著臉上早已幹掉的血漬,曾軍長站在床尾靜靜的看著床上緊皺著眉眼,睡的並不安生的趙惜,憐惜,擔憂,惶恐,一時間諸多情緒齊齊湧上心頭。

她說她的胃病有很多年了,甚至早已經嚴重到了胃出血的地步,可在他的印象中,她喜歡下廚,做的一手好菜,每天按時吃飯,連胃脹氣都不曾有過,怎麼會胃出血,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年她過的並不好,可能是太忙沒有時間吃飯,或者是心情不好酒喝的太多...................

這一刻,他瘋狂的想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

護士很快拿來了消炎藥給趙惜打吊針,曾靜語後退了兩步步主動給護士讓位置,並不忘叮囑她輕一點,她媽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不要把人給弄醒了。

曾軍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冷冷的看著曾靜語給趙惜擦血,看著護士將尖利的針頭插進趙惜淡青的血管,,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講過一句話,他突然覺得很壓抑,他想不明白既然過她的並不好,當初為什麼還要離婚,他覺得很混亂,突然間分不清楚自己是可憐她,還是怨恨她,他想,他需要冷靜。

城市的霓虹閃爍,半夜十二點的光景卻通亮的如同白晝,月光的清輝早已被絢爛多彩的霓光所覆蓋,從視窗往外看去,整個城市的被籠罩在一邊橙黃的光暈當中。正月的天氣和臘月相比並沒有上升多少,屋外北風呼嘯,推開窗子冷風灌入,依舊能冷的人牙齒打顫。走廊盡頭的窗臺出,曾軍長正迎著北風靜靜的抽著煙,彷彿要從這繚繞的煙霧中看出生活的本質來,

要理直氣壯的說所不恨她,那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當初的離婚並不是因為移情別戀,可畢竟還是離了,他承認自己對她還有感情,可這並不足以讓年近五十的他瞬間返老還童,跟個毛頭小子一般風風火火的再去追她一次,或者說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說要復婚就復婚。

時間會讓人慢慢沉澱,退去青年時火熱的激情澎湃,慢慢的學會內斂,學會思考,他想,哪怕當初她不是因為移情別戀才離婚,那也必然是有了比當初更好的生活,或者又更大的誘惑才使得她狠下心來離他而去,他一直這麼堅定的認為這,所以在他弄清楚她當初離婚的真相,以及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之前,他並不打算提及任何關於感情的話題。

然而,趙惜的病是他沒有預料的,在送她來醫院的路上,後視鏡裡,他看見她無力的靠在靜語身上,痛的臉色蒼白,嘴裡大口大口的嘔著暗紅的血,那種只有武俠電視裡面才會出現的悽慘畫面,真的有把他嚇到,甚至給了他一種她就要死了的錯覺,他擔心的要命,恨不得自己開的不是汽車而是火箭,最好是能瞬間飛到醫院。

當然,照他闖紅燈和超車的次數,那速度其實跟飛已經差不離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挑明了問趙惜是否可以複合的話,此時,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是根本放不下她,他本以為她這些年過的很好,本以為她找到了更好的,可現在他才發現,那些所謂得好,不過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而已。早在送她來醫院的路上他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如果她真的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找別人,如果她沒事他一定會再次把她追回來。

當然,在這之前他得先查查她是否有較往年的物件,或者其它潛在的情敵,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想如今網絡通信發達,要查趙惜這樣的普通人,部隊裡有的能手,一個電話過去,幾個小時的功夫就能把人查的清清楚楚。

事實跟她說的差不多,離婚後她並沒有跟馮齊出國,反而是一個人離開了常寧去外地打工,一年後考上了中國傳媒大學廣播電視編導的專業的研究生,由於在校期間成績優異,申請了出國留學,然後又去美國讀了兩年博士。五年前常寧電視臺因為經濟收益低迷,公開招標,以承包的形式拍賣常寧三個電視欄目五年的所有權。趙惜毅然從回國以三千萬的價格買斷了這三個欄目,之後一直留在常寧電視臺,並兼任常寧電視臺精品欄目《經濟給力》主持人。

十年期間她是單身,至於談過多少次戀愛,或者說一年進幾次醫院,這種匆忙間找來的資料不可能詳盡到這個地步,不過對不他著重強調的目前是否有結婚物件還是得到了準確的答覆,沒有。

既然這樣,他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而且他能想象一個女人,靠自己的能力五年賺三千萬是多麼的不容易,讓他對趙惜越發的憐惜起來。

趙惜這一覺睡了很久,第二天醒來時,胃已經不痛了,只是藥打多了,嘴裡苦澀澀不怎麼舒服。她動了動深吸想起床倒水,卻發現右手都被人緊緊拉住了。

曾軍長昨天晚上不知不覺的趴在趙惜的病床邊睡著了,他臨睡前並沒有抓她的手,是曾靜語,她半夜被尿憋醒了,從廁所回來看見他爸趴在病床上睡的正香,靈機一動便想出了這麼一招,當然,她原本是想著把她爸也弄床上去的,可是這項工程太過巨大,隨時會有把人吵醒的危險,而且病床也小了點,於是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只讓兩人牽了個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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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醒來時曾靜語已經不再房裡了,無力只剩下她和趴在並床上睡覺的軍長同志,她下意識的把手往回縮試圖掙開,卻不料手沒掙開卻將他吵醒了。

曾軍長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趙惜,又看了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越發握的緊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沒有牽她的手,而此時房間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趙惜又比他醒來的早,他自然而然的以為是趙惜主動牽了他的手,且拍他發現可以在他醒來之前放開,試圖“毀屍滅跡。”

好在我醒來了!曾軍長覺得很慶幸,一握住她的手就不願意再放開。昨晚上他就想和她開誠佈公的談一次,卻不料她一叫睡到了天明,如今她這樣的舉動,更增加了他提出複合的資訊。

“小惜,你別走了,反正你沒嫁,我也沒娶,不如我們重新開始。”

趙惜一直以為他是喜歡張慧的,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任由他牽著手堪堪楞在那。

這時曾靜語剛好出去買早餐回來,在門口恰巧聽見他爸後面那句重新開始,心裡不由得一樂,歡快的蹦q進來,激動的說:“媽,我爸都這麼說了你就趕緊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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