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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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鄭寧和沈言一致認為,曾靜語是九零後的典型代表,在她身上時刻彰顯著著九零後人的特質----------裝逼,拿逗號當頓號使,拿句號當逗號使,嘆號夠震撼隨便亂使,省略號很有淡定範兒恨不得豎過來使。

週末,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偶爾有微風徐徐襲來,吹的樹葉悠悠晃動,翠綠油亮的葉面折射出耀眼的光影。x大新建的800米橡膠田徑場上,兩個穿著軍裝的短髮妹紙,一前一後正忘我的奔跑著,身後留下一個長長的陰影。

“靜語,算了吧,再跑下去,會死人的啊!!!”跑在前面的妹子突然放慢速度轉過身來,氣喘吁吁的說。

說話的人叫鄭寧,跑在她後面的人叫曾靜語,兩人都是x大醫學部臨床學大二的學生。

時值六月,盛夏時節。

下午五點的光景,太陽依舊熾熱的如同火爐,跑道上還隱隱散發著一股子濃濃的橡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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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跑下來,兩人汗如雨下,臉上通紅一片,領口和後背早已被汗浸的透溼。跑在前面的鄭寧實在是受不了了,腿肚子一軟,直剌剌的一屁股坐在了跑道上。

“靠,還說自己是學體育的,連我都跑不過。”曾靜語終於趕上來超過了倒下去的鄭寧,順帶著給了鄭寧一記輕蔑的眼神,“不跑拉倒,我自己跑。”撂下狠話後,又屁顛屁顛的龜速前進。嘴裡還高唱著《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

站在一邊歇涼的沈言這時趕緊的跑過來,扶起坐在地上的鄭寧,歪著腦袋看著正在龜速前進的某人,深深感嘆道:“你說,她這唱的是哪出啊,動真格了?”一個星期前曾靜語不曉得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把她們兩拉到意湖邊上,莊嚴而鄭重的宣佈她要當軍醫。接著,連續一個星期下來,天天拉著鄭寧出來陪她跑步,而沈言----------她是弱女子,跑步,就算了吧,在一邊看看就好。

x大是全國排名前幾的軍校,前些年學校大擴張合併了隔壁的y市醫學院,拆了中間的隔牆,成立了單獨的醫學部。x大的宿舍標準的四人間,沈言和曾靜語還有鄭寧三個人是室友,還有一個叫李玉,李玉是獨行俠,所以,每次有事或者去玩兒,都是三人行。

鄭寧順著沈言的目光放眼望去,一臉不信的搖了搖頭,“裝樣子的吧,她最擅長的事情不就是裝了。凡事三分鐘熱度,估計這次也一樣。”末了又不甘的抱怨:“你說她還好意思鄙視我,我跑三圈的時間,她才跑了一圈,就她那烏龜速度………………”鄭寧分外無語,“你說這傢伙臉皮怎麼就那麼厚呢?”

沈言認同的點頭,隨即一臉的不解:“她不是說了自己臉皮堪比地殼嗎?你怎麼還對她的臉皮抱有幻想啊。”

鄭寧幡然醒悟,狠狠的往自己腦門拍上一巴掌,狼聲哀嚎:“我錯了!!!”

這三人感情雖好,不過,這性格,用南轅北轍來形容那都顯得太含蓄。

曾靜語為人直爽,性格彪悍,女王系。在班上,只要那高分貝的嗓門一吼,底下附和聲一片,掌聲雷動---------她是班長。

沈言,乖乖女,人長得特別漂亮,一看就屬於那種很好欺負的小白兔型別,動不動就害羞得臉紅,沒少被曾靜語調戲。

鄭寧,原本好好的一個靦腆女孩,可自從跟曾靜語混了兩年之後,就風風火火的朝著男人婆的行列一路狂奔,有去無回了。

漫長的半個小時過去了,曾靜語終於光榮的倒在了田徑場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沈言和鄭寧趕緊跑上去把人拉起來。沈言是個細心的好姑娘,來的時候還帶了礦泉水和毛巾-------------她跟著就是來搞後勤的。

“還跑嗎?”沈言邊給她擦著臉上的汗,邊問。

“明天再繼續。”曾靜語搶過沈言手上的礦泉水,狠狠的灌了一口。

關於曾靜語為什麼突然覺悟,深知作為一名軍校生,要堅持貫徹黨的指導方針,不畏艱苦,努力學習,發揚愛國主義精神誓要成為一名為廣大軍人同胞服務的軍醫,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了-------------------邵俊。

邵俊是她們大一時的教官,當時的邵俊還在讀大三。

曾靜語是被她的軍長老爸用竹條逼著來讀軍校的,對這個地方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時不時的喜歡找茬,總喜歡跟教官嗆那麼幾句。

比如:

軍訓第一天,沈言暈倒了,她平地一聲雷,自告奮勇:“報告教官,有人暈倒了,我申請送她去醫務室。”學校安排了專門送暈倒的同學去醫務室,她就是想偷懶。

邵俊絲毫不給她面子,厲聲喝斥道:“不準。”

自此兩人的樑子就在曾靜語單方面的意願下結大了,只要一逮著機會她就會不遺餘力的跟邵俊唱反調:

“報告教官,我要上廁所。”

“報告教官,我頭痛要請假。”

“報告教官,今天我親戚來了,不可以做劇烈運動。”

……………………………………..

剛接下這個班時上頭就給邵俊透過氣,“那曾靜語是首長家的掌上明珠,就是來這裡鍍金的,凡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可奈何他是個油鹽不進的主,管你軍長家的千金還是司令家的公子,照罰不誤。

“曾靜語出列,站軍姿一小時。”

“曾靜語出列,解散後去田徑場跑20圈,不跑完不準吃飯。”

“曾靜語出列,100個蛙跳。”

如此兩人算是結下了不解之仇。

至於後來是如何和好的,此事話來長……………

上個週末,輪到曾靜語出行,在市裡逛了一天,突然覺得肚子餓,就隨便找個個飯店祭奠一下五臟廟。

可誰知她竟然在那裡碰到了邵俊,而且悲催的是,她發現那家夥還是去相親的。

曾靜語當時就震驚了,相親,他才多大啊,據她瞭解,邵俊在大三入選了特種部隊,進去之後一直沒有休過假,而且今年才剛滿23歲而已,這麼小就跑來相親,要不要那麼驚悚!!!

曾靜語故意找了個相近的位置坐在了邵俊的背面。

只聽見那個女的說:“聽說你是軍校畢業的,現在是什麼軍銜?”

“具體是什麼兵阿姨沒告訴我,你能跟我說說嗎?”

“聽說你是本地人,家裡房子也有,可以直接結婚。”

.............................

此時菜還沒有上來,桌上只擺了一疊花生米,曾靜語面對著那喋喋不休的姑娘,嘴裡不斷的嚼著花生米,心裡卻是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靠,你是來搞傳銷的吧,這麼眼巴巴的想把自己推銷出去............還結婚,長成那樣還想嫁給邵俊,眼睛芝麻大,塌鼻子,河馬嘴,長的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丫丫個呸的,這基因也忒差勁了點。”

其實人家姑娘長的雖然沒有她好看,但也不至於那麼無藥可救,大眾化而已,既不漂亮也不醜。

可是到了曾靜語眼裡,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了。

一頓飯吃的她火氣十足,味同嚼蠟。不過最後還是被她堪堪忍了下來。也沒有主動去找邵俊,默默的出了飯店,然後坐車回學校。

六月裡的天氣很熱,總是會讓人冷不丁的冒出幾許煩躁來。曾靜語本來心裡就彆扭,這一熱,就更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學校有規定,十點鐘必須準時睡覺,此時已經十點半了,宿舍裡其它三個人都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她心裡擱著事兒,怎麼也睡不著,乾脆一屁股坐起來,灰溜溜的爬下床,高舉手機,藉著手機微弱的光亮在雜亂的桌子上好一陣摸索,終於找到了那盒子檸檬味的空氣清新劑,偷偷摸摸跑進了廁所。

廁所的窗戶被她全部敞開,又按了幾遍衝廁所的水龍頭,徐徐的微風吹來,裡面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異味。清新的檸檬味淡淡的飄散開來。

曾靜語靠著面向窗子的牆角,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還隱隱能瞧見月亮朦朧的身影,透過層層黑雲,慢慢的露出頭來,而後,越發清晰。

電話撥通的那會兒,她還沒緩過神來,直到那邊傳來邵俊特有的清冷聲調,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喂”久違的聲音傳來,低沉冷硬,嚇的曾靜語猛的打了一個哆嗦,“都十點半了,你怎麼還沒睡?”邵俊也是x大畢業的,對學校的作息時間很清楚。

曾靜語緊了緊握著著手機的手指,忍不住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就是不說話,而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覺的心裡很煩躁,特別是聽到那個女生說什麼結婚之類的,她就更煩躁了。

“大半夜給我打電話,通了又不說話,大小姐,誰又惹你不高興了。”這兩年來曾靜語給他打過很多電話,每次的情況不外乎這三個步驟:第一,表明打電話的中心思想,某某得罪了她,做了多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巴拉巴拉一大串過去。第二,對學校變態的制度進行慘無人道的批判,剝奪了她的自由,毀滅了她對大學生活的美好嚮往,還有扼殺了她談戀愛的機會之類的云云,第三,順便問候一下他,最近過的怎麼樣,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出任務危險嗎等等。

邵俊這個人話不多,可是貴在有耐心,無論曾靜語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都會很耐心的聽著,時不時的發表一兩句看法,儘管他發表的大多數看法都被曾語無情的駁回了他也一點不氣餒,反正他覺得對就好了,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情,為著這點,曾靜語還奚落了他好多次,說他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更別提哄女孩子了,將來肯定找不到老婆。只有她這種好心人才大發慈悲,扶貧救災,時不時的敲個電話過去,慰問一下他孤獨的心靈。

他也不惱,只是靜靜的聽她無聊的抱怨,然後等那邊安靜了之後,不痛不癢的來一句“說完了嗎,沒事我就掛了。”

曾靜語那個氣啊,恨不得立馬一巴掌過去拍死他。不過很遺憾,距離太遠,而她的手太短,所以這極其具有建設性的想法每每只能在她的夢裡實現。

“誰知道你接的那麼快,我還沒緩過神來呢?”她一般是打給邵俊所在的部隊然後轉接。十次有九次是找不到人,有時候是訓練去了,有時候出任務。她幾乎不打手機,部隊裡面訊號不好,而且他們在部隊從來不把手機帶在身上,手機對他們來說,只是個裝飾品而已。

要不是今天在飯店臨時偶遇,她也不會打這通電話,而且是打在他手機上。

邵俊眉心微皺,他著實不理解曾靜語這種獨特的邏輯,主動給別人打電話,自己還要先緩神。不是接的人才會覺得詫異嗎?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明天還要上課吧,早點去睡。”

曾靜語猛的打了個機靈,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了,故作輕鬆的抱怨:“我說我怎麼半天都找不著北呢?誰讓你接電話接那麼快的。我壓根就沒想過你會接,所以才會緩不過神來不知道要說什麼的。你還好意思說我,有你這麼當朋友的嗎?給你打十次電話九次是關機的,所以我才會一時反應不過來。”曾靜語心裡有鬼,一段話說的語無倫次,竟然連著解釋了兩邊,說了兩個所以。

邵俊有些莫名其妙,沒緩過神來就沒緩過神來唄,有什麼好解釋的。還那麼多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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