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23 欠錢 x 賺錢 x 還錢
“為……為什麼我被取消資格？”我哆嗦著扒住桌子。
“嗯~”尼特羅會長撓撓頭，“根據審查委員會的報告，你的身份證是假的。”
一道閃電！
居然被查出來了！俠客這個廢物！
數道閃電！
被取消資格，獵人執照飛了，1億戒尼飛了！3000萬的債務怎麼辦？！
電閃雷鳴！
考試違禁！而且是這種死人當吃飯的彪悍考試違禁！搞不好處罰就是把我喀嚓了！不，更糟的是可能要繳納罰金！！債務又增加啊啊啊嗷——！！！搖滾連環驚天動地霹靂雷……
人焦不怕雷。
劈啊劈啊……也就習慣了……
我慢慢坐下，聲音反而異常冷靜，“這種情況協會一般怎麼處理？”
會長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嗯……持偽造身份證參加獵人考試者，終身禁試，繳納罰金1000萬戒尼，根據情節嚴重程度□□5年至20年不等。”
“我是情節嚴重的還是輕微的？”
“持假身份一路闖到最後一關，嚴重擠佔他人名額。據考試錄影，在第三、四場測試中都間接造成他人死亡。屬於情節最嚴重的一種，如果獵人協會提出控訴，可以在20年的基礎上再加刑10年。”
陰險！太陰險！
我才不信你們到最後一關才發現我身份證是假的！為毛故意一路放行讓我罪行不斷加重？！陰險！太陰險了……
我咬牙切齒，“獵人協會會控訴我麼？”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哦厚厚厚~~~~”尼特羅笑得老奸巨猾……
在這兒等著我呢……我無力，“……會長，其實您之前羅列的懲罰措施都是可以商量的吧？”
“哦厚厚厚厚~~~~不錯，不錯，我對你很滿意。”尼特羅摸著鬍子點頭。
我對你很不滿意！
“會長，您說看過考試的錄影……那應該知道我的身體很特殊了吧？說吧，是要我做什麼？”我頭疼的撐著腦袋，這種連蒙帶騙的刻意恫嚇，肯定是為了什麼目的做鋪墊吧？
“哦厚厚厚~~~~”會長大人慢慢收了驚悚的笑聲，從桌上推來一封信，“只要幫我送點東西就可以。”
“給誰？”
“席巴·揍敵客。”
奇牒鴕諒訪運浚
“那為什麼不叫釘子男……呃，我是說吉他喇古…順手帶回去？那不是他兒子嗎？”
“哦厚厚厚~~~”會長的狐狸眼眯起來，“不能讓他帶信自然有不能讓他帶的理由，選中你幫忙，也必然有選中你的理由。你只要決定接受還是不接受就好。”
霸王條款麼？
嘆口氣……“我有什麼風險？”
“死掉，嗯……如果成功的話……也可能被揍敵客家的人留下，或者說扣押？”
“那是什麼意思？”
“秘~密~”
“那……我有什麼報酬？”
“解除□□懲罰。”
“罰金呢？”
“照繳。”尼特羅撓撓腦袋，“獵人協會最近提倡開源節流多渠道創收嘛，哦厚厚厚~~~”
“不幹。”
“嗯？”
“不幹！開什麼玩笑！我玩命去給你送信！一分錢都不賺還倒欠1000萬！不幹！打死都不幹！你把我送監獄去吧，還能躲開高利貸和揍敵客的追殺。”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臉你愛咋地咋地，老子就這麼著了的無賴表情……
“高利貸……揍敵客？”尼特羅歪歪頭，一臉疑惑。
“我……”剛要張嘴解釋，脖子上的項圈突然尖厲的響了起來！“……呲……~……債務人97832765號，請注意，距離第一還款日還有7天！如無法在1月4日中午12時之前一次性歸還全部債務2000萬戒尼，則必須在1月5日繳納第一次還款，最低還款額380萬戒尼！敬請注意！下次提醒，三日後，謝謝……嘶……”
電子自動提醒結束。
我鬆開捂著耳朵的手，“就是這麼回事，另外我還欠揍敵客家長子1000萬戒尼，哦，現在我還欠您1000萬戒尼了。”
“哦呀呀，還真是辛苦呢~”尼特羅會長摸著鬍子沒誠意的感嘆，“這麼看來，你應該很缺錢了。”
“相當缺。”你裝，你再裝！我不信你沒調查過我這種不死小怪物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缺錢！
“我有一個賺大錢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送信？”我哼哼。
“那個不算，那是抵消你的刑期的，不去也得去。不過如果你願意到達揍敵客家後再幫忙一件事，我願意額外支付你1000萬戒尼。”
“我要4000萬。”
“最多2000萬，這可是從我的私人帳戶劃款，我是個很窮的老頭子啊。”
你丫是獵人協會的老大！頂尖的獵人！活了一百多歲，淨摟錢了！你窮？！
“不行，起碼3000萬，至少讓我把揍敵客家大少爺的錢還上啊！不然我怎麼敢進揍敵客的家門？”
“嗯……也有道理，那麼我從獵人協會的戶頭借給你1000萬吧，這樣你完成任務以後，統共欠協會2000萬戒尼，我們追帳不兇哦~哦厚厚厚~~~”
是不兇，只不過你們不論是勢力範圍還是人員素質都比高利貸彪悍多了……我以後是不用想逃債了……不過也好，起碼獵人協會是正當機構，我可以慢慢的還款，這樣就算做遠離危險的普通工作也可以。
“有利息嗎？”我覺得自己對於欠錢這件事越來越熟練了……
“嗯，銀行存款利率的兩倍，很低吧？”
還算公道，“好，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哦厚厚厚~~~~到時候就知道了……嗯，你可以離開了~”
我站起身，“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
“說說看~”
“我想要一個正式的身份證。用□□是因為我沒有身份，相信獵人協會也調查過我的出身了吧？沒有結果是不是？那不如，獵人協會給我一個身份。”
“可以，會有人為你處理這個問題。”尼特羅笑眯眯的看著我。可以讓我更處於獵人協會掌控下的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走出面談室，我有點四肢發麻……為了跟這只一百多年道行的老狐狸鬥智鬥勇，我的血液剛剛全湧到大腦上去了，弄得頭也好疼。
這裡怎麼這麼多人？空氣好汙濁……
“小灰！”雷歐力跳著腳叫我，“怎麼樣？你臉色好差！題目很難麼？”
我抬頭，發現考生們都圍在面談室門口，一臉緊張的等著我的答案……
我怎麼會知道題目怎麼樣？再說根本也不會有題目的……
“到底考得怎麼樣啊！”見我不說話雷歐力愈發焦急。
“我被取消資格了。”
“竟然難到這種程度嗎？！”雷歐力抱頭淚奔……
“什麼？！”“不會吧！”“都到了這一關……”“獵人協會好狠！”“怎麼辦啊……”眾人憔悴……
笑也笑不出的我在各色目光中緩慢離去……
……………………
…………
飛艇很快到達委員會經營的酒店。
最後一次測試要在三天後才會舉行，每位考生都分到了自己的房間。
本來我以為既然已經被淘汰，飛艇一落地我就會被踢出去的，沒想到獵人協會居然很厚道的給我也安排了一個房間。
把摩托交給門童送去清洗，我抱著旅行包進了自己的房間，四仰八叉的躺下……
情況……好像越來越脫離一開始的計劃了……
透過考試，賣掉執照，還上債務，買車買房，還有平靜的小日子……怎麼都……那麼遙遠了呢……
去揍敵客家，任務完成了也還欠獵人協會2000萬戒尼，何況還不知道是什麼任務……萬一跟第一殺手世家結下樑子的話，後果豈不是更綿綿不絕？
不去揍敵客家，那就要欠獵人協會1000萬，欠高利貸2000萬，欠揍敵客家1000萬，還會被扔到監獄裡關上二三十年，出來的時候已經成了身欠鉅債的老太婆一隻，平靜的小日子是想也不要想了……
慘，真慘……惹上獵人協會比惹上旅團和揍敵客更糟，人家可是縱橫黑白兩道，勢力遍佈四大洲五大洋！收拾我這種小市民，不費吹灰之力。
翻了個身，把臉也埋進枕頭裡，我真想放聲給他發洩的吼吼……卻鬱悶的連吼的精神也沒有了……
在這個世界裡，我究竟能做好什麼事？
我不要求像小杰那樣不斷變強，只要過上普通人那樣不用總死的日子就行。
這點要求都不行麼？
廢柴如我，要怎樣才能活下去？
那天在暴風雨夜裡的情緒又湧上來……現在的我就是在人生路上把鞋掉了，卻茫然的不知道該上哪兒撿回來。
我該怎麼辦呢……
想不出來……
啊啊……乾脆睡吧！
至少睡夢裡，沒人會逼我吧……
逃避的想著，我懨懨入睡……
………………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睡得頭昏眼花的我起來洗了把臉，然後盤腿坐在床上清點自己的所有物。
□□裡就剩250萬了。只有兩套衣服，也分別被揍敵客家兄弟二人撕壞。追蹤器借給考官去找人，到現在還沒還我……
敲門聲響起，豆麵人跟著旅館服務生走進來，“灰小姐，打擾了。”
我抬頭看看他，“沒事，請進來隨便坐吧，我正想著等一會兒去找委員會呢。”
豆麵人遞給我一個小信封，“灰小姐，裡面是你要求的3000萬戒尼金卡，以及正式的身份證，請查收。”
這就準備好啦？獵人協會辦事效率真高啊！我接過來看了看……
“……咪妮·西米露？什麼東西？！”這種雷死人的名是誰起的！咪妮？跟米老鼠的親戚似的……西米露？我還八寶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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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麵人擦擦汗……“這，這是給你的新身份，名字是電腦從今天全世界死亡名單裡隨機選取的。”
“……年齡14歲？開什麼玩笑！這麼小我怎麼打工？！”起身，逼視，“不行，得給我漲到18歲。”
豆麵人汗流得更厲害，“這，這怎麼行……一看就是假的……”
“最起碼16歲。”威脅的眯起眼……
“我，我會跟會長傳達您的修改建議的……其實我來找您還有其他事。”豆麵人努力轉移話題，“是這樣，有關灰小姐和尼特羅會長的約定，還有些細節要通知您。”
“送信是吧？什麼時候出發？”我坐回原位。
“關於這件事，是這樣的。到時另外還有兩位職業獵人會與灰小姐一同前往，她們大概在3天后到達。”豆麵人翻著記事本，“注意點有三：第一，信件必須由灰小姐您親自交到席巴先生手裡。第二，報酬為2000萬戒尼的任務必須以灰小姐能夠留在揍敵客家為前提。第三，任務具體內容在第二條件實現時會具體通知。”
“兩位獵人？”我疑惑的偏偏頭。
“是的，”豆麵人點點頭，又翻了兩頁，“呃……三天後就能見到啦。這段時間裡這個酒店的房間和服務請隨便使用，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到1109室找我。”
“謝謝你，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灰小姐請說。”
“出發前的這三天我想在酒店做一些兼職，領日薪，可以幫我安排麼？”時間就是金錢，錢這東西不嫌多，賺點是點。
“啊？兼職？”豆麵人五官開始擴散，“灰小姐是說……您要在這兒打工？”
“嗯，我窮。”面目平靜。
“……”豆麵人頭疼似的支著腦袋，“我，我會想辦法安排的，稍後會給你回覆。”
“那就拜託你啦！”我露出“反正我就是賴上你了”的小市民微笑……
有人脈就是好啊，走個後門不費力。
……………………
…………
敲開1021號房間門，我淡定的迎著撲面而來的□□聲走進去……
“謝謝，放在門口就……小，小灰姐姐？！”坐在沙發上的小杰唰的蹦起來！面紅耳赤的找著遙控器按掉電視機！
“你怎麼會……這是什麼打扮？！你來幹嘛？！”奇氳稍擦嗣ㄑ凼置怕業牡蒼詰縭憂埃拔遙醫械氖強頭糠瘢
“我就是客房服務，”平靜的開啟手推車上的蓋子，我慢吞吞的照著筆記念，“您點的香蕉冰激凌船1只、奇幻樂園巧克力球2客、頂級慕斯布丁4份都齊了，1021房客人奇胂壬氬槭鍘！
“……”小杰皺眉掃視著手推車上的花花綠綠，然後嘟著嘴看向奇耄霸趺炊際翹鸕模俊
是啊，我也想問呢，當心老了以後得糖尿病啊殺手先生……
“那不是重點……”奇氤盼姻費肋腫歟澳悖閽趺椿岢晌頻攴裨鋇模俊
“我被淘汰了啊，還欠著債，總得賺錢還嘛。”我慢條斯理的把一坨坨甜品擺到桌上。
小杰連忙過來幫忙，“小灰姐姐你真的被淘汰了啊！我們都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呢……因為獵人協會沒讓你離開啊。”
“那是因為我和獵人協會還有些糾葛。”我拍拍手，把本子遞給奇耄扒肭┦眨胂壬！
“你不要這麼說話，我聽了渾身難受……”奇氡砬榫瀾岬那┝俗鄭緩筱躲兜目醋盼頁斐齙氖鄭案陝錚俊
“小費，消費額10%起付，承蒙盛惠。”我微笑，甜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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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因為過幾天要去你家。”我撓撓頭。
“去我家？！”奇腖布涮返稍擦嗣ㄑ郟
“咦？小灰姐姐跟奇爰液蓯炻穡俊斃芤艙齟笱劬Γ渙誠勰健
羨慕毛啊？別說我真不熟了，就算真熟又有什麼可羨慕的……
“不熟，詳情我也不能說。總之，放心吧，我們也許還有機會見面呢。”我笑笑，拉開門，“這幾天你們好好休息，要連我的份一起努力，拿到獵人執照哦。”
“嗯！我一定會拿到的！”小杰認真的朝著我點頭。
“攏逼胄逼匙盼遙安灰》牙玻俊
“下次一起給吧，等你拿到執照的時候。”
我關上門。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面朝門板蹲下，兩手抱著膝蓋消沉……
我，好嫉妒這兩隻啊……
想要朋友的交到了朋友，想當獵人的當上了獵人……
我這輩子是沒戲了……
錢也越欠越多……
人世間最慘的事不是人死了錢沒花光，也不是人活著錢沒了，而是永遠不會死，還一直欠人錢。
整理了一會兒頹唐的情緒，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轉身抬頭，驚訝的撞見西索放大的臉！
“啊！西……西索！”我驚退一步靠在門板上！
“小寶貝~現在是酒店服務人員？♣”西索打量了一下我白襯衫黑色侍女裙的行頭，然後視線掃過我的手推車，笑容狡詐，“是負責客房服務麼~呵呵~★”
“是又怎麼樣……你，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小寶貝穿這樣很可愛呢~♥”西索□□的笑著，側了側頭，朝我伸出手來……
我想後退，已經沒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變態笑眯眯的把手伸過來拍拍我的腦袋，然後湊近親了親我的臉頰，“1014房間~今晚下班後過來~♥”
我才不要去！
唰！纏著念的撲克頓時利索的出現在臉側！
“我……”悄悄側眼看了看一邊散發著寒氣的撲克，不，這對我來說就是白撲克進紅撲克出的兇器啊，“……我知道了，西索先生。”
“呵呵~不要遲到哦~♠”某bt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然後揚了揚手變沒了撲克，轉身離去……
我貼緊門板，滑坐在地……
蒼天啊，這變態，笑得好毛骨悚然。
我記得最近的一次他這麼笑了之後，就突然獸性大發了……
這次又想怎麼樣……淚……
修正，人生中最悲慘的事，不是永遠不會死還一直欠人錢，而是生活中充滿變態還無力反抗。
……………………
…………
“咪妮，已經下班很久了，你還不走啊？”酒店服務員姐姐小維一邊換著侍女服一邊疑惑的問我。
“別叫這名字，我聽了胃疼……”我抱著腿坐在更衣室的角落裡嘟囔。
“嗯~可是委員會就是這麼跟我們介紹你的嘛~自己的名字還不喜歡？那叫你什麼不胃疼啊？”小維姐姐調笑著伸出美腿套著絲襪。
“怎麼著我都胃疼……怎麼辦……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再不去找他他就會上來找我了！”我痛苦的抓著腦袋□□……
“男朋友？”漂亮的小維姐姐對著鏡子補口紅。
“不是。”我垂著腦袋消沉……
“追求者？”大胸的小維姐姐對著鏡子波濤洶湧的抖胸……
“怎麼可能？我還未成年好不好……”我無語的抬頭看她。
“哎呀，這你就不懂了，這年頭蘿莉控可多了！要小心怪蜀黍哦~”幹脆利索的小維姐姐拋了個飛吻給我，便踩著高跟鞋瀟灑的上工去了……
我的臉，綠了。
對，西索是變態，是青澀果實控，變態時間不定，殺人慾望間歇性爆發。
這種人什麼也做得出來吧？
我揪著自己的頭髮糾結痛苦良久，終究還是得慢吞吞的從角落裡爬出來，一步一挪的朝1014房蠕動過去……
時間啊，你停下吧……我不想送上門去給西索玩弄啊！
我要是女主還能抱一點發展戀情的希望，可我是龍套啊，只有被戲弄後拋棄一途……誰願意啊？我也是很忙的啊！他又不付錢……
可惜時間這種東西，是不會為任何人任何理由停下來的。
兩眼無神的站在1014房門外，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門就開了。
“很慢呢~♠”懶洋洋的交疊兩條長腿靠著門框，某男一身西裝筆挺，頭髮放了下來，臉上沒化妝……
“……”我呆滯的仰頭看他，◎△◎……誰？！
*下集預告*
豪華頂樓和路邊攤，鵝肝醬和烤魷魚，殺人狂和小市民，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下集，《no.024 宴會 x 似是故人來 x 烤魷魚》！不要小看龍套的酒量。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