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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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蘋思索了片刻:“這個主意貌似可以一試, 計凡和白雲飛現在剛剛開始合作, 肯不肯為共.黨出手跟保衛團和清黨大隊同時對上還真不好說,如果真的能用計凡的父母引計凡上勾,我就不信董清源會放棄計凡, 聽說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幫計凡重新建立紹興的□□.黨組織的。”

陳雲霆心裡有些急,剛剛蔣蘋還批評汪青雲要用白家要挾白雲飛投誠的事, 現在一說到抓共.黨,兩人卻馬上就一拍即合了, 這是還要自己說出計凡在湖口鎮的底細來麼?雖然自己不喜歡計凡和他的共.黨, 但心裡其實也有點兒佩服計凡這麼堅持自己認為對的這種理想和信仰的,讓自己出賣計凡,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

陳雲霆:“這不太好吧, 用這種手段怎麼說也是為人所不恥的, 恐怕會造成共.黨更厲害的攻擊和反面宣傳的。”

汪青雲:“對付共.黨這幫瘋子只能用非常的手段,如果不趁現在共.黨在紹興的根基不穩拔掉這根刺, 等他們壯大起來有了可以抵抗的力量就更困難了, 現在好漢幫這夥土匪投了共.黨就已經是我們的失利了,不能再猶豫錯失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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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蘋:“好了陳指導員,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計凡家裡的情況不用你說我也能查到,我看你是在擔心別的事吧?”

陳雲霆沒說話, 蔣蘋:“你先不用著急,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好好謀劃一下,現在一切推測都是站在白雲飛可能不肯出手管計凡和董清源的事情上邊, 如果萬一白雲飛鐵了心要幫計凡和董清源,甚至甘願為了他們和保衛團、清黨大隊對立,那這個辦法也還是需要再做考慮的。”

陳雲霆:“嗯,希望能有更好的辦法。”

蔣蘋:“你們倆先回辦公室吧,我再好好想想。”

過了一會兒白雲飛得到了從杭州的訊息,那名被誤殺的鄉紳果然就是白雲飛的父親白崇虎……

象鼻山,白雲峰。

白雲飛低著眼默默的喝著茶,坐在一旁的董清源問道:“想必現在蔣蘋已經接到白當家的信了,白當家的覺得蔣蘋會是什麼反應?”

白雲飛冷著臉:“大概是拍桌子罵我吧。”

計凡:“她應該罵的是國.民.黨自身腐敗蠻橫的做風。”

董清源:“我們要抓緊修補浙東暴.動失敗造成的黨組織被嚴重破壞的現狀了,省黨.委4月份還給了我們一項艱鉅的任務,我們的時間也很緊。”

白雲飛:“有什麼需要白某做的董書記儘管開口,無論是人還是槍,我白某這裡都不缺。”

董清源:“現在暫時還用不到和國.民.黨硬碰硬,只是紹興的黨.組.織成員本來就不多,現在清黨大隊那邊又控制的極嚴,上下聯絡成了問題,我們發展新黨員也遇到了很多的問題,主要還是我們的宣傳力度不夠,言論權又被把控在國.民.黨手裡,造成民眾對我們的瞭解不多,沒有加入的積極性,特別是城裡和鄉鎮上一些有實力的開明鄉紳和資本家,基本都響應了國.民.黨的號召加入了國.民.黨一方,從這方面來看不得不佩服蔣蘋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的能力。”

計凡:“董書記,國.民.黨宣揚的理念確實是符合大資產階級的利益的,所以他們那麼選擇也情有可原,但是現今社會還是勞苦大眾和普通工農佔絕大多數,我們可以團結的力量還是很有優勢的。”

董清源:“我知道的,計凡,先把發展新黨.員的重點放在一些有進步渴求的學生、知識份子和開明商人身上吧,工農這邊基礎還是比較牢固的。”

計凡:“嗯,我這段時間聯絡了幾個在各商號和公司工作的同學,正在積極的做工作。”

白雲飛:“你們下山時注意安全,城裡現在已經全面借兵在各主要路口、碼頭和街道都安插了人員,說是要不惜代價的抓到你們,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們出去活動帶上幾個兄弟也好照應一下。”

董清源:“不用了,為了革.命事業,這些危險都是必須要克服的,帶的人多了反而更容易惹人注意,白當家的不用擔心,我和計凡都已經是很有經驗的同志了。”

計凡看了看一直坐在旁邊默默不語的九兒,轉過臉說道:“九兒,我知道陳家少爺不僅加入了國.民.黨,而且還去清黨大隊做了指導員,但是,我們共.產黨是黑白分明的,不會因為你是陳雲霆的姨太太就把你劃為敵人,我說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加入共.產黨?”

別的不說,從已經死去的縣長王意文身上、現在的孟卓業身上,包括從報紙上看到的哪個地方的國.民.黨貪汙腐敗、買官賣官、吃喝嫖賭等訊息,九兒早已切身感受到了國民政府的不靠譜兒,確實是對平易近人、做事嚴謹的共.黨份子更有好感的,但卻沒料到白雲飛突然加入了共.產黨,還把共.黨的兩個重要人物接到了象鼻山,計凡還一直在不停的遊說自己加入共.產黨,宣稱加入後不僅可以讓九兒和沈東平做□□在紹興的核心黨員,還會幫沈東平重建老紹興,甚至以後國.共開戰,可以一定條件的放棄對陳雲霆的抓捕和追責。

九兒不懂政黨之爭,也不知道計凡所說的國共開戰會是哪一天,或者說到底戰不戰得起來,現在來看,相對於國.民.黨來說,共.黨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雖然號稱在紹興境內有數萬工農子弟的支援,但九兒知道這些人都只是掛個名號而已,只有工會組織裡的少數領導和中堅份子才是真正的黨員,憑這些不是正規軍又沒有武器的民間力量要跟荷槍實彈的軍隊抗爭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去年才剛剛成立的中國工農革命軍也才數萬人而已,且零散分佈在湘贛陝甘等邊界山區,離紹興也都不近。

白雲飛為了表示對九兒的看重和信任,有時候跟董清源和計凡議事時會叫上自己和沈東平,雖然九兒已經多次推辭不願意過來,但又架不住白雲飛、董清源、計凡一次次聯合的邀請,九兒也知道,他們幾個是都想把自己爭取過去,自己太過表現的疏遠也說不過去,畢竟現在自己和老爹都在人家象鼻山上吃喝,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九兒猜想計凡一直想讓自己加入共.產黨,可能一方面是因為沈東平在紹興掛著個酒業聯合會會長的名號,紹興縣內數百家的酒坊老闆都和沈東平有聯絡,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自己是陳雲霆的姨太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陳雲霆形成牽制。九兒才不相信計凡他們一直要自己加入共.黨沒有所圖、只是想多一個同志的說法的。

計凡見九兒在猶豫著,又追問了句:“九兒,你還有什麼擔心或顧慮的不妨說出來,能幫你解決的我們一定儘量解決。”

九兒知道,現在無論是陳雲霆還是白雲飛都已經加入了黨派,自己可能也沒辦法獨善其身了,按現在的形勢自己和老爹在白雲峰白吃白喝受人恩惠和保護,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了,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跟白雲飛一樣加入共.產黨,要麼就只能是下山自謀生路,但白雲飛肯定是不會准許自己下山的,好象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

九兒輕輕咬了咬牙:“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們幫我除掉孟卓業。第二,以後國共對立時,保陳雲霆和陳家平安。”

計凡表情一鬆:“原來是這兩件事,即使你不說,孟卓業這顆毒瘤也是一定要除掉的,關於第二條……如果陳雲霆沒有對我們黨組織和成員造成比較嚴重的威脅或後果,我會酌情考慮減輕他的責任的,至於陳家……現在陳良雍已經不在了,剩下的只是幾個老弱婦孺,即使兩軍打仗也不會傷及平民的,你就放心好了。”

九兒:“不,我要的不是酌情,而是一定,不管陳雲霆在清黨大隊裡有意或被迫的對你們做過什麼事,一律要放棄追究他的責任,這條如果不答應,我和我爹只能下山了。”

計凡猶豫道:“我原來就知道九兒對陳家少爺一往情深,現在來看還是沒有絲毫改變,這點真是讓我佩服……”

董清源擺了擺手:“這樣吧,這件事我來做個主,陳雲霆的事就不追究了吧,不過九兒姑娘你加入我黨後可以儘量的策反陳雲霆,讓他跟你一樣也加入我黨,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九兒:“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雲霆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他加入國.民.黨最大的原因就是要保陳家平安,並且蔣蘋也答應除掉孟卓業,如果有機會我會試著說服他,但不保證一定能成功。”

董清源呵呵笑了笑:“我就是這個意思,量力、量力即可。”

計凡:“九兒,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內情,陳雲霆能夠加入清黨大隊主要是因為蔣蘋不停的遊說和勸說,我聽說蔣蘋對陳雲霆很有些心思,過年的時候還到陳家住了兩天,甚至因為看煙火為陳雲霆受了傷,陳雲霆當晚還和蔣蘋一起睡在了房裡,現在籌備委員會戒嚴更是和蔣蘋同住在了宿舍,兩人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吃飯,晚上還經常一起在房間裡……說不準陳家少爺對那風情萬種的蔣特派員也是動了心的……”

九兒:“不要說了!我不信!”

計凡:“九兒你別急,或許是我們的情報人員只看到了現象,不知道內裡的原因,是誤會了也不一定。”

九兒站起身:“我先回去跟我爹商量下,明天給你們答覆。”

九兒走後,白雲飛看了眼計凡,說道:“你這麼刺激她有點不厚道了。”

計凡哈哈一笑:“白當家的,當著明人就不要說暗話了,九兒要是能放棄陳雲霆,你才是最開心的不是嗎?”

白雲飛:“我可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求得美人心。”

計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以後你可是紹興城的一方長官,哪家女子不上趕著要嫁?再說,我看得出白當家的對九兒也是一片真情的,要是她真能跟你也不虧了什麼。”

董清源:“好了,今天的事就談到這裡吧,我跟計凡要下山一趟,估計回來要晚上了,白當家的不要等我們。”

白雲飛:“董書記,我既然也加入了共.產黨,大家都是同志了,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老在這山上呆著我也悶了,可以跟你們一起下山走走。”

董清源:“這幾天我和計凡跟城裡的商人聯合會和學生代表在接觸,暫時還抽不出空來安排你,你先安心的在山上呆幾天,等有事情需要做我們不會客氣的。”

白雲飛:“那好,我派兩名兄弟暗中接應你們,一旦在城裡有什麼不對的也好有人及時回來報信。”

董清源:“好,計凡,管秘書,走,我們下山去。”

九兒回到山洞深處沈東平住的石室,沈東平正在山洞裡抽菸,見九兒進來,木然的說了句:“回來了丫頭。”

九兒心疼的看了一眼一臉萎靡、精神不震的沈東平,自從到了象鼻山以後,沈東平身上的傷是漸漸的好了,可這精神狀態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每天不是窩在房裡抽菸就是坐在外邊的山崖邊上發呆,九兒每次跟沈東平說話詢問原因,沈東平都以一句‘離開酒坊我整個人就沒了魂兒’做為開始,也是做為結束來回答這個問題。

白雲飛也算是個有心人,曾多次喊沈東平去喝酒,甚至下山打獵讓沈東平散心,都無法改變這種現狀,九兒愁在心裡,也實在沒有辦法,沈東平一輩子釀酒,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跟酒窖聯絡在一起的,眼下,父女兩人上山也一個多月了,家裡估計也只有吳掌櫃的在盯著,也不知道酒窖裡的酒怎麼樣了,或者到底還在不在了,九兒的心裡也是惦記的,可人回不去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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