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著阿文給她的地址找到了王德成的住址, 位居淺水灣海濱附近的一處別墅, 在附近轉了一圈,踩點,她準備找機會潛進王德成家裡, 查清楚他的底細,王莉旎順著臺階走上了一個旁邊的小山坡, 拿出了望遠鏡居高臨下的觀察王德成的住宅。
門裡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王德成, 另一個人卻讓王莉旎有些意外, 居然是紫玫,王德成摟著紫玫,兩個人態度親密, 有說有笑, 王德成的司機開來了車,他把紫玫送到車上, 揮手再見。
這麼早從這裡離開, 看來紫玫是在這裡過夜了,王莉旎回想起吳風臥室裡看到的場景心裡又抽疼起來,抽疼的同時,卻又有另一種感覺,為吳風疼惜, 居然會和這樣一個亂七八糟的女人糾纏不清,自己糟蹋自己,同時卻又想起王瑞涵來, 想起吳風偎在他懷裡笑顏如花的樣子,吳風真的是被仇恨摧毀了理智,不擇手段的報復自己的同時也不再愛惜自己了。
只是王德成是否知道吳風和紫玫的混亂關係?如果王德成知道了,以男人的心理,恐怕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
王莉旎放下望遠鏡愣愣的站在那裡,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王莉旎就在附近偏僻的街道上找到了一家極其簡陋的旅館,旅館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王莉旎雖然不滿意,但是現在她沒資格挑,有地方睡覺已經不錯了。
她讓小旅館的老闆幫她買回來很多速食麵,麵包餅乾,因為怕被人認出,她白天不出門,只晚上出去,住進去後,她在房間牆壁上掏了個洞,把隨身帶的武器藏了進去。下午,咬了幾口麵包就睡下了的王莉旎接到了阿文的電話,阿文說:“監獄那個黃維盛果然是冒名頂替的,我們得到上級的命令,配合行動組抓捕黃維盛”。
王莉旎說:“黃維盛再抓進去,吳風恐怕一樣有辦法把他撈出來,他又是吳風心腹,指正吳風幾乎沒有可能,能不能想辦法甩開行動組,我們自己解決?”阿文考慮了一下,說:”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莫sir,商量好了通知你“,王莉旎答應著關了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起身下樓去打熱水。
她低著頭向前走去,走下樓梯,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接待處詢問什麼,王莉旎立刻止住了腳步,來的人是王瑞涵,旅館老板看到了王莉旎,伸手一指,說:“在那呢,她下來了“,王瑞涵轉過了身子,王莉旎警覺的看著他說:”我不是讓你照顧爸媽嗎?你怎麼會來這裡?“
王瑞涵向他走了過來,說:“我來就是想跟你說爸媽的事“,王莉旎卻警覺的看著他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王瑞涵臉色帶著哀痛,低頭說:”爸媽出事了“,這句話王莉旎不聽則以,一聽不由心慌起來,急忙追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王瑞涵說:“他們被吳風拘禁起來了,出事的時候爸爸心臟病發作。。。。“,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王莉旎搶上一步,抓住他的肩膀說:”爸爸怎樣了?你快告訴我他怎樣了?“王瑞涵卻在這時舉起了一個噴霧器,一股白霧噴了出來,噴在王莉旎的臉上。
王莉旎被嗆的咳嗽起來,只覺的頭腦發暈,意識漸漸模糊,門外,吳風帶著微笑走了進來,走到王瑞涵身邊,看著還在強撐著的王莉旎,一手挽住王瑞涵的胳膊,在王瑞涵臉上親了一下,笑著說:“幹得好“。
王莉旎很恨的看著不敢抬頭的王瑞涵,終於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噴霧麻醉劑的效力並不能持續太久,王莉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又重新置身在那間昏暗的囚牢裡,手腳都被拷在牆上,一動不能動,吳風站在她面前,眯著狹長的鳳眼看著她,王莉旎一臉無奈的說:“你真就這麼想我啊,這麼迫不及待的找我回來“。
吳風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壓制住了,說:“怎麼樣,被自己至親的人出賣,感覺很好吧“,王莉旎嘆了口氣,說:”阿風,你放過他吧“,吳風卻說:”我放過他?你可以去問問他,是他自覺自願的做這些的,我想趕都趕不開“。
吳風望著她,繼續說:“只是我不明白,他一次一次的出賣你,你居然還想著他的安危?你難道不恨他?“王莉旎苦笑起來,說:”我恨他幹什麼,他不過是和我一樣鬼迷心竅了而已,你就是個千年成精狐狸精,誰能拒絕得了你?“
吳風惱怒的揚起了手,王莉旎急忙喊:“不要打我臉”,吳風的手頓了一頓,縮回了手,屈肘一個肘擊狠狠撞在王莉旎的腹部,王莉旎一下的疼幾乎嘶叫出聲,但是又被她壓制了下去,臉色一時煞白,雪白的貝齒緊咬著嘴唇忍,眉頭攢在一起,模樣看上去實在可憐,嘴上請不肯吃虧,喘息著說:“當真是一隻母老虎,太兇了“。
吳風氣結,轉身抓起皮鞭狠狠抽了幾下,停住手冷冷的說:“我既不想殺你,又不想讓你逃走,你說,我是不是該打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都沒辦法逃?”王莉旎居然又嬉笑起來說:“你別廢了我的手就行”,吳風冷哼了一聲,揚手又要打,王莉旎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王莉旎心裡緊張起來,看著她。
吳風看著她,從她口袋裡掏出手機接通,電話是阿文打來的,吳風接通電話,沒有說話,等著對方說話,阿文卻也沒有說話,畢竟是做警察的,習慣了時時保持警惕,她一般都會聽到王莉旎的聲音後才開口,兩人沉默了一會,吳風“喂”了一聲,阿文聽出不是王莉旎的聲音,立刻結束通話了手機。
吳風看了看手機,轉身走出去,對門外的手下說:“立刻給我查這個電話是誰?“說著走回來,看著王莉旎說:”你告訴我,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你不是說,你把你的命你的人都交給我了嗎?那為什麼要逃走?還要跟我作對?完了,還要跟我說:我愛你“。
吳風冷笑著說:“是我傻,居然被你騙了一次又一次,你說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你?“門口傳來敲門聲,吳風轉身走過去,很快又回來,滿臉怒氣,一把揪住王莉旎領口的衣服說:”那個莫慧文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你居然想聯合那幾個警察和我作對是不是,你是一定要把我往絕路上逼,是不是?“
王莉旎卻說:“我說我是為你好,是為了我們了兩個好,你能信嗎?“吳風氣恨的叫著說:”我不信,我不信,我死也不信,你為我好?你恨不得我死才對“,王莉旎卻安然下來,平靜的說:”我只想愛你,我不想有一天真的恨上你,如果你在繼續走下去,這才是一條絕路,你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那些人,能有幾個得善終的?如果你在這樣為惡下去,總會有一天,即便我能原諒你,也無法原諒我自己,因為我是你最親的人,我卻沒有管好你“。
吳風冷聲大笑起來,說:“你是我最親的人?你居然還敢這樣說?是你害死了我爸爸,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居然還敢這樣說?”王莉旎望著她,緩緩說:“做這些本就是我的責任,於情,我愧對你一個人,於理,我沒有錯”。
吳風冷笑著說:“你真是會為自己找藉口”說著看著她,看了一會,忽然轉身走了,不多時回來,手裡拿了一隻針筒,走到王莉旎的身邊說:“你不是想做英雄嗎?我就廢了你,我看你還怎麼和我作對?”
針筒裡是略帶著一點濁色的液體,王莉旎慌亂起來,作為一個緝毒警,她能不知道那是什麼嗎?吳風居然想給她注射毒品,吳風把她左手臂上的袖子擄了起來,那條手臂修長白淨,但卻佈滿了傷痕,恰巧是是王莉旎自殘留下傷痕的那條手臂,吳風看著傷痕,咬了咬牙,將針筒按上了王莉旎肘間的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