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偷窺,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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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五十七年,深冬。

低沉的天,凜冽的風,庭院中樹木上的枯枝四伸八展,僵直木訥。靜無人的迴廊盡頭幾棵松樹依然昂立,宣誓著自己並不畏懼寒冷冬日。

我挪動了下有些麻痺的雙腿,換了個姿勢繼續蹲著,因餘光看到我發紅雙手時候,我糾結了一下,想要動一動它,卻毫無知覺。瞅了瞅房內,又瞧了瞧我的手……

猶豫間,看到那個場景,我又開始異常的興奮起來,就算手凍得開裂了,還是堅持著我偉大的偷窺行為。

我的雙生哥哥步梓凡,是個“非凡”的人。

我時常懷疑這個哥哥哪裡不正常,因為正常的男人是不會喜歡被別的男人玩弄的。

步梓凡的院子在步府最深處,名為平凡居。步府東南角,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步梓凡不受寵,才會被分到這個院落來。

殊不知,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他是除我外在步府最受寵的一個。

步梓凡待我,親之又親,愛之又愛。時常我會懷疑,待我如此這般的好,會不會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陰謀。

此時,我正穿著爹爹親自在狩獵場獵來的狐狸做的大氅,縮成一團蹲在步梓凡房間的西南側的窗戶邊,將步梓凡的窗戶戳了個洞,偷看房內的一切。

即使哥哥待我親如他生,我還是不會給面子的不偷窺。

房內,我那貌若潘安、身形如燕、肌如鋼鐵的哥哥,正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輾轉。那如星般的眸子此時盪漾的是無境的春·水;薄唇中洩露了聲聲銷·魂的□□,令聽者渾身酥麻;美玉般的臉泛出紅潤,那粉嫩的模樣真是如雕琢一般,令人別不開眼;光滑瑩潤的肌膚紅暈如夏日正欲褪去的夕陽。一股子唯美的感覺從我心底發出,忍不住想要嘆一聲:好美。

看著那半遮半掩的美妙春光,我還是噎了噎口水,生生將那句好美吞回了肚子裡。

那個騎在步梓凡身上的男人此時正咬牙,狠狠的愛著,狠狠地享受著。他半露出來的胸膛已經附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意,那血紅的外袍半掛著,如此之撩·人;完美如線一般描繪出的頸項光滑如玉,如此之迷人;泛著迷人的色澤垂在床沿的一條腿有節奏的前後挪移,就連那可愛的腳趾都已經翹了起來,似是在宣告大家他們很快樂。

可,作為偷窺者的我卻如此痛苦,蜷縮著發抖著卻咬牙繼續著偷窺大工程。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窗前有一張軟榻,有暖爐有棉被,讓我舒服的躺著觀賞著窗內的春·光。

哎,人生就是如此杯具,杯具如我。

我看了眼那通紅已經沒有什麼感覺的手,嘆口氣,繼續看向小洞口,那銷魂的場面還是吸引了我。

那個男人似是釋放般的低吼了一聲,後全身癱軟在了步梓凡的身上,而步梓凡亦是享受般的悶哼一聲,開口:“驍……你真棒。”

一直很喜歡步梓凡渾厚有磁性的聲音,如今卻帶著嬌軟羞澀的意味讓我心裡一萌,原來步梓凡也有這樣一面,真是個萌物!

“什麼時候給我答案。”那個被步梓凡稱為“驍”的男人字正腔圓且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步梓凡緋紅的臉輕輕靠在軟枕上本含著春水的眸子,此時卻被染上了點點陰暗。

我不禁好奇,什麼答案讓步梓凡都難以給予?我只在心中吶喊:趕緊回答,再漾出哥哥你那迷人銷魂的眼神吧!

可是,我內心的吶喊步梓凡並沒有聽到,反而隨著時間流逝隨著驍的再一次“嗯?”的疑問出聲,步梓凡的眼眸更深了一層,將方才的春水完全遮掩了去,抿唇不語。

驍不滿的伸手劃過步梓凡線條分明的面部輪廓,食指還在他下巴上大圈,沉聲說:“這回,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如果三日內沒有答案,你應該知道後果。”

後果!我聽到後果了,莫非此後果便是如今日這般嗯嗯啊啊嗎?如此甚好啊甚好!

如此這般我便能再一次看到活色生香的美男恩愛圖了!

我多麼崇高偉大的願望啊,你們一定能夠給予的希望的,對吧,我親愛的哥哥。

“驍,你真的不能再等一等嗎?”步梓凡那如可憐小媳婦的模樣讓我恨不能狠狠的捏上一把,還有他可憐兮兮的聲音。天啊,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頓,為什麼這樣欠扁的女人聲線從他口中傳出,他是徹底的剝奪了女人該有的一切!

男人從步梓凡身上起來,將衣服一撈,快速穿好,而後將床內凌亂的被褥拉過來蓋在步梓凡身上,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雕刻般的面容上綻出一抹勾人的笑,開口:“我相信,不到三日你會給我答案。”

步梓凡低落的別過眼,小心的撇了眼衣衫完整的驍道:“你在逼我。”

驍輕揚起那俊美不凡的臉,熒光滿目,透出攝人的光澤,端坐到步梓凡身邊,撫弄了下他凌亂而性感的發,道:“我從不逼迫我所愛之人。”而後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盒子,放在床邊,“好好照顧自己,三日時間,我等你。”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我從他眼中看出了陰狠。很奇怪,他說他愛步梓凡,為什麼會有如此陰狠的眼神?只是因為步梓凡遲遲不給他答案嗎?

因為一個答案而要欺負步梓凡哦?很不人道哎!

當然,一切抱怨全部被我壓在心裡。悄悄的挪動步子往窗臺後邊的柱子跟前躲,以免要出門的驍發現我。

可,不幸發生了。

這個驍真是個超級怪人,有正門不走,偏生從窗戶中出來。躲在柱子跟前的我,就那麼容易的被他發現了。

我一身雪白狐狸大氅太過扎眼,不被發現真是太難了。

驍看到我而笑了,那笑是陰冷的。可我還是從他眼神中捕捉到了一抹訝異。

可能因為他看到了另一個步梓凡,那就是我。

很快,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簡單的撇了眼我,又跳回了窗內。

我徹底的驚到,這個人竟然不殺了我這個偷窺者。我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拖著這疲憊的身子往自己的院子跑。

如果,被步梓凡發現我偷窺他的秘密,我想我被哥哥寵的日子便是要到盡頭了。那個驍回去到底會不會告訴步梓凡我的偷窺行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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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抹詭異的笑,刺痛了我的雙眼,以至於我已經躲在自己閨房內的被窩中也不曾忘卻他的笑容以及不明深意的眼神。

“哎喲喂,偷窺者真是不好當呢。”我自言自語起來。當探出頭看向外面的時候,房門動了,“吱呀”一聲,女人的腳步慢慢往床邊挪來:“臭丫頭,莫不是你也做了鬼鬼祟祟的事兒了?”來人正是我的貼身丫鬟,名字喚為魯秋,很不錯的名字,因為是我孃親起的。

“奴婢這不是以為小姐您歇下了嗎?所以輕手輕腳以免吵醒您啊。”魯秋委屈口氣對我說,瞅了她一眼,我“呵呵”一聲笑了出來:“如此便不責你了,跟外閣坐著去,我這會兒真要休息了。”其實我心裡那個苦啊,有誰比我還要誠實的,真沒見過了。因為此時,我正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他,便是步梓凡,我的哥哥。

如果,驍沒有將發現我的事兒告訴了步梓凡,算我大幸。如果告之,我便死罪一條,坐等劊子手來抹了我的脖子。

不知何時露在外面的手被魯秋發現了,她趕忙上前一臉愁苦心疼的看著它,還輕輕的撫摸,口中呢喃著:“小姐喂,您的手這又是怎麼了?”

“忘帶暖筒了,被凍著不稀奇。”我總不能告訴魯秋說是因為雙手捂著那個小洞偷窺而造成的吧。

魯秋小眼一瞪,嘟起了嘴:“小姐哎,您這不是折騰奴婢被老爺訓斥嗎?您這都是幾次了,您什麼時候才能記得戴暖筒保護好自己啊!”

有時候,我會覺得魯秋是個小嘮叨婆,只要一開口便閉不了嘴的那種。而我便是可憐的受害者,耳朵受其毒害。“我是忘帶了。忘帶了如何戴?”我抽回自己沒有感覺的手,就算她再如何努力幫我搓,也不能讓它緩過來。

魯秋黛眉一蹙,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忽而雙眼亮晶晶的睜大了,興奮的看著我:“小姐,不如我將暖筒綁在您身上吧?如此您便不會忘記帶了。”

呃……我有點驚訝,什麼時候魯秋也聰明了一回。可是,我一堂堂丞相之女,怎可如狗狗一般將暖筒綁在身上?我當機立斷的便拒絕了:“走開,不綁。”

“小姐哎,您還是聽奴婢的吧,奴婢不會害您的。”魯秋輕輕搖著我,我頓覺頭腦有些發昏。

正在這時,房門再一次被推開,聽著來人的腳步聲有些虛浮,待至我的床邊的時候,我驚了,是哥哥步梓凡。

“魯秋,越來越沒規矩了,小姐是你的撥浪鼓,讓你這般折騰的?”步梓凡略帶怒意的聲音,讓我抖了一抖,那個驍果然將我偷窺的事兒告訴了他麼。

見步梓凡居高臨下怒目看著魯秋,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跪在了地上,連句話也說不完整:“大少爺恕罪,奴婢奴婢……”

“出去。”

他厲喝魯秋的聲音,不禁讓我也想躲進被窩再也不出來。

“是是是……奴婢這就出去……”魯秋戰戰慄慄的聲音讓我頓時想翻白眼,膽小的我果然會養出個膽小的下人。

魯秋是出去了,而我卻坐著一動不敢動,仰著腦袋看著步梓凡。

他坐到床邊來,與我對視。

我本能的往後動了動,步梓凡卻扣住了我的雙肩,沉重開口:“妹妹,哥哥待你不薄吧?”

“嗯……”我只能懵懂的點頭,哥哥待我很好,毋庸置疑。

步梓凡又靠近了一點,我偷偷嗅了下,他身上果然有還帶著曖昧的偷腥之味。他眼神灼灼,美玉般的臉頰近在咫尺,熱氣吹至我的臉頰,我有些眩暈。

“妹妹,步家你不會不管的,對麼?”步梓凡問了個奇怪的問題。步家我不會不管?步家需要我一個女兒家來管麼?根本不需要好不好!

我誠實回答:“哥哥,這個我管不著。”

“這個你管得著,你是步家一份子,你當然管得著。”

步梓凡說的有點激動,我越發的不明所以起來:“哥哥,這個我真的管不著。”他越是這樣,越是讓我覺得有陰謀。

“這個你管得著,你也必須管,因為你是步家人。”步梓凡搖了搖我的雙肩。方才他說魯秋當我是撥浪鼓,那麼此時此刻他將我當什麼,船槳嗎?如此這般前後沒完沒了的搖!

我只得瞪圓了眼睛看著步梓凡,他口中一直說著這句話,因為我是步家人,必須管步家,“哥哥,不知道我可以管什麼?管下人刺繡還是管下人月例?”

當我這個問題問完,步梓凡終於停止了搖槳動作,淡定的看著我,鄭重的回答:“等我走了,你便知道你需要管什麼。”此時的我並不知道,步梓凡口中的走了是什麼意思。直到步梓凡離開步家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而當時的我就那般迷糊的答應了:“嗯,我是步家人,我會管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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