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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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大半夜, 眾人又回去睡覺了。

直到天亮, 廚子丁氏夫婦奉命下船採購食物與淨水,船上才又熱鬧了起來。

梳洗過後,吃了丁小雨送來的早飯, 溫小鏡讓小丫頭帶路去看望那兩人。

丁下雨說:[公子,他們是夫婦, 睡在一間房呢。]

溫小鏡應了一聲,[嗯。]

拐到船的最下層, 到了最後的房間, 丁小雨才說:[公子,到了。]

[為什麼讓他們住這兒?]

[一來,那孩子夜裡哭起來的話也不會吵到大家, 外面也不會聽到。]丁小雨說:[這樣, 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藏在船上了。]

她一聽點點頭,丁小雨看來才十三四歲, 可心思很慎密呢。

想著, 她舉手敲了敲門。

沒多一會,房門被開啟了。

[hello。]溫小鏡對來開門的女人微笑,[good morning。]

見是她,女人愣了一下才扯出一個微笑,讓開一條路, [good morning,please ing(早上好,請進來)。]

[你去弄些稀飯來。]回頭對丁小雨交待一聲, 她才進房間。

[是。]丁小雨應聲而去。

房間內,男人躺在床上,臉色已經夠白了,現在更是白得沒有血色。看見她進來,撐著身子起身。

[don't.]她將他按回去。

[sorry.]男子道。

她微笑著搖搖頭,對那個美女說:[please sit down,miss(請坐,小姐)。]

女人在床邊坐下,抱起被放在籃子裡的孩子。

[now,can you tellwho are you(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了吧)?]她微微笑看著女人懷裡的孩子說。

女人與男人互相望一眼,女人輕輕嘆了口氣開始說。

她叫露,是這個國家的公主。男人叫特雷,是她的侍衛。很通俗的一個愛情故事,公主愛上自己的侍衛,然後兩個偷偷跑出了城堡躲了起來。

公主原來就有一個未婚夫,是這個國家的公爵。對於公主與侍衛私奔非常的生氣,國王也覺得很丟臉,都要不認這個女兒,打算給公爵再配一個公主。

可公爵就是不肯,硬要將公主找回去。

於是公主與侍衛就一直被公爵派出來的騎兵追殺,公爵說不能傷害公主,要將他倆一起捉回去,要當著公主的面將侍衛折磨至死。

一路被追殺至這個海邊小城,原以為死定了,可卻被溫小鏡救了。

聽了,溫小鏡忍不住想翻白眼,這是俗氣的故事啊。

[now,you are not a princess anymore(現在你不再是公主)。]她看向特雷,[and you,same(你也一樣)。fet who you were,i will bring you outthis country,you can choose staygo with me(忘記你們以前是誰,我可以帶你們離開這個國家,你們可以選擇留下還是跟我走)。]

果然是個麻煩啊,不過暫時應該沒有人能猜到是自己將這兩人藏了起來。

[wewith you(我們跟你走)。]兩人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

[good。]她點點頭,[my country has not people speak your language,so you havelearn our language(我的國家沒有人講你們的語言,所以你們得學習我們的語言)。]

[ok。]

[don't worry,i will teach you(不要擔心,我會教你們)。]她給了二人一個安心的微笑。沒有辦法,誰叫自己是唯一一個會講英文的人呢。

[thanks a lot。]

交待他們不可以離開房間後,丁小雨也送了稀飯來,溫小鏡告訴路是個孩子的吃的,然後就與丁小雨一起離去。

在這個小鎮再留了五天,食物與淨水足夠後,溫小鏡下令揚帆回家。

當日,很多人來觀看。

在海上的日子,溫小鏡抽空教特雷夫婦中文,也抽空教船上眾人一些簡單的英文,讓他們可以與特雷他們溝通。

至於那群被丟上船的追兵被踢去划船,歸小三管。

回程只用了一個半月就回到了涓無小城,一群水手下了船見了熟人就說起自己出海的經過,聽得旁人羨慕又好奇。

溫小鏡也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屋,將裡面的東西都搬到了船上。

終於明白楚留香為什麼喜歡以船為家了,夜裡躺在甲板上看星實在太舒服了。

自己離開也兩年了,該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找來小四問,那螢河是否能行得大船,小子說絕對可以。她也覺得可以,不過是不肯定而已,問過有了肯定的答案,她也就安心了。

[公子,我們這次去哪?]小四問。

他還沒有時間將那幾個番邦美人賣個好價錢呢,這下又被公子拖上了船,順著螢河而上,不知道去什麼地方。

[我們呀,進貢去啊。]溫小鏡笑眯眯的說。

[什麼?]

其實,早在船靠岸的時候,溫小鏡就已經散佈出訊息,自己會去龍城。這樣,有心的人就會去那兒等自己了。

兩年多了,現在回去的心情,已經不是離開時的傷心彷徨了。

螢河兩旁的風光迷人,人家,樹林,塔,看過了好幾個州省。

很少這樣的大船從海進入螢河,而且居然沒有官兵攔截,讓船上眾人硬是奇怪了好一陣子,可溫小鏡也只是微微笑著沒有說什麼。

[子,子...]

聽這呼喚,溫小鏡就知道是那個無牙的小家夥跑出船艙了。

她回身,看到精緻如水晶的娃娃在甲板上亂爬,身為人家勞爹的特雷跟在小家夥身後。陽光射在金色的發上,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配上那精美的五官煞是好看。

外國帥哥啊,養眼呢。

[露好些了沒?]她抱起向自己爬來的小家夥。

特雷搖了搖頭,一臉的憂傷。露的身子在家鄉時就不好了,即使這兩個月來不停的進步,身體還是一日差過一日。

[待進了京,我找最好的大夫。]她儘量說得簡單。

他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兒子,[沒用的,沒用的。]

溫小鏡心裡也明白,露不過是在挨日子而已。見他這樣,心裡一驚,忙將小家夥往他懷裡塞,[heyour son,i won't takehim(他是你的兒子,我不會照顧他),想都別想。]

如果自己答應照顧小家夥了,大家夥肯定會隨著露去的,小家夥沒了媽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再沒了父親。

特雷愣了一下,看著懷裡的兒子。是啊,他怎麼忍心丟下他呢,這是自己和露的骨血啊。

可是這個世界沒了露,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公子,你真的很聰明。]他嘆息一聲,緊緊的抱住了兒子。放不下兒子,更加不忍心讓露孤零零的離去啊。

她抿了抿唇,突然狠聲道:[你再這樣頹廢下去,我現在就去殺了露。]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你不會的。]

[不信?]

[你若狠得心來殺人,那些人就不會在這兒了。]他淡淡的掃過那兩個在清洗甲板的人,當日可是追殺自己與露的人呢。

她一窒,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臉,[我不過是不想讓那些人的血汙了自己的手罷了。]

[小鏡要殺什麼人,大哥幫你殺,可好?]

微冷的聲音,出現在她夢裡千百回的聲音,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傳入了自己的耳朵。

特雷瞪大了眼睛望著船頂那個男人,黑衣飄飄,全身散發出不容忽視的霸主氣息。最叫他吃驚的是,這個男人是怎麼來的?

看看,現在船在江中,最少也有個二十來米吧,他是怎麼過來的?

聲音的來源就在身後,可溫小鏡卻沒有回頭的勇氣。

多少個夜裡想起那個男子的深情溫柔,多少次忍下回去找他的衝動。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公子...]

溫小鏡揮了揮手不讓人繼續說下去,深深吸了口氣,硬是將盈眶的眼淚逼了回去,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這才轉過身去。

陽光下,那黑色的身影就如記憶裡那樣的熟悉。

[大,大哥。]她喊出來了。

從沒有想過,再見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跳下了船頂,修長的身子像落葉一樣輕輕的落在甲板上,把那幾個在洗甲板的人嚇得張大了嘴巴。

[他...]特雷看看他,又看看身邊的少年。

[你們先進去吧。]溫小鏡給他一個安撫的危微笑,[是認識的人。]

有些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個黑衣男子一眼,特雷這才抱著兒子走進船艙。

那個男人一身的殺氣,真的沒事嗎?

看著那個漸漸靠近的男人,她只覺眼眶刺痛得想流淚。剛毅的五官如舊,可下巴卻比記憶裡的要尖,神情有些憔悴。

赫連廷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個女孩,這兩年多來,自己瘋狂的尋找她。從東到北,從西到南,居然沒有一絲訊息,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半個月前,突然收到她北上龍城的訊息,當時遠在西北彎月峰的他當即日夜兼程馬不停的趕過來了。怕遲了,她又會走得不見蹤跡。

還有三步,她沒有消失;他兩眼熾熱,心跳若狂。

還有兩步,人還在那兒。最後一步,他這才抬頭望著身前的女子,看進那雙棕色的眸子裡,平靜的開口:

[是你。]

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垂在身旁的雙手有些發抖,[是我。]

他猛地吸了口氣,伸出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真的是你。]

在他懷裡的溫小鏡的心一痛,那聲音竟然在哽咽。

[真的是我。]她應著。

這個男人一向沉默寡言,性子也傲得很,總是一副天塌下來還有他撐著的模樣。今天卻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他抱著她,久久沒有出聲。但她能感受到這個男子的身體在顫抖著,好像在壓抑什麼的,讓自己的心跟著難受了起來。

她真的在自己的懷裡,身子是溫熱的,氣息是熟悉的。不是夢,這不是他的太過想念她而出現的幻影,她是真實的存在啊。

[溫小鏡,你好狠的心,那麼轉身一走,也不想想這有多傷我的心。]他指控著,也不管自己此刻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得知她走了,沒有留下一字半句,他不能相信她就這麼走了。覺得自己的心當時就被撕成了千萬片,痛得難以自己。

這個女子真的很狠心,走得無聲無息,連皇宮的守衛也沒有發現。

[是我不好。]肩膀的溼意讓她滿心的愧疚,這個驕傲的男人竟然因為自己哭了。

[我找了你很久,找了很多地方,可都沒有找到你。]他繼續指控著,聲音有些軟弱,任由淚水滑出了眼眶。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當時就只想著避開這一切就不會痛苦了,可是我居然忘了你也是會傷心的。]這個男子對自己情深如此,自己要以什麼來還啊?

他置若未聞的繼續說著:[我找了很多地方,找得很累了,很累了...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就要瘋了,你知道嗎?]

每次想到她不要自己了,他的心就痛得他想要殺死自己。

愛得多深,心就有多痛。

[是我不好。]她流著淚說。

如果自己當時有為這個男人著想一點,今天他還會不會這麼傷心痛苦?

[你不要我,不要我了,是不是?]他猛地推開她,俊臉佈滿了淚痕,神色哀怨的看著這個讓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子。

她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

他還是問著:[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她看得心一陣絞痛,硬是抱回他的腰,哭喊著:[我怎麼不要你?怎麼會捨得不要你?不要你,我還能要誰?]她的離開竟然傷他如此的深。

是自己太自私了,將他的感情看得理所當然,只管接受他的溫柔,沒有站在他的位置,以他的感情設想過。所以,沒能明白他的痛到底有多痛。

[是嗎?]他看著懷裡的女子,喃喃說著:[你要我,是真的嗎?不是我對自己說的謊言嗎?]那些想她的夜裡,他總是這麼跟自己說,她是要他的;現在不過是躲起來跟自己玩捉密藏,很快就會自己出來的了。

如果不這麼說,不這麼自欺欺人,他會瘋的。

[我要你,還要你,也只要你赫連廷一個。]她自他懷裡抬起頭來,踮起腳顫巍巍的吻上那微涼的薄唇。

感覺到嘴上的溫暖,他的瞳孔猛地擴大,然後意識到是她在吻自己。

她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他摟緊了懷裡的人兒,狠狠的用力的吻著這個讓自己傷透了心卻還是捨不得責備一句的狠心女子。

一生,從此這個女子就是他赫連廷的一生。

溫小鏡本能的抱著他的腰,接受那霸道的掠奪。如果不是被這個男人摟著,她相信自己一定的很難看的軟倒在甲板上了。

他眷戀的吻著那柔軟的唇,緊緊的摟著懷裡的人兒,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會不見了似的,他再也承受不起她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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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開了,他再也放不開了。

今生,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拉著她共走那黃泉之路。

洗甲板的人呢?

他們都石化的站在那兒,這個是什麼情況?

天啊,地啊,天上諸神啊,他們那個武功高強,風度翩翩的溫公子居然是個斷袖的?而且還給他們當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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