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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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曆3245年。

阿斯卡特,意為“閃耀的明珠”。這個名字聽上去很美,不過,現實往往和想象有差距。這裡有聯合政府最大的監獄——阿斯卡特世界監獄。裡面關押著各種罪犯。通常,當一個人被判決進入阿斯卡特監獄,那麼,他的人生已經結束。等待他的是漫長並且絕望的監|禁生涯。

夜色濃重,不過阿斯卡特的白天也不會讓人心情愉快到哪裡去就是了。兩名獄警拖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囚犯,穿過一層層蜂巢般的牢房。

灰白的牆面點點斑駁,上面的牆皮層層疊得的有些脫落,斑駁的牆面上有些暗紅或者徹底泛黑的痕跡,它們層疊在一起,默不作聲的昭示著這裡曾經或者更遠的時候發生過的種種不堪。夜晚的□□區照明並不好,獄警們對這樣一成不變的景緻也早已經麻木到無動於衷。他們拖著手上的囚犯,神態自若的路過這些罪惡的痕跡,走過監獄的最頂一層,開啟房門,然後將手中的破抹布丟了進去,一言不發的離開。

六人的囚室原本沒有任何動靜,直到牢門重新合上,發出一聲“滴”的電子上鎖聲,房中其餘五個人才從床上翻了個身,探頭看向地下。

瀰漫著淡淡血腥味的空氣中看著地上的爛泥動了動,撐起身體,將自己甩向牢房中唯一一個空著的床位,面對著牆壁呼呼睡去。

其他的人又重新躺下,不久,囚室裡鼾聲四起,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阿斯卡特監獄的刑罰很特別,只要進入刑訊艙,就要面對殘酷的精神折磨。是的,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見血的酷刑早已經被政府摒棄,他們更願意選擇一眼看上去沒有任何肉體損傷的懲罰,因為這會看上去更加人道和仁慈。

而阿斯卡特的刑訊艙,無疑達到了刑訊藝術的最巔峰,只要短短二十分鍾,就能讓任何看上去兇殘的暴徒哭著跪地求饒。

剛剛爬上床的那個少年,無疑是阿斯卡特的奇葩,他是這所世界監獄中,進入刑訊艙次數最多的囚犯。

多到最兇殘的惡棍都對他產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當然,幾乎整個監獄的人,都覺得他這種自尋死路的生活態度應該是大腦受過嚴重刺激後的不正常行為。

說的通俗一點,就是神經病,而且很嚴重。

第二天一早,起床號響過以後,獄警們攜帶警棍一個個敲打牢房的柵欄。

“快點起床,懶鬼們,還是你們更願意吃一記電擊排骨?”

敲打聲格外刺耳,蜂巢裡的犯人們紛紛起床離開自己的房間。最後排著隊依次走到操場。

昨天晚上的破抹布這會兒也在佇列之中。他後面的高個子拍拍他的肩膀,裝作驚訝:“嘿,5975,你不是去越獄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毫不客氣的嘲笑聲。

索羅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身體機能還沒有從昨晚的刑訊懲罰中恢復過來,這會兒可沒力氣說多餘的話。

站在他身後的人見索羅不說話,便繼續說道:“我說,你試了這麼多次,沒有一次成功,白白受了這麼多刑,你不累,我看著都煩了。”

索羅終於牽動一下到現在控制起來還有些困難的面部神經:“哼,我昨晚差點成功!”

聽到他這麼說,前後左右又傳來一陣嗤笑。

“那你就繼續努力吧!等逃出去以後,別忘了幫我去看看我那還沒出世的哥哥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嘲笑著這個年輕犯人的異想天開,沒人覺得他真的能逃出去。

若是阿斯卡特真這麼容易被翻越,那麼它也不能被稱作世界監獄。

事實上,索羅昨晚的確差點成功,至於為什麼有被抓,咳,只能說,運氣不佳。

犯人們在獄警的控制下,在操場上黑壓壓站了一片。

阿斯卡特的操場看上去很寬闊,站在任何一處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視力所及處的任何一個角落,乾淨的沒有一點遮蔽物,四個角都有哨塔,哨塔上的獄警們槍口始終對準操場。整個監獄區被高壓電網圍起來,如果坐著飛行器從頭頂俯視,這裡就像一個超大號的漁網——當然,開口向上。

監獄東北東北角的地方,是幾排整齊而巨大的白色風車,它們不分晝夜,兢兢業業的工作著,那潔白高聳的姿態像是唱詩班穿著白衣的聖徒,純潔美麗的和這個地方完全不搭調。不過這也成了阿斯卡特唯一美麗的風景——如果忽略風車前荷槍實彈的獄警的話。

操場中央是兩米高的主席臺,現在,上面正站著一個身材臃腫面相兇狠的禿頂中年。

他掃了一眼臺下的犯人們,眼睛裡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你們這群社會的敗類,垃圾!”

這是典獄官迪卡文每次訓話的開場白。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黎明艦隊凱恩·蒙巴頓-溫莎上校將蒞臨阿斯卡特。”

底下響起嗡嗡的交頭接耳聲。

“幹,溫莎上校?他來這鬼地方幹嘛?”

“也許是篩選士兵呢?”

“哈,別做夢了,黎明艦隊可是聯合政府最好的部隊,怎麼可能來這個垃圾場篩選士兵。”

索羅仔細聽著旁人的話語,最後,才問出自己的疑問:“這貨到底是誰?”

“你連溫莎上校都沒聽過?哦,上帝啊,快點收了這個傻孩子吧。”

“溫莎上校!25歲授少校銜,上個月28歲生日時被授予上校銜,星際艦隊最年輕的指揮官,在與法爾人的戰役中從無敗績!他可是老子的偶像啊!”

索羅覺得自己得非常用力才能忍住不發出嗤笑的聲音。一群罪大惡極的囚犯,居然崇拜一個軍人,真是笑死人了。他還頭一次發現原來這群傢伙也有正面偶像。

“閉嘴,你們這些呱噪的豬!”

迪卡文滿意於這個訊息帶來的騷動,但是態度依舊惡劣。

操場上漸漸安靜下來,迪卡文繼續道:“當然,垃圾是沒有資格見到尊貴的凱恩上校。我告訴你們這個訊息,只是讓你們明白,今天,都給我放聰明些!誰要是在今天給我捅什麼簍子,我就讓他以後的日子生不如死!”

迪卡文目露兇光,誰也不敢懷疑典獄官這句話的真實性。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典獄官大人掃了一圈下面的人頭,最後,視線停在黑壓壓的人頭的某一個地方:“尤其是你,5975!”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人群中索羅的位置。

典獄官滿意的將視線聚集到眾人聚集的地方,惡狠狠的說:“至今為止,你已經越獄56次,但是,一次都沒成功。”

眾人哈哈大笑,但是索羅卻一點兒也不臉紅,他神態自若的表現出洗耳聆聽教誨的樣子。

迪卡文等到眾人的嘲笑聲平息,才繼續道:“今天你要是再給我犯病,我就讓你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

典獄官目光灼灼的盯著索羅,索羅掏了掏耳朵,對著典獄官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是,長官。”

“很好!今天給你們這群垃圾加餐,解散!”

底下發出一陣噓聲,但是典獄官大人一點也不在意。他趕著回去換一身更加英俊瀟灑的衣服,好去迎接這位傳奇的上校大人。

索羅撇撇嘴,跟著隊伍走到食堂,拿了餐牌到視窗前領飯。

所謂的加餐,在早餐的體現上就是麵包片比平時厚了半寸。

“我不要生菜。”索羅皺眉將生菜挑到一邊。視窗的人形機械動作僵硬的換了胡蘿蔔給他。

“我也討厭胡蘿蔔。”索羅繼續皺眉。

機械手手中的胡蘿蔔啪一聲重新掉進餐盤,圍著圍裙的胸膛(?)不自然的抖動兩下,頭部指示燈閃了閃:“你們這些垃圾,沒有挑食的資格!”機器人發出的聲音僵硬滑稽,雖然是典獄官的口吻,但是由於是數字合成,顯得格外搞笑。

索羅嘿嘿一笑,將自己餐盤中的土司叼在口中,晃晃悠悠的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鄰座的是索羅的室友,室友看了看索羅餐盤中光禿禿的土司,斜睨他一眼:“嘿,你又調戲廚師?”

索羅哼了一聲,嘴裡嚼著乾巴巴的土司,含糊不清的說:“一堆破銅爛鐵而已。”

室友將生菜夾進麵包,嘲道:“那你還樂此不疲的調戲?”

索羅沒說話,專心吃著手裡的麵包,表情陶醉的讓人誤以為他在吃什麼大餐。

“你說,那個什麼鬼上校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早餐過後,索羅站在礦坑中一下下的揮舞著手中的工兵鏟,漫不經心的問旁邊的獄友。阿斯卡特的囚犯除了吃飯睡覺,還有一向全□□動就是站在這個塵土飛揚的礦區挖礦,日復一日直到生命終結。所有的人都機械的重複著屬於自己的動作,索恩腦子裡還在回想著早上聽到的傳說。

與法爾人的戰爭中從無敗績,這確實值得被尊敬。再想到自己的遭遇,他一臉倒黴相的撇撇嘴,心裡感慨一聲遇人不淑。

這位仁兄一鏟子下去,洩憤般的答非所問:“明明有更省力的智慧機械,為什麼還要我們費這牛勁挖礦?”

索羅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裡腹誹:“因為你是罪犯,白痴。”

與此同時,典獄官迪卡文,已經在高等會客室,恭敬的迎來了他最尊貴的客人。

迪卡文換了身經典款西裝,抬頭挺胸的推開會客室大廳,一個側身讓到門邊,被他肥胖的身軀遮擋住的人顯露出來。

“您的光臨讓阿斯卡特蓬蓽生輝,希望您能在這裡度過愉快的一天。”

凱恩·蒙巴頓-溫莎,身著一身英挺的白色星際艦隊軍裝,肩章在會客室閃耀的燈光下下仄仄生輝。他有一頭金黃色的長髮,劉海剛好遮住其中一邊英挺的眉毛。他的瞳孔是非常漂亮的鈷藍色,但是此時眼神中流露出的神情卻不似藍色那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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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疏離但卻不失禮,雙手自然的下,聽到典獄官的話,不置可否的的挑挑眉,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雖然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但卻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會客室正對著房門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壁畫,看上去像是名家手筆,朝南的落地窗前懸掛著半透明的窗簾,陽光被窗簾折射出七彩的顏色投射進房間,讓這間會客室看上去如夢似幻。牆壁的另一側被一組華貴的深黑色貂皮沙發佔據,凱恩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什麼都沒說,一跨步走了進去。

“尊敬的溫莎上校,這間會客室是鄙人專門為您打造。”典獄官的眉眼中透出些許洋洋得意。

凱恩的嘴角勾起一個標準的弧度,笑的客氣而禮貌。

他走到視窗,左手捏住右手指尖,稍一用力,將右手從白手套中抽出來,修長的手指輕觸窗簾,伸手摩挲了一下窗邊的簾子,開口道:“上好的水晶絲,這窗簾價格不菲啊!”

他的嗓音低沉卻不沙啞,有一種微涼的金屬質感,聽上去格外舒服。

典獄官的臉上立刻得瑟起來:“上校,您值得最好的。”

凱恩不可置否的收回手指,重新戴上手套。轉頭道:“我今天來,是受命對阿斯卡特進行視察,沒有時間在這裡享受,接下來,就請典獄官大人帶路,讓我去看看礦區的開採情況吧。”

典獄官立刻拉開房門,一邊引路一邊道:“那是自然,久聞溫莎上校對待工作一絲不苟,請隨我來。”

才下了樓,便有一輛拉風的“銀色幽靈”停在樓下。凱恩又挑了挑眉,對著身旁的副官說:“託倫,看來阿斯卡特的福利不錯啊,害的我都想來這裡工作了。”

託倫·蘭道恭敬的回答:“看上去的確如此。”

迪卡文心中一驚,隱隱感覺到馬屁似乎拍到了馬腿上,立刻陪笑道:“這是為了迎接上校大人,特別向市長申請的……”

凱恩並沒有耐心聽完迪卡文的解釋,反而轉頭對典獄官笑道:“典獄官大人的確費了不少心。”

迪卡文乾笑:“應該的,應該的……”

典獄官做了個手勢,“銀色幽靈”後座車門立刻緩緩升起,凱恩也沒客氣,抬腳坐上去,對著託倫笑道:“上來吧,你不是惦記銀色幽靈好幾年了嗎?”

託倫微微點頭側身坐在凱恩旁邊。他的身體依舊保持著標準的軍姿,凱恩卻懶洋洋的靠上後座,微眯了眼:“少尉,放鬆些,別糟蹋了典獄官的美意。”

託倫的身體向後傾了些,但是並沒有如凱恩所要求的那樣放鬆。事實上,他清楚的知道,凱恩上校並不像看上去這樣溫和。他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坐在副駕駛雙頰泛著興奮的紅色的典獄官大人,垂下眼睛,暗暗在心中對他畫了個十字。

十分鐘不到,“銀色幽靈”便載著幾人到達礦區,凱恩沒有下車,他接過託倫遞上的望遠鏡,放在眼前隔著車窗觀察了幾分鐘,典獄官一直控制著自己的眼神不要去觀察這位上校的表情,然而他發現,即使觀察,也無濟於事,因為上校同志始終面無表情。

凱恩放下手中望遠鏡,託倫馬上接過,隨便擺弄幾下,望遠鏡便收縮成火機大小的金屬塊被收進口袋。上校的手指在腿上輕輕敲了幾下,最終什麼都沒說,示意離開。

迪卡文偷偷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溫莎上校,今晚整個阿斯卡特為您準備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這裡的每一位工作人員都真誠的想要聆聽您的教誨,請您務必賞光。”

凱恩沒有說話,一邊的託倫禮貌的拒絕道:“明天一早,上校便會離開這裡前往j3基地,所以今晚需要好好休息,宴會就不必了,將晚餐送到上校門口就行。”

迪卡文沒想到凱恩會如此直接的拒絕,一時間有些尷尬,看著託倫有些為難,託倫友好的點點頭表示這事兒就這麼定了,然後也轉過眼神不再看他。心中嘆息一聲,看樣子上校連話也懶得對這位典獄官說了。

雖然託倫為自己的長官拒絕了宴會,但是最後送來的晚餐卻也是豐富到讓人咂舌。凱恩看了看餐車上堆成山的各種食物,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託倫,你說迪卡文每年要蛀掉聯合政府多少資源?”

託倫掃了一眼餐車:“根據目前保守估算,大概一個營的儲備能源。”

凱恩看著餐車唔了一聲:“果然很保守。”

託倫沒有回答,將餐車上凱恩最愛的蔬菜沙拉和櫻桃蛋糕挑出來端到桌上。凱恩拿起叉子,插了一塊混合著蛋黃醬的胡蘿蔔和生菜,正準備往嘴裡送,突然聽到監獄區尖銳的鳴笛聲。

上校皺了皺眉頭,放下叉子,走到窗前。

託倫很有眼色的關了房間裡的燈,頓時窗外的視野清晰起來。

凱恩房間的位置極好,能清楚的看到□□區操場的所有景象,這會兒高牆上的大功率探照燈全部開啟,無縫隙的掃蕩著監|禁區操場的每一個角落。

監獄的生活區早已經沸騰了,囚犯們興奮的呼喊著,彷彿是在經歷一場狂歡。

獄警們已經全部出動,端著槍對準每一個蜂巢:“安靜!都他|媽的雙手抱頭!”

沒有人理會獄警,大家興奮的扒著金屬柵欄努力向外張望,彷彿要穿透牆壁看向操場。

“又是5975?”

“啊哈!也許他真的不想要雙腿了?”

“我們來賭一下這次他要多久被抓到吧!”

“哦,別這樣,我都快被他感動了!”

“這次他是怎麼跑出去的?”

“誰知道呢?這傢伙總能帶給條|子們驚喜。”

□□連續射擊的聲音從監獄區下面響起,一名獄警守著地下管道的盡頭朝著頭頂無差別射擊,每一發子彈都將鋼板射穿。

“啪——”一聲,通風管道被踩穿,索羅飛身躍下,雙腳夾住獄警脖子用力一扭,對方發出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再次舉槍,又被一個迴旋踢踹至牆角昏過去。

“嘁,蠢貨。”歪頭吐了一口口水,索羅扯下獄警身上的□□抱在手裡從容向外跑去。

操場上響起巨大的轟鳴聲,囚犯們越發興奮起來。

“幹,直升機?是直升機的聲音嗎?,真他|媽給力!”

凱恩望向遠處的操場,空中直升機艙下伸展出機槍,對著操場上被鎖定的人影一陣掃射。

被探照燈鎖定的人影左躲右閃,抽空對著天上的直升機扣動著手裡扳機。

他身上的□□發出突突的聲音,直升機的玻璃時不時擦出被掃中的火花。

“傻|逼們,是不是沒吃藥啊,射的如此不準又無力!”索羅轉頭一陣狂掃,蜿蜒著那些白色的能源風車帶跑去。

直升機探照燈追著索羅,壓低機身給機槍手創造機會。

“5975,立刻投降,否則當場擊斃!”

索羅置若罔聞,在風車帶穿梭著。

白色的巨大風車依舊沉默的挺拔在那裡,一絲不苟的轉動著風頁。索羅的小身板在這些龐然大物的遮擋下變得越發難以尋覓起來。

直升機壓得太低了。

突然,空氣中傳來幾聲不大和諧的咔咔聲,讓直升機的叫囂聲聽上去像是突然卡了殼一般詭異。

被風車帶巨大的風扇掛到的螺旋槳艱難的抖動幾下,風扇擦著機身立刻一起歪斜著墜向地面。

“轟——”直升機墜毀。在風車帶的地面上爆起一團明亮的火花,瞬間照亮的黑暗。

索羅俯身趴在射擊死角,深黑色的眸子在這場混亂之中格外狂熱,似乎跳躍著深黑色的火焰。在探照燈掃過的時候,他咧嘴一笑,粗魯的伸出中指,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

凱恩一手捏著高腳杯,微眯著眼欣賞著這場別出心裁的“晚宴”。

那個被稱作5975的囚犯身形十分敏捷,判斷力也絕佳,能在一群機槍的圍剿中穿梭自若,那麼,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直覺”也是很好的——對危險的直覺。凱恩在心裡默默給這個看上去像是想越獄的傢伙打了分。

就在那小子捧著機槍即將掃穿高壓電網的時候,上校大人終於開口說話:“託倫,去幫幫這群蠢貨吧,看樣子他們已經攔不住他。”

“遵命,上校。”

拉開窗戶,託倫從六樓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地面,一眨眼功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迪卡文在監視塔中抓狂:“廢物!一群廢物,這麼多人抓不住一個垃圾!擊斃!立刻給我擊斃!他要是跑了,你們都給我去死!!!”

高壓電網已經被掃射出一個能供一頭獅子鑽出去缺口,索羅一臉肅穆的正準備一躍而出,突然覺得腰間一陣不詳的痠麻感蔓延開來。

他猛然變了臉色回過頭去。

一個陌生的臉孔出現在他身後幾步遠的距離,那人一身白色軍裝,面色冷淡。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自己竟然都沒感覺到!

昏迷前,索羅只想伸出中指說一個詞:“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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